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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我要往上爬

  “記住,得手換車之后,給農雪峰打電話,這部手機配備了變聲器……”

  “理由。”納蘭無敵不會問為什么,他需要的是能夠打動自己的理由,如果這個理由不充分,那他是不會按照指示去做。

  “內容足夠大,起因就不要太大了,讓人誤以為是農雪峰私人恩怨引來報復,爆點小一點,回旋余地大一些,可操控性更強。”

  “可以。”

  農雪峰渾身冷汗,頭發很快就被汗水打濕,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這么怕過,越是成熟越是膽小,也不知是誰說過這么一句話,當時他很不以為然,就覺得有些危言聳聽,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這么回事,你越是了解這個社會競爭的殘酷,你就愈發的對這個社會充滿了卑微的卑躬屈膝。

  能讓農雪峰害怕,是他太了解這件事一旦爆發后自己將要面臨的局面,如果宋以晴再出一些事,那就不是災難,而是天崩地裂世界毀滅,整個宋家會傾盡全力發泄怒火,而自己,勢必將會成為承受怒火的核心,自己的父親也將會殃及池魚,美好的仕途之路將會直接步入不完美的終點。

  是誰?

  是誰會有這么大的膽量和能力,將宋以晴從自己家中給劫走,那么多的警衛是干什么吃的,監控呢?車輛呢?

  農雪峰以最快的速度將自己的仇人在腦子里過了一遍,無論是誰,都不會選擇這么極端的方式,就沒有想過一旦事發會有什么樣的結果嗎?這么大事,犯了肯定是往死了收拾你,一旦被抓住千萬別想會有好果子吃,上上下下都會往死了收拾你,送進看守所也會有無數的人打招呼弄死你,判決甚至都有可能不會公開審判,從重判罰是肯定的,犯這種事你就別想有一天好日子過,不死只是因為事主要慢慢的折磨你,而不是要放過你。

  亡命徒?

  答案只有這三個字,他甚至想到了納蘭無敵,并且第一時間打電話讓人去查,納蘭無敵人在奉天,兩天來也沒有異常舉動,農雪峰也沒太將他當回事,畢竟是他劫了自己的貨,自己還沒有真正展開行動,雙方還說不上是不死不休,他怎么可能有這么大的膽子來春城?

  “徐斌,你在哪呢?”

  一夜未睡的徐斌正開著車子準備回家補覺,農雪峰完全失態語氣的電話讓他錯愕,待到他說出徐斌在哪等著他親自來找之后,徐斌更是緊鎖眉頭,這得是出了多么大的事,堂堂農大少會這么失態?

  趁著農雪峰到來之前,徐斌想了想沒有給燕北武姜鴻之類打電話,而是選擇了王滿囤。

  答案讓徐斌也有些愕然,領導住的區域被人混進去,還將市長家的客人給擄走了,現在全市總動員,所有公路全部禁嚴,市區內將會對所有可疑人進行盤查,暫住證身份證將會被多次翻查,所有外來人口都必須登記入冊。

  最后,王滿囤給徐斌透露了點小道消息,農家的客人是一位大人物,整個省里都被驚動了。

  農雪峰再一次站在徐斌的面前時,再沒有了當初的高高在上,也沒有了那種視人于無物的跋扈,眼中的焦急不加掩蓋:“徐斌,這一次你要幫我……”

  什么感覺?操,真TM的舒坦,甭管事情多難,能不能辦,你農大少不也在我面前開口求我了嗎?不牛掰了啊,不是那輕描淡寫愛誰誰的狀態啦?不是天老大你老二了啊。

  心里爽翻了,表面上他還是保持著平靜,等待著農雪峰的下文,昨夜剛剛經歷了蒼生的雙重洗腦,今日就碰到了這種事,他就覺得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上蒼似在告訴他,好好干,你走的路是對的,兩條路兩條腿都踏著,齊頭并進,就算是碰到了惹不起的人又如何,一條腿掰不過人家,還有另一條腿呢。

  “我懷疑這件事是亡命徒干的,否則沒誰有這么大的膽子,在領導居住的地方擄走人,抓到想死都難。我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大能耐,這一次都用出來,幫我找人,找到了,我必有重謝。”話語中雖沒有那種些微求助的詞匯,可眉宇神態卻已經出賣了他內心的焦急,不管是病急爛投醫還是如何,以農雪峰的身份,他是真的急了真的害怕了才會有類似的表現,心里亂的都已經失了方寸,抓到一個就當作是救命稻草,也顧不得什么顏面什么尊嚴,這要宋以晴真的在自己家出了事,他都不敢往深了去想,如果自己大衙內的身份丟了,那那有什么資本繼續高高在上呢?

