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這句話一出口,那位三十歲左右的少婦和戴著眼鏡的中年人都是一愣,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寧遠,大腦瞬間是一片空白。
“月經不調?”
兩人都上下打量著寧遠,想看看面前這位青年是不是剛剛從精神病院出來的,中年人一個大男人月經不調,這......這簡直是最滑稽的語言。
當然,中年人也懷疑寧遠這是罵他,可是即便是罵人,他聽過罵別人更年期的,說月經不調,還真是第一次,一時間竟然忘記了生氣。
哪位少婦愣過之后,竟然捂著嘴“噗嗤”一聲笑了,笑的是花枝亂顫,若不是估計中年人就在邊上,估計她也不用捂嘴,早就笑出聲來。
中年人原本還有些微微的生氣,被少婦這么一笑,自己也樂了,原本不耐煩的臉上,竟然露出一絲笑意,強忍著看向寧遠道:“好了,資料表你也不用填了,回去吧。”
中年人這句話,可以說意思是非常的明顯,要是其他的應聘者前來,此時絕對會耷拉著腦袋,中年人這明顯就是不打算錄用嘛。
奈何寧遠此時卻有些呆愣愣的,認真的看了中年人一眼,點了點頭道:“嗯,那好,那我就先回了,等你們通知,還有,您那個月經失調,真的很嚴重。”
“去吧,去吧。”看到寧遠一副認真的表情,中年人再次揮了揮手,就像是趕蒼蠅一樣,都懶得和寧遠廢話了,他已經肯定的認為,這個青年,絕對是從那家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好,再見。”寧遠點了點頭,轉身就向外走,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看了哪位少婦一眼,欲言又止,最后還是低聲道:“您也要注意,陽痿早泄是病,要治,藥不能停。”
說完這句話,他才邁著步子,迅速的消失在了門口,不見了蹤影,而教務處辦公室里面的中年人和少婦兩人再次一愣,然后同時爆發出一陣大笑,之后是無奈的嘆息。
寧遠出了教務處,已經走到了校門口,教務處里面的兩人還在時不時的樂著,突然,正在笑的中年人猛然間臉色一僵,嘴唇哆嗦了兩下,臉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低頭仔細看起了桌面上的東西,不過這一次他看上去認真,卻目光渙散,明顯心不在焉。
中年人安靜之后,還有些發笑的少婦也猛然間停止了笑聲,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整理文件的中年人,臉色也變得有些精彩,原本哄笑的教務處辦公室,瞬間變得靜悄悄的,只傳出兩人的呼吸聲。
很顯然,經過這么一會兒,兩人都回過神來了,琢磨出了寧遠話中的意思,教務處就他們兩人,寧遠卻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是對著中年人說的,說中年人月經不調,這自然讓人啼笑皆非,一個大男人來月經,這不是扯淡嗎?
但是結合寧遠臨走的時候再次說出的一句話,說少婦陽痿早泄,這就讓人納悶了,一開始兩人都只顧著樂了,根本沒多想,這笑著笑著,中年人才回過神來,他自己不正是陽痿早泄嗎?
當然,少婦此時也回過味來了,她正是月經不調啊。
這一下,兩人可是誰也笑不出來了,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有些不敢相信,可是細細一想,卻越想越是心驚啊。
再回想寧遠走的時候,那一句陽痿早泄,說的是欲言又止,期期艾艾,正是有些不想挑明,這種事不正是很隱晦的嗎?
只是,兩人納悶的是,寧遠為什么不直接對著他們本人說,而是要轉移目標,難道是為了給他們留些面子,又要顯示出自己的本事。
最后,還是中年人首先嘆了口氣,抬起頭道:“小孫,看看那個小子的資料表,有沒有留下什么聯系方式?”
