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悶聲傳來。
金飛的拳頭并沒有打到女人的脖子,而是打在了她的腳上。眼前的女人像是變戲法一樣的身子忽然跳了起來,穿著一雙小蠻靴的小腳,閃電一樣的接住了金飛的一拳,接著又是向著金飛的咽喉踢來。
金飛的心里也是一凜,媽的,這是演雜技啊!這么夸張。
他猛地后退一步,先是攔住了后面沖上來的蝎子,女人的動作太快,蝎子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噗噗——”又是幾聲悶響,金飛用拳頭狠狠的接下了女人的幾腳。
也是感覺自己的拳頭像是要爆炸一樣的裂開了。
金飛剛想上前狠狠的跟這個女人纏斗一翻,陡得身后又是飛來一只銀針,刁鉆狠辣的刺進了還沒有落地的女人的腿上。
女人的手上的腿腳落在地上禁不住的一個纏斗,眼神愈發的殘忍起來。金飛怎么會放棄這個絕妙的機會,身子像是炮彈一樣的撞向了女人的懷里。
金飛的動作永遠沒有花哨的姿勢,有的只是快,只是猛!女人想要再閃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金飛劇烈的撞/擊把女人的身子給撞的飛了起來,可是她的身子還沒有落地,金飛的身子就又沖了上來,嘴角帶著得意的獰笑。
蝎子也沖了上來,左手里還有兩枚銀針緊緊的攥著,只等發射出來,攻擊對方。
就在金飛沖到女人的近前,想要一舉將這個囂張的女人制服的時候,猛然聽見身后傳來一聲低沉的“啊”的慘呼,接著是眼鏡的一聲驚叫。
他的身子猛地停頓,明顯的感覺到了身后蓬勃出的一絲殺氣,那是一種讓任何人都能產生心里恐懼的殺氣,尤其是金飛這種曾經在生死邊緣徘徊過的人。
在金飛的眼前,蝎子身子飛起,然后軟綿綿的摔在了地上,身在地上扭/動著,不知道傷勢怎么樣了。
一個黑色的人影鬼魅一樣的向著金飛沖了過來,人影太快,尤其是在這幽暗的酒吧里,快的讓金飛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血臉兒!
金飛的心里顫抖了一下,沒有絲毫的猶豫,稍微停頓的身子迅速的沖到了受傷的女人的身邊,就在那個鬼魅的像是鬼魂的人影沖到金飛近前的時候,金飛的手里的小巧匕首,犀利的冷光正好緊緊的抵住了女人的咽喉,只要再稍微上前一點就能夠要掉她的命。
殺手無情,可是金飛卻只得賭這一次,賭這個忽然出現的超級殺手能夠顧及這個女人的性命。
“住手!”沖到了近前的人影猛地停頓,站住身子,冷聲喝道。
這一刻,金飛才看清楚,面前這個人竟然是一個年紀輕輕的男人,就算不是中國人,也一定是東方人,黃皮膚,黑眼睛,而且長的很英俊,年紀應該在三十左右,眼神犀利、冰冷的看著金飛的眼睛。
“……”金飛沒有說話,他不需要說話,因為他賭的對了,這個人果然很在乎自己手里的女人的性命。而是一臉譏誚、挑釁的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
“血臉兒?”金飛淡淡的問,心里卻是一點都不敢大意。
“……”男人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眼神有些古怪的看著被金飛制住的女人,嘴唇微微的張了張。
“你憑什么要我住手?”金飛很輕蔑的笑了一下,雖然說的很輕松,可是心里卻是一點都敢放松。蝎子的伸手他多少也知道一點,可是蝎子竟然沒有反抗的余地就被這個人給擊倒,快的不可思議,還有他剛剛向著自己攻擊的身影,簡直是太快了。如果說剛剛那個女人已經快的不像是人,那么這個人的身影快的就更加鬼魅,幽魂的鬼魅。
“你放了她,我們會離開這里,不再跟你們狼盟為難!”男人低沉的說道,有些無奈。
“都說殺手無情!”金飛譏誚的笑了下,看著男人:“可是你有情!”
