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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凡器也瘋狂

  書僮是真的著急了,就像陳太忠想的那樣,在血沙侯家,九級的鄭海,地位遠遠趕不上七級的鄭勇昌。

  撇開家族身份不說,鄭海現在已經兩百三十多歲,天仙徹底無望,而鄭勇昌卻是還不到一百五十歲,在鄭家不算頂級的天才,但也不算差的。

  血沙侯家資源極多,類似鄭勇昌這樣的杰出子弟,只要能攢夠相應的家族貢獻,大把的資源支持下,堆也堆上天仙了。

  鄭家此番捉拿陳太忠是真,目的在于挽回鄭家的面子,至于追查此人修習的功法,也是目的之一,卻是無法明說。

  不過鄭勇昌若是葬身在對手手中,就算捉了陳太忠得了功法,等待鄭海的也沒什么好果子。

  所以鄭海必須要激將,眼見陳太忠不吃這一套,又即將進入黑莽林,他也急了,大聲厲喝,“山間撒下追蹤粉,跟這廝死磕了。”

  追蹤粉不算太珍貴,但也不是很便宜,鄭家此次前來,知道自己面對的是會隱身的對手,帶了大量的追蹤粉。

  得了鄭海的吩咐,靈舟上開始飄飄灑灑地撒下粉末,陳太忠見狀,只能換個方向。

  但是聚氣縮地的步法再快,終究是趕不上靈舟飛得快,不多時,他前進的方向多個方向,就被追蹤粉撒到了。

  陳太忠見狀,只能另覓方向突圍,心里卻是在暗暗地感慨:這個事情,一開始就沒計劃好,否則現在,哥們兒沒準已經全殲了對方。

  以后要搞什么行動,還是要事先策劃好啊。

  總算是他對周邊的地理環境還算熟悉,一時半會兒也不會無路可走。

  可喜的是,就在這一追一逃的時間中,雨越下越大了,雷聲也漸漸地由遠及近。

  陳太忠還在泥水中飛奔,不過在他躥進一片樹林之后,終于被四下的追蹤粉圍住了。

  終于圍住了此人,鄭家人禁不住松一口氣,接下來,他們就可以坐等麻陵的三極天仙趕來,一舉拿下對方。

  鄭海很擔心陳太忠對二少爺動手,少不得在樹林外大聲喊話,無非是你若放了二少爺,一切都好說之類的云云。

  樹林里卻是沒有半點回聲,好半天之后,鄭海才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你到底是誰?你若是陳太忠,只要你放了二少爺,此前的種種恩怨,一筆勾銷。”

  “憑你個奴才,也敢說這樣的話?”陳太忠終于忍不住了,在樹林里悶聲悶氣地回答,“本人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地球界陳太忠……我從來不欠你鄭家的,是你鄭家欠我太多!”

  “你殺我鄭家姻親一族,怎能算得上我們欠你?”書僮不愧是出身于血沙侯鄭家,豪強理論張嘴就來。

  對于這樣的話,陳太忠連理都懶得理,合著你鄭家一開始就打我噩夢蛛的主意,也算是有理了?

