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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防滑鵝卵石

  她和楊氏相視了一下,兩人向來默契的交匯,也都能估摸各自的用意,吳妃趁白畫情還沒有注意到她,于是她故意主動走去,并趕在白畫情注意到她時,她先加快腳步,故意輕輕地裝在白畫情身上。

  “哎呦”吳妃捧著小腹,一臉痛苦的呻吟著,好在楊妃和張氏在旁也配合的極好,趕緊忙攙扶著她,并緊張的問道:“吳姐姐您沒事吧?”

  楊妃趁機趕緊又仰頭大聲喊道:“來人呀,快傳御醫。”

  白畫情還處于驚慌不明中,所以她看著吳妃的狀況,心里也很是緊張她的安危,但楊妃的舉動,很顯然是沖著高元尚在叫喊。

  其實高元尚早在吳妃白畫情相撞的瞬間,已經被她的音聲驚擾,所以此時的他,也是很擔心的走了過來。

  待至走近,高元尚面無表情的說道:“怎么回事?為何如此大呼小叫?”

  楊妃滿顏委屈的說道:“大皇子您來的正好,吳妃方才被人撞了一下,好像是動了皇嗣,你可要為吳妃做主啊。”

  “動了胎位就趕緊傳御醫,在這里大呼小叫成何體統。”高元尚為了維護白畫情,他又仰頭豐吩咐道:“來人,快傳御醫。”

  “大皇子臣妾好痛。”吳妃抱著小腹,深鎖著眉眼,一臉痛苦至極的表情。

  高元尚不確定她有幾分是裝出來的不適,但他也不敢大意,萬一吳妃真的是被撞了胎位,損失最大的還是他自己,于是他將吳妃攔腰抱起,隨即朝殿內走去。

  吳妃緊貼在高元尚懷里,還不忘得意洋洋的朝白畫情示威,而其他兩人,也緊隨在后,即便不是自己受寵,她們也不忘找白畫情投來輕蔑的眼神。

  白畫情明知自己被人列為獵物,她還不能就這樣不管不問,否則豈不是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況且她更想知道,面對這種情況下,高元尚會怎么處理,于是她也垂頭喪氣的跟了過去。

  御醫為吳妃仔細查看后,其實并沒有大礙,但是宮里以這種誣陷,來凸顯自己的處境,并得到關心,也算是被慣用的手段,所以御醫又豈會去揭穿內幕。

  “回稟大皇子,吳妃主子只是動了胎氣,并無大礙,待老臣開副安胎藥給吳妃喝下便可。”御醫的話,已經算是替吳妃把真相圓了過去,但吳妃卻并不滿意。

  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希望能得高元尚多關心一下,正好也不讓白畫情好過,可偏偏這個御醫卻輕而易舉的帶過,她心里自然不滿。

  高元尚揮手示意御醫退下,好在是有驚無險,他也算是舒了一口氣,這口氣不光是為了他自己而舒,也是為了白畫情而舒。

  “好在是虛驚一場,也算是吳妃您命大福大,不然可真要被惡人得逞了。”張氏一臉擔驚的表情,卻還不忘瞟一眼白畫情。

  “可不是嘛。”一旁的楊氏也跟著摻和道:“永福宮喜得兩位皇嗣,可不知道多少人,心懷不軌的惦記著。”

  “你們說誰呢,誰心懷不軌,誰是惡人了;”白畫情不甘于她們誣陷,所以也氣呼呼的說道:“分明就是吳妃她故意撞的我,你們憑什么把罪責都推在我身上?”

  對于吳妃她們,自然是希望白畫情越生氣越好,所以張氏也不依不饒,卻還一副委屈的說道:“大皇子您聽聽,有人害人不成,還誣陷吳妃拿皇嗣開玩笑,您可要為咱們吳妃做主啊。”

  張氏的用意,很顯然是爭對白畫情,但是她的真正的用意,想必是也想看看,處于兩面為難中的高元尚,會怎么處理這件事。

  白畫情就算是心里有氣,也不好再多言,畢竟誰人對皇嗣不是注重在心尖上,所以明理上,肯定還是吳妃占據上風。

  “這件事本王會查清楚,吳妃自今日起,留在本王后殿安心養胎,不得令皇嗣有任何閃失,否則本王決不輕饒。”高元尚很清楚的知道,在皇嗣和白畫情之間,他不可能做到去偏護白畫情,不管誰對誰錯,他能做到的只有先化解此時,當然,為了吳妃等人不再糾纏不休,他也很明顯了對吳妃的重視。

  張氏反正是惡人做到底,有個吳妃給她撐腰,她也不怕去得罪人,于是她又冷中帶笑的說道:“有意暗害皇嗣,乃是宮規中的大罪,大皇子如此袒護白良娣,未免有失服眾,還望大皇子三思。”

  高元尚將他那目光中,少見的陰冷和犀利投向張氏,很明顯在表露自己的不滿,可即便是如此,他也只能對張氏出于警告,大體上他還需顧忌幾分。

  “那么依張愛妃之見,本王應當如何處理此事?”

