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宋安樂驚訝的說道:“船槳丟了?”
宋安樂感覺忙伸手在兩旁的水中撈了一下,可惜根本摸索不到丟在水中的船槳,高元尚見她這般愚蠢的舉動,他趕緊把她的手從河水中拽了出來。
“你怕一夜的寒氣還不夠受嘛。”高元尚氣惱的語氣中,帶著一味責備的口吻,他一邊說著,一邊幫宋安樂手上擦干冰涼的水。
宋安樂不太明白高元尚的話意,但是被他細致的動作,感染的有些不能面對,所以她尷尬的將手抽了出來,而高元尚并沒有任何尷尬,只是暗自對自己的舉動,有些莫名其妙。
宋安樂擦干手上的河水,才感覺到河水的溫度,雖然只有短短的片刻,她的手已經麻木不仁,不過她更關心的是,眼下怎么回到岸上。
“對了,我們船槳丟了,那我們怎么把船弄到岸邊去啊?”
高元尚本并不擔心這個問題,但是被她這么一問,很明顯她是急切,于是他反倒是不急起來,“如果你有能力的話,我不介意你用手劃。”
宋安樂眉頭蹙了一下,想必方才高元尚也摸到了她手從水中拿出來的溫度,所以用手做船槳,分明是不可能的事,于是她四處張望了一下,河面雖然還飄蕩著船只,但距離相對較遠,怕是也求助不到。
因為在河面上,所以宋安樂分不清方向,況且又是漆黑的夜晚,到處都漂著河燈,她更加辯分不清,于是她問道:“我們距離河岸還有多遠?”
高元尚回頭看了一眼,放眼望去,確實已經快到岸邊,但以他對水上的觀測,起碼還有不少一段距離。
宋安樂就是順著高元尚的眼神看去,也知道那邊是他們的方向,而她對水上的距離,完全不懂,所以在她眼里,只要肉眼所見的那段距離。
宋安樂興奮的以為,這點距離就算是用手做船槳,也應該能達到岸邊,于是她卷起長袖,雙手在水中快速的劃動著,一股刺骨的涼意襲來,她咬著貝齒‘嘶’了一聲,但還是堅持了下來。
高元尚見她愚蠢的舉動,他又是氣惱,又是不忍,所以他一把將她拉回船內,并嗔怒的說道:“你瘋了,你認為就算你把船只劃到岸邊,你還有命上岸嘛。”
“那怎么辦;”宋安樂焦急無助的說道:“我們總不能就這樣呆著吧?”
“怎么?害怕我吃了你?”高元尚以為她是排斥和他在一起,所以他反倒不如她所愿。
宋安樂將還在高元尚手中的手臂,又抽了出來,對于漆黑的深夜,最加敏感曖昧的話題,所以她冷淡的沒有啃聲。
高元尚又做回自己的位置上,并一副無謂的說道:“放心,我可沒有這么好的技術,在船上對你做什么。”
宋安樂不想去理會他的玩意,所以她暗自嘆息了一聲,想到漫漫長夜要這樣度過,她恍惚低落的說道:“那怎么辦,我們就這樣呆著?”
宋安樂本是一句很平常的詢問,可接在高元尚之前那句話上,就顯得有點引誘人的意味,所以高元尚湊近在她面前,并一副玩味的說道:“看來,你還真希望咱們做點什么。”
高元尚邊說,邊故意把手摸索進她厚實的斗篷里,宋安樂驚慌的推開他,且緊張的說道:“你別碰我。”
由于宋安樂舉動太激動,所以她船只幅度較大的搖晃在河面上,宋安樂感覺到不穩,她更加緊張害怕的站了起來。
“啊。”宋安樂剛站起來,就被高元尚一把拉在懷里,他擔心宋安樂過于激動,會把船兒弄翻,那樣可就真是個麻煩。
“你干嘛,快放開我。”宋安樂驚慌中,還以為高元尚在趁機占她便宜,所以她用力地推拒著他。
高元尚緊緊的抓著她,并命令般的說道:“不想翻船就給我老實別動。”
宋安樂立馬停止了掙扎,像似也意識到了船兒一直在晃動,經過短暫的清醒,她才知道高元尚的舉動,于是她也不敢再亂動,萬一船只真的翻了,她不動水性,估計不是被淹死,就是被凍死。
船兒在他們安靜下來后,漸漸的平穩下來,宋安樂緊繃著的心,終于松懈了下來,這時她才敢去聆聽高元尚的心跳聲,也感受到了他不同的溫度,還有他獨愛的薄荷香味。
她不知道高元尚此刻的思緒,但是她內心的感覺,是依偎在一個讓她從未有過的安逸處停歇,她確定可以停歇的時間,但她很珍惜此刻的停靠。
而高元尚攬著她瘦弱的身軀,雖然沒有太多思緒去釋放,但他也時而感受著她的氣息,一個敏感的人,能感受到對方那心底的真實,比如他此刻,總是隱約能從宋安樂的氣息中,感覺到她的緊張和悸動。
