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老頭這么說,寧遠就知道這老頭可能有好東西,笑吟吟的問道:“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我要是看走眼了豈不是辜負了老板您的一番好意?”
“呵呵,必然是好東西,我就是有些吃不準。”老頭淡淡一笑,又小心翼翼的四下看了看低聲道:“我看小兄弟眼力不凡,對這一行應該很精通,這個鼻煙壺就當是送給小兄弟的見面禮,若是看準了,到時候少不了小兄弟的好處。”
“好。”寧遠點了點頭,低聲道:“那就去看看。”
“呵呵,現在不是時候,我這邊暫時還走不開,下午晚飯的時候我給小兄弟你打電話,我們先吃個飯,然后再去,就是不知道小兄弟方不方便留一個聯系方式?”老頭道。
“自然沒問題。”寧遠笑著點了點頭,把自己的手機號留給了老頭,這才和張軍鵬繼續轉悠。
張軍鵬好奇的問道:“寧醫生,剛才那個老頭和您說了什么?沒看出,您還是個收藏界的高手。”
“什么高手,以前接觸過一點,正好瞎貓碰上死耗子。”寧遠呵呵一笑道:“那個老頭也是看我有點眼力,想讓我幫他掌掌眼。”
“掌眼!”
張軍鵬微微一愕,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禁不住吃了一驚,能在這個地方擺地攤的,即便是隨便一個老頭,哪個沒有一點眼力,對方竟然讓寧遠掌眼,可見寧遠的本事絕對不一般。
張軍鵬本身就愛好古玩,雖然自己本事不怎么樣,卻總是喜歡來這種地方轉悠,眼下得知寧遠在這方面竟然有些見識,他對寧遠是更加熱情了,想著和寧遠學兩招,即便是撿不到漏,和人閑扯說上幾句也是倍有面子的。
兩人邊說邊轉,寧遠也一直關注著周邊的玉石,不過卻沒有發現合適的,這溫養法器和收藏把玩不一樣,要的玉石不見的就是品相最好的,而是要絕對通靈的,只有通靈,才能吸收至陽之氣,才能被溫養,要不然,即便是品相再好,也不能用來溫養。
不知不覺,兩人就來到了古玩街深處,里面是連續幾家玉石原料的店鋪,正是讓人用來賭石的。
所謂的賭石,也就是從一些沒有打磨的玉石原料中挑選石頭,這些石頭雖然大多都是邊角料亦或者是被專家挑選過后剩下的,但是其中也不乏有好東西,若是運氣好,切出上好的玉石,那可就是大漲,幾萬塊的石頭眨眼間就能漲上幾倍或者幾十倍。
當然也有什么也切不出來的,那自然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雞飛蛋打。真要說起來這賭石比起撿漏的幾率可是一點也不差,有時候上百塊玉石原料里面也不見得能切漲出一塊來。
但是這賭石和撿漏的不同之處在于,打磨玉石的過程也絕對是一種享受,買上一塊石頭,慢慢的切開,這個過程不少有錢人都喜歡,因此這賭石的地方也大都是有錢人喜歡來的。
寧遠和張軍鵬走進,遠遠的就看到每個玉石原料店里面都有不少人,有的正在選石頭,有的在打磨,邊上還有不少人起哄看熱鬧。
看到寧遠和張軍鵬兩人觀望,一個店鋪老板急忙笑呵呵的招呼:“兩位要不要進來試試,我這兒的玉石原料可是從緬甸運來的,絕對的正宗,里面有一批新石料可是通過關系弄出來的,絕對沒有經過篩選。”
老板這個話,也只能忽悠一下外行,寧遠雖然年輕,卻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雛,自然不會輕信,不過既然來了,進去看看熱鬧也不錯,他就和張軍鵬邁步走了進去。
老板很是親熱的跟著兩人介紹:“那邊的都是一些邊角料,比較便宜,不論大小,一塊一萬,這邊的稍微好一些,也不論大小,一塊三萬,這邊的可是新到的石料,價錢比較貴,根據大小和成色估價,兩位隨便轉,有看上的直接招呼我。”
“好,老板你忙你的,我們隨便看看。”寧遠點了點頭,和張軍鵬隨意的在里面轉悠。
這個店鋪里面的石頭著實不少,成色各異,寧遠對古玩比較精通,賭石卻只是聽說過,還是第一次親自見識,也不急著動手,一邊看著石料的成色,一邊聽著邊上一些人的閑聊。
邊上此時有兩個人正在切玉,一人二十多歲,另一人五十歲左右,還有三個人在挑選石料,四五個人站在打磨機邊上觀看,不時的竊竊私語。
“那個年輕人是誰啊,一上午切了十多塊的石頭了,這可是上百萬啊,而且一塊玉也沒有切出來,這已經是第十三塊了,看樣子鍥而不舍啊。”
“切,你知道那是誰嗎,那位可是遠華集團何總裁的公子,遠華集團知道嗎,資產數十億,區區幾百萬,人家還不看在眼中,何公子就喜歡賭石,每個禮拜都要來一次,不切幾十塊石頭絕對不罷休。”邊上有人感慨道。
“何云堂的兒子?”
