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算不知道東公子真實的戰力,同來的這些人也有個共識:可以擒下東公子,也可以狠狠地羞辱,但是如非必要,不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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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還是,東易名的名頭越來越大了,且不說東家背后還有什么人,只說在聞道谷得了好處的,也要感念東易名。
須知在聞道谷有收獲的,不止是藍翔派內部的人,外面也有人因此登仙,這番因果,很難不跟東上人掛鉤。
現在東易名在西疆的影響力,大約就已經超過了一個門派的執掌,整個藍翔唯他命是從,而外圍還有一些勢力,其中不乏底蘊深厚者。
尤其是,聞道谷就擺在那里,將來不知道還會產生多少機緣出來,所以就算是真意宗弟子,也不愿意將東易名得罪死。
可是,赤衫少年不這么看,他跟東公子的仇結得大了,心說此人只是東公子,又不是東易名本人,只斬他兩條腿,算給東易名面子了。
他想快意恩仇,那寶藍裝的天仙猶豫一下,向洪家的山門看一眼,低聲發話,“就算你是這么想的,在這里……合適嗎?”
洪家那里,有幾個人站得遠遠的,沖著這里張頭張腦,而大家可以想像得到,隱身觀看的人更多,一旦當眾斬掉東公子雙腿,東易名很容易得到消息 “馮師兄你是說?”方師弟的眼睛一亮。
“先將此人下了禁制。”馮師兄沖他一擠眼,“把人帶走再說。”
方師弟此番請來的人,全是跟他身份相若的。不是家族子弟,也是身后有玉仙級別的師尊撐腰——擱在地球上,這就相當于是個富二代或者官二代的圈子。
他們雖然不欲得罪東易名,但是個頂個也是不怕事的,想的就是將東公子擒走,狠狠地羞辱一番之后,將人的雙腿斬斷。然后丟棄掉。
沒有了目擊者,就算東易名找過來。他們也不怕,身后有人撐腰,倒不信東易名你敢搜魂。
哪怕東家勢力很大,再大還能大過真意宗去?實在不可力敵的時候。大家躲進宗門,也就沒事了。
赤衫少年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個說辭。
不能當著洪家人的面蹂躪對方,這讓他感覺有點遺憾——報仇不太徹底。
不過能斬掉對方雙腿的話,也能發泄掉大部分的怨氣,所以他豎起一個大拇指,笑瞇瞇地發話,“馮師兄高見。”
“方真人的護符時間也快到了,”馮師兄掣出一張寶藍色的大網,向被青氣纏繞的東公子丟過去。輕笑一聲,“你再跑啊。”
“商量完了?”陳太忠輕笑一聲,手中勉力摸出一根黑乎乎的棒子。向身邊的青氣狠狠一戳,卻是棒使刀招——無意刀法。
事實上,剛才的神念攻擊,并沒有對方想的那么強大,他只是微微失了一下神,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若想逃脫青氣的追蹤,并不難。
而那道青氣的給他的感覺。威脅也不是很強烈,他隱約覺得,這道青氣隱含著的,是一股“掌控”的意境。
拿人用的!陳太忠馬上就反應了過來,既然知道了這一點,他反倒不著急脫身了,心說我倒要看你們想干點什么 若對方不是丟出縛靈索之類的東西,僅僅是掌控意境襲身,他真的不怕,根據他的經驗,在掌控之下,他還能做一些微小的動作——尤其這掌控不是真人親自施為,他就更不怕了。
所以,他悄悄地掣出一個玉瓶攥在手中,里面是老易贈給他的毒——這是他最后的底牌,倒不著急使出。
待聽清對方打算的時候,他就不想坐等雙腿被砍了,一邊悄悄打開玉瓶,手指蓋住瓶口,只等放毒的那一剎那,同時就想驅動長刀,破開青氣。
怎奈那長刀也被青氣所裹挾,驅動起來太難,他想再取一柄長刀,結果發現須彌戒里,只有兩把中階的寶刀了。
他修習的無名刀法,強大是很強大,怎奈太坑刀了,尤其是前一陣跟楚惜刀切磋,又毀掉了兩把,刀不夠用。
中階寶刀想破開玉仙的掌控,威力似乎有點不太夠,陳太忠暗暗嘀咕,或者……我應該考慮,將本命法寶煉為一柄刀?
不過這時候,由不得他想很多,他才要取出這把刀,猛地掃到了一根黑黢黢的棒子。
這根棒子他有點印象,大約還是從青石城周家靈仙手里搶來的,棒子不長,但是堅硬無比,他曾經以為,這棒子有什么奧秘,所以嘗試過用中階寶刀去砍棒子。
試驗證明,不用靈氣的話,寶刀不會在棒子上留下什么痕跡,至于用靈氣去砍——他吃撐著了,去做這種試驗?