宋安樂也不知是因為內心的緊張,還是因為氣溫的降低,她開始有些瑟瑟發抖,盡管她努力的控制自己,可越是控制,就越加的緊張。
高元尚察覺到她的顫栗時,并沒有讓自己去多想,只以為是寒冷的原因,所以他隨手解下自己的斗篷,順勢披在宋安樂身上。
宋安樂這才從她懷里挪了出來,并婉拒的說道:“不用了,我已經有了。”
高元尚沒有理會她的婉拒,而是一邊幫她系好,一邊冷冰冰的說道:“你不用多想,只是出于一個男人紳士的本能,這點我還是能意識到。”
“你可是金貴之軀,我可不敢怠慢了你。”宋安樂把斗篷又解下來扔著他身上,似乎還帶著一味稚氣,她也確實不想這里漫漫長夜里,把他凍出個好歹,畢竟她還有高元毅給的斗篷,多少耐寒性高一點。
高元尚玩味一笑的說道:“你若實在覺得過意不去,不妨可以抱著我,這樣還可以取個暖。”
宋安樂不悅的瞥了他一眼,以她嬌小纖瘦的身軀,別說是抱著他,就是攬著估計也費勁。
“算了,還是我委屈點抱著你吧,總比被凍成冰棍要好。”高元尚把斗篷又披在身上,順手把宋安樂攬進懷里,宋安樂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落入他懷里,高元尚甚至在沒有留給她掙扎的空間。
“你...”宋安樂剛要發言指責他,卻轉眼間發現,彼此相近的距離,讓她真切的感受到高元尚的微熱的呼吸,她緊張跳動的心懸,在怔怔的多看了他一眼后,趕緊又驚慌的把目光收了回來。
高元尚低垂著眼眸,從上而下的偷窺者宋安樂分明的輪廓,漆黑的夜色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唯有那纖長的睫毛,煽動著訴不清的情懷。
宋安樂在緊張中,漸漸的平復下來,也在安逸中,沉沉的睡了過了去,她不再感覺新年的孤獨,因為還有另一個的陪伴,也許沒有家人陪伴的溫馨,但是她很滿足。
這個夜晚,對于高元尚而言,注定是個不眠之夜,這個全新的一年,因為他心底對某種東西的渴望,也將注定是個不同尋常的一年。
無邊的天際,被火紅的晨霞暈染,新年的黎明,也在一片紅霞中羞澀的來臨,高元尚怔怔的送走了黑夜的深韻,又迎來了黎明的安靜。
宋安樂依舊沉睡在夢鄉中,熟睡中的她,又露出一副恬靜動人的一面,美的讓人窒息的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甚至連呼吸都顯得平淡而溫和。
高元尚怔怔的看著依偎在他懷里的宋安樂,許是因為寒氣一陣陣襲來,她緊挨著他身體,像似在尋覓他給予的體溫,他曾經被眼前的這張傾國傾城的睡臉所吸引,不是因為她的美若天仙的容貌,而是因為她沉睡中,那種恬靜如水的脫俗,宛如與世無爭的仙子,仿佛不染塵世的凌波。
也就是這樣一張絕世的容貌下,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想起宋安樂的所作所為,想到她貪慕虛榮的心機,以及不擇手段的挑撥他和情兒之間的感情,這一切都是不可得到原諒的行為。
高元尚心頭頓時又升起一股怒意,甚至因為心中對她的排斥,本能的想把她推開,可宋安樂卻像似黏貼般緊緊粘著他,其實真的只是冷意促使她離不開他的體溫。
高元尚是怒也不好,氣也不是,看著她如同一個孩子般依賴著自己,他最后還是于心不忍,隨即他從腰間拿出一個火引,隨手朝空中拋去。
一個不大的火光,在高空中稍稍停頓了一下,火花本不該是黎明中的光景,卻因為一聲尖叫,驚擾了寂靜的黎明。
偌大的河面上,除了昨夜殘留下的河燈,還在漂浮不定,幾乎亮眼的就是他們的小船只,放眼望去,有種身心在流浪的凄涼。
不到半刻鐘的時間,河面上緩緩的劃來兩只中型船只,很明顯是朝他們這邊在靠近,終于有了人煙,高元尚卻沒有感到絲毫的激動和開心,反倒為又要重演瀝瀝暮暮的一切,而感到憂重。
待船只靠近時,船上一名宮人起身在船頭頷首說道:“奴才該死,讓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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