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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幻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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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法順利通過第三山第二閣,而到達第三閣后,發現牌匾上寫著詩畫兩字。

  第三山的考題出現在方運面前,竟然要求以書法第二境“妙筆生花”和丹青第二境“栩栩如生”來創作一幅深山鳥鳴詩并畫。

  方運看著題目發呆。

  “不可能!要是第三山第三閣考這種題目,別說秀才舉人,甚至連進士都沒人可能通過。專精詩文,粗通百藝,是最高追求。只有無法專精詩文,退而求其次,才會去專精百藝之一或幾藝。前兩座山雖然難,但只要才思足夠,完全可以通過,哪怕不懂只要找到方法也能慢慢推算出結果。但這二境詩畫,是劃了一道任何秀才舉人都不可能過的線。”

  “有問題,有大問題!”

  方運心中反復思考,但是始終摸不著頭腦,感到不安,可隱隱又感覺事情或許另有玄機,畢竟這書山是孔圣創造的,不可能專門害他。思來想去,他最終決定放棄,只是在放棄前,認認真真打量整座書山。

  數個小時后,所有人被長離書山。

  “難道京,這么失敗了?”方運十分不甘心。

  由于方運到達三山三閣,和歷代天才一樣達到極限,整個玉海府的官員來文院祝賀,甚至連李文鷹都親來。

  但是,祝賀剛到一半,朝廷告急,狼蠻大舉入侵,方運來不及反應,李文鷹就拿出一張飛頁空舟,帶著部分官員和方運前往密州。

  方運坐在飛頁空舟上發呆,始終想不通李文鷹為什么突然帶他去,這和他之前的預想完會不一樣,一切都太突然了。

  在飛頁空舟上,方運一直皺著眉頭,越皺越緊,似乎遇到巨冇大的難題。

  飛頁空舟很快飛到密州上空,路過寧安縣的時候,方運被李文鷹扔下來。

  “寧安縣并非前線,但至關重要,是糧草轉運的樞紐,你在這里歷練數日。你前去寧安縣的府軍處,自有人接應。”李文鷹說完離開。

  方運總覺得自從離開書山后就特別怪異,李文鷹的行為也怪異,或者別有深意,可想不通為什么,只能按照軍令前往寧安縣的府軍駐地。

  負責管理寧安縣府軍的是位從五品的副將,他見到方運后立刻扔過一個腰牌,道:“你是劍眉公的老鄉?馬上前往押運司,我臨時婁任你為從九品的書辦,負責跟著押糧的第三營運送糧草,若是誤了時辰,定斬不饒。”

  方運沒想到自己的待遇這么差,還沒摸清這里的狀況就不得不參與危險的送糧,可現在被臨時征召,就成了軍人,不能違反命令,不得不以書辦的身冇份前往押運司。

  一個小時后,方運以書辦的身冇份跟著通府府軍的第三營,護送糧草前往懷天縣。臨行前整支隊伍都得到進士縣令的出征詩《常武》的幫助,身體素質增加數倍。

  千頭甲牛糧車和一營五百名士兵排在路冇上,連綿數里。

  方運在這里人生地不熟,一直跟在鐘營校的身邊。

  整支隊伍訓練有素,雖然是府軍,但因為處于邊關,實力絲毫不下于大元帥統領的兵馬。

  方運感覺隊伍的氣氛十分壓抑,也不敢多說多問,只是不停地觀察,學習軍中的規矩。

  鐘營校有一只馴化的鷹妖兵,那鷹妖兵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飛到天空,除了身體大一圈,和普通的蒼鷹沒有太大的區別。

  夜晚,第三營即將到達松林村,準備在松林村里住宿一夜,明日出發,但是還沒等到達,鷹妖兵就稟報一個殘酷的消息,松林村全村兩百多口人和二十多名府軍盡數死亡,一支兩百人的狼蠻人隊伍正攜帶村民尸體向西北方向逃去,領頭的是一頭蠻將,和鐘營校這個舉人等同。

  “一隊留在這里守護糧草,二隊三隊和其他人跟我殺敵!如若我等回不來,運糧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鐘營校說完看著方運問,“方書辦,你留在這里還是滅蠻?”