  張氏內心雖然畏懼高元尚的目光,但她并沒有敢去看他,所以她鼓足了底氣,又說道:“當然是該罰者重罰,受害者重賞。”

  高元尚冷冷的勾勒一下嘴角,也冷沉的說道:“看來北朝例律,改天也該由愛妃來擬制。”

  張氏意識到自己太過自以為是化,于是她也擔驚的頷首說道:“臣妾不敢。”

  “本王說了,此時本王會查明,如若誰人有任何不滿,永福宮的殿門,隨時為她開啟。”高元尚留下冷冰冰的警告,隨即便拂袖離開,他知道自己多留下來一分,隨時都可能出現轉機,索性一走了之,也落個清靜。

  白畫情受盡了委屈,卻沒有得到高元尚的關心,反而還遭到了冷落,她心里當然不是滋味,因為不想被宋安樂發現她不佳的情緒,她沒有急著回去,而是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緩解低落的心情。

  白畫情心事重重的走在園內,無意間看到兩名小宮女,正在處理一條鋪滿鵝卵石的小路,她本是無心去注意她們,卻又無意間聽聞一名小宮女說道:“紅姐,你手里的那是什么呀?”

  “這個是白樹油,專門為這些鵝卵石而煉制的。”

  “可這些鵝卵石已經夠滑了,為什么咱們來處理鵝卵石防滑,你卻還在鵝卵石上涂油呢?”小宮女困惑不明的說道:“這樣鵝卵石豈不是更容易打滑?”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我手中的是油,而你手中的確實特制的磺酸,只要將兩者摻和在一起,然后再經烈陽暴曬,它們自然就會發生改變,這是專門為鵝卵石防滑而制。”

  “原來是這樣啊;”小宮女猶如豁然大悟般說道:“這可真神奇。”

  另一名小宮女卻依舊是淡淡的說道:“如今宮里頻頻傳來小主喜訊,所以皇妃特地交代,一定要將宮里所有鵝卵石道路處理完好,也可避免小主們滑到而傷了皇嗣。”

  小宮女左右謹慎的看了看,又神神秘秘的說道:“你說這皇妃也真夠想得開的,人家懷了皇嗣,她卻獨守冷宮,她還能想著保全皇嗣,真的讓人搞不懂。”

  另一名小宮女也兩旁看了看,好在是無人經過,所以她嚴謹的說道:“以后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小心給自己惹禍端。”

  那么小宮女捂著小嘴,似乎在自己的口無遮攔后怕,她又下意識地四處看了看,不想在她們身后,卻發現白畫情已經臨近在眼前,許是擔心剛才的話被她聽見,她驚慌的轉身說道:“參見小主。”

  白畫情為了讓自己的出現,顯得自然一點,她滿是笑意的說道:“不用多禮,對了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為了掩飾自己的來意,她故作好奇的看著她們手中的木桶,正好了也打消了兩名宮女的驚慌。

  其中一名宮女鎮靜的頷首說道:“奴婢們奉皇妃之命,在此處理防滑道路。”

  白畫情故作很是感興趣的說道:“好像很有趣的樣子,要不我也來幫你們吧。?”

  “小主,您身份尊貴,不宜做這些下等的粗活,還是讓奴婢們來做吧。”

  “沒事,我只是好奇罷了,反正也要你們教我呢,來,給我吧。”白畫情伸手去要她們手中的木桶,宮女們卻相視了一眼,也都帶著為難的表情。

  “沒事的,你們不用這么擔心。”白畫情隨手拿過,她們的其中一名宮女手中的木桶,隨即也學著她們的動作,在鵝卵石上涂抹著。

  兩名小宮女見她絲毫沒有主子的架勢,也都感到格外的親和,于是她們也就教她怎么涂抹,幾人一會便是很融洽的氣氛。

  白畫情一直幫她們涂抹了到傍晚前,她才高高興興的回到自己的住處,本是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不知不覺也被淡忘。

  宮人們匯報了鵝卵石道路已經修復結束,并請示宋安樂前去查看,為了避免意外發生,宋安樂也比較重視這點,于是她在一個清晨,沒有迎來烈陽時,她以游園為由,前去查看了鵝卵石防滑是否做的到位。

  也許在炎熱的夏季,清晨是散步的最佳時機,所以各宮的小主,也都結伴游園賞花,時而遇見,有人和睦一起結伴散步,但也有人只是一笑帶過,當然也有人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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