清晨時分,天剛亮,紫霞峰上的宗門警鐘大響,宏亮的鐘聲傳遍了整個天玄宗。
各脈弟子與宗主以及長老等都異常吃驚.宗門警鐘敲響,這可是很少有的事情。警鐘一響,那么也就意味著有非常大的事情發生,各脈的首席弟子,長老以及峰主都必須在一刻鐘之內達到紫霞大殿。
“我們們也去看看吧。”
蕭凡睜開眼來快速穿好衣衫,陸清雅也走到梳妝臺前梳理了一番,隨即與蕭凡奔向紫霞峰大殿前的廣場上。
當蕭凡與陸清雅來到這里時,各脈的弟子大部分都已經來了,師父師娘與師兄等人也都在。蕭凡與陸清雅暫時分開,各自走向田不為與慈航真人身邊。
眾弟子議論紛紛,不清楚這大清早的,警鐘敲響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宗主紫陽真人站在通往紫霞大殿的最高階梯上,身后站著蒼井等一眾首席弟子以及前去宗外查探線索的所有首席弟子。在他的兩邊各自站著兩個胡須花白的護宗長老,一個個臉色凝重,目露精光。
最后一批人也到了,紫陽真人目光掃視全場,臉色陰沉,讓氣氛變得十分凝重。
“師兄,這么早敲響警鐘讓我們們來此所為何事?”
百戰峰戰無極問道,眼中有疑惑之色。宗門警鐘不輕易敲響,這十年來還是第一次,就算是上次地火精魂被盜也沒有敲響過警鐘。
“為了陰魂的事情,現在終于有了眉目,各脈首席弟子在事發的村莊中尋到了一件物品,此物品與整個村莊的慘案有重大關系!”
紫陽真人鐵青著臉說道,目光從神拳峰所有人的身上掃過。
“終于查到線索了?”
所有人都吃驚,緊接著露出喜色。到底是誰被陰魂附體,這件事情一直讓人惶恐,許多的弟子都因此而忐忑不安,他們不知道下一刻變成干尸的會不會是自己。如今,有首席弟子查到了線索,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會水落石出,怎能不讓弟子們高興。
慈航真人、林采萱則眼睛微瞇,一抹冷芒從眼底深處一閃而沒。
“不知道紫霞師兄所說的物件究竟是何物,是否能從那物件推測出被陰魂附體的人的身份?”
慈航真人這般問道,眼睛一直盯著紫陽真人,可惜卻未能從其臉上與眼神中看出什么。從頭到尾,紫陽真人的眼神都很平靜,沒有什么變化。
“呵呵,或許吧。”紫陽真人淡淡一笑,隨即看向神拳峰峰主鐵霸天,道:“對了,鐵師弟,前日夜里潛入你書房的賊人沒有拿走什么吧?”
鐵霸天聞言微微一怔,前夜紫陽真人曾問過,他也說明了并未丟失什么東西,今日紫陽真人再次想問,這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
紫陽真人身后,曾外出查探線索的神拳峰首席弟子聞言臉色大變,一個勁兒向鐵霸天使眼色,然而鐵霸天的注意力根本就未在他的身上,也沒有看到他的表情。
“師兄,當時我便細細檢查過了,絕對沒有重要的物件丟失。”
鐵霸天回應。雖然隱約間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可還是如實回答。
“嗯。”
紫陽真人點頭。
眾人都看著紫陽真人,不知道他突然之間問起前晚的事情是何原因,難不成發現的線索與前夜的事情有關?
鐵霸天的心很不平靜,似乎覺得有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
“鐵師弟,最近這段事情你可離開過宗門?”
紫陽真人問道,目光靜靜地看著鐵霸天,然而卻讓鐵霸天覺得他的目光有些逼人,如兩把利劍穿透而來。
“紫陽師兄,你這話是何意?莫說這段時間,這數年來師弟我又何曾離開過宗門半步!”
鐵霸天臉色難看地回答,此時紫陽真人這么一問,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出其意思了,這是在懷疑他嗎?
“紫陽師兄,你該不會是懷疑霸天與宗外村莊的血案有關系吧?”
戰無極微瞇著眼睛,散發出一股冷意。他與鐵霸天保持中立,兩人自然是站在一方的。眼下情勢不對,當然不會讓鐵霸天這一脈出什么事情,否則到時候他就失去了盟友。
紫陽真人沉默,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這件事情太不可思議了,竟然關乎到了一脈峰主,讓所有人的弟子全都驚疑不已。
“哎!”紫陽真人深深一嘆,隨即一臉沉痛地道:“鐵師弟與我上百年同門情誼,這種感情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從內心深處我又怎愿意去懷疑他。”
說到這里,紫陽真人話鋒一轉,從懷中拿出一面令牌,道:“可是,我卻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陰魂從一人身上附到另一人身上也不是不可能。你們看這是什么?”
“神拳鐵令?”