  戰還是不戰?

  方運毫不猶豫道:“一切由將軍決定!”

  “好,那就與我一同滅蠻!”

  三百余人的隊伍立刻就地休息吃飯,然后沿著狼蠻人的逃跑路線殺了過去。

  方運心中暗暗叫苦,他在府試前就去過圣廟參拜先賢學習了殺敵詩《易水歌》、增護詩《與子同袍》、振奮詩《詠刑天》和撫慰詩《君子于役》。

  可是這些戰詩詞不是學了就能會,必須要經過長年累月的練習和體悟,他原本想等下了書山后學習一陣,誰知道現在就被派出來。

  “這些府軍臨行前都被加護了出征詩,三百多府軍殺兩百多狼蠻不成問題。我得到四次才氣天降,經過八閣的洗禮,無論是文宮、文膽還是身體,已經超過普通的舉人,我一箭足可以殺死一頭妖兵。若是實在不行,我再暴露戰詩詞,大不了請圣人三緘其口,反正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三百多人的隊伍疾行向前,路上不斷出現人的殘肢斷體,甚至有女人被糟蹋的痕跡。

  眾人心中的怒火越來越盛。

  隱藏還是不隱藏?

  “不隱藏力量了!拼盡全力殺光這些畜生再說!我保留一點力量,就可能導致十幾名士兵死亡!稍有不慎,我自己都可能死在這里。”方運在心中下了決心。

  一個時辰后,隊伍追出了森林,來到毫無遮掩的平原,狼蠻人發現了人族士兵,立刻嗷嗷叫著轉身殺回來。

  夜色下,雙方越來越近。

  “防守!”

  所有士兵立刻快速行動起來,擺出防御陣形,鐘營校和所有秀才放下板衣,隨時準備紙上談兵。

  方運也和其他普通秀才一樣,拿出毛筆和墨瓶,在托板上鋪上紙。

  此刻方運的才氣已經達到六寸,心中思索,強兵詩《擒王》只消耗一寸才氣,但殺敵詩《石中箭》威力太強,比《易水歌》強太多,要消耗兩寸秀才才氣,所以必須要算好殺敵的時機,不能浪費。

  鐘營校正要做強兵詩,方運道:“鐘大人,我學過一首強弓詩,請讓我來負責弓手。”

  鐘營校盯著方運看了三息,道:“那由你來!”

  強弓詩的威力遠強于普通的強兵詩,但持續時間很短,也就一百息左右,于是方運開始計算那些狼蠻人沖鋒的時間,然后低頭寫《擒王》。

  最后一句“擒賊先擒王”寫完后,紙頁燃冇燒,化為光芒,進入三十個弓手的身體后沒了多余的光芒,還有二十個弓手沒有得到加護。

  此刻狼蠻人正好進入弓箭射程。

  那些沖在最前面的狼蠻人都手持盾牌,大多都是從人族手里繳獲的鐵盾,普通的弓箭無法射穿,但在方運的《擒王》面前就大打折扣。

  “射擊!”

  方運和其他人一起挽弓,進行射擊。

  沖在最前面的狼蠻將突然用妖語大喝一聲小心,然后氣血翻涌,猛地吐出一道妖術狂風。

  這血色狂風擋在所有的弓箭前,就算是加持了舉人強兵詩的弓箭,會被這妖術狂風輕易吹散,但這些擒王箭穿過妖術狂風后,僅僅是威力減弱到普通弓箭的程度,或射在狼蠻人的盾上,或射在它們的身上,誤打誤撞殺死一頭狼民。

  所有狼蠻人吃驚,所有的人族士兵狂喜,許多人扭頭看向方運。

  鐘營校大笑道冇:“好!用一輪齊射換一次妖術,大賺特賺!今日我軍若能勝利,你方運當記首功!射擊!”

