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高學民已經見識過寧遠的手段,他手中的銅錢,被寧遠輕輕一招,就掙脫開來,飛回了寧遠手中,那一幕他現在想來還有些匪夷所思。
這也是高學民年紀大了,見識不凡,雖然那一幕依舊讓他無法理解,卻也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大驚小怪。
然而再一次見到寧遠的手段,看到寧遠背后懸空漂浮的九枚金針,高學民是徹底呆滯了,銅錢的事情他還可以用那是寧遠的道具,寧遠或許是個魔術師來解釋,可是再次見到寧遠讓九枚金針懸浮,他卻不知道怎么解釋了。
此時的寧遠卻沒有功夫理會高學民,而是全神戒備,身子一動不動,放開感知,感應著四周。
自從遇到殷金龍的一次刺殺之后,這兩天寧遠始終保持著很深的戒備,神識隨時和血麒麟有著一丁點的聯系,以防備再次著了殷金龍的道。
縱然寧遠有血麒麟防身,對殷金龍的殺招也不得不佩服,那種可以隱匿自身氣息和殺氣的法門,絕對讓人防不勝防。
玄門中人預知危險,主要是靠六識,而六識判別危險的依據就是殺氣,一個人若是沒有了殺氣,混在人群中,自然不容易被察覺。
同樣,玄門中人追蹤一個人,靠的也是殺氣和他本身的氣息,若是對方的殺氣和氣息消失,那么要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對方,絕對難如登天。
寧遠此時之所以全神戒備,毫不猶豫的就拿出了九枚金針,正是因為你剛才再次察覺到了異常。就在他和高學民說話的時候。突然間靈識又有了些許呆滯。正是被人強行拉入幻境的征兆。
只不過這一次寧遠早有準備,對方動手的一瞬間他就察覺,這才沒有進入幻境,依舊保持著清醒,同時也很快的做出了防備。
站在原地,足足愣了三分鐘,寧遠背后的一只手才突然收回,九枚金針也被他不經意的藏了回去。
于此同時。寧遠也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個隱殺手果然不簡單,不愧是能在五大靈識化形高手手中逃走的人,不是一絲半點的警覺,沒有得手,就迅速的消失無蹤,被這么一個人盯上,寧遠還真有些如刺在背,坐臥不寧。
“小友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看到寧遠收了金針,依舊四處觀望。高學民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
“沒事,發現了一個朋友。他好像在和我鬧著玩,讓您老見笑了。”寧遠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心中也很是無奈,剛才隱殺手來的太突然,他不得已迅速出手,在高學民面前再一次暴露了身手。
“呵呵,小友倒是個奇人,都說泱泱華夏,奇人異士多不勝數,今天我算是徹底明白這句話的意義了。”高學民笑呵呵的道,寧遠這話她自然不信,不過寧遠不愿意多說,他也不再追問。
“我可當不得奇人,要說奇人,高老才當之無愧。”寧遠淡笑道,同時也知道,這高學民應該是那種謙謙君子,真正的大儒,不會隨便亂說今天的事情。
高學民再次看了寧遠一眼,只覺得自己是越發的看不透這個年輕人,也不在糾結這個話題,和寧遠一起向不遠處的酒店走去。
還沒走到酒店門口,寧遠遠遠的就看到酒店門口上面掛著一條橫幅,上面寫著:歡迎周森源周老先生書法展成員落榻天京酒店。
看到酒店上面的橫幅,寧遠才明白為什么高學民這兩天會在天京圖書館了,這周森源可是和高學民齊名的書法大師,是廣云省深海市人,和高學民一南一北,人稱北高南周,這次周森源來天京市舉辦書法展,高學民前來捧場倒也在情理之中。
高學民領著寧遠進了酒店,門口負責招待的工作人員就很客氣的向高學民打招呼,都恭恭敬敬的稱呼“高老。”
高學民微笑著向眾人點點頭,帶著寧遠就直奔餐廳,進了餐廳,里面已經有不少人端著盤子在給自己盛飯,這里面的人都是這一次書法展的貴賓,中午的午餐是自助餐,花樣繁多。
見到高學民進來,依舊有不少人打招呼,一位穿著老式西裝,端著盤子的老人一邊盛著飯,還一邊笑著招呼:“老高,這邊。”
高學民向對方點了點頭,一邊招呼寧遠端著盤子盛飯,一邊笑著介紹道:“那位就是周森源,他不僅在書法上造詣很深,而且對古音律有很深的研究,你要是對古音律有興趣,可以向他請教。”
