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9‘俊杰’
當黑發老者出現在徐斌面前時,意味著這座戰場已經再也拿不出能夠對他產生威脅的武裝力量,也意味著貝立德不愿意承認也必須承認此時到了逃跑的時刻。
伴隨著黑發老者一聲怒喝,太陽穴和脖頸處青筋暴跳,身體在很短的時間內撐起來,進而將衣服撐破,露出即便是年輕人也難以擁有的爆炸肌肉,比那些健美先生還要具有視覺沖擊力,人也從將將170公分左右的身高,暴增二十公分,渾身上下充斥著力量的爆炸感。
“你行嗎?”
結果人家一通‘超級賽亞人’變身后,徐斌根本就沒理他,而是轉身對一路跟過來的張青問道:“你行不行?”
最后一關,邁過這道關卡就意味著即將成功,張青渾身上下充滿了奮斗的力量,面對著老年版的變身超人,完全沒有任何懼意,擋住了老者阻攔徐斌的道路,在一樓大堂,一下子畫面感就有了相當大的落差,本來還以為會是巔峰對決,結果變成了嘍啰之間的對決,黑發老者的出場效果也宣告結束。
暴雨外加狂風席卷著整個香江,氣象部門發出了臺風預警,在香江生活的人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天氣和氣候變化,開始準備未來對臺風到來的各種應對工作。
側門,通往一條小巷,這里充斥著垃圾和雜物,這是一條狹長貫穿了附近很多房屋后門的小巷,暴雨來臨,一下子讓這里成為了垃圾味道的海洋,那些湯湯水水的垃圾自不必說,與雨水混合在一起,流淌到地面,混合那些被雨水濕透的垃圾散發出來的味道。即便是如此大風天,依舊難以馬上清除,還是能夠清晰聞得到那刺鼻的味道。
貝立德帶著人從側門出來,皺了皺眉頭,也沒矯情,邁開大步就走進了地面凹凸不平的積水中,對比跑到外面跟香江警方求助,自己逃跑所要丟的臉,總要小一些。
“就這么走啊?”
聲音不大,按理說應該被暴雨席卷而下的聲音所覆蓋。偏偏就很清晰的傳到了貝立德的耳中,臉色瞬息之間蒼白,任由雨水擊打在身上,將頭發打濕順著臉頰滑落,微微轉身,看著那一只傘站在雨中的身影,這一刻,貝立德不再敢說自己不怕了,整整一個酒店當做戰場。附近能夠調集的所有高手齊聚一堂,盡管說從大不列顛那邊家里過來的絕頂高手還沒到,但一個老唐也足以代表家族異能戰士的水準,如此武裝力量。都控制不住他嗎?
“需要什么,你盡可以說,這世界沒有什么是不能談的。”貝立德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試圖以交流的方式解決掉這個麻煩。
徐斌笑了:“好啊。給你個談的機會。”談即是生的機會。
貝立德臉上的輕松還沒有綻放開來就又瞬間收攏,雨中,簡單的抬手幾槍。身邊僅存的四名保鏢就成為了四具尸體,摔倒在地面的臟水之內,濺起大片的水花,其中相當一部分迸濺到了貝立德的身上,盡管此時此刻已然顧不得那么多,但平日里的一些生活習慣都已經成為了本能,還是不由自主的皺了一下眉頭,平日里不要說身上被臟兮兮的垃圾水噴濺到,就是一點灰塵落到皮鞋上,都要馬上有人給擦拭干凈。
徐斌依舊是單著勉強能讓頭部和上半身不被大雨侵襲的傘,走到了貝立德的身前,也在地下勢力的交易買賣中買了龍虎丹成為異能戰士的他,根本就沒有一顆真正戰士的心,遂就算實力不俗,在真正的恐懼面前也發揮不出任何的實力,完全就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只能任人宰割。
貝立德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渴望別人的施舍,當徐斌說道我給你個談的機會時,他內心的真實想法竟然是好啊好啊有什么你就說,完全沒有一個驕傲的貴族該有的風范,人家破落家族的人還有著倒驢不倒架的堅持,更何況一個如今根深蒂固強大的超級家族第二順位繼承人,丟人丟到了姥姥家。
“我的鞋是新買的,怕沾到水,你說,我該怎么離開這里呢?”
貝立德差點直接破口大罵,你tm拿我當什么?
徐斌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手里的槍點指著貝立德,那意思已然很明顯,別招惹我,機會可能只會給你一次,能不能把握住看你自己。
現在,該你選擇了。
貝立德上齒狠狠咬著下唇,這侮辱在他的生命里是毀天滅地級別的,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侮辱,他甚至知道巷子口會有很多人見證這一幕,就算當場沒人看到,通過監控設備首先就會有至少一個組的香江警員看到,會留下影像資料,會讓自己成為整個家族的笑柄,會讓自己失去第二順位繼承人的資格,會……
很多個可能,很多個凄慘的結局,無數個畫面在腦海中翻滾,但這一切,都不如保住性命,他絕對相信對方有下手的膽量,一座酒店都屠殺了,與家族早已經是不死不休,又怎會忌憚多殺一個人。
“對了,接我的車子就在路邊。”
貝立德最后的希望落空,對方這是要讓自己成為整個香江的笑柄才罷休,離開這巷子還不算,還要到車來車往的路旁,不說警方控制留下的監控設備,即便是這酒店門前和街路上的常規監控設備,都有著數個之多,事后,自己有多少時間封住所有的人拿走所有留下的影像資料?
未來還有一個渺茫到幾乎沒有的機會,這很低很低的一點概率,徹底擊潰了貝立德舍身留名的防線,人啊,多少功名利祿留在身亡之后,都不如卑躬屈膝茍延殘喘的活在當下重要,活著,就算什么都失去了,還能有不愁吃喝的生活,哪怕失去了權勢哪怕成為笑柄,至少,每一頓還能吃得比一般人好得多得多。
貝立德俯下身子,如蛤蟆一般趴在地上,四肢落地,挪動到徐斌面前,垂著頭,所有尊嚴盡失,示意用自己的后背給對