  第二輪三十支箭齊射,這次狼蠻將沒有使用妖術,而是吼叫著讓其他狼蠻人散開。

  但是,三十支擒王箭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道、速度和準度,落在三十個狼蠻人的額頭,瞬間殺死三十人,讓狼族隊伍減員了七分之一。

  狼蠻將大怒,深吸一口氣起,猛地對準方運人族軍士嚎叫,而其他所有狼蠻人也一邊跑一邊嚎叫。

  “是鬼哭狼嚎!小心!我一人文膽不足以抵消!子曰: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鐘營校大喝一聲,文膽之力融入《論語》中孔子的原話,立刻形成一股無形的力量護住所有人。

  那兩百多狼蠻人形成的鬼哭狼嚎在天空形成一片黑霧直撲過來,狠狠撞碎鐘營校的文膽之力。

  鐘營校倒退一步,心中暗恨,若是有兩個凝聚文膽的舉人,絕對可以擋住這鬼哭狼嚎,但現在只有他一個舉人,最前面的四五十人必然會被鬼哭狼嚎的力量震懾,因此失去斗志。

  “非利不動,非得不用,非危不戰!”方運突然高頌《孫子兵法》的內容,尤其是最后那句說不到危險關頭不要開戰,非常符合現在的形勢。

  文膽之力融入孫子名言,立刻形成一股遠比鐘營校還要強五成的力量排開鬼哭狼嚎的力量,反撲過去。

  人族眾人歡聲雷動。

  狼蠻將不得不再次大吼一聲以鬼哭狼嚎攔截方運的文膽之力,因為連續使用三次妖術,它的腳步減慢少許。

  “好!必勝!”鐘營校被方運的力量鼓舞,立刻出口成章誦讀大風歌。

  人族一方士氣大振,又一輪擒王箭射冇出。

  雙方終于短兵相接。

  方運此刻才氣已經停止震動,偷偷隱藏在幾個士兵在,他心知既然決定出手就要更加主動。正在以極慢的速度寫《石中箭》,尋找時機出手,而不是靠鐘營校創造機會。

  人族士兵攔住狼蠻將,但狼蠻將力量極大,兩只狼爪隨意一抓就能殺死或打飛一個普通士兵,只有童生士兵勉強可以擋住它的一擊。

  狼蠻將殺入人群,鐘營校投鼠忌器,不得不用大風歌去卷殺其他狼蠻人。

  趁狼蠻將不注意,方運果斷完成秀才戰詩《石中箭》!

  原作寶光、詩魂寶光和傳世寶光出現,加上蕩妖筆和龍血墨的力量,方運的《石中箭》威力增加了三倍四成,殺傷力已經強于普通舉人自創的普通戰詩,同時還有詩魂妙用,擁有可怕的穿透力。

  不過這次詩魂寶光沒有召喚出李廣的虛影,而是在天空凝聚成一把一丈高的巨弓。

  箭出,風起,血錢,狼嚎。

  這一箭太快了,狼蠻將只防備鐘營校,根本沒有顧及方運。

  狼蠻將踉蹌后退,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胸口那拳頭粗的血洞,貫通前胸和后背。它抬頭看著方運,不相信區區秀才能給予它如此重創。

  “人族必勝!”一人大吼,人族的士氣空前高漲,連他們身上出征詩、振奮詩和強兵詩的效果也一起增加一成。

  “好!”鐘營校立刻出口成章,不斷攻擊狼蠻將。

  狼蠻已經無力抵抗,想要逃跑,但被攔住,最后被活活殺死!

