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飛肩上扛著身子麻痹的樸淑嫻迅速的潛入隧道,幽深的隧道只有微弱的燈光。
按照樸淑嫻所說,眼鏡應該就在前面不遠處被截殺。樸淑嫻的身子劇烈的震動的不斷咳嗽起來,她現在恨不得要馬上把下面這個家伙碎尸萬段,可是她也只能這么想想,沒有能力付諸于行動。
越是里面越是黑暗,出口處的光線一點都she不進來。金飛正在焦急,終于看見了自己要找的人。
五個人影正在圍攻一個人影,金飛一眼就看出那個被圍攻的人影是眼鏡,眼鏡身上的白襯衫成了他的獨特標識。
他背墻而戰,腳下還有一個人影,是蝎子。
金飛又迅速的竄了一段,接著把肩上的樸淑嫻放下,毫不猶豫的竄了撲了上去,離得進了看的更加清楚!
眼鏡身上的襯衫有些亂,上面有血絲,顯然是受傷了,地上委頓的蝎子更是一臉蒼白,雙手抱著前胸。
另外五個人每人手里一柄小巧的折疊砍刀,上下翻飛,下下都在眼鏡的要害上砍。
金飛的動作很快,很輕,在場的人,包括眼鏡在內都沒有看見忽然接近的金飛,就在金飛身子距離一個黑衣人剩下不到兩米時候,遠處的樸淑嫻忽然發出一聲驚叫,喊道:“小心,有人偷襲!”(韓語)進攻的五人一愣,其中一人忙四下觀看。他的頭剛剛轉過,還沒看出什么,忽覺得自己抓刀的手腕一疼,砍刀當啷一聲掉落地上。
金飛雖然沒有聽明白樸淑嫻的意思,可也知道她是在給同伴報警,已經加了小心,在她的聲音剛落,身子猛地彈出!
他的手里拎著樸淑嫻的一柄匕首,看起來小巧的像月牙的匕首在金飛的手里像是活了一樣,一個輕微的旋轉,就劃在回頭的那人手腕上。
其余四人聽見砍刀落地聲音,馬上分成兩伙,兩人揮刀向著金飛砍來,金飛嘴里“嘿”的冷笑一聲,聲音低沉,像是叫魂!
那倆人一愣,就覺得自己的執刀手腕一痛,跟第一個同伴一樣,鋼刀落在地上。
“老大?”眼鏡看見金飛忽然出現,喜悅的喚了一聲,手里動作不斷,招架住另外兩個殺手!
金飛沒有說話,他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手里的匕首劃著完美的弧線,卷向了眼鏡身邊的兩個人。眼鏡卻身子一側,向著砍刀掉落了三人撲來。
金飛的身子剛剛跟眼鏡錯過,耳中就聽見后面傳來“噗”的一聲,跟一個人的低聲燜叫,緊接著又是兩聲!
金飛不用想都知道剛剛被自己打落武器的三人已經遭到眼鏡的毒手。
前面的兩人不給他一絲思考的時間,揮刀砍來,金飛稍微猶豫一下,就在此時,兩人中的一個剛剛撲了一半猛地定在原地,一晃摔倒了。另外一人心里一震,動作稍微一慢,就在此時,金飛看見一道冷光從身邊飛出,不偏不倚的插在面前唯一一個還揮刀的殺手咽喉。
這個殺手不可思議的看著金飛,到死都不明白,自己幾人明明是占上風,為什么在這個人一出現就敗得這么凄慘。
金飛出現還不到二十秒,打斗已經結束,而且是永遠結束。沒有一個死人還能夠站起來繼續戰斗。
金飛有些錯愕的站在原地,無奈的看著步履蹣跚的眼鏡走到蝎子跟前,把她扶起,說了一句:“你為什么要出手?現在傷勢嚴重中了吧?有我跟老大在,這幾個小混混沒有任何的殺傷力!”
蝎子虛弱的靠在眼鏡懷里,小聲的說:“他的心里沒有殺機!”
眼鏡一愣,扭頭看向金飛。
金飛沒有說話,扭身向著來路走去,蝎子聲音很小,他卻聽的清楚。蝎子說的不錯,他的心里確實沒有殺機,不然也不會砍掉殺手的砍刀,而應該砍殺手的咽喉!