  “你帶著面具,未必是陳太忠吧?”書僮繼續沒話找話。

  陳太忠卻是顧不上理他,他在這片小樹林被圍,也不是必然的,如若肯加把勁的話,再逃一天一夜也無妨——事實上,他的手里都有靈舟的。

  不過他沒有太多的時間逃竄,因為他知道,有個天仙很可能正在急匆匆地趕來。

  他必須在這里解決掉鄭勇昌,沒了這個包袱,那真是天高任鳥飛了。

  當然,被追了這么遠,光是殺人,也解決不了他一肚子氣,所以他要在這里設下一些陣法——風黃界并不是只有你鄭家會用陣法。

  陳某人的陣法水平是有的,只是造詣不怎么高,他擺了三個相對隱秘的幻陣之后,才將扔在一棵大樹后的二少爺拎出來。

  被一路拖拽著,時不時還磕碰兩下,二少爺早就是渾身的泥水,臉色蒼白,再沒有了早上意氣風發的樣子。

  陳太忠上下打量此人一眼,隔著紅塵天羅,探手解下對方的儲物袋,然后從自家儲物袋里摸出一副禁靈鎖,他要隔著羅網給對方上鎖。

  然而就在此刻,二少爺的臉色猛然間變得通紅,身體也陡然脹大了一號,渾身上下飄出淡淡的紅霧來。

  這正是血沙侯家的不傳之秘,血沙三法之一“逆血沙”,此乃靈力凝滯之后,可以借用體內靈氣,短期內爆發戰力的秘法。

  爆發之際,戰力會倍增,但是神智也會受到些微影響,只想暴虐殺人。

  此功法要有鄭家血脈打底,沒有鄭家血脈,很難發揮其精髓,而血沙侯也是因為手上訓練了這樣的一支家族衛隊,作戰勇猛悍不畏死,才博來侯爵的爵位,以及鄭家赫赫的名聲。

  鄭勇昌原本想遲一點出手的,但是眼見儲物袋即將不屬于自己了,他就忍不住了。

  不管什么樣的修者,修為再怎么強悍,終是要借助外力的,儲物袋不在手里,他的戰力十停里去了八停——就未必打得過對方了。

  他不知道的是,真要丟了儲物袋,他百分之百地打不過陳太忠了,他只是想著,不丟儲物袋的話,沒準我還能拿下對方。

  鄭勇昌萬里迢迢地趕來,是要賺家族貢獻的,不是要丟人現眼等著被人解救。

  陳太忠也沒想到,這貨竟然在此刻爆發了,說不得又驅使著紅塵天羅,沒命地勒緊。

  就在這時候,奇妙的事情發生了,紅塵天羅上冒出些微的黃光,竟然主動地開始吸收氣血,不光鄭勇昌的身子不再脹大,那些冒出他體外的紅霧,也是紛紛地倒卷向紅塵天羅。

  “這是……”鄭勇昌感受到異樣,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什么鬼東西?”

  陳太忠生恐他嘴里說出紅塵天羅四個字,說不得上前噼里啪啦地一頓毒打,雖然有白芒護著對方,但是如此劇烈的碰撞,足以讓對方說話斷斷續續。

  他毆打了對方足足半個小時,眼見此人的身體變得枯槁了起來,他才停手——既然你認不出來,那就到此為止好了。

  然后,他很輕松地給此人戴上禁靈鎖,通過控制紅塵天羅,先將儲物袋拿出來,然后才一抖羅網,將人放出。

  放出之后,他二話不說,又連上幾道禁靈鎖,至于說下禁制,他暫時不去考慮,人家身上有護符,他是無法手動禁制的——禁靈鎖能無視護符,是因為并不傷害對方,只是阻止靈氣流動。

  接下來,他找出一卷膠帶,在對方嘴上纏繞幾圈,然后開始剝掉對方的衣服。

  這不是他有什么特殊的癖好,而是他想將對方的防器全部取下來。

  事實上,血沙侯家的子弟,還真是富有,二少爺身上,除了長衫是防器之外,內里還穿了一副內甲,下身的長褲,腳上的鞋子……居然都是靈器。

  他手上的戒指,也是好東西,不過效用,暫時不太清楚。

  還有就是,他頭上有一個青玉的發簪,也是靈器,陳太忠試驗一下——原來正是這個東西,可防神識攻擊。

  不多時,二少爺就被他剝了一個精光,可是他找來找去,也沒有找到護符。

  一時間,他有點奇怪,少不得拎出靈刀,一刀斬去,結果對方體表又冒出一道白芒,抵住了這一刀。

  二少爺的眼中,泛起嘲諷的笑意,不過遺憾得很,他此刻發不出聲音來,否則他定然會大聲譏笑對方——你個下界飛升的土包子,我的護符,是家中長老種在體內的。

  護符種在體內,用地球界的形容,是相當高大上的手段,差一點的勢力,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種了符的家族子弟,不用擔心護符遺失,若是遇到敵手,也不怕護符被人搶去,而對方想破體取符的話,只說破體這一關,就過不去。

  陳太忠不知道這個,不過他能想得到,侯爵家的手段,應該是比較高明的。

  然而找不到護符,不代表他沒有辦法了,說不得,他找塊不太大的石頭,在石頭周邊布設一個初階防御寶陣。

  這四個陣法,他布設得都非常倉促,但是效果應該沒有問題,只不過就是……耗費的靈石和材料太多,四個陣眼,全是極品靈石,那防御寶陣一共九塊靈石,全是極品靈石構成的。

  接下來,陳太忠將二少爺綁在那塊石頭上,取出一臺小型發電機來,接上三百八的電壓,將此人左手和右腿各繞一根導線,然后一拽馬達的拉繩。

  然后,二少爺就劇烈地抖動了起來,渾身不住地抽搐著,而淡淡的白芒再次泛起。

  僅僅這些,顯然是不夠的,然后陳太忠又取出一挺高平兩用機槍,槍口頂著對方的肚腹,扣動了扳機。

  反正這些凡器,一般來說,對游仙都不破防,但是沖擊的動量,也足以浪費那護符里的能量了。

  沒錯,陳太忠打的主意就是——你有護符,我有耗費你能量的法子,慢慢地消磨著,倒不信耗不完你的護符。

  然而,沉悶的槍聲響起之后,林子外的鄭家人就再也忍不住了,書僮帶隊,領著三個中階靈仙,小心翼翼地摸了進來。

  他們摸到槍響的地方的時候,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已經是下午時分。

  待看到現場的情況,書僮登時暴跳如雷,“混蛋,你死定了!”

  那些古怪的器械,他并不識得,但是只看到自家少爺被剝光了衣服,身上不住地冒著白芒,他哪里還想不到對方的想法?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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