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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圣親自下令,事關重大,我等皆不知!”把守這里的舉人將軍回答道。
眾人一聽是東圣下的命令,全都不再追問,而是稍稍遠離門口低聲討論。
“你們說,會不會是因為文曲星照不落十國的緣故?昨日這消息知道的人還不多,可今日突然傳得滿城皆知。”
“唉……何止滿城皆知,逆種文人在全力散播謠言,說文曲星不照十國人,已經造成十國恐慌!我這次來圣院,可能要涉及這件事。”
“這件事已經鬧大了,連我家那八歲的小娃都憂心忡忡。在來的路上,哪怕是集市上的人也在談論這件事。猜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人傳說妖族出了天才,得了文曲星照。”
“信口雌黃!必然是人類!最多是被妖蠻俘虜的人族!”
“你們覺得會不會是圣墟那些人,比如方運,比如顏域空?”
“你當文曲星照是什么了?文曲星動只看潛力,文曲星照除了潛力,還要看其才能。方運的才能……你還別說,秀才的時候就有詞傳天下,還真有這個資格。不過他完全不可能,因為文位太低了。”
“顏域空也不太可能,他比當年的衣知世更勝一些,可說要是能在舉人的時候得到文曲星照,那就不是更勝一些,而是直追孔圣!除非他一人的才華比得上當世最頂尖的幾百人,那他可能在舉人的時候得到文曲星照。”
“可是有人已經算過了,那天我人族根本沒有誰成亞圣、半圣、大儒或大學士,連成翰林的都沒有,怎么可能是人族的文曲星照?那些逆種文人說的一點都沒錯,所以才引發恐慌。甚至有人懷疑,文曲星已經不再眷顧我人族了。”
“我人族日漸昌盛,哪怕失去文曲星,人族才氣還是在增長。只是增長的非常緩慢而已。但是,文曲星終究是才氣的源頭,僅僅不再星照人族還可以容忍,可真要照妖蠻,那人族的半邊天算是塌了。”
“其實最可怕的傳言不是照在妖蠻身冇上,而是照在逆種文人身上!一旦逆種得文曲星照,那人族的信念就要崩潰了,必然會引發大量的逆種出現。”
“逆種們當然想如此,但幸好文曲星照不在他們身上,否則他們早就會大肆宣傳。讓十國人族都知道。”
“唉,現在消息不能確定,十國人心惶惶,若眾圣再不出手,恐成大患啊!”
“現在圣院封閉,或許就是為了這件事吧。”
“圣院很少封閉,上一次封閉的時候是妖族攻打兩界山,說是兩界山要告破,可能要請第一殺琴‘號鐘’出動。不過最后龍族出手,才沒有動用號鐘。”
“如此說來,今日恐怕有大事啊!百年來第二次封院,是為了什么?”
“猜不透啊……”
突然。倒峰山似乎抖動了一下,隨后一切歸于寂靜。
雪片疾飛的破空聲,連綿不斷的相撞聲,雪片擊打文膽之力的反彈聲……許多聲音在耳邊回蕩著。方運無法聽清一丈外的聲音。
漫天的毒刃雪花飛旋著,讓周圍形成一處永不枯竭的殺陣。
一開始方運還無所謂,但深入半里后。方運終于意識到,自己在之前若是沒有成功突破達到文膽二境,現在只能灰溜溜離開。
沒有文膽二境的力量保護,哪怕是進士來到這里,也只能不停地使出防護詩詞抵擋,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此時此刻,在方運的文宮星空中,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滴狀文膽散發的微光,形成強大的力量保護著方運。
一境文膽力量有盡,難以長時間存在,甚至無法阻擋許多攻擊,而二境文膽沒有這些缺點。
文宮星空里的星辰代表方運寫出的詩詞文,這些星辰原本只能照耀才氣,讓才氣慢慢增長,可現在,這些星辰全部照耀方運的文膽,源源不斷恢復文膽的力量,可以讓方運持續在毒刃雪里前行。
文膽的光芒如水,落在文宮的每一處,文宮因此在以緩慢的速度加固增強。
文宮的方運雕像肩頭,霧蝶的神念正在睡覺,而它不斷吸收文膽散發出的力量,并把這種力量轉化為一種跟弱水和奇風有相似性質的力量,送入文膽之中,經過文膽的洗練后,又隨著文膽向外蔓延。
僅僅是霧蝶和方運的無心之舉,就讓文膽之力的防護能力提高了整整兩成!
