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還屬于中部行省的勢力范圍,我們不能大意。今天還是去樹林里隱藏一天,明天到了東部行省,我們就可以大搖大擺的行動。”梁小用搖頭反對說,領著胖子就要從民房的門前經過。
正在這時,吱呀一聲民房的門從里面打開。一個鬢發花白的老者從里面走出,雙手還在往身上披著土灰色外衣。正值初春的早晨,太陽還未露頭,空氣中夾著陣陣涼意。一個老者早起穿衣出門,很正常的畫面。但梁小用看著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找不出來毛病在哪里。
“喂!兩位小哥請留步。”三人已經擦肩而過,老者忽然在梁小用身后招呼道,語氣很親切,如同臨家大叔。
“老伯,你叫住我們有什么事?”聞言梁小用回身重新打量老者問道。
“兩位小哥可是山中的獵戶,你們身上的皮毛出售嗎?老朽是做皮草生意的商人,每年都會在此地住上一段時間,收購附近獵戶的皮毛,拿回城里加工。”老者微笑著向兩人解釋。
而梁小用兩人此時身上的打扮也像極了山里的獵戶,身上包裹了多層狐貍、狗熊、豺狼的皮毛,胖子身上面積大,居然還有一張老虎皮。他們身體包裹皮毛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從中州城一路殺出,身上的衣服早已經破爛不堪,連屁股都遮不住。白天又不敢去城里活動購買衣物。只好獵取動物皮毛遮體,到最后也就索性把自己打扮成獵戶的樣子,不顯得惹眼。
“我們賣……賣……當然賣……老伯你家里有吃的東西嗎?我們已經餓了好幾天,只要你給飯我吃,我身上這張老虎皮就半價賣給你。”不等梁小用開口,胖子已經熱情地與老者交談起來,他有奶就是娘。
“吃飯沒問題,我們進屋坐著聊。”老者說著已經拉起兩人的手臂往屋里領。進屋后將他們讓到飯桌邊坐下,砌茶到水好一陣忙活。讓兩人應接不暇。
“老伯別客氣。”梁小用連連還禮。站起身好幾次。
“小哥別客氣,你們坐,我這就去給你們做飯。”老者將梁小用重新讓到座位上坐穩,招呼著就轉身去了廚房。
“嘿嘿,老伯人真好,老大我們一會吃了飯,將身上毛皮送給老伯。”胖子感慨著端起茶杯就要喝。
梁小用忽然做了個奇怪的動作,手指在桌面上畫個叉,同時鼻子皺起吸了兩下,后眼神往臥室里飄,說道:“隨你,我去給老伯幫忙。”
老者轉身往廚房走,背對著梁小用。才讓梁小用釋然,第一眼看到老者就覺得別扭。原來問題出在他的衣著上,那出門時加上去的土灰色外衣,明顯與他身上穿的其它衣服不協調。里面衣服華麗質地不凡,而這件土灰色外衣卻是普通農夫的衣服,粗糙破爛。
他轉身后的背影,也沒有像他年齡一樣表現老邁,腰桿筆直步伐沉穩。腳上更是一雙名貴的鹿皮靴。
梁小用更加留意,在他出去的同時就用靈識跟上探測他的行蹤。這一探測疑點突現,老者進入廚房后并沒有在灶臺上忙活。而是轉到門后偷偷觀察自己兩人。見到胖子要喝茶立即用眼神提醒他,使得胖子瞬間領悟過來,跟著配合梁小用行動。
兩人配合默契,梁小用轉身往廚房走去擋住老者偷窺的視線時,胖子快速將茶杯中的茶水倒到桌子底下,然后放下茶杯大叫:“哎呀!真解渴……我再喝一杯……”
在梁小用進入廚房將門關上時,閃電鉆入臥室查看。進入臥室就聞到一股血腥味,臥室里擺設很簡陋,進門左手邊靠窗戶一張木頭桌子,右手邊是一張床,床上罩著棉被,里面似乎睡著人,但頭臉都被棉被包裹,透著詭異。
用靈識探視里面是一堆死物,胖子上前將棉被掀開。濃烈的血腥氣息撲鼻而來,棉被里的場面讓胖子一陣惡心。棉被下面并排躺著兩個死人,頭顱被人砍下疊放在身體上,全身已經被鮮血染紅,還能看出是一對中年男女,穿著貼身小衣。看來是被人在睡夢中殺死的,死的時間不長鮮血還冒著熱氣。
胖子看一眼就將棉被蓋上,迅速退回了堂屋。心里惡心的同時更是升起怒火。那對男女應該是夫妻,才是這間瓦房的主人,而那個面目和善的老者為了算計自己兩人,居然對兩個無辜的人下毒手,心如毒蝎。這是胖子所不能容忍的,雖然他與梁小用從小做乞丐,受盡世人歧視,但他們始終有一顆正義的心。痛恨這種持強凌弱的歹毒行為。已經下定決心要為那對無辜冤死的夫妻報仇。
“老大快上菜,我頭痛,已經餓暈了兩次。”胖子對著廚房有氣無力的叫喚,給梁小用傳達著自己發現的情況。
胖子的聲音傳到廚房,里面的兩個人同時有了行動。在胖子說話前,廚房里還是一團和氣。老者在把炒菜的作料往燒熱的油鍋里倒,將一個小瓷瓶里食鹽一樣的粉末倒進鍋,立即騰起一陣白色煙霧,嘴里微笑著說:“這是我獨門配制的調料,炒雞蛋特別爽口!”手中已經抄起雞蛋作勢要往鍋里打。
“謝謝老伯,你等會打雞蛋,我要站遠點,剛才的霧氣進了我眼睛,有點疼。”梁小用站在灶臺后面幫助燒火,揉著眼睛說,身子轉動就要后退。
胖子聲音傳來使得他們的行動突然加速,老者手中的雞蛋瞬間砸進油鍋里。這種炒雞蛋世所罕見,居然連蛋殼一起炒。異變還在雞蛋進入油鍋以后,薄弱的雞蛋與油鍋同時粉碎,雞蛋居然與鐵鍋一樣堅硬。
鍋里的油、雞蛋清、與白色粉末,遇火騰起一團更大的蘭色火焰,生成濃烈黑舞在廚房里彌漫,帶著辛辣的刺鼻味道。老者本人也不敢被黑舞籠罩,快速后退同時將一粒藥丸塞入口中吞下,臉上已經有了功成后的得意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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