“……”男人沒有說話,眼神微微的瞇著,放出了兩道冷光,因為金飛在說話的時候,手里稍微的用了力氣,鋒利的刀鋒已經劃進了女人的脖子,鮮紅的血液正順著那冷冽的刀鋒流下,顯得那么的觸目驚心,女人沒有皺一下眉頭,可是男人的心在收縮。
“你想怎么樣?你說,我都可以答應你。”男人的拳頭握緊,又松開,再握緊,卻始終沒敢上前一步,最后無奈的說道。
男人眼睛里的疼惜跟痛苦,金飛看的很清楚,心里很滿意,這個女人在男人的心里一定有很重要的地位,想不到被傳為惡魔使者的血臉兒竟然是一個如此多情的人。
“我要你今后都聽我的……”金飛看著男人緊張的臉色,笑了,笑的很得意,接著收回了匕首,在女人的臉蛋上拍了拍,嘴里笑:“你真的很漂亮。”
男人走了,或者說是血臉兒走了。
走的毅然,一點都沒有停留。沒有再多看女人一眼,看著他的背影,金飛的眼里閃現出了一股說不出的情緒。
誰說殺手無情,血臉兒就有情。在血臉兒那眼神最后一次從女人臉上劃過的時候,金飛看見了一種要做深切的關懷的東西,很關心的眼神,沒有一句多余的話。從他的身上,金飛看見了十年前的自己,現在的血臉兒跟那時候的自己是多么的相像。可是自己那個時候遠遠沒有血臉兒這么有情。
在血臉兒走出酒吧的那一瞬間,金飛身邊的女人忽然身子一軟,“咕咚”一聲摔在了地上,著實的嚇了金飛一跳。
“我的銀針上有毒!”蝎子在眼鏡的懷抱里很虛弱的說道,眼神有些歉意的看著金飛。
“給我解藥!”金飛說道,心里不以為然,蝎子手里的銀針如果沒毒,那她就不叫蝎子了。
“這個女人要留下嗎?”眼鏡很苦澀的說,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女人。
“這個你們不用管了。”金飛從蝎子手里接過了一粒藥丸,然后毫不猶豫的塞進了地上女人的嘴里,從她那微弱的呼吸,又看了看女人那慘白的臉。毅然的彎腰抱起了她的身子,嘴里說道:“這里的事交給你們了。”金飛說著走了出去,他相信眼鏡一定有辦法把這件事平息,狼盟在廈/門的勢力有多大,他還不太清楚,也不想清楚那么多,可是卻相信死了兩個人還不是什么大事。
來到外面,抱著女人搭了一輛出租想了想還是向著家里走去,他現在還真不知道自己能去什么地方,幸好現在東方玉已經去了外面的別墅住,家里沒人。
而現在,他也實在是不知道把這個懷里的女人扔在什么地方,女人的身上的傷勢讓她近期內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危險,金飛可以確定這一點。
尤其是蝎子的毒針,女人現在就已經昏迷。
血臉兒走的那么放心,讓金飛甚至懷疑他有什么陰謀,可是現在他不這么想了,血臉兒一定也看出了這個女人身上嚴重的傷勢,甚至知道她已經中毒,就是他不答應也不行。
回家把女人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然后金飛一個人來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琢磨著今天發生的一切,委實的不可思議。
不過讓金飛心里很欣慰的是,血臉兒答應了自己的要求,金飛想現在的“夜花”跟韓國的“牛刀”一定處于了一種水深火/熱之中。
金飛不是并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可是在血臉兒走的瞬間,他忽然覺得心里很愧疚,也覺得自己很無恥。
或許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活人會知道血臉兒的真正面目,可是金飛現在知道了。血臉兒對于自己的威脅少了很多,如果還有下一次,自己這邊一定會第一時間的知道血臉兒的確切位置,而不會是像今天一樣,把這個女人當成了血臉兒。哪怕女人的伸手也是恐怖的可怕,就是現在金飛都有些膽寒,當時如果不是自己,換成了眼鏡或者是蝎子,很可能早就已經死在了女人那犀利的冷光下。
后來金飛看了看女人掉落在地上的冷光,原來是一枚鋒利的刀片,小巧,捏在指尖便不會看見的那種,可是卻能很輕易的要一個的性命。而且,這種利器在什么時候都會很有效,是殺手最方便的殺人武器。
有人敲門。
金飛來到了門邊,心里有些吃驚,他以為是東方玉回來了,可是又覺得不對,東方玉回來也不會敲門才是啊。
金飛貓腰在窺視孔里看了下外面,是苗欣欣。
“什么事?”金飛拉開門,看著面前的苗欣欣問道,苗欣欣穿的是家庭便裝,可是依舊顯得很妖艷,她本就是一個容易引起男人的雄性反應的女人。
看見金飛,苗欣欣剛要說話,忽然看見金飛胳膊上的血跡,忍不住“啊”的一聲,雙手捂住了小嘴,嘴里抽著冷氣道:“金大哥,你的胳膊,流血了!”
“哦!”金飛低頭看了看,這才想起自己其實也受傷了,只是沒有那女人受傷的嚴重罷了,他當時只是記得把一枚刺進胳膊的銀針拔了出來,好在女人的銀針并沒有毒,不然他現在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