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1日，星期六。
計11班的學生并沒有和往常一樣窩在暖和的寢室里打游戲或者學習，而是來到了教室。
在今天晚上，他們之中有人將成為學校元旦晚會舞臺上的演員，其余人除了張凡都將坐在臺下當觀眾。
不同于幾天前的平安夜晚會只是在自己班上小打小鬧，這一次不止是輔導員程誠，等會兒將會上臺表演的舒悅和夏沫沫臉上都看得出明顯的緊張。
舒悅是系里面組織的大型歌舞劇《霓裳》的女主演之一，夏沫沫則是代表計11班個人獨唱《泡沫》
雖然張凡是一個連樂譜都認不全的人，更別說譜曲了，但是誠哥認識央音的大拿，人家只是聽他哼了幾遍就能夠把曲子譜寫出來。
張凡在錄音室聽著夏沫沫版本的《泡沫》，一時間竟也分析不出來這個版本與原版本孰優孰劣，反正都很好聽。
誠哥更是滿意這個結果，期待自己班上的節目能夠在幾天后的元旦晚會上大放異彩。
唯一心情忐忑的是夏沫沫，她今天才知道張凡送給她的禮物居然價值五六萬。
程誠看出了夏沫沫的不自然，在張凡離開之后對著她小聲說道：“我朋友是隨口一說，張凡是隨便一寫，對于他們都是舉手之勞，不用想太多。”
夏沫沫回想起錄音棚的場景，看著鏡子中畫著精致妝容的自己，突然抬起下巴對著正在幫她整理發型的劉妍說道：“我戀愛了，又失戀了。”
劉妍笑了笑，這一次輪到她開解死黨了。
“優秀的男生誰不喜歡呢？也正因為如此才徒添煩惱。”
說罷又提起另一件事。
“你別看舒悅一直對張凡不假顏色，但是我可聽到她悄悄地哼他寫給你的歌，不嫉妒你是不可能的。”
提到舒悅，夏沫沫也臉上有了笑容，舉起拳頭說道：“我這次一定要打敗她，一天到晚都趾高氣揚裝給誰看呢。”
“誰讓人家長得漂亮呢，除了王儒，班上還有不少男生喜歡他。”劉妍嘆了一口氣，她想到了暗戀王儒的李欣。
“是啊！”夏沫沫跟著嘆了一口氣。
不知道想到什么，臉上重新有了笑容。
“至少張凡不喜歡她。”
“那是當然，就好像舒悅看不上我們班的那些男生，人家張凡也看不上她，不管是江瀾清還是白雪都比她漂亮。”
劉妍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是隔著門舒悅還是聽了個清楚。
深呼吸一口氣，等到里面沒有討論聲之后，又隔了半分鐘才推開房門走進去，對著夏沫沫和劉妍問道：“你們看到我手機沒有？”
劉妍指著化妝臺上的步步高音樂手機問道：“是這個嘛？”
舒悅點了一下頭，拿起就離開了。
在她離開之后，夏沫沫和劉妍彼此望了對方一眼，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
“下次別再背地里嚼舌根子了，如果她剛剛早來一點肯定會聽到的。”
“嗯，還好沒有聽到，不然尷尬死了。”
另一邊舒悅回想起夏沫沫和劉妍說的話，嘴角浮現出一抹嘲諷似的笑容。
“兩個八婆，以己度人，也就只敢偷偷摸摸暗戀了，而我根本看不上。”
想到張凡，她這時候才發現他今天又缺席了班級活動。
今天晚上，張凡請三葉草公司的全體員工在一家五星級酒店聚餐。
這場宴會除了自己公司老總的宏圖大志，給他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就是主席臺上擺放得整整齊齊地百元大鈔。
因為是公司第一次員工聚會，張凡也就格外重視。
關于抽獎的禮品選擇，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直接送錢。
這東西大家肯定都喜歡。
王佳佳雖然覺得這很庸俗，但是也沒有理由反駁，就只好捏著鼻子認了，同時邀請了幾位記者作為特邀嘉賓。
這個不需要張凡指點，她就知道該怎么做。
不管什么時候，一碼現金都是一個好噱頭。