寧遠苦笑著點了點頭,端起盤子一邊乘著飯菜,心中則一邊嘀咕,他怎么也沒想到高學民說的那位對古音律的有研究的人是周森源。
這周森源可不是一般人啊,豈是他隨隨便便可以上前請教的,雖然寧遠在江湖上輩分很高,但是高森源和高學民這些人可是清流。
自古江湖就有三教九流之分,這三教九流同時分為上九流和下九流,下九流包括乞丐小偷,江湖騙子,凡是在外面混口飯吃的都算是下九流。
而上九流則不同,上至廟堂之上,下到達官貴胄皇親國戚,或者大儒詩人等等,一般上九流的人都不怎么瞧得起下九流。
特別是清流,這清流多指的是一些文人騷客,這些人自古清高,不可一世,看不起讀書人之外的人,即便是大將軍在他們眼中也不過是武夫莽漢。
別說武夫了,放在以前,名醫在這些讀書人眼中也不過是赤腳郎中,雖然有那么一句話說的好,不為良相便為良醫,然而事實上真正愿意棄文學醫的讀書人卻不多。
寧遠自認自己算不上下九流,但是卻絕對入不了這些清流的眼,他和高學民結識不過是意外。至于向周森源請教。這可難度可是比較大的。
當然。若是這周森源不是迂腐之人,倒是可以結交,若是自命清高,那么寧遠也懶得搭理。
高學民和寧遠打好飯菜,就端著盤子向周森源的飯桌走去,周森源的飯桌上除了周森源還坐了兩個人,都是六十多歲的年紀,高學民也順便給寧遠做了介紹。一位是當今有名的國畫大師劉義學,一位是著名的作家林平山。
“果然都是清流啊。”聽著高學民的介紹,寧遠心中忍不住再次感慨,這些人可都是當代有名的名家,林平山的散文他上學的時候甚至還學過,從來沒想到有朝一日能見到真人。
周森源見到高學民和寧遠過來,笑呵呵的道:“老周,帶來了貴客也不給大家介紹一下?”
“呵呵,這位是......”高學民呵呵一笑,正準備開口介紹。話說了一半才想起他還不知道寧遠的名字,不免有些尷尬。
寧遠很是適時的開口道:“我姓寧名遠。可當不得貴客,只是和高老臨時認識的,進來蹭頓飯。”
周森源幾人都訝異的看了寧遠一眼,沒想到他竟然是和高學民才認識的,高學民的為人他們多少知道一些,可不會隨隨便便帶著才認識的人來這種地方,更別說來他們這一桌,既然才認識,就能被高學民看重,那么這個年輕人必然有不凡之處。
幾個人都是同樣的心思,倒也沒有人輕看寧遠,笑呵呵的招呼寧遠和高學民坐下,周森源才問道:“寧遠是吧,看你年紀不大,應該還在上學吧?”
“嗯,正在上學,燕京的東華醫學院,這次來天京有些事情。”寧遠點了點頭道。
這一刻寧遠才覺得自己去上江市沒白去,若是沒有上江市之行,他現在還真不好告訴周森源等人自己是干什么的,總不能說高中畢業,沒上大學吧。
雖說不是所有的人都那么勢利,那么現實,但是有時候和人結交,身份卻也是一個門面,在坐的都是清流,自然注重學識和文憑,一個普通的高中生,這幾人看不起,你也不能怪人家眼界高吧。
人活在世上,總要保持平常心態,不要去怨天尤人,覺得自己多么了不起,別人卻看不起你,而從來不去從自身找原因。
寧遠雖然年輕,卻不是不懂人情世故,正是因為懂,有些東西他才看得開。
“燕京東華醫學院!”周森源一愣,笑呵呵的道:“沒看出來,小寧還是個學醫的,不錯,不錯。”
高學民也多看了寧遠一眼,他一直以為寧遠是天京市那個大學的,卻沒想到是燕京東華醫學院的,想起寧遠剛才懸浮在背后的幾根金針,他突然眼睛一瞇,對寧遠學的是醫倒是釋然了不少。
“以前家里就是祖傳的中醫,從小跟著爺爺學醫,長大了也就考了醫學院。”寧遠謙遜的笑道,在這種場合,他可不會把江湖上的那種匪氣拿出來。
“對了老周,寧遠可不僅僅對醫學有研究,同時對古音律也有興趣,你對這方面有些涉獵,倒是可以指點一下寧遠。”高學民笑著對周森源道。
“小寧對古音律也有研究?”周森源聞言,臉色一喜,笑呵呵的問道,他除了書法就愛好古音律,不過這東西現在喜歡的人不多,難得遇到一個同樣喜歡的,他倒是見獵心喜。
“算不上喜歡,只是以前家里有本古音律的書籍,算是祖傳的,想搞明白上面的意思。”寧遠道。
“祖傳的古音律書籍。”周森源的眼睛都亮了,也顧不得吃飯,興奮的道:“上面的符號你記得多少,能不能畫出來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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