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入夜,又有兩個詭異趕到,不是鴿子,而是一只巨型蒼蠅和一只巨型螞蚱。
居然連這種詭異都有!還是巨型的!
夏懌害怕的抱緊白蛇。
“你不怕我們,反而怕它們?”黑蛇不服氣,它們黑白兄妹,還不如蒼蠅和螞蚱?
夏懌小聲說:“因為你們長得可愛。”
白蛇和黑蛇對視一眼,不明白他們哪里可愛。
蒼蠅似乎聽到了夏懌的說話聲,往這里看了眼,那密密麻麻的復眼,讓夏懌頭皮發麻。
還好,這只是蒼蠅和螞蚱,如果是蟑螂,夏懌保證自己再也不會來這里。
蒼蠅和螞蚱繼續向前,周圍的詭異們紛紛讓路,它們一直前進到五色湖邊,身子頓了頓,然后步入了水中。
夏懌驚訝的看向黑蛇。
褐土解釋說:“這是即將老死的神明,它們將自己的身體,沉入到五色湖里。”
夏懌再看那里,空蕩蕩的湖面蕩著一道道漣漪,蒼蠅和螞蚱已經沉了下去。
“你們去庭院那里吧。”黑蛇看了眼天色,說。
爭奪戰開始后,每個神明都無暇顧及自己的神子。
夜幕垂下,四周昏暗,庭院后面的屋子全部空無一人,所有的神子都坐在庭院的圍墻上,看著遠處的五色湖。
夏懌也緊張的瞧著,他想,白蛇可以搶到五色蓮嗎?會是誰搶到那朵蓮花呢?
它們會激烈的戰斗成什么樣子?會流血、死詭嗎?
夏懌看不清詭異們的表情,但可以感覺到它們中間凝重氣氛,和散發的煞氣。
那煞氣沖天而上,將月亮越頂越高,終于到了中天。
五色湖的中央,猛地變暗,明明四周沒有樹木遮擋,月光直射而下,但那一塊空間比森林里還要幽暗。
詭異們來到湖邊,它們咬傷自己,將五顏六色的血液,滴入到五色湖中。
湖中央的黑暗散去,紅、黃、藍、青、紫五種顏色混雜的花骨朵,終于成熟。
地上傳來一陣顫動,這是詭異們用力躍起。
黑蛇和白虎跑的最快,比天上的鷹還要快一些。
它們同時接近了花苞,黑蛇仗著身子長,先咬住了花苞,它用牙齒咬斷花莖,將花苞含在嘴里,速度不減的向著前方游去。
這一套動作拖延了黑蛇的速度,巨鷹和白虎追上了它。
白虎一扯它的尾巴,巨鷹給了它一爪,它們兩個詭異圍攻,黑蛇沒有勝算,他遵守游戲規則,吐出花苞。
巨鷹抓住花苞飛上天,與四個飛行詭異交戰。
就算巨鷹厲害,也不是四詭的對手,它將花苞丟向白虎,一只黑兔跳起截胡,叼著花苞快速跑向遠處。
白蛇嘶叫一聲,追上黑兔,它搶過花苞,快速向森林跑。
黑蛇留下,攔住了白虎和另外兩個詭異。
天空的巨鷹嘯了一聲,追向白蛇,還有幾個和白蛇差不多大的詭異,緊隨后面。
夏懌感覺懸。
果然,白蛇只占有了花苞半個小時,在和巨鷹的爭斗中,讓麻雀撿了漏,搶走了花苞。
戰場已經拉遠,夏懌看不清那邊的情況,晚風吹過,他將腳往虎神袍里縮了縮。
他看向周圍的神子,大家都很緊張,褐土抓住了他的手,握得他有些疼。
月亮慢慢落下,天際漸漸泛白。
等太陽升起,日光灑下,他們隱約見到了神明們的位置,那邊塵土飛揚,樹木一片片的倒下。
夏懌努力睜大眼睛,想要找到白蛇,但是他只能見到幾個小黑點。
他感覺越來越熱,太陽越升越高。
神子們不再關注森林那邊,而是心焦的等待著太陽。
當太陽到了中間,就是花開的時候,那時候,就會塵埃落定。
轟——
森林那邊傳來很大的聲音,甚至還有慘叫聲,它們已經爭了半天,心焦氣躁的情況下,必然下手很重。
每次叫聲傳來,都有一個神子面色發白,褐土又抓緊了夏懌的手,夏懌忍著疼,緊張的情緒緩解不少。
“到時間了。”一個神子說。
夏懌抬頭看去,天陽掛在了最高空。
所有的神子放松下來,等著神明們回來,但是,那邊的爭斗久久沒有停下。
“怎么回事?”
“發生什么了?”
神子們慌亂起來,之前也有這種先例,幾個詭異急了眼,直接死斗。
但那也只是幾個,怎么這次全部沒有回來?
神子們嘰嘰喳喳的討論,他們著急,但無能為力。
太陽開始下落,到了半空,爭斗停下了。
神子們等不及,紛紛跳下墻向著樹林里跑,夏懌跟在他們后面。
兩方人在森林里相遇。
夏懌一眼就找到了自己家的白蛇怪,他跑上去,緊張的打量白蛇。
除了尾尖流血,沒有別的傷口。
那尾尖還是白蛇自己咬的,昨晚在五色湖放血做儀式。
白蛇低下頭,舔了舔夏懌,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
夏懌伸手摸把臉,手上都是血跡。白蛇沒有受傷,但咬了別詭。
騎上白蛇的腦袋,夏懌找到了那個倒霉蛋,是黑兔。
他又看向黑蛇,黑蛇狼狽得多,眼角流著血,不過看褐土面色如常,問題不大。
“誰贏了?”夏懌問。
神子們都想知道這個問題,她們緊張的看著自己家神明,希望見到它點頭,夏懌同樣如此。
白蛇看向了白虎。
是白虎贏了嗎?人家有著身孕,還吊打你們?
白虎神子大喜過望。
“沒有神贏。”白虎吐出巨大的花苞,“正午花苞根本沒開。”
所以它們一直爭斗到現在。
“怎么會沒開?”神子們不知所措。
它們回到五色湖,白虎將花苞放在地上,大家趴在旁邊等待。
月亮升起,太陽落下,如此三日過去,花苞終于有了變化。
它枯萎了。
一陣風吹過,殘灰四散。
詭異們過去五色湖查探,沒有收獲,只能帶著心憂離開,十年后再來。
黑蛇查探得久,等它回來,岸邊只剩白蛇。
“發現什么了嗎?”褐土問。
黑蛇搖搖頭:“湖下面還是一片黑,沒有什么異常。”
“那個花苞會不會是假的?”夏懌懷疑這是陰謀。
“我感覺那是真的,不過不太對勁。”黑蛇吃了半朵,有一些感應能力。
白蛇用尾巴敲打地面,有些煩躁,夏懌摸摸它的頭,安慰它。
“我們也回去吧。”
別詭都找不到原因,他們又能找到什么呢?
夏懌檢查行李,虎神袍穿在身上,虎牙刀在白蛇肚子里放著,五色珠在口袋里。
等等。
他摸著五色珠的手指一頓。
五色珠是紅黃藍青紫五種顏色,而五色蓮也是紅黃藍青紫五種顏色……
“你們等一下。”
夏懌跳下白蛇腦袋,走到庭院角落,抓出了小毛球。
“這個珠子你從哪里拿來的?”夏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