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黃姨辦公室出來,張嘆再次來到一樓,只見小米正和喜兒、榴榴一起聽程程講故事,時不時哈哈大笑,一副天真浪漫的模樣。
他在底下轉了一圈,沒有一個小朋友搭理他,便回到家里,沒一會兒,敲門聲響,來了個小朋友,開門就hiahiahia大笑,笑的格外燦爛。
“張老板,我來看你啦”
“快進來,你手里拿著什么?”
“hiahiahia是花花”喜兒哈哈大笑,把手里捧著的一朵玫瑰花遞給張嘆,“送給你的。”
“送給我?”張嘆驚喜道,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收到女生送玫瑰花,對方是個小豆丁。
“給你是我和姐姐一起送給你的,謝謝你嗷張老板”
“謝謝謝謝”
張嘆心里更加開心,送花的不僅是小豆丁,還有小豆丁的姐姐小美女。
他聞了聞,這花真好看,芳香撲鼻,世間第一等。
他把送花的喜兒迎進來,給她遞上小拖鞋,請她到屋里坐一坐。
“怎么就你一個人來了?榴榴呢?程程呢?小米呢?她們不來嗎?”
喜兒點頭說:“她們不來,她們怕你。”
張嘆愣了下,問:“怕我?我又不兇。說起來,喜兒那你真勇敢,就你敢來,獎勵你一瓶小熊飲料。”
豈料喜兒說她是聽小白的話,才來看看他的。
“……”張嘆問,“小白讓你來的?小白不是早走了嗎?”
喜兒說小白走之前,讓她們常來張老板家里坐坐,陪他說話,因為他一個人好無聊。
張嘆突然十分想念那個遠在四川山洼洼里的瓜娃子,最了解他的,竟然是她。
他打開電視機,播放《貓和老鼠》,再從冰箱里拿出一瓶小熊飲料,打開,插上吸管,放到喜兒身前。
“上次你想喝小熊,我這里恰好沒有,現在買了一些,給你。”
然而喜兒背著小手,搖頭不要。
“怎么了?你不想很喜歡喝小熊嗎?”
就沒有不喜歡喝小熊飲料的小朋友,如果有,那就是一瓶不夠要兩瓶。
聽了他的問話,喜兒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笑:“張老板,我尿床啦,hiahiahia”
說到尿床,她再忍不住,hiahia大笑起來。
張嘆哭笑不得,這有什么好笑的嗎。
“喝了小熊會尿床,我不敢喝啦,姐姐會僧氣。”喜兒說。
小熊竟然還有這種隱藏功能,那小白以前豈不是經常尿床?
小熊飲料一年賣掉5億瓶,瓶子連起來可以繞地球1圈,那全世界起碼有1億小朋友尿床,從而帶動尿不濕產業,帶動床單產業,帶動烘干機產業……
張嘆安慰喜兒:“不會尿床的,尿床不是因為喝了小熊飲料,是因為你喝多了水,做夢夢到尿尿,這才尿床的。”
喜兒想了想,hiahia笑道:“尿床好好玩。”
喜兒最終被張嘆說服了,美滋滋地捧著小熊飲料喝。
他就說吧,沒有任何一個小朋友能夠拒絕小熊飲料的誘惑。
張嘆坐在沙發上,陪喜兒看電視聊天,這屋里有陣子沒小朋友來了,冷清了許多,這會兒來個喜兒,感覺空氣都香甜了很多,要來的是小香瓜程程的話,可能窗臺上的綠植要開花啦。
張嘆把玫瑰花插在玻璃瓶里,放在茶幾上,問喜兒:“為什么想著給我送玫瑰花呀?”
喜兒巴拉巴拉,大意是她和姐姐感謝張老板的大紅包,她們用那個大紅包,買了好多書,姐姐還給她買了一條小褲褲,一雙小鞋子,一件小衣裳,一頂小帽子。
她抓下自己戴著的小紅帽,美滋滋地遞給張嘆看,這就是姐姐給她買的。
“果然是一頂好看的小紅帽,你姐姐真會挑。”張嘆夸獎道。
“hiahiahia”喜兒喜滋滋的,重新戴上帽子,得意地說好暖和,她再也不會生病了。
“你聽過小紅帽的故事嗎?”看到她的小紅帽,張嘆就想起小紅帽的故事。
喜兒搖頭,姐姐沒給她講過,程程也沒給她講過。
“那你要聽嗎?”
