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有些傻眼了,心中暗道這位李路先生究竟施展了什么神通,動動嘴皮子、身邊的狗再跟著叫幾聲,那兩頭兇悍的狂獒就被收服了?
尤其是季英更是心驚不已,他暗中cāicè虎娃是不是修煉了某種秘法,能通鳥獸之語,不知用什么花言巧語騙過了那頭無知的狂獒,竟然就讓他去采取古藤了。<虎娃今天是最后進入這里的,那時激斗已經開始,假如只是他一個人進來,可能根本就用不著動手。
難怪此人會提出方才的要求,此地其余的收獲都歸他所有,原來他真有本事說服狂獒、將有的東西都拿走。季英如此想,而其他人也有類似的cāicè,都以為虎娃接下來會采取古藤。
不料虎娃并沒有這么做,而是朝空中一伸手,從古藤上攝取了三朵花。這株已生長數百年古藤,沿著崖壁已達到百丈余高的崖頂。那碗口大小如金鈴般的花朵,藤身上至少有百余朵,虎娃只摘取了其中三朵。
虎娃以御物之法將兩朵金花托于左手上方,另一朵金花則在右手上方緩緩旋轉,三條狗就在旁邊很專注地看著。虎娃微微閉上眼睛凝神入定施展神通法力,那旋轉的花瓣緩緩地合上了,變成了一個花苞、又似是金球的óyàng。
這“金球”還在慢慢變小,到最后變得只有指肚般大小,然后又于空中旋轉開放。此刻的這朵金鈴花,就和山野中常見普通金鈴花沒有兩樣。金花再度合攏為金球狀的花苞,被虎娃放在了左手心,接下來另一朵碗口大小的金鈴花又飛到右手上方旋轉,開始了同樣的變化。
遠方的小苗不解地問道:“李路先生這是在干什么,難道在煉器嗎?”
刀叔眼中有駭然之色,瞇著眼睛答道:“他是在煉器,方才已經煉成了一件法器。居然還要接連煉制三件同樣的法器!”
此話一出口,三名涼風頂修士與另一名文峰頂修士臉色都有些發白,他們不是沒見過尊長煉器,而且身有四境修為自己便可以嘗試著煉制法器,但從沒見過這么煉器的,當場采取已成天材地寶古藤上的金鈴花,站在那里便煉成了法器。
煉成一件也就罷了,居然要接連煉制三件,這是一名年紀輕輕的四境修士干的事嗎?須知煉器是一件應異常謹慎且伴隨著兇險之事,對天材地寶的物性體察、運用的法力火候稍有不對。便會前功盡棄,往往還會損毀材質、傷及自身。
但虎娃倒沒覺得自己這么做有什么不對,也從沒有人教過他該怎樣煉器,況且他連神器都煉成過一堆,又何況這三朵金花呢?想當初他帶著盤瓠上山尋找煉制石頭蛋的天材地寶,也是找到了就當場將其物性煉化純凈,若不是要以合器之法都融入一枚石頭蛋中,當時就能全部煉化為法器。
所以虎娃自己感覺是一件很自然的事,他若神氣法力不濟或沒有把握。便不會動手。這三朵金花他方才看得清楚,是這古藤上妙用靈性凝聚最精純的三朵。那兩頭狂獒雖還不完全懂煉器與御器之法,但也知道怎么催動這株古藤施展某些妙用,相當于在無意中早已煉化了一番。
虎娃此刻做的。不過是將金花摘下來,將之最終凝練成器,比通常的煉器感覺已經輕松許多,所以才能當場連續完成。但是他卻將其他的人給驚到了。就像他們也從未見過虎娃方才那樣的煉藥施救手法。
三朵金花煉成法器,虎娃的左手心就多了三枚拇指肚大小的金色圓球。右手再一彈指,一朵金球飛上了半空。綻放出一朵碗口大小的金花,便是它剛剛摘下來的óyàng。那金花顫動,散發出yīzhèn陣奇香,并在旋轉中射出一片片金光,金色的花瓣光影如雨點般灑落。
這便是兩頭狂獒方才催動古藤所發起的攻擊,現在虎娃借助這件已成型的法器施展,卻沒有攻擊任何人,只是特意讓那兩頭狂獒看清楚。接著那金花飛到了虎娃頭頂上空,旋轉中又化為澡盆般大小,有五道光幕落下如花瓣般合攏,虎娃看上去就像被一座金鐘罩體。
這是兩頭狂獒尚不會施展的神通妙用,可以防護己身。演示完畢之后,虎娃收起了法器,將這朵小金鈴揣進了懷中,將另外兩朵小金鈴扔給了兩頭狂獒,說道:“這是你們的法器,拿去用吧!”
