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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辭舊迎新

  宋安樂沒有被喧鬧和歡騰而感染,但是她還是偏向于安靜,所以她順著河邊,漫步在一些較為安靜的地帶。

  穿過一個園門,她來到另個一個湖邊,這里不比剛才那邊喧鬧,但氣氛也不失喜慶,這時河畔中的一座畫舫吸引了她。

  畫舫被明亮的閃爍燈光所籠罩,從燈火中,幾乎可以將整座畫舫分辨的清清楚楚,氣派的外觀,精致的樣式,雖然只是遠遠的觀望,但依舊可以想象畫舫奢華的修建。

  宋安樂有聽聞,關于高晉攜眾人在畫舫上迎接新年的消息,所以,以河中畫舫的氣派,應該就是高晉的畫舫,想到那個久違的陌生人,她又聯想自己的父母,甚至回憶在童年那段模糊的記憶中,盡管記憶再怎么模糊,卻始終停留在她腦海中,不深不淺,不濃不淡。

  因為一下涌起太多沉重的記憶,以致她一時無法醞釀緩解,所以宋安樂微閉著美眸,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直到將冷氣蘊熱,才悠悠的將氣息吐出來。

  不知不覺中宋安樂已經不知道自己漫步在了那里,看著河畔中那大小不一的畫舫,時而靠近岸邊,時而停靠在河畔中,盡管是徘徊在水中,它們也宛如在陸地般游刃有余。

  恍惚中,一股熟悉卻又陌生的味道,彌漫在她的鼻息中,宋安樂下意識的嗅了一下,仿佛在辯分那種莫名的味道,到底是熟悉還是陌生。

  因為久久不能分辨,所以她感覺身邊有一種壓抑在靠攏她,但并不是不詳的感覺,于是她轉身去尋覓那嗅覺是從何而來,壓抑又是從何而降。

  轉眼的瞬間,沒有讓她多費眼力,而是高元毅就站在她身旁,因為她是打算轉身,所以視線沒有去關注身旁,以致她看到高元毅時,還恍惚的定了定神,像似一種意外或不可思議。

  因為過于驚訝,宋安樂反應顯得有些遲緩,她定神后,才退一步頷首說道:“參見二皇子。”

  高元毅也不介意她的禮數,而是一貫隨和的說道:“想在人海茫茫中找到你,還真不是件易事。”

  “找我?”宋安樂一臉驚奇不明的看著他。

  高元毅笑意盈盈的說道:“新年了,特地來說聲新年快樂。”

  宋安樂有些難為情的說道:“多謝二皇子,二皇子也該同樂才是。”

  “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你還要這般嚴謹的把我們約束嗎?”

  宋安樂因為一時找不出合適的話語回應,所以她故作似懂非懂的說道:“二皇子說笑了,這里人員來往密集,怎可說只有我們倆。”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把她們都叫過來一起慶賀咯?”高元毅沒給宋安樂回話的機會,而是轉向一旁,似乎是打算去招呼來往的人員。

  “哎”宋安樂趕緊忙的拉著他,本來就因為和高元尚的關系,惹得眾人對她排斥輕蔑,她可不想再加上一個高元毅來摻和,所以她又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宋安樂故意不帶尊稱回話,也就是一種溫婉的順從,高元毅笑了笑,他又反拉著她說道:“走,帶你去個地方。”

  “哎去哪?”宋安樂甚至根本來不及婉拒,已經被高元毅拉著離開,而他只給一句“去了就知道了。”

  宋安樂也沒有再拒絕,因為根本沒有拒絕的余地,況且以高元毅的沉穩,應該不會做出讓她難以接受的行為。

  高元毅牽著宋安樂一路掩著河畔邊走,待至一座小小的船邊事聽了下來,小船漂浮在河面上,大小大概只能容納兩三個人。

  高元毅一邊攙扶著她,一邊說道:“來,我帶你去河中游玩一番,看看咱們皇宮的夜景。”

  “不、不、不;”宋安樂連忙擺手說道:“今晚乃是除夕夜,二皇子應該陪同皇上、皇后娘娘一起守歲才是,我怎敢占用您金貴的時間。”

  “陪父皇和母后是必然的,只不過多帶個你而已。”

  “二皇子萬萬不可;”宋安樂緊張急切的說道:“婢女身份低微,且又是待選佳麗,如此冒失沖撞皇上和皇后娘娘尊顏,乃是大不敬之過,二皇子好意,安樂倍生感激,但安樂請求二皇子,您還是別為難安樂了。”

  宋安樂是一心避開皇上和皇后還來不及,又豈能這樣出現在他們眼前,撇去上一輩的恩恩怨怨不說,就算單單是她自己,也找不出合適的身份和高元毅一同出現。

  “既然你如此為難,那我也就不為難你了,反正來日方長,覲見有的是機會。”