喜兒眼巴巴地點頭。
張嘆便給她講起了小紅帽的故事,聽的小朋友一愣一愣的,忽然放下小熊飲料,撒腿就往外跑。
張嘆不明所以,把她抓回來。
喜兒嚷嚷,說不要吃她吖,她不好吃,她小小的瘦瘦的,沒有肉肉,還是吃羅子康叭。
她聽了小紅帽的故事,代入其中,順便把張嘆代入到大灰狼的角色。
晚上十點半,黃姨離開辦公室,從衣架上拿下大衣,穿上,關燈關門,到二樓小朋友們的寢室看了看,一切正常,向小滿老師叮囑幾句,下樓出門,回家。
12月下旬了,晚上氣溫很低,寒冷刺骨,黃家村的小巷子里只有幽幽亮著的燈,一個人都沒有。
黃姨加快腳步,走到半路上,忽然對面方向傳來腳步聲,一個人影出現在視野里,一看,是老黃。
“這么晚了,你這是要去哪里?”黃姨上前問道。
路燈下,黃叔呼出白氣:“還能去哪里,這么晚你還沒回來,我過來看看。”
“有什么看的,學園里這個時間還早著。”
兩人相伴回到家里,客廳里亮著燈,電視還開著,但是沒有人,黃莓莓已經回房準備睡覺了。
“今天派出所來消息了,小米的大姨不打算收養她,這小姑娘估計要被收留到福利院里。”黃姨對黃叔說道。
自從得知消息后,她心里堵得慌,特別想找個人說說,老黃無疑是最佳人選,一直當她的樹洞很稱職。
“小米?我想想是哪個。”黃叔畢竟不在小紅馬工作,不像黃姨天天和小朋友們見面,他對小朋友們不怎么熟悉,但是小米他聽說過,想了想,想起來了,不就是夏天媽媽跑了的那個嗎。
當時為這事,他和黃姨沒少爭論,甚至吵架。
他指責當媽媽的不負責,黃姨則指責那個男人更不負責。
反正他們說的都有理,這對當爹媽的都不稱職,丟下個娃娃就跑了,好像丟只小貓小狗似的。
“算起來,快半年時間了吧,小米的媽媽就沒來過一次嗎?”
黃姨說:“瞧你這說的,她媽媽要還是來過,那還能送福利院去?還能找她大姨收養?”
“那一點音訊都沒有?到底跑哪里去了這是?”
“一點消息都沒有,真是個可憐的孩子,聽小柳說,小米經常夜里想媽媽想的流眼淚。”
“夠狠的心,這女人啊”黃叔感嘆著,忽然意識到不對,連忙接著說:“這女人啊,一旦被男人傷了心,那是真是對自己對別人都狠,不過更狠的是那個男人,呸!”
這個呸很好,黃姨很滿意,所以沒有追究他的問題。
“對了,張嘆是怎么看的?”黃叔問道。
“什么怎么看的?”
“是送福利院去,還是有別的辦法。”
“還能有什么辦法,除非有人收養,難不成你指望張嘆收養?”
“我沒這樣想,我怎么會這樣想,人家張嘆不符合收養條件,而且一個單身青年,收養小孩子不方便。”
兩人閑聊了一陣,上床睡覺。黃姨翻來覆去睡不著,黃叔說:“我說你是不是有話要說?這翻來覆去的,攪得我也睡不著。”
“唉,我在想事吶。”
“我當然知道你在想事,什么事?說來聽聽,我給你參考參考。”
“老黃”
“嗯?”
“你最近心臟還好吧?沒什么毛病吧?”
“你要聽聽我的心跳聲?”
“你說,我們收養小米怎么樣?”
“說話啊。”
“我當爺爺還行,當爸爸?在村里有點拉不下臉”
“那是你的臉重要,還是人家小姑娘的人生幸福重要?”
“你來真的?”
“我從不給你來假的。”
“要不我去叫莓莓,問問她突然有個4歲的妹妹是什么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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