宴會上，相比于王佳佳、陶瑤、楊沱這些部門領導一本正經的平庸發言，張凡的演講則充滿了激情和富有感染力。
“我們正在做一件十分偉大的事情，在當下的世界，說到百年名企，人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德國奔馳、美國福特這樣的公司，而我們國家的百年名企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而提到高科技公司，首先出現在腦海里的名字也是英特爾和微軟。”
“他們一個壟斷了電腦芯片，一個壟斷了操作系統，如同兩座不可逾越地大山橫亙在我們的面前。”
“目前還沒人能夠挑戰他們，我們也不例外。”
說到這里時，張凡的聲音不自覺變小了。
在下面的人看來他就是一名認清魔王不可戰勝，并且安于接受現實的勇者。
只是下一秒張凡的聲音陡然大了起來。
“但是現在有了一個機會擺在了我們面前，讓我們能夠實現彎道超車。
“這就是智能手機的出現，從來沒有一樣東西能夠如此深入和深遠的融入到我們的生活中，并由此改變世界。”
“這也是我造手機的原因，正是我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
“其實當初有兩條路擺在了我的面前，一是學小米走性價比路線，二是學蘋果擁有自己的生態和芯片。”
“毫無疑問，前者要簡單得多，但是一想到在未來的某一天，別人可能會不賣給我芯片，不允許我用他的系統，我便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后者。”
“自己的東西即使是小米加步槍，也遠比敵人給的坦克加大炮有用，至少我不用擔心這擔心那。”
“今年馬上就要結束了，我們公司員工也從最初的三五人發展到如今的317人。”
“只是也遠遠不夠，因為我們要開發的是真正的國產操作系統，而不是那些換皮騙補貼的垃圾東西。”
“我們要研發的是領先行業的手機SOC芯片，不是只取一個愛國名字。”
“所以如果你們認識的朋友和同學愿意參與進這一個偉大的事業當中來，我隨時歡迎。”
“從明天開始公司將公布一項新制度，通俗的來說，你們拉人頭也會得到豐厚的獎勵。”
說罷，張凡指了指身后那一碼現金笑著說道：“看這個就明白，我不是一個小氣的人。”
下方這時候也哄堂大笑起來。
王佳佳一邊微笑，一邊鼓掌，看到員工們積極的反饋，她心中也松了一口氣。
21世紀最缺的是什么？
是人才。
即使三葉草給出的待遇很好，工資行業領先水平，而且一周只有40個小時的工作時間。
但是即使這樣，把那些想要渾水摸魚的人篩去之后，真正需要的人才缺口依然很大。
不僅低于她的預計，更是達不到張凡的要求。
張凡聽著熱烈的掌聲，嘴角也有了笑容。
有些東西永遠不會過時，比如：千金買馬骨。
他愿意在今晚拿出幾百萬分給這些剛剛入職的員工，也是希望他們能夠明白一件事。
自己不僅僅是滿腔熱血參與到國產系統和芯片的研發，并且還能吃香喝辣。
讓人餓著肚子談奉獻，張凡可沒有這么天真。
看著那些中獎員工歡呼雀躍的樣子，他可以肯定至少在這一時刻，他們十分慶幸自己是三葉草公司的員工。
不過這也讓他有了一個麻煩。
看著一臉興奮的員工，該怎么拒絕他們的敬酒呢？
最后張凡又一次在家里的衛生間吐得稀里嘩啦。
江瀾清和白雪幫他清洗干凈身體，看著已經成死豬的張凡，不約而同地嘆了一口氣。
“看來不能去參加跨大了。”
“是啊！”
為了彌補內心的小小遺憾，她們便拿起水彩筆在張凡的左右臉上各自畫了一個卡通動物，然后才心滿意足地抱著他的胳膊入睡。
2011年在他們三人的美夢中結束，瑪雅預言中的末日年2012年正式到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