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外,飛狼他們正劍拔弩張,憤怒不已。在他們身處,已有幾人,重傷倒地,卻唯不見禿鷹。而之對立之處,正冷冷的站立著五道身影。
為首中人,笑里藏刀,負手而立,此人便是酒仇了。
屠夫持刀踏出,一見酒仇他們,面色便森沉了下來。
“大哥!他們是白家的人!他們傷了我們幾位弟兄!”飛狼怒色道。
“恩!”屠夫沉沉點頭,為了不被酒仇察覺到自己受了重傷,壓制著體內的傷勢,臉色一正,冷視著酒仇說道:“哼!我們屠血雇傭兵與閣下并無仇怨吧!為何要出手傷我弟兄!”
酒仇微微往洞府內掃了眼,感覺到并無異常,倒是屠夫,酒仇隱隱感覺似乎遭了重創,便神色淡定的笑道:“呵呵,稍安勿躁,在下先自我介紹,我乃是負責白家礦場的總監工酒仇。此番與你們所產生的誤會,那是昨日我們白家礦場逃出了個礦工!不知可否被屠團長收留?”
“我們不知這事!你們白家是搞錯了吧!”屠夫面色森霾,雖然很想殺了酒仇他們,但自知受了重創,不是酒仇的對手,便壓著怒火說道:“不過,看在白家的面子,你們今日傷我弟兄的事情姑且就這么算了!請你們立刻離開這里!”
“大哥!怎么可以就這么算了!”
“是啊!他們可是傷了我們弟兄!”
“大哥!絕對不能放過他們!”
飛狼他們義憤填膺,又心有不解。以屠血的個性,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弟兄白白受委屈,即便是面對強權勢力,屠血也不會隨便屈服。
“怎么!大哥的命令都不聽了嗎!都給我退下!”屠夫喝道,心底何嘗殺了酒仇他們。但情勢不妙,若是真與酒仇他們正面交鋒,只怕會全軍覆沒。
“大···”
飛狼他們憤怒不甘,但向來遵循屠夫的意思,便狠狠的瞪著酒仇他們,攙扶著受傷的弟兄退到了屠夫的身后。
“禿鷹呢?”屠夫小聲問。
“不知道,從我們趕過來的時候,便不見了禿鷹兄弟。”流云回道。
“恩!”屠夫微微點頭,總覺得這事情有說不上來的古怪,便又對酒仇說道:“我們屠血雇傭兵已經一忍再退讓了,這也夠給你們白家的面子了,還望閣下速速離去!以免傷了你我雙方的和氣!”
酒仇卻不以為然,陰險的笑道:“呵呵,酒某久聞屠團長威名,所掌金云刀決,威力霸道。在下平生向來癡武好戰,難得這次有緣相見,希望能與屠團長切磋一二!”
論實力,酒仇與屠夫不相上下,皆有圣武三重境的修為。但若論屬性與功法,酒仇卻要比屠夫略遜一籌,酒仇不敢肯定屠夫現在是否真的受了重創,有心試探。
屠夫面色一沉,這酒仇果然是陰溝的東西,不易忽悠,便板著臉重重的說道:“不好意思,我現在還得照顧我幾位受傷的兄弟!閣下若想要切磋的話,改日若到玄天城,你我再好好切磋也不遲!”
酒仇雙眼一凌,冷凜道:“我看,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
說完!
酒仇手一騰,現出一把鋒利的戰刀,道:“酒某常年癡酒,近來恰好領悟一種刀法,為醉刀決。難得遇上屠團長這等對手,懇請賜教!”
不由分說,酒仇大步一出,身如殘風。但這步伐看似軟弱無力,如同醉漢一般,搖搖晃晃,但其中蘊藏的刀氣卻是無力的凌厲。
屠夫色變,沒想到這酒仇竟然這么狠,連面子都不給,直接便殺了過來。當然也不會坐以待斃,便強忍著內創之痛,強行運起體內的圣元力。
戰刀現,屠夫一手握著,閃之金芒,爆射出犀利的金屬性寒芒。
猛的!
屠夫大步雷霆,與酒仇的身法恰恰相反,顯得剛猛霸道,一步一踏,地面龜裂。在鎖定于酒仇的身法之時,屠夫長刀一掃。
看似尋常的攻擊,卻夾含著一股勁風,夾雜著云氣,氣流激蕩,行云流水。迸發的刀勁,縱橫呼嘯,便如開路先鋒般,帶著璀璨的金屬光華,斬向酒仇。
酒仇臉如鷹鷲,雙眸銳利如隼,比屠夫要多出幾分冷厲,陰險。本來是可以直接迎向屠夫的攻擊的,但酒仇明顯感覺到屠夫的攻擊速度弱了,而且破綻很大。
猛的!
酒仇身子突然詭異的一扭,往后半傾下身子,猶如螺旋一般,雙腳貼地,身子卻回旋了一圈,避開屠夫的兇勢。
“呃!”
屠夫面色驚變,沒想到屠酒仇會來這么一手,而這身法無比的詭異,當真如靈蛇一般,難以琢磨。
就在此刻!
酒仇繞至屠夫的左身側,猛的身體往上一提,手中戰刀順勢掠向屠夫的脖頸,完全是沖著屠夫的性命去的。
“大哥!”
飛狼等眾不驚呼。
屠夫面色一凝,雖然酒仇的攻擊很陰險,往最刁鉆的角度過來。但屠夫也不是個軟柿子,瞬息騰出左手,金屬性圣元力鼓蕩左臂。
金屬化!
