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寧薇薇居然會這么果斷的給林芳一耳光,但他們都沒說什么,畢竟他們不是傻子。
到是林芳呆呆的看著離去的路虎車,有些惡毒,但很快她臉上又被恐懼所占滿。
山風刮的越來越厲害,經歷了剛才的事情后,車里卻更沉默了,尤其是陸長生,從回到車里到現在,他一直皺著眉頭。
“為什么不能見血?”鐘友德終于問了出來。
“你不會想知道的。”陸長生回過神來。
“我想知道。”鐘友德語氣堅定,連寧薇薇也看向了他。
陸長生看著他們,搖了搖頭:“確定不會后悔?”
幾人緊跟著搖了搖頭,隨后陸長生才解釋道:“這是我們巫蠱寨的禁忌,晚上不能見血,也沒有人會走夜路,至少在巫峽山的界面上是這樣的。”
“為什么只是在巫峽山?”鐘友德顯然是準備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有山鬼!”
“山鬼?我只聽說過山精,哪來的山鬼?”
“山鬼是山鬼,山精是山精,相比山精,山鬼很可怕,就連我們巫蠱寨最厲害的魔公都不愿意遇到山鬼。”陸長生解釋道,“在我們山里有很多禁忌,特別是在深夜,第一條就是要管好自己的嘴。”
“要是說錯話會怎么樣?”周星星感覺有些害怕,趕緊問了一句,似乎是想證明自己的存在,以降低恐懼。
“在山上說話,必須先發出“嗚”或者“嗚呼”聲打個招呼,不能呼喚別人的名字,被喚的人也不能應聲,否則就會被山鬼勾走。”陸長生臉色凝重。
“你這都是嚇唬小孩子的鬼話,誰信啊。”寧薇薇瞪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說,你以為我會害怕的對你投懷送抱嗎?
“長生說的對,山里是有這種禁忌,越古老的山,便越邪門。”就在此時,鐘友德突然加了一句,立時加深了車里的恐怖氣氛。
“切,你們兩個聯合起來嚇人,就不怕遭雷劈啊?”周星星似乎找出了漏洞,“剛才你干嘛還要喚長生的名字?”
“呵呵,他是山里人,他不怕。”鐘友德卻不在乎,“要不,我喚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敢,有什么不敢的,我周星星還是處男,陽氣盛著呢,我就不信邪。”周星星撞著膽子道。
“別!”陸長生趕緊阻止道,“我是親身經歷過這種事情,你們還是別這么玩,真惹來了山鬼,后果很嚴重。”
“親身經歷?”幾人都來了興趣。
“在我五歲時,我的魂差點就被勾走了。”說著,陸長生敘述了起來,“我記得有一天夜里,我做夢夢到門外有人喚我的姓名,我應了一聲,開門外出,可當我醒來時,我卻發現我站在一處懸崖上。”
“鬼扯,那你怎么會沒事?”周星星不相信。
“因為我的父親是一位魔公。”陸長生說,幾人一臉好奇,正準備問魔公是什么,陸長生解釋道,“魔公被稱為葬師,也可以說是道士,也可以說是風水師,更可以說是陰陽師,但在我們苗寨里,被稱之為魔公,整個寨子里最有地位的人。”
說到這里,陸長生眉頭一皺,卻被鐘友德捕捉在眼中,不過他卻沒有說話,只是仔細聽著。
“當時我還小,可記憶卻很深刻,如果不是我父親最后拉住我那一把,我就跳下山崖了。”陸長生說道,“從那以后,每當我睡覺時,我父親都會把我和我哥綁在一起,這樣即使我夢游,也絕對出不了家門。”
除了鐘友德之外,寧薇薇和周星星臉色都不好。
“對了,你父親是寨子里最有地位的人,為什么你?”周星星突然問道。
陸長生不說話了,鐘友德瞪了他一眼,周星星卻不服氣道:“我問錯了嗎?”
“我也不知道。”陸長生突然開口道,“也許我真的是野種吧,呵呵!”
“抱歉.....”周星星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沒事。”陸長生搖了搖頭,卻突然笑道,“其實我是騙你們的。”
“你說什么?”周星星立馬暴跳如雷。
“我是騙你們的,世上哪來這么多詭異的事情啊。”陸長生笑著道。
可這次幾人卻都沒有責怪陸長生,因為他們似乎明白,陸長生只是為了緩和車上的氣氛,讓他們不至于這么害怕才這么說的。
“不對勁啊!”沉默了半餉,周星星突然說道,“我怎么感覺燈光越來越暗了?”
鐘友德臉色也凝重了起來,如果不是周星星提醒,他還沒發覺,因為路虎的大燈開著,前面一片明亮,但是周圍卻黑的可怕,就像是車燈被包裹了起來,只在限定的范圍里,而沒有反射到其他地方。
這種黑,有些壓抑。
“啊......”寧薇薇下意識的往窗戶外一看,卻嚇的一聲尖叫,緊緊的抱住了陸長生,“有東西,趴在窗外!”