兩成的差別看似小,實際是方運極度小心翼翼和稍微注意的差別,對位于第七長廊的人來說,這就是死與生的區別。
漫天毒刃雪中,方運目光堅定,絲毫沒有被暗器般的毒刃雪所影響,他偶爾瞇一下眼,想要看清茫茫白雪中的景物,可是無論怎么努力,也只能看到百丈遠,再遠處都被密密麻麻的雪片擋住。
若是不在乎這毒刃雪的攻擊力,這些偶爾閃過綠光的雪花比任何自然的雪景都更加美麗。
方運一邊走,一邊戒備著,同時思考應對之策。
“三大圣子中的斗極被凍在第五長廊然后不知所蹤,鷹炎和龍嶺應該已經在前方。”
“這次彗星長廊一共來了八個圣子,其余的圣子中,那狼蠻圣子狼離對我恨意最深,必然不會放過我。妖皇的三皇子雖然不是圣子,但實力絕對不下于普通圣子。他本來就因我滅了一部分皇都軍而恨我入骨,又陷害不成反被我得到滿月的月相神石,一路上卻從來不針對我,恐怕在為星之王努力,一旦成為星之王就殺我。”
“至于兇君,恐怕已經奪舍妖族或蠻族,因為在這里妖族的力量最強,而人族有文宮文膽,他也極難奪舍,只能當傀儡控制,我們可一眼看出。負岳沒說那個能命令霜犬的是不是兇君,但兇君絕對無法通過前六座走廊,要想到達第七長廊,必須要一直跟隨某個圣子。”
方運想到這里,仔細回憶每一個圣子周圍的妖蠻。
“圣子和圣族妖蠻都有半圣血脈的力量庇護,他兇君再強,也不可能奪取眾圣后裔的身體,所以,兇君只能把分神寄托在普通妖蠻身上。”
方運認真回憶,從第一長廊一直回憶到第七長廊,愕然發現竟然有兩個妖蠻符合他的基本條件:是普通妖族,且能從第一長廊至少進入第四長廊。
一頭是狼妖將,一頭是猿妖將。
方運越發感到好奇,仔細回憶路上見過這兩妖的畫面,那頭叫猿貝的猿妖將最神奇,幾乎一直孤身上路,幾乎沒有與其他妖蠻合作,而且猿貝曾在青銅巨門前獻策,決定了霧蝶的歸屬,最終讓方運得到。
除此之外,這猿貝一路和其他妖蠻毫無區別,但就是能神奇地到達第七長廊。
方運還記得那妖狐走后,猿貝和其他妖蠻說了一些話,它已經不準備深入第七長廊,只留在安全的門口,直到最后彗星長廊結束,怎么看都不像是兇君,而且以兇君的性格,哪怕奪舍一頭猿妖,也不可能用那種閑散無所謂的方式與其他妖蠻交流。
方運最后回想那頭狼妖將的表現。
方運發現那頭狼妖將看過自己,眼神異常冷淡,它一直跟在狼蠻圣子狼離的后面。自從進了彗星長廊,狼離身邊只有它一個是普通妖蠻,其余隨從都是圣族妖蠻。它從來不說話,也沒有對方運或任何人表現出殺意。
越是這樣,方運越發懷疑那頭狼妖將在隱藏什么。
“前面的路上,恐怕很難走啊。這星之王,到底是什么星的王?同樣是星之王,妖皇為何要冒著被人族眾圣殺死的危險,親自殺孔家之龍?負岳的秘密他知道,我也知道,但負岳說的一切都不涉及星之王,難道只有成為星之王,才能解開妖皇親自殺孔家之龍的迷?”
“在負岳的記憶中,妖祖看中了那顆星辰碎片,然后搶奪并送入彗星中,煉制成彗星長廊掩人耳目,隨后讓妖蠻進入,用來挑選星之王。那么,妖祖的目的是什么?”
“而且,負岳的記憶畫面中,只有妖祖囚禁他的場面,沒有提具體為了什么囚禁他,顯然它不想讓我知道。”
不多時,方運適應了毒刃雪的力量,加快腳步向前奔跑。
跑著跑著,方運突然減慢腳步,看向左前方。
就見那里飄著的雪花有血色,仔細觀察,地面上有許多細碎的骨頭、血肉和皮毛等物。
方運心中權衡,正猶豫是先去排除危險還是快速逃離,就聽到那里傳來熟悉的聲音。
“真沒想到,你竟然也能來到第七長廊,而且是獨自一人來!你身上沒有防護戰詩詞的力量,可見一路是用文膽之力撐到現在,又顯得如此輕松,必然已經達到文膽二境!你成舉人離現在還不到半個月,這天資、這實力,實實在在的亞圣之象啊!你隱藏的真深!”
方運同樣沒想到,狼蠻圣子的聲音竟然在這種時候出現,只是聲音過于頹廢。
聲音從那些血色雪花所在的位置傳來,可那里只有碎肉,不存在完整的妖蠻。
“我現在是狼靈!”
方運一愣,強大的妖蠻被殺死后,并不會立即死亡,而是會形成妖靈,妖圣可以利用妖靈將其復活。
不過妖靈極其脆弱,清理戰場的時候舉人隨便用一首戰詩掠過,就能殺光所有妖靈。
“你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