  狼蠻將一死,其他狼蠻人立刻沒了斗志,被人族殺光。

  “方運,你帶三什人手去前方搜索,我看到前面似乎有漏網之魚。”

  “是,大人!”方運選三個什共四十五人向前搜索,這些邊兵桀驁不馴,最善欺負年輕的新長官,但在方運面前比兔子都乖。因為他們知道,要是戰斗再持續半刻鐘,這四十五人至少會死一半。

  一行人向狼蠻人路過的地方進發,很快發現狼蠻人轉身的時候丟掉的人族尸體和牛羊尸體。

  濃濃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

  “有狼崽子!”十多個士兵撲上去,抓出兩個三尺高的小狼蠻人,狼頭人身,全身毛茸茸的。

  一個狼崽子目露兇光,不停狂叫著咬人,被控制住,還有一個膽小的一動不動,似乎被嚇壞了,呆呆地看著方運。

  “方大人,是殺是放,請您下令。”

  方運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成了軍中的方大人,然后看著那頭不斷狂叫的小狼蠻人。

  它的嘴角還有血跡,牙縫里塞著幾片人皮。

  殺還是不殺?

  “殺!”方運低喝一聲。

  刀光一閃,小狼蠻人的頭顱飛起。

  “哇……”另一頭小狼蠻人嚇得跪在地上,不停給方運磕頭求饒。

  “大人,殺還是不殺?”一個士兵提著刀問。

  方運看著小狼蠻人,在它的小爪子中發現人族的血跡。

  “殺!”

  刀光再起,兩頭狼崽子死亡。

  “回去。”

  一行人回到鐘營校身邊,報告經過。

  鐘營校贊揚道:“當年一個翰林因婦人之仁放走幾條小蠻崽子,幾年后,那翰林被他放走的蠻族殺死。放虎歸山是戰爭大忌!這不是人族內戰,而是你死我活的滅種之戰!”

  突然,被堆到一起的狼蠻人尸堆動了起來,十多頭狼迅速站起來,雙眼發出綠油油的光芒,在夜里極為駭人。不好!狼狽為奸!那狼蠻將體冇內竟然藏有狽魂”

  鐘營校還沒等說完,狼蠻將的尸體突然高高躍起,兩只鋒利的爪子直刺鐘營校。

  兩個親兵舍身撲過去阻止,而其他幾人都嚇呆的,鐘營校也急忙向后退去。

  方運就在鐘營校身邊,此刻只有兩個選擇,逃跑,或者幫助鐘營校。

  “我逃,鐘營校極可能死亡,沒了鐘營校在,這些尸狼必然會殺光我們,我僅剩兩寸才氣同樣逃不掉。若是幫助鐘營校,還有一線生機。”

  救還是不救?

  方運猛地撲向狼蠻將。

  “鐘營校,看你的了!”方運叭完,左臂傳來劇痛,生生疼暈過去。

  不多時,方運睜開眼,看到自己躺在一處大房間中,而自己的左臂竟然消失了。

  “罷了,失去左臂總比沒了命好,若是有千年生身果,必然可以恢復如初。”

  不多時,李文鷹趕來,向方運道歉然后帶著他回玉海城。

  方運在玉海城中一邊學習一邊養傷。

  一年后,方運參與州試,高中舉人第一,為江州解元。

  又一年,方運赴京趕考,考中進士第三名,成為探花。

  又兩年,陳觀海圣隕。

  時間又過了一年……,

  秋葉落下,卻仍然留戀樹枝的溫暖,在空中打著轉兒,遲遲不肯歸根。

  玉海城的街道上人來人往,一處被人群包圍的地方傳來朗朗的說書聲。

  “卻說那妖王白娘子手持龍王符,喚來漫天大水,蝦兵蟹將。大學士蔡禾不甘示弱,浩然正氣勃冇發,萬妖俯首…。”

  一群六七歲到十幾歲的孩子或坐或蹲在最里圈,許多懶漢和大姑娘小媳婦在其后,還有一些過往的路人站在后面,有的駐足聆聽,有的聽了片刻聽不懂就離開。

  不多時,兩個少年走來,聽到有人在說書,靠了過來。

  那錦袍少年奇道:“這個乞丐神態自若,氣質非凡,不靠磕頭靠說書,字正腔圓,毫無諂媚,雙臂雙腿盡斷面不改色,真乃義丐。賞一兩銀子。”

  那布衣隨從急忙壓低聲音道:“公子萬萬不可。”

  “怎么萬萬不可?這乞丐若是腿腳完好,考一個秀才不成問題。”

  “公子,這位可是當年的景國探花啊!”