金剛手,屠夫便對著那鋒利的戰刀抓了過去。
“嘭!”得一聲!
戰刀被制住,但強勁的沖擊力,險些壓得屠夫失去平衡。氣血卻上涌,但屠夫硬是憋在了喉嚨里,但整張臉卻是明顯的發白了。
酒仇也很意外,但已完全掌控了屠夫的攻擊軌跡,跟著探出一掌,極其陰險的對著屠夫防備做薄弱的丹田處擊去。
這一掌!
如此貼身距離,根本無法抵擋。
屠夫臉色驚變,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擊,便感覺到丹田處傳來了一股劇烈的痛楚。強悍的震擊力,如巨錘般的撞擊過來。
“噗嗤!”
再也壓抑不住,屠夫鮮血奪口而出,雙腳摩擦之地,連連迫退了幾步。一刀撐地,口中血流不止,面色慘白不已。
“大哥!”
飛狼他們一伙人沖了過來,守在屠夫身邊,紛紛握著戰器,怒視著酒仇。
“我···我沒事!”屠夫倔強的支撐起身子,雙腿卻在無力的顫抖。
酒仇悠然而立,注視著屠夫懨懨的笑道:“呵呵,看來屠團長今天的狀態并不佳,才讓酒仇僥幸得了一手。不過真是不好意思,一時沒控制好力道,不幸傷到了屠團長,還望見諒!”
飛狼他們一聽暴怒,正欲罵道,卻是屠夫一手擋住制止,強忍著怒火對著得意洋洋的酒仇說道:“我們屠血雇傭兵與你們白家并無任何的恩怨!還望閣下到此為止!”
“呵呵,酒某就特別佩服屠團長,更是佩服你們屠血雇傭兵,一個個都是有血性的漢子!”酒某笑瞇瞇的說道:“不過,常年混在雇傭界生存,以后也不會有什么前途,不如為我們白家做事吧!我們白家會給你們想要的!”
“哼!難道閣下還不知道雇傭界的規矩嗎!要想雇傭兵為你們做事,也得支付傭金給我們!而且,我們也有權選擇雇主以及接不接這任務!但從來不為任何勢力賣命!”屠血冷哼道。
“呵呵,如此看來,酒某倒是覺得你們的弟兄要比你們聰明。”酒仇怪異一笑。
“弟兄?”
屠血他們愕然。
突然,一道熟悉刺眼的身影從叢林中走了出來,正是禿鷹。
“大哥···”
禿鷹面無表情,然后默默的站在了酒仇的身后。
“禿鷹!?”
屠血他們面色一怔,驚愕萬分。
屠血也終于意識到了什么,痛心不已,怒視著禿鷹問道:“禿鷹!他們都是你引過來的!”
“大哥···對不起···”禿鷹不敢正眼對視屠血。
“對不起···”屠夫眼底竟是淚絲,閉了閉眼,口唇顫抖的叫道:“對不起!就這么一句對不起!就毀了你我百年的兄弟感情!告訴我!是什么!權力!財富!地位!?讓你如此唾棄你我兄弟情義!讓你如此背叛于我!”
“不,我只是累了。”頹鷹抬起頭,沙啞的說道:“大哥,以我們的實力,完全可以選擇更好的生存方式!整日生活在這刀沾舔血里,難道你不覺得累嗎?而且,酒仇大人也跟我說過了,只要我們愿意歸順,白家會給我們想要的,這不是很好嗎?”
“夠了!”
屠夫心如刀絞,面色巨顫,眼神木然的注視著禿鷹說道:“你我兄弟,從此割袍棄義!我!屠血雇傭兵!不再有你這個兄弟!今后若見,刀劍相見!”
“大哥!這么多年了!為何你還要如此頑固!現在,你竟然又為了一個身份不明的西州小子而惹上了大禍!這真的值得嗎?”禿鷹扯著嗓子叫道。
“呵呵,我們屠血雇傭兵不為什么!就為的是兄弟!能夠一起出生入死,肝膽相照的兄弟!”屠夫冷冷一笑,不由又對身后的人說道:“當然,你們現在也有選擇的機會,是跟著白家享受生活,還是跟著我一起去四處拼命?”
“大哥!打從我跟著你,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跟定大哥了!”
“哼!我們可以不怕死!但絕對不會做出賣弟兄的事情!那種人當真連狗都不如!”流云冷哼道,怒視了眼禿鷹,恨恨的往地上吐了口水。
然后!
一個個都挺直了胸膛,站到屠夫的身后,勢要同共進退。
禿鷹面色黯然,漠然道:“事已至此,我說什么也沒用。這一次,是我禿鷹對不起大哥和諸位兄弟了,但別怪我,我也只是累了。”
回頭,禿鷹又對酒仇說道:“大人!那個西州小子與我有番小小的私人恩怨!請允許我去擒他出來!”
“去吧!”酒仇道。
“你敢!”
屠夫橫刀而立。
唰!唰!
酒仇身后的四位黑衣人閃到四周,持劍而立,冷對著屠血他們。
“呵呵,屠團長,一個西州來的小子而已,何必讓你如此庇護?”酒仇陰霾而笑,對禿鷹道:“你去吧,這里我們會對付。不過,你要去教訓可以,但那西州小子的性命你得留著!”
“恩!”禿鷹點頭,道:“大哥!諸位!對不起了!”
說完!
禿鷹便躍身而去,沖向洞府的方向。
屠血他們正欲阻擋,酒仇他們卻是兇猛的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