  “農少,別急,你是得到確切消息了,還是……”

  “正常人不會敢這種事,除非他找死,操,別讓我知道是誰,抓到了我弄死他。”這要是換做以往,農雪峰早就罵過去了,現在是有求于人,生生將內心的煩躁給壓了下去,啐了一口,以咒罵別人的方式發泄內心的憤怒。

  “好,我盡全力,就當對方真是江湖人來辦。”徐斌知道不可能拒絕得了,況且這件事如果成了那就不是一星半點的好處了,不止是農雪峰,相信就算是農仁林都欠了自己一個天大的人情,只要自己不主動去惹下天大的麻煩,農家就會是自己頭頂的那把傘。

  “電話開機,如有必要我們隨時保持聯系。徐斌,如果真像是我猜的,你給我把事辦成了……算了,不說了,我農雪峰是什么人,以后你慢慢品。”

  農雪峰是急匆匆而來,急匆匆而走,他還要想辦法撒開更大的網。徐斌是微笑的看著他離開,堂堂大少也有求人之時,這個世界是公平的,只要你擁有能力只要你抓住了機會只要你能夠讓自己拼命,機會,總會來到你的面前,農雪峰臨走前拍著自己肩膀那種委以重任的狀態,甭管是真是假,至少在今后對外,他農大少會將徐斌,以兄弟的方式相處。

  撥通羅顏的電話,徐斌先開口:“你也知道了吧?”

  羅顏嗯了一聲。

  徐斌:“怎么看?”

  羅顏:“怎么,你要摻一腳,我警告你,離這件事遠一些,一個弄不好就給你拽進漩渦里,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徐斌斬釘截鐵道:“這件事我推不了。”

  羅顏冷笑:“你辦不了只要擺出姿態,農雪峰也說不出什么,這件事整個道上全都得出力幫忙,你以為自己有多大能力。”

  徐斌:“我覺得十有八九,就算是仇家報復,也必然是找了精通此道的高手,機會難得,我不想錯過。就算最后一無所獲,我也不會損失什么,零投入換一個大的,我有任何理由不去干嗎?”

  羅顏再次冷笑:“怎么,當狗還當出滋味來了?”

  徐斌絲毫沒有動氣,只是平靜的闡述一個事實:“當你出生上蒼沒有賦予你一個富貴的身份時,你該怎么做?我徐斌只有一條準則,我爬得上去,那就沒有什么是我的阻礙,半年之前,誰相信我能與省城道上一姐以如此語氣通電話?”

  羅顏沉默了約有半分鐘才開腔:“不管是誰,我們能做的就是提供一點消息,上面會來人解決,那些人,我們招惹不起,以我們的能力,也比對方差了太多,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徐斌嗯了一聲:“這么大一個人情,我必須得要,暫時也不需要付出什么,一點時間一點精力,真要是能搏個大的,值得。”

  羅顏嘆了口氣:“整個省城都一樣,都想靠這件事搏個大的,那些官衣要的是立功扶搖直上,道上的兄弟立功以后等于多了一塊免死金牌,徐斌,我幫你可以,代價是你要告訴我,昨天晚上你都干了些什么?”

  徐斌頓了下:“此間事了,出來聊聊。”

  掛斷電話,徐斌手指之間翻著之前農雪峰遞過來的一個黑底金字的名片,他告訴徐彬,要在當下的環境中辦事,必須要有‘通行證’,他的這張名片,是‘通行證’的一種,至少你車子里裝點裝備,不至于被人細致搜車。

  “蔡哥,東西給我送過去沒有,昨天晚上我有點事,也沒在家。嗯,那行,錢的事回頭再說,這幾天我有事,嗯,好,謝了蔡哥。”

  徐斌先給西門吹雨和麻有為打了電話,讓他們到車行跟自己匯合,然后給蔡野打電話,之前好幾天就約好讓蔡野在那些沒收后長時間沒人來贖回的摩托車里給自己挑幾臺,最破的摩托也行,只要還能動彈就行。

  眼看一周到了,只要不是涉及到自身的大事,徐斌是不會讓周任務失敗的,先得完成了周任務再去給農雪峰辦事,現下他也沒有任何線索,他所有的線索還是要從羅顏那里傳過來,以她的層次所得到的消息一定會比類似張義張彬等大哥準確得多詳細得多。

  嘀嘀嘀,手機微-信進來照片和文字信息,來自農雪峰,想來是批量發送,上面只是說進出院子帶走人的車子找到了,在環路,目前各個公路全部有警察和武警進行封堵。

  徐斌知道,這時候的農雪峰肯定是亢奮的,按照他的理解,人只要出城肯定跑不了,就算人跑了車子也跑不了,身邊帶著一個人質,就算棄車入山也不現實,或許用不了多長時間,人就抓到了。

  有那么簡單嗎?

  徐斌不緊不慢的走進維修車間,看著那幾臺可以說狼狽到停在路邊都不太會有人注意的摩托車,嚼著果仁喝著濃郁的咖啡,先把這周任務的后顧之憂解決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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