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大都市,李兆德并沒有任何的敬畏之心,更談不上任何的欣賞,車子進入城市后就給西門吹雨打了一個電話,不到八個小時的時間,凌晨出現在了徐斌等人的面前,此時,孟家也正式有了商量出來的結果,孟文杰在省城火化,然后骨灰拉回梅城,落葉歸根。
李兆德面對著徐斌,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就如同看到路人,不遠不近,西門吹雨似知道他的規矩,直接帶著他的人進了太平間,本就不是重重守衛之處,也就不存在有如何難以攻破的障礙,都是老江湖,輕車熟路,徐斌抱著臂膀跟在后面,左朗和麻有為在外面放風看守,至于這神醫,他所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
吃飯。
在孟文杰的尸體面前,在太平間內,他在吃飯,端著西門吹雨拿過來的盒飯,大口的吃著,一邊吃,眼睛一邊盯在孟文杰的尸體上,你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或許是能人多古怪,人家就這習慣吧。
吧嗒吧嗒嘴,李兆德給人感覺是對盒飯意猶未盡,豈料他說出的話,卻讓這吧嗒嘴,完全變了一個味道:“好久沒看到有點水準的尸體了,不吃了不吃了,忍不住了。”那模樣,就像是忍不住要對這尸體做點什么一樣。
也不聽別人介紹孟文杰的死因,也不聽醫院的判斷,李兆德徑直從自己的衣袖內拿出一根根銀針,分別扎入孟文杰的身體內,目光炯炯的盯著,二十萬的活兒,可不是總能碰上,技術決定了生活層次。(平南文學網)李兆德他如果想,成為富翁生活著一點難度都沒有,但他想要的就是瀟灑不受拘束,偶爾給江湖同道出來辦點事賺點錢。七十歲的人了。還有什么別的追求嗎?
以針扎入,以指按動。足足過了二十多分鐘,在心口位置的銀針才輕微的改變顏色,你都不知道李兆德身上怎么就裝了那么多的東西,一個個小小的瓶瓶罐罐被拿出來。給人感覺有點像是化學實驗般對著銀針上的黑色物質進行化驗。
“x,一種最新流行在國際黑市上的特殊藥物,可誘發心絞痛心肌梗死等類心臟疾病,毒藥的作用,卻與普通治療藥物相似,如不是精密儀器和專業人士仔細檢驗,多數檢測不出來。小小春城能玩到這種東西,挺時尚的。”
你能想象到一個穿著打扮與鄉下老人沒有分別的人,呲著大黃牙且牙根都已經泛黑,叼著煙。手指蓋里全都是泥,如此形象土到掉渣,偏偏嘴里還說著小小春城挺時尚,冒出來的都是國際專業術語,畫面實在太過于違和,實在無法想象李兆德是如何接觸并熟悉這一切的。
如不是專業人士,如不是仔細檢驗,多數檢測不出來,這樣的話什么意思,無非是告訴徐斌,我李兆德不需要破壞尸體就能夠做到這一切,我的專業技術毋庸置疑,絕對是領先于國內同等水平。
李兆德又捏開了孟文杰的嘴,仔細查看,又在他的手臂大腿全身等息息查看,最后竟然把玩著孟文杰的小弟弟看了半天,最后桀桀的獰笑著:“有趣,有趣,現在都能玩成這樣了,行了,二十萬不讓你們白花,去看著小子昨天晚上在哪里住的,晚上十一點到一點之間,去找他所住地方的生活垃圾翻找套套,去找昨天晚上跟他啪啪啪的女人,藥物是非涂抹附著,又是這地方,只能是帶套的時候,在套套里面與這里直接接觸,根據死者死亡時間推斷,反向推到昨天晚上,證據和嫌疑犯都有了,再抓不到,你們幾個就去撞墻吧。還有,別想著要我出來為你做事,多少個人都這么想過,老子沒興趣。”
西門吹雨給了徐斌一個肯定的眼神,他絕對相信李兆德的水平,作為玩毒的祖宗,他能將治病救人能力修行到被冠以神醫之名,可想玩毒這老本行,他已經到了什么地步,如此能人說出的話,幾十年的信譽,自然值得信任,同時他也是肯定李兆德說的,這么多年,很多人都許以重利要請他出山,始終人家也不出來,就窩在那山溝溝內,清閑,幽靜,活的滋潤自由。
徐斌沒說什么,一旁剛剛進來通報孟家已經準備來這邊帶走尸體早上火化的麻有為撇撇嘴:“老頭,你要出來,我天天帶你去找大咪咪,前天我看到了一個足有f,我靠,跟皮球似的,差點把我砸死。”
西門吹雨直翻白眼,李兆德七十歲了,你提點什么誘惑不好,弄這個,麻五啊麻五,說你腦子有病還真不是假的,本來大家還可以處好關系,現在保證弄得這老李頭暴怒,真要是生氣了,略施一點毒,就能讓在場的人魂歸西天。
剛要對麻有為呵斥一二,聽到的卻是讓西門吹雨有一種世界在自己面前徹底崩潰的回答。
“啊,在哪呢,你說的是真的,天天都有?”