  “謝...謝。”宋安樂話語中,明顯有停頓了一下,她本來是出于本能的稱呼他二皇子,但是又怕惹他不高興,但是以從前的高公子稱呼,貌似也不太合在這皇宮里,所以她只能委婉的將代稱簡為一句謝謝。

  高元毅靈敏的聽出她話中的意味,而他也早就想改善他們之間的稱呼,于是他借此正好達成所愿,他溫和淡淡說道:“如果你不介意,可直接喚我元毅。”

  “直呼二皇子名諱,可是大不敬之罪,我可不敢因此白搭一條小命;”宋安樂稍做思索了一下,又說道:“不如這樣吧,二皇子具有邕王爵位,要不我就代稱您為邕王可好?”

  高元毅意味深長的露出一臉陽光燦爛般的笑臉,因為邕王的代稱,都是在封妃或納妾后,才會被以一種成家立業,可獨當一面來代用,但高元毅尚未娶親,根本不能以邕王為稱,不過宋安樂的無心之意,倒是勾起他對娶親的欲動。

  所以高元毅的一副小小玩味般的說道:“邕王可是要在娶親后才可代用,除非你愿意幫我破了這層隔膜?”

  宋安樂哪里會知道皇子和爵位之間,還有這樣的區分,難怪有人稱高元康為五皇子,也有人代稱他為臨王,想必就是因為他已經娶親的緣故。

  宋安樂想歸想,她還是頷首說道:“婢女無才無德,斷不敢高攀虛渺之位。”

  好在這時是晚間,夜色掩去了她紅暈的臉頰,也掩飾了她尷尬中而緊張的神色,不過高元毅赤裸裸的暗示,讓她實在是忐忑不定,亦可以說是蠢蠢欲動。

  高元毅早在得知,高元尚和宋安樂糾纏不清的關系時,就一直為他們的關系擔心,也許是對自己還不夠自信,所以他總是會擔心會把宋安樂輸給高元尚,再加上這次的選秀,主要也是為高元尚選舉,宋安樂畢竟是其中一名,且具有一張傾國傾城的容貌,一副人間仙子般的氣質,萬一真被高元尚選中,那么他將永遠失去擁有她的機會。

  所以高元毅很想借此吐露出對宋安樂的愛意,不管她是否能接受,起碼他先要讓她有個準備,于是他又說道:“如果我說,只要是關乎你的一切,我都不介意呢?”

  宋安樂一臉惆悵的看了眼高元毅,她又陷入了為難,高元毅的一片真情,是她所能感受到的熾熱,也是任何所不能抗拒的柔情,可她一次次陷入,卻又一次次掙扎出來,包括這次也如從前一樣,她想沉淪,可又被自己殘忍將自己置身事外。

  宋安樂冷冷淡淡的說道:“二皇子和安樂相識不到數月,且見面的機會也是屈指可數,安樂何以值得二皇子這般意中。”

  高元毅一副認真,卻也莫名冷淡的說道:“喜歡一個人,不是因為見過幾次面,因為一眼就夠了,愛一個人,也不是因為相識長短,而是有個瞬間的感覺就夠了。”

  宋安樂在心底深處掙扎著,徘徊在艱難的邊緣,她不知道自己的沉淪和殘忍,到底哪一方會勝出,但不管哪一方勝出,她相信都不會是最終的勝者,所以她總是在關鍵時刻,被一些煩亂的情緒困擾。

  高元毅見她遲遲不語,也不想因為過分為難她,反倒把她推得遠去,所以他又輕松隨和說道:“你不必急著回答我,我可以給你時間,至于邕王的代稱,我也可以暫時借在你這里停靠,希望它正真起航時,那個起錨的人依舊是你。”

  高元毅把自己的邕王的代稱,比喻成了一艘帆船,在宋安樂的無意提及下,他很樂意把自己先暫停在她那里,希望他再度起航,也就是他可以正真的成為邕王時,那個他迎娶的人,依舊是先破列邕王代稱的宋安樂。

  宋安樂給不了答復,不是因為她心中沒有答案,而是為他們彼此,都留下了充足的空間,以及長遠的仕途,也許機會允許,她會豪不猶豫的追隨高元毅,但如果命運弄人,她也只能聽天由命。

  “這個答案,我會保留在你還我自由的那天給你。”宋安樂鄭重其事的語氣,讓高元毅有種意氣風發的沖動,他不僅是看到希望,且還努力去兌現曾答應,會努力還宋安樂自由的許諾,因為他期待她心底的答案。

  “一言為定。”高元毅舉起有力的大掌,也附帶一副胸有成竹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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