  錦袍公子面色劇變,驚道:“他就是那個在朝堂之上痛罵左相的景國第一才子方運?”

  “自然是他。”

  “可他怎么變成這副樣子!”錦袍公子面有怒色。

  “唉,雖然我是慶國人,但也敬佩這種有氣節的人。當年他以秀才之身登上三山三閣,雖然沒有通過三閣,但在中舉后二上書山,終于過了第三山,摘得文心。后來考上進士。”

  錦袍公子道:“這我都知道。后來他與文相合力,智斗柳山。本來意氣風發,但在如日中天之時,陳觀海圣隕。狼蠻大舉入侵。文相、張破岳、李文鷹和方運等人浴血殺敵,但先是被左相出賣,后被包圍,最終不敵。李文鷹最先戰死,文相在臨死前把方運送到千里之外。后來的事我也聽說一些,但不是很清楚。”

  “后來我慶國和武國大軍長驅直入,瓜分景國,而幾大豪門世家聯手以臨陣逃脫罪抓住方運,碎其文膽,毀其文宮,廢其四肢,并令他在玉海城乞討為生。不過這方運真是個人才,在無人敢相助的情況下,無才氣無手腳,竟然一統玉海城乞丐,可比許多普通人活的自在。”

  錦袍公子嘆息道:“果真不世奇才,讀書為人中甲,乞討為丐中王。若我淪落到這等地步,恐怕已經投海自殺了。他倒好,不能出書賣文,竟然說書行乞,真乃國士無雙。全天下的讀書人,真的被他比下去了。

  布衣隨從惋惜道:“方運太慘了,先是被人出賣,又是眼睜睜看著戰友陸續戰死,最后被圣院拋棄,遭奸人…,咳咳,慘遭酷刑,卻依舊活著,單就這份勇氣,常人不能比啊。不過他得罪了我慶國豪門世家,公子你可千萬不要給他錢。”

  “可惜了。”

  “你看他,精神沒有絲毫的頹廢,而且氣質似乎比以前更加內斂、要是他的文位恢復,恐怕能直上大學士。”

  “走吧。”

  突然,整個時間靜止了,每個人都一都不動,除了方運。

  方運的眉毛輕輕一動,繼續自顧自說著:“小青不敵蔡禾,吐血飛出……。”

  書山中的老者悄然浮現在方運的面前。

  “你為何荀且偷生?”

  “好友大仇未報,國滅之恨未償,我不能死。”

  “若你有半圣之能,又當如何?”老者又問。

  方運平靜地答:“殺柳山全族,屠慶武兩國皇室,除兩國豪門世家,重整圣院,滅妖蠻。”

  “你野心不小。”

  “我只剩野心了。”方運微微一笑。

  “你可有所得?”

  方運朗聲道:“故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方運每說一個字,都仿佛是無形大錘敲擊世界,整個空間就震動一下,最后整座空間出現大量的裂痕,如同破碎的玻璃。

  整個世界轟然崩塌,如無數碎玻璃嘩啦啦下落。

  方運眼前,有樓閣,牌匾上文字變幻,最后固定下來。

  幻夢。

  此刻,方運仍在第三山第二閣。

  此刻,離方運踏上這里不到一個小時。

  方運莞爾一笑,道:“不曾想我也一枕黃粱,一夢探花。老先生,我可通過此閣?”

  “理當。”老者消失。

  方運轉身看去,發現山下的景國人正眼巴巳看著自己。

  “景國依然在。”

  方運邁步走向三山第三閣。

  山下爆發出足以掀翻書山的吼叫聲。

  不僅景國人在吼叫,其他國家的人也大聲喊著祝賀方運。

  “心服口服!”一個慶國人縱身跳入弱水河。

  武國慶國其余人陸續投河。

作者感言:上章不是徐霞客,是酈道元,手誤。情節需要,兩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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