不遠處的寧遠下意識向正在切玉的一個年輕人看去,這個年輕人不過二十四五歲,穿著一身休閑裝,每一件都是名牌,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
“何云堂的兒子,不應該沒有修習秘法才對?”在青年身上掃視了幾眼,寧遠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喃喃道:“難道這何云堂的兒子已經進入了靈識內斂境界?”
眼下地宗的掌門何云堂正是當年何非凡的兒子,當年的何非凡天資聰穎,四十歲不到就成為靈識化形境界的高手,并且半只腳已經邁進了元神境界,在靈識化形境界幾乎沒有敵手,因此有些妄自尊大,竟然挑釁寧遠的師傅清平道人,被清平道人當場擊斃,同時地宗的幾個高手也死的死傷的傷。
那一次之后,何非凡一脈也被地宗限制,成了旁支,畢竟地宗并不是家族,也不是何家的一言堂。
奈何這何非凡的兒子何云堂也不簡單,當年一直名不見經傳,何非凡死后也不顯山不露水,十多年前卻突然顯露出靈識化形的境界,聚集了不少人,把上一任的地宗宗主喬云山罷免,成了新一代的地宗宗主。
這何家也算是氣運悠長,一連兩幾代都出了天才,何云堂如今不過六十歲出頭,據說只差一朝頓悟,就能進入元神境界。
當年何云堂重新繼任地宗掌門的時候,地宗還有人人心惶惶,同時江湖上也有人不看好,覺得清平道人不會眼看著何非凡的后人掌權,卻沒想到清平道人壓根沒有理會。
眼下清平道人仙逝,懸在何云堂頭上的唯一一把利刃也消失了,地宗更是被何云堂一手掌握。
這何云堂年少時因為修煉,年近四十才娶妻生子,這個兒子也算是中年得子,很是寶貝,寧遠還真不信何云堂沒有教自己的兒子修習秘法。
可是這秘法修為,初入門徑靈識外散,凡是玄門中人都能感受到,寧遠卻沒有從這個青年身上感受到絲毫的靈識波動。
這就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這個青年身上有著遮掩靈識的法器,從而讓人沒辦法察覺到他的靈識波動,另外一種就是,這個青年已經邁入靈識內斂境界亦或者更高。
看對方的年紀不過二十四五歲,若是后者,這個青年就絕對讓人害怕,這何家的氣運也確實讓人羨慕和眼紅。
寧遠盯著對方看了一會兒,青年已經把手中的石頭全部切完了,剩下了幾個拳頭大小的石頭扔在腳邊,看樣子這一次還是沒有切出玉來。
青年拍了拍手站起身來,也不看周圍的眾人,邁步向石料堆走去,寧遠站在一塊石料上,一動不動,若有所思的盯著青年,誰想青年竟然邁步向他走來。
“閃一邊去,好狗不擋道,你腳下的這塊石頭我要了。”對方來到寧遠面前,冷著臉掃了寧遠一眼,不溫不火的道,語氣很淡,說出的話卻一點也不讓人舒服。
寧遠瞇著眼睛看了對方一眼,笑道:“這塊石頭可是我挑出來的,我也要了,你重新找一塊吧。”
“找茬是吧?”對方眼睛一瞇,二話不說,一把就向寧遠的脖子抓去。
“哼,狂妄!”寧遠冷哼一聲,身子蹲在石料上,伸出一只手,一掌擋開對方的爪子,冷聲道:“知不知道什么叫先來后到?”
“我還真不知道什么叫先來后到,我何震宇看上的東西,那就是我的。”青年被寧遠一掌擋開,臉上露出一絲訝異,不屑的道:“我就說你哪來的膽子,原來是有點本事。”
說著話,何震宇一腳就向寧遠的下巴踢了過去,下手毫不留情,這一腳若是被他踢中了,一般人絕對要下巴骨粉碎。
寧遠眼睛一瞇,身子向后一側,一個翻身就凌空到了何震宇身后,同時一掌拍在和何震宇的后背上,把何震宇拍的一個踉蹌,差點摔一個狗吃屎。
初來遼海,寧遠原本是不打算這么早招惹地宗的,奈何這何云堂的兒子不是一般的囂張,竟然一言不合就動手,真是無法無天。
真要算起來,寧遠和何非凡可是平輩,這何震宇在他面前更是小字輩中的小字輩,既然這小子先動手,他倒是不介意出手教訓一下,正好給地宗一個下馬威。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