滿場弟子一陣嘩然,全都睜大了眼睛,震驚無比。
“那是鐵師叔一脈的神拳鐵令,難道真的是……”
要說在場的人誰最震驚,當屬鐵霸天無疑。此時的他一雙眼睛睜得老大,眼中精光爆射,整個人赫然立身而起。
“師兄,神拳鐵令怎會在你的手上?”
鐵霸天的心如同陷入了深淵,一直往下沉。他知道今日就算是跳進滔滔大河也難以洗清神拳峰的嫌疑了。
“這件事情本宗主正要問鐵師弟你——此令牌乃我徒蒼井與各脈首席弟子于事發村莊的角落尋到。鐵師弟,對此你能給本宗主一個說法,給全宗上下一個解釋嗎?”
“這”
鐵霸天呆住了,他根本不知道這令牌怎么會出現在被血洗的村莊內,這讓他從何說起,如何解釋?
此時此刻,無數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他的身上,讓鐵霸天的臉色無比陰沉,他知道神拳峰這次算是栽了。
“師兄,我根本不知道這令牌為何會出現在村莊內,或許有可能是前夜那人潛入之后偷取了令牌故意將其置于村莊內,以此栽贓嫁禍給我神拳峰!”
“鐵師弟!”紫陽真人加重了聲音,雙目精光一閃,冷聲道:“前夜我曾問你有沒有丟失重要之物,你的回答是沒有。先前本宗主再次想問,你的回答依舊不變。此時你卻說是那人潛入你神拳峰盜走了令牌,這種說法何以服眾!”
“我”
鐵霸天張了張嘴,只覺得喉嚨像是被咔住了似的。
“鐵霸天,你身為一峰之主,卻做出如此惡事,人神共憤!雖然你是被陰魂附體,控制了心神,但依舊饒你不得!”
兩位護宗長老自紫陽真人左右邁步而出,體內的真氣沖出體表,卷起一陣狂風,氣勢懾人,顯然是要準備制裁鐵霸天了。
“且慢!”
戰無極沉喝一聲,自座椅上立身而起,道:“神拳鐵令的確是神拳峰專屬令牌,但并非只有鐵師弟才擁有。大家應該知道,每一脈的峰主令牌都會因為某些原因而分發給各脈的長老。豈能憑一面令牌就斷定血案的兇手就是霸天!”
“護宗長老且慢!”紫陽真人出聲了,他道:“戰師弟所說不無道理,不能憑令牌就斷定鐵師弟就是兇手,但兇手絕對與是神拳峰之人,而且修為不低,否則豈能神不知鬼不覺將幾十名精英弟子擊殺于一處!”
“你們純粹是誣陷!”
鐵霸天身后走出幾人,全都是老者,看起來年紀在五十上下,每個人的眼中都有憤怒,怒視紫陽真人與護宗長老。
“何為誣陷,證據確鑿,兇手不是鐵師弟就是你們這些長老中的一人!”
紫陽聲音渾厚,震動整個廣場,散發出宗主的威嚴。
“我們們不接受這樣的栽贓,以為我們們神拳峰一脈好欺負嗎?”
一名長老邁出幾步,須發飛動,真氣流轉體表,散發出霸道的氣息,大有要動手的趨勢。
“長老,不可動手!”
鐵霸天沉喝,臉色很難看,眼神中有著深深的無奈。
“峰主!”
那長老急聲喊道。
“退下!”
鐵霸天搖了搖頭,微微閉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事到如今,他怎會不知道自己這一脈被人陷害了。可是又能如何呢,無力辯解。
“哈哈哈!”
一道囂張的狂笑聲響徹廣場,所有人的目光瞬間投了過去。
“紫陽,此事是老子做,你能怎樣?如今事情敗露,要殺要剮就來吧,老子皺一下眉頭就枉為宗師境界的人物!”
一個的神拳峰長老從鐵霸天身后走出,姿態囂狂,目露不屑地看著紫陽真人與護宗長老等人。
“承煥!”
鐵霸天赫然轉身,深深地看著他,眼中滿是痛苦之色。
“峰主,此事是我所為,如今事發,沒有什么好隱瞞的。只恨紫霞峰加強了防備,否則我非將整個紫霞峰的弟子都吸干不可,哈哈哈!”
“拿下!”
紫陽真人冷喝一聲。
“轟!!”
兩大護宗長老欺身而來,雙手展動間罡風狂涌,發出空爆聲,氣流如潮lang般席卷十方,逼得許多弟子蹬蹬蹬不斷后退,一臉驚駭之色。
“砰、砰、砰!”
神拳峰長老自然不會束手就擒,邁步迎了上去,與兩個護宗長老戰在一起,拳掌交碰,巨響不斷,余波如水lang般擴散。
“噗!!”
一口鮮血自神拳峰長老的口中噴出,他被一名護宗長老擊中胸膛,當即倒飛出去,一路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