西門吹雨是目瞪口呆的望著一臉豬哥像的李兆德,靠,李兆德啊李兆德,您今年都多大了,還行嗎?怎么可能還想著這種事,沒搞錯吧,怪不得過去那么多人拉攏你都沒能奏效,不是不能被拉攏,是根本沒找到地方。
麻有為是莽人有莽人的視角,他看的是李兆德剛剛來時對外面女人胸脯位置暗中盯著看的狀態,看到的是李兆德手不自覺捏握的畫面,直接來了一句:“我知道你老小子害羞臉皮薄,所有事我搞定,你就跟著我叔干活,說說,身手還行不行,要是光會這個,我叔這里可不養吃閑飯的。”
西門吹雨的世界觀再一次被麻有為給擊碎,還吃閑飯的,知道不知道有了李兆德這么一個幫手,頂得上千軍萬馬,還身手?就算他只能躺在床上,那都是牛到不行的香餑餑。還臉皮薄?認識他的都知道這老小子什么性格,竟然在這方面因為臉皮薄而一直沒能享受到?被麻有為一語道破?
就見李兆德的身子一動,麻有為還沒反應過來,脖子已經被其掐住,那雞爪子般的手骨骼凸起,絲毫不懷疑他擁有著一下子將麻有為脖頸掐斷的力量。
徐斌上前,一記速度并不是很快的側踢,踢的是李兆德必救之地,抬起手臂想要用手臂阻擋徐斌的小腿,被其傳遞過來的強大力量直接砸出了五六步,一個咧嗆差點摔倒在地,眼中精芒一閃,合作歸合作,受到麻有為的誘惑歸誘惑,對徐斌,他并沒有大家那種敬畏和遵從,一招吃了虧,手一抖,無色無味,徐斌只感覺到迎面一股清風拂過,身體就感覺到一陣的不適,體內的熱能值緩緩下降,直到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消失。
用毒的祖宗,到不至于毒死他,讓他不舒服的招式有很多,李兆德看得毫無反應的徐斌也是一驚,以為遇到了同行,瞪了一眼西門吹雨:“好你個西門吹雨,你這是設計全套坑我。”
徐斌摸了摸鼻子:“別誤會,只是一些東西我體質免疫而已。”
西門吹雨邁前一步:“李兆德,你要出山,就要對我的老板有所尊敬,在這里誰是老大你要分清楚,否則,你的存在與否對我們而言,并沒有你自己想象中那么大。”
李兆德站起身:“如果我投入到你的敵人陣營呢?”
徐斌依舊是云淡風清:“那你相信我能殺了你嗎?”
李兆德盯著徐斌看了半天,突的笑了笑:“你能保證有足夠多的錢任由我揮霍嗎?”
徐斌:“找幾個大咪咪讓你摸著的錢我還是有的。”
李兆德完全是一副老淫棍的模樣,搓著手:“呵呵,我的要求不高,每天晚上摟著睡就行。不過我不負責談,你們談好了給我送過來。”
麻有為豎起中指:“靠!”
左朗從門外閃進來:“來人了,孟家的。”
徐斌點點頭:“我們走。”
西門吹雨指了指孟文杰的尸體:“那這里怎么辦?”
徐斌:“蔡野好似認識火葬場方面的人,打聲招呼,人推進去,換掉。”
很快,徐斌就從孟詩研的口中得知孟文杰昨天晚上的行蹤,很巧,包括他,馬蓉和孟詩研昨天都是在春城的家居住,孟詩研還跟馬蓉吵了一架。
天蒙蒙亮,徐斌等人搶在了垃圾清理車來之前,找到了從單元內清理出來的垃圾桶,麻有為絲毫也不怕臟,上手就開始翻,一旁的李兆德常年與毒接觸,這樣的味道在他那里完全是小兒科,看著,指點著麻有為,直到找到那包來自孟家的垃圾,在那里面找到與衛生紙濕巾混合在一起的套套。
李兆德直接將其拿到了嘴邊,也不嫌臟,用鼻子一聞,將東西扔進左朗遞過來的干凈塑封袋。
“抓人的事別找我,丑鬼,趕緊的,那f在哪,趕緊領我過去。”
徐斌這才理解為何系統發布的主線任務里,完成后會得到孟詩研所有的信任友誼,并能夠間接得到整個孟氏集團的掌控權,因為一旦任務完成,真兇落網,也就沒有人有資格跟孟詩研去搶奪企業的繼承權以及孟文杰的所有財產。
馬蓉。
是你嗎?最毒婦人心嗎?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