“擦”周星星一踩剎車,也嚇的一個激靈看向窗外,卻發現什么也沒有,氣道:“你別嚇唬人好不好。”
“別停車!”陸長生冷道。
“為什么?”周星星剛說完,就發現大燈自己關閉了,周圍一瞬間漆黑一片。
“咚咚咚”從車頂突然傳來一陣響動,就像是有什么東西趴在上面似的。
“來了!”陸長生臉色凝重的警惕著車周圍。
“怎么辦!”寧薇薇整個人都抱著陸長生,渾身都在打顫。
“人人是人....不......不是....是鬼........”周星星突然指著前窗,卻看到了一張慘白如紙的人臉。
“長生,怎么辦?”鐘友德還算是冷靜。
他看向陸長生,可是陸長生卻搖了搖頭:“我不是魔公,我也沒辦法!”
鐘友德深深的望了陸長生一眼,突然說道:“相由心生,這是鬼鏡,勿想,勿思,勿念......”
幾人趕緊閉上了眼睛,就連陸長生也是如此,可是寧薇薇卻突然睜開眼睛,看著陸長生的旁邊的窗戶:“是.....是他.....他們被山鬼......山鬼吃了..........”
鐘友德臉色一變,卻看到陸長生旁邊的窗戶上扒拉著一張倒立的人臉,他的身體應該在車頂,而頭部卻望向看向了車里的人,而這張慘白的臉,顯然正是剛才把他們打倒在地的江濤()。
“咚咚咚”車上的響動越來越劇烈,似乎是有人更多莫名的東西跳上了車。
“開車,快開車!”鐘友德一邊催促周星星,一邊從口袋里拿出一打黃符。
他一咬手指,在每張黃符上點了一滴血,貼在了四周的窗戶上,隨后掐著手決,嘴里默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赦。”
奇怪的是,當這些黃符貼上去后,那怪異響聲消失了,車燈再次打開,人臉也不見了蹤影。
周星星來不及問這是為什么,鐘友德便道:“開車,趕緊到巫蠱寨,驅鬼符支持不了多久。”
說話間,鐘友德又瞥了陸長生一眼,隨后收回了目光,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他們都死了嗎?”寧薇薇突然問道,此時她才想到為什么林芳會那么恐懼的求她,如果早知道這一切,恐怕她就不會扇她一耳光,而是帶上她了。
“沒死,這是鬼鏡()!”鐘友德搖了搖頭,“剛才的那些都只是幻想,只是.......”
話說到一半,鐘友德又咽了回去,隨后徹底再次陷入了沉默。
“主人,剛才那個東西很可怕!”就在此時,小黑的聲音出現在陸長生的意識里。
“你看到了嗎?”陸長生問道,其實,早在他們離開江濤時,陸長生就已經釋放出了小黑,并且在一旁監視。
“沒看到,那些東西比我厲害,如果不是有你加持的符箓,恐怕我都回不來了!”小黑語氣有些顫抖。
“江濤他們死了?”陸長生問道。
“除了那個林芳,其它人都死了。”小黑卻給出了一個截然不同的答案,“這恐怕不是山鬼,而且它似乎是沖著主人你來的。”
“嗯!”陸長生心底也在打鼓。
“不過,總算是有收獲了,這個鐘友德是茅山傳人,主人以后你要小心了,茅山是正道呢。”小黑突然提醒道。
“我知道了,你回陰尸旗。”陸長生命令道,剛才鐘友德問他怎么辦時,其實陸長生就已經發覺了。
不過陸長生想知道鐘友德到底有什么底牌,所以他并沒有讓小黑出手,不過不管鐘友德是什么傳人,陸長生并不在乎,鐘友德有他的秘密,而他也有自己的秘密,既然鐘友德不打算攤牌,那他也不會去尋根究底()。
五十公里山路,陸長生他們卻開了將近四個小時,到晚上十點多時,才到達巫蠱寨外面。
“汪汪汪”隨著幾聲狗吠,在遠處的山中出現了一座唯美的山寨,在這漆黑的山中,這座燈火點亮的寨子,有些像是山中的燈塔,讓幾人那揪起的心,都松了下來。
沒等周星星車停穩,陸長生便欣喜的跑下了車,隨后周星星只見從寨子里竄出一頭大黃狗,如果不是大黃狗搖著的尾巴,他們還以為這是要咬人呢。
“大黃。”陸長生親昵的將大黃狗抱在懷里,任由它的舌頭舔著自己的臉。
周星星和寧薇薇感覺一陣惡心,不過他們顯然明白,這只牛犢大小的黃狗,是陸長生家養的。
“汪汪汪”見到車里下來的三人,大黃狗突然狂吠了起來,尤其是看到鐘友德時,大黃狗呲起了牙。
“快安撫一下,,這么大個頭,別把我給吃了。”周星星趕緊說道。
“別吠,是朋友。”陸長生說道。
果然,大黃狗似乎聽懂了陸長生的話后,立即停止了吠聲,面對周星星和寧薇薇時,它友善了一些,可是它的目光投向鐘友德時,卻還是有些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