中年人的情況比起少婦,那自然是嚴重了不少,雖說他已經五十了,這什么什么瀉的已經意義不大了,但是他總歸是男人不是,之前是沒辦法,也只能那樣了,眼下遇到了一位能一眼看破的,豈不是證明他這個情況還有希望治愈。
至于說寧遠為什么不對著他們本人說,中年人只能把原因歸結于他們兩人狗眼......咳咳,這個詞語貌似不怎么合適,應該是那什么有眼不識泰山,惹惱了人家。
這么一來,中年人自然不能就這么讓寧遠走了,最不濟,也要找寧遠回來問問清楚,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中年人這才想起來,寧遠前來應聘的事情,齊校長已經打過招呼了,他這么一聲不吭把人家趕走,齊校長哪里也不好交代啊。
聽到中年人發話,少婦急忙拿過寧遠留下的資料表看了起來,她自己的情況也不算多么好,月經失調,讓男人看,那自然是小問題,可是對女人來說,不亞于陽痿,不僅影響容貌,容易長斑不說還影響......咳咳......大家知道就好。
拿過資料表,少婦細細一看,只見表格上面已經填的密密麻麻,姓名、年齡、籍貫等等一個不少,家庭詳細地址也沒落下,真不知道這么短短的時間,寧遠是怎么全部填完的。
最讓少婦吃驚的是,寧遠寫的字,那真是一個好,寫的一點也不亞于著名的書法家王羲之,那一手狂草,筆走龍蛇,一氣呵成,氣勢非凡,猶如.......總之她是一個也不認識。
細細的看了半天,少婦總算是認出了幾個字,那就是聯系電話一欄的十一個阿拉伯數字。
中年人等了好半天,見到少婦不吭聲,禁不住出聲道:“小孫啊,有沒有聯系方式?”
“有個電話。”少婦答道。
“給他打個電話,讓他過來吧,就說他被錄用了。”中年人發話。
少婦點了點頭,拿起邊上的座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此時寧遠剛剛走出校門口,不遠處的古風林竟然還沒走,靠著車子抽煙呢,見到寧遠出來,就笑呵呵的問道:“小師叔,怎么樣?”
“不好說,這就看他們兩人的悟性了,當然,要是臉皮薄,估計不可能錄用我。”寧遠呵呵笑道,說的話聽得古風林是一頭霧水。
正當古風林準備再次發問,寧遠的手機就響了,他拿起手機接通后聽了兩句,就掛了電話,對古風林揚了揚道:“錄用了,讓我再次回去呢。”
“錄用了?”古風林更是迷糊,有些納悶的道:“錄用了就錄用了,怎么還讓您回去,告訴什么時候上班不就完了。”
“行了,我先上去看看,你不用等我了。”寧遠揮了揮手,再次邁著步子進了學校,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教務處辦公室。
這次他進了辦公室,里面的兩人都在靜靜的等著,看到寧遠進門,少婦竟然不自覺的站起身來,臉上有些不自然,不知道該怎么打招呼。
中年人也有些尷尬,站起身輕咳一聲道:“小伙子,不知道怎么稱呼?”
少婦打過電話,中年人也拿過資料表看了一遍,問題是,他也一個字都不認識,這就導致,現在他們還不知道寧遠叫什么名字。
當然,這個空檔,中年人已經和少婦達成了攻守同盟,簽署了互相保密的協議,成了盟友,關系比起之前的上下屬的關系,很顯然進了一步。
“寧遠!”聽到中年人問自己叫什么,寧遠也不奇怪,淡笑著答道。
“寧遠。”中年人重復了一聲,然后道:“你的情況齊校長已經給我們說過了,嗯,很不錯的小伙子,你被錄用了,什么時候可以上班?”
“隨時都可以。”寧遠道。
“嗯,那就好,我這就帶著你去醫務室報道,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復海大學教務處處長韓偉鵬。”中年人隨手合上面前的文件,走到寧遠身邊,拍了拍寧遠的肩膀,兩人一起出了教務處辦公室,只留下里面的少婦,雙眼干巴巴的看著寧遠的背影,最終只能暗嘆,官大一級壓死人啊,她也想和寧遠單獨談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