那就是它了!陳太忠掣出棒子來,狠狠“一刀”斬向青氣,雖然動作不大,也很緩慢,但是將無意一招,體現得淋漓盡致。
棍子劃過之處,青氣被劃開一條大大的裂縫,陳太忠見狀更不猶豫,緊接著又是一刀無意斬出!
“這是?”寶藍裝的天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人竟然破開了真人的困符?
陳太忠第二刀使出,人已經躥出了青氣,張嘴厲喝一聲,“滾!”
寶藍裝天仙知道此人有音攻的雷電神通,不敢輕攫其鋒,也顧不得操控大網了,身子猛地一閃,暴退出百余丈去,然后他就是臉一紅,我擦……白光呢?
陳太忠根本不可能把靈氣浪費在這種人身上,對方一躲,他可真的是靈氣匱乏了,他只是稍微恐嚇一下,然后一個縮地踏云,來到那赤衫少年身邊,手起棍落 無名刀法第五式——無意!
一直以來,他都保持著一分克制,不想對這家伙下狠手,主要是他難得的有了相對穩定的生活,很享受這份愜意,不愿意做太出格的事。
但是對方都要斬掉他的雙腿了,這就沒什么可商量的了,尤其是雙腿被斬落之前,他估計還會受到很多的屈辱。
你不想我好過,那大家就都不要好過,所以這次,他再也不肯留手了。
一道青光閃過,棒子狠狠地砸到了赤衫少年的腿上。
這一次他是全力出手,縱然對方身上白光劇烈地閃起,但不過是剎那間,耀眼的白光登時崩裂開來——楚惜刀有言,無意一刀,可斬真人。
何況僅僅是真人做的護符呢?
然后,就只聽得“啊”的一聲慘呼。
在場眾人再次看去的時候,才發現赤衫少年全身自膝蓋之下,已經蕩然無存,空中彌漫著血霧和和各種殘渣。
陳太忠一刀,哦不——是一棒子,竟然將方師弟的兩條小腿打得粉碎!
趁著對方疼痛難忍、頭暈眼花之際,他又是一記神識攻擊,直接將此人打得向地面跌去——真意宗人的神念都很強,但是心神失守的時候,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賊子爾敢!”有三個人掣出兵器和寶器,撲了過來,還有一個人向赤衫少年沖去,想要在他落地前接住。
只有那寶藍裝的馮師兄,警惕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陳太忠躲閃兩下,根本不跟他們交手,直奔那馮師兄而去。
“原來不止是中階天仙啊,”馮師兄冷笑一聲,祭起一顆碗大的晶瑩珠子,狠狠地向他砸了過去 他這話不是猜測,能斬開真人的困符,而且真人的護符,也是一棍子敲碎,這樣的戰力,不可能屬于中階天仙——誰家中階天仙能有這么猛?
這珠子肯定不是什么好路數,陳太忠非常清楚這一點,他身子一晃,直接避開,也不管那珠子會不會自動追蹤,抬手一棍,狠狠地“斬”了出去。
“我跟你有那么大的仇嗎?”馮師兄臉上泛起一絲慌亂來,身形再次暴退,“是我制止了方師弟胡來的。”
他嘴上說著,手里已經掣出一張符箓,這是他從族中拿到的挪移符。
“你不是個好東西,”陳太忠的神識再次擊出。
不過他也知道,真意宗的弟子,神念比別人強很多,他的神識,未必能強過眼前這個八級天仙多少。
但是他這個神識,只求擾亂對方一下,有心算無心,能遲滯一下對方的行動,就算是達到目的了。
下一刻,對方的身形果然一滯,陳太忠更不答話,口中白光一閃,“咄!”
這次是三成靈氣的束氣成雷,他不相信對方能擋得住——赤衫少年能擋住,那是身上有避雷手段,但是真意宗并不是雷修門派,懂得雷修手段的,只是極少一部分人。
果不其然,馮師兄身上白光一閃——這是必然的,然后整個人身子一僵,身軀向后方拋落。
陳太忠根本不帶任何猶豫的,抬腿就追了過去,抖出了紅塵天羅。
這個時候,紅塵天羅能起的作用,跟一般的束縛型寶器別無二致,也不怕人認出來。
不過,就在打出紅塵天羅的一瞬間,他身形有一個微微的遲滯,狐疑地向斜上方看一眼。
“你怎么敢這么使用靈氣?”寶藍裝的馮公子見到一張大網罩下來,雖然他身體僵硬,無法避開,還是忍不住大聲喊道,“師弟們……他靈氣沒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