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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1章 加封太傅

  張宗石說完,那些沒有向這方面想的人大為驚訝,而之前隱約覺察的人則輕輕點頭。

  “既然張兄把話說開了,那咱們就沒有必要繼續遮遮掩掩。這首詩的獻媚之情躍然紙上,這個張鳴州,過了!”

  “為了一己之私,甘當慶國之狗,令人齒冷。”

  “沒想到,他當年慘遭污蔑,飽受牢獄之災,如今卻如此不堪。”

  “說起來,這首詩有些怪。張龍象背后有孔家這個大靠山,為何還要投向慶君?”

  “慶君?他哪里會看得上慶君,無非是把慶君當跳板!他表面上是說慶君圣明,實則是在說背后的那位。”

  “可是,孔家并不比宗家……咳咳,并不比那位的家族差啊。”

  “這些年,孔家過于無欲無求,很少親自下場干涉。目前,真正能幫他脫離文界人身份的,只有諸位半圣,諸位也知道,孔家家主雖有半圣的力量和地位,但沒有真正的圣道,恐怕無法幫他改變軀體。所以,或許他主動找上宗家……不,或許是慶君主動找上他,答應幫他重塑身軀,可以自由來去于圣元大陸,不受限制。”

  “啊?這么說的話,慶國一直支持張龍象擔任四大才子之首,是因為雙方早就狼狽為奸?”

  “除此之外,找不到其他解釋。”

  這時候,一個舉人道:“在論榜之上,有人給出另一個可能。”

  問友居的眾人望向那個舉人。

  “那人說,‘欲濟無舟楫,端居恥圣明。坐觀垂釣者,徒有羨魚情’這四句話并非是張龍象在攻擊方運與景國,也并非在吹捧慶君和慶君身后那人。原因很簡單,張龍象當年飽受楚王打壓,內心對楚國甚至文界都產生反感。現在的張龍象,無論是實力還是文才,文界都已經難以容納,所以他決定走出文界,在圣元大陸定居。”

  那舉人又看了一眼論榜上的內容,繼續復述道:“那人說,且不說張龍象如何能在圣元大陸長期居住,只說張龍象此人,必然是個有抱負的天才。身為文界天才,走出文界進入圣元大陸,最想做的是什么?自然是與圣元大陸的天才們一較高下,捫心自問,大家如果是張龍象,在文界成名、兩界山立功后,想不想與方虛圣文比?更何況,目前為止,張龍象攻擊過方虛圣嗎?”

  酒樓中的賓客啞口無言,雖然張龍象與方運的文名之爭持續數年,但張龍象并沒有出面攻擊過方運,方運也沒有攻擊過張龍象,雙方并未交惡,只因競爭四大才子之首被眾人誤以為水火不容。

  “那人最后道,末尾四句,與慶君無關,應該解釋成,人族在眾圣的治理下,清明昌盛,他留在文界無所事事感到羞恥,想要徹底打破兩界的限制卻沒有辦法,看到方運等圣元大陸天才盡情發揮才學,他卻無法擺脫文界之身,只能空有羨慕之情。那人說,這首詩表面是說贈慶君,主要是在訴說自己無法擺脫文界,不能像正常的人族天才一樣縱橫圣元大陸。張龍象不贈慶君,難道贈方運?難道要贈宗圣?”

  這種解釋一出,酒樓內輕咳連連,許多人面色微紅。

  “或許是我等誤會張鳴州了。”

  “的確,看他的詩,剛正質樸,大義凜然,不像是獻媚慶君之人。”

  “不錯,能被方虛圣下戰書的對手,總歸還是有點骨氣的。”

  “張總,你意下如何?”

  張宗石眉頭微皺,沒有立即開口。

  在場人都感覺到張宗石的為難,張宗石畢竟是跟方運有了關系,反對張龍象很正常,但若是過于極端,反而會對方運不利。

  張宗石輕輕搖頭,道:“在下還是堅持之前的看法,這首詩,既然明說贈慶君,那么必然會跟慶君有莫大的關系。可惜,午間的會晤在下無權參與,只能等晚間中秋文會正式開場,才能知道結果。”

  酒店掌柜笑呵呵走出大門,望著天空道:“看這時辰,不久之后,方虛圣就會抵達岳陽樓,到時候,方虛圣應該會以象州總督的身份,宴請提前到的來賓,等到傍晚時分,看到圓月升起,才會正式開始中秋文會。”

  “方虛圣在岳陽樓上提前宴請各國重要賓客,會不會有好戲看?”

  “就算有好戲,我等離那么遠也無法看到。不如就在酒樓等消息,相信會晤的過程后有人發到論榜上,酒樓只要有個舉人,我們便能知道過程。”

  “張兄,你去不去?”

  張宗石微笑道:“我等文會即將開始再去,現在就算去了,也只是看人,我估計江邊的海眼還在源源不斷冒出人。”

  “說的也是……”

  時間慢慢過去,方運的馬車依舊在路上向岳陽樓行駛,各地的讀書人也開始向岳陽樓聚集,論榜上不斷有人公布抵達中秋文會的重要人物,世家家主、各國大儒、豪門家主等等只要到達岳陽樓,都會引發眾人的討論。

  臨近中午,一個舉人突然在問友居大聲道:“慶君宣布冊封張龍象為太傅!”

  全場嘩然。

  “兩人關系,昭然若揭!”

  “太傅在古時與太師和太保位列三公,是天子之下權柄最大的三人。雖然在漢朝之后已經是虛銜,但也是最高的虛銜,新歷以來,一般只有大儒才會被封為太傅。很多告老還鄉的大員,往往會盡全力爭取少傅、少師或少保三者之一的加銜,即便這三者遠不如三公。”

  “這就怪了,太傅的作用便是教導皇帝,是皇帝國君的老師,地位尊崇,國君見到要主動行禮問候!一般對大學士加封虛銜,最多是太子太傅,給太子當老師而已。”

  “現在誰要是說慶君與張龍象沒有關系,打死我都不信!”

  “宗石兄果然不凡,怪不得能入方虛圣法眼。”

  “再等等,張龍象未必愿意接受。”

  一刻鐘后,那個舉人又宣布一條論榜的消息,全酒樓沉默。

  張龍象在論榜之上接受慶國太傅之位,并說要在岳陽樓上領慶君圣旨。

  “現在無人懷疑張龍象與慶國的關系吧?現在無人懷疑《觀洞庭湖贈慶君》的真正意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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