金飛走到樸淑嫻身前的時候,樸淑嫻正在一臉驚恐的看著剛剛戰斗的地方,眼鏡睜得大大的,她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事情。當金飛站在他身前的時候都沒有察覺。
太不可思議!太過恐怖!
一道冷氣從身后出現,金飛詫異的回頭看著手里拎著砍刀的眼鏡,眼鏡的眼睛里面沒有別的,有的都是怒火跟殺氣,面對的是樸淑嫻這個已經呆愣的女人!
眼鏡面無表情的一指樸淑嫻,說:“是她傷了蝎子!”
“一定要全部殺掉么?”金飛淡淡的說,從眼鏡的語氣里面,他聽出了眼鏡花里面的意思。
眼鏡沒有直接回答金飛的話,道:“殺手有一道亙古不變的準則,不是殺人就是被殺!她現在的同伴已經全部被我殺了,就是我不動手,她其他的同伴或者上位也不會放過她,她有的只有一條路!”
金飛聽完嘴里嗤了一聲,這條定則他也依稀知道,他不是一個殺人惡魔,可是剛剛跟樸淑嫻的接觸,讓他知道,這個女人雖然是殺手,卻并沒有完全冷血掉。
他站在樸淑嫻身前,說:“我要她活著!”他的話是對著眼鏡說的,他的話就是命令,眼鏡沒有說話,背著蝎子走出了隧道!“這件事不會這么容易結束的,老大,你也小心點!”
金飛沒有跟出去,他站在樸淑嫻身前,過了很長時間,嘴里很無奈的說道:“你若是今后還要活下去,今后就只能跟著我!不然,……”
他沒有說完,抬腳向外面走去,不一會,深究就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金飛的嘴角露出一抹開懷的笑意。
有的時候,殺人圖的是一種快gan,可是快gan過后,剩下的便是無窮的寂寞。一個殺手身上的寒冷并不是先天帶來,而是后天在逐漸殺人的時候累積起來的。
兩人走出了隧道,金飛說出第二句話:“你叫樸淑嫻?”
“是的!”樸淑嫻嘆口氣,忽然笑了一聲。金飛很納悶的回身,看著這個剛剛還被嚇傻現在卻忽然輕笑的女孩,實在是不明白她現在怎么還能夠笑的出來。她的同伴都已經死了,她還笑的出來?
樸淑嫻笑了一會,不但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反而越來越是清脆,越來越是開心。
“你不要這樣看我,我知道你現在一定以為我瘋了。可是我可以告訴你,我現在精神正常的很,不但沒有瘋,我比以往都正常的很。”樸淑嫻笑的很嫵媚,攔住金飛的去路說道,她的聲音很動聽,像是唱歌的百靈,還帶絲絲的異國腔調,撩人心弦。
“世界就是這么奇妙,誰也不會想到下一刻會發生什么樣的事情!就跟這天空一樣,前一刻還云淡風輕,可是誰知道一會之后會不會是風起云涌?”
“奇怪了,怎么我聽你的話,你現在好像解脫了一樣?”金飛看著面前樸淑嫻,覺得自己有些多管閑事了!
“沒有人天生就喜歡做殺手,比如我,其實心里對殺手生活一點都不喜歡,跟我的那些手下伙伴也沒有絲毫的感情。我繼續做這個工作是因為一個人!”樸淑嫻看著金飛,忽然詭秘的說:“為了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金飛面容一驚,她實在想不通一個殺手還會說她有一個男朋友。眼鏡曾經說過殺手定則,作為一個殺手,最要不得的就是感情,一旦背負上感情,人就會變得猶豫,心里有牽掛,不但不能殺人,還會被人殺掉。這個準則適用于全世界所有的殺手,尤其是那些中流殺手!
“是呀,你想不通吧!”樸淑嫻忽而又是一笑,這次卻有點凄苦,“我的男朋友就是剛剛那幾個人里面的一個。直到他死的時候我才明白,我原來不愛他,我以前做的原來都是茫然,現在想想真是可笑!”她嘆口氣:“我以前以為沒了他,在這個世界活著都不會有什么意思,可是當他死的時候我除了有些難過,更多的還是惋惜!”