那兩頭狂獒仿佛聽懂了他的話,竟然用御物之法分別托住了一朵小金鈴,然后綻放成碗口大小的金鈴花,就頂在腦門上空旋轉。眾人這才fǎn陰g過來,原來虎娃煉成的三件法器,其中有兩件便是留給兩頭狂獒的。
要教會這兩頭尚不會說話的狂獒掌握御器之法,雖不難,但用別的bànfǎ恐怕還要頗費一番功夫,不是它們的修為不夠,而是還沒有領悟到這些,更沒有適合的法器讓它們去體會。虎娃就摘取此地的金鈴花煉器,而兩頭狂獒本就知道如何催動古藤,用這種方式便能自然的體會到何為御器,虎娃甚至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對于兩頭狂獒來說,這jiù侍它們最趁手的法器了,得到了法器又明白了御器之法,斗法中必然威力大增。它們將不必只在古藤附近催動其花葉,無論在任何地方祭出法器,皆可展開同樣的攻擊,還能施展出更多的神通妙用。
季英等人方才已經看出,虎娃隨手煉成的三朵金花,是妙用很神奇、威力很強大的法器,就算是他們這些出身修煉宗門的年輕弟子,平時也很難得到。有人不禁在心中暗想,那參天古藤上還有百余朵金花,可以煉制成多少件法器呢?但煉器之人也得是虎娃才行!
也有人很羨慕,甚至想開口向虎娃也要一件這樣的法器,方才他隨手已經給了兩頭狂獒,是不是也可以給每人都來一朵?但這種話終究無法說出口,修士之間沒有無故向人索要法器的,要么是得自師徒傳承、要么是得自幸運機緣、要么是自己親手煉制,開口索取必然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其實他們有些想多了,這株古藤本身連同其上的花葉皆是天材地寶,但并不適合都當場煉成那樣的法器。虎娃摘取的三朵金花是這天材地寶中的精華,且精guò兩頭狂獒無意間的煉化;至于其他的金花,雖也可以煉器,但成長的火候還差了點,不可能就像今日這般隨手成功。
兩頭狂獒得到了這兩件法器,并明白了御器之術,便意味著像季英那樣的修士便不能再闖入這里打那古藤的主意。
終于做完了這些,虎娃帶著盤瓠走了回來,向眾人道:“天色已晚,我們趕緊出谷吧,大家還在外面等著呢。”
此刻已近黃昏,峽谷中顯得更加幽暗,那毒霧也更加濃郁了,穿行其間比午時更為兇險。虎娃吩咐那兩名受了毒傷的修士緊跟在自己身邊,而盤瓠走在他身前。小苗仍由刀叔保護,至于季英與另一名未受傷的涼風頂女修,還是自己走自己的。
進入毒霧之后,虎娃祭出了那枚小金鈴,綻放為澡盆大小的一朵金花,光幕落下,將他與盤瓠以及兩名傷者都籠罩其中,驅開毒霧不得接近,其散發出的陣陣異香也使飛蛇退避不再攻擊。如此撤出峽谷的方法,本是季英的計劃,但季英的想法是把那根古藤扛出去,而虎娃只是摘取了一朵金花煉成了法器護身。
一路無話,眾人出去的速度比來時更快,在日落前便走出了那條狹長的幽谷。谷外的十幾名修士已經等了整整一個下午,他們不知道沖進谷中的高手情況怎樣了,能否采得靈藥而回、或者已經丟了性命,但也沒法進去查探詳情。
此刻見到七人一狗都安然歸來,大家終于松了一口氣,趕緊圍過來詢問情況。有的人則向虎娃下拜行禮,感謝他的jiùìng之恩。虎娃第二次沖進峽谷之前,這些人還正在療傷呢,甚至沒有來得及向他dàoxiè。
昨日帶隊而來、一路談笑風生的季英,此刻卻灰溜溜地躲到了一旁。而那名文峰門的修士很興奮,向眾人介紹了峽谷中發生的事情,他時而很大聲,樣子顯得非常激洞,時而又壓低聲音顯得很神秘。
眾人驚訝地得知,原來刀叔和小苗jiù侍國中的鎮北大將軍北刀氏與君女少苗,又紛紛上前行禮拜見,場面一時顯得很熱鬧也有些亂哄哄的。
刀叔擺手道:“多謝諸位入險地為國君采取靈藥之情義,如今靈藥已得,并將請李路先生為國君煉藥施治,地點便在彭山深處的禁地。大家都參與了今日之事,便一同去禁地中等候國君的到來。
大家可以暫且于禁地中修煉,多多親近交流,待到李路先生出手為國君施治后,再一起接受國君的酬謝。國君將來亦會派出使者,向眾位所屬的宗門答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