“過去了,過去了,我會忘記以前的事情!”樸淑嫻說完看著金飛:“我是一個孤兒,我沒有一個親人,我的男朋友曾經是我以為最親的人,可是現在我什么都沒有了。所以……”她眼睛死死的看著金飛:“就像你剛剛說的,我以后就跟著你的,我會跟著你一輩子!在我的眼里,你比我的男朋友出色的多!”
金飛愣住,隨即苦笑,他現在忽然間發現自己接手了一個多么燙手的山芋。皺眉之后,金飛淡淡的笑了,一臉溫暖笑意的看著樸淑嫻,她從來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孩兒!
樸淑嫻也笑的很開心,還一伸胳膊抱住金飛的胳膊:“你今后可不能不要我!”
“都說殺手是冷漠的,可是你怎么有點不一樣?我現在忽然覺得很好奇,跟殺手做ai是什么味道,會不會很刺激!?”金飛半是開玩笑的說,有意無意的看了下樸淑嫻已經重新穿好衣服的曼妙身姿。。
樸淑嫻一點都不生氣,忽而興奮地說:“你真的要試試嗎?”
金飛點頭。
樸淑嫻一點頭:“那好呀,咱們現在就去找賓館,我一定要你嘗嘗美女殺手獨特的味道,保證你嘗了一次就會上癮,今后再也離不開!說真的,我也從來沒有嘗過中國帥哥的味道。咱們現在就去試試?”
看著樸淑嫻興奮,躍躍yu試,紅撲撲的小臉,從她的身上,實在是看不出這個女孩兒會是一個殺手?剛剛還對著自己匕首相向。她的臉蛋,她的神情,現在看起來就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學校女孩兒!
搖頭嘆息,金飛還沒說話,樸淑嫻忽然晃晃他的胳膊,指著前面一個路口疑問道:“那個女警是誰,她怎么一直對你指指點點?你看,她現在走過來了。”
金飛順著她的眼光,我的娘哎,這婆娘有病怎么的,怎么還跟上來了??
歐陽倩的皮鞋“嗒嗒”的踩著柏油路,一路狂奔一路跑到金飛面前,雙手放在膝蓋上,彎腰c花n氣半天,這才看見金飛身邊依偎的一個女人。
她柳眉一豎,張嘴就道:“你這個色lang!我當你去做什么事了,這么著急?原來又是去勾yin良家婦女?”說完,又對著樸淑嫻勸慰:“這個姐姐,你可不能聽這個色lang的甜言蜜語,他全部是胡說八道,其實他就是一個色lang,你還是遠離他點才好!”
金飛還沒解釋,樸淑嫻一臉溫柔笑意浮上臉面,對著歐陽倩疑問道:“你為什么要冤枉他?他并沒有騙我,跟我說的都是實話。像他這么出色的男人,這個世界上已經不多了,我絕對不會放棄的。你這個女警真是的,你這么誹謗他,是不是等我跟他分手了,你好趁虛而入?告訴你,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一定不會跟他分開。你要是一定要的話,也好,那我們兩個來公平競爭,誰最后勝利的誰就擁有他,怎么樣,你敢么?”說著,挑釁的看了歐陽倩一眼。
歐陽倩氣結,不可思議,臉上氣鼓鼓的看著金飛二人!本還想說什么,可眼珠一轉,從背后抓出手銬一晃:“我是辦案來的!希望你不要干擾我的工作!”
又故技重施?金飛苦笑,這婆娘!
見樸淑嫻還要說話,金飛對她道:“你現在向一個方向走,直接走一個小時,如果一個小時后你再翻身,還能找到我的話,我前面說的話就算數!”
說著他揚身向著來時的路走去,嘴里叫著發呆的歐陽倩:“臭婆娘,你不是要抓我辦案嗎?你快來抓啊,你你要是抓不住我,以后再也不要糾纏我!”
“你這個色lang,就然說我抓不住你!你別跑,你耍賴……”歐陽倩話未說完,見前面金飛身子一飄,跑了出去。連忙追去!
“這個人真有意思!”樸淑嫻待得兩人走遠,喃喃自語。聲音落下,臉上嬌媚笑意一下不見了,又帶上一臉的寒冷。她沒有按照金飛的話走,而是翻身,徑直又走進了幽深的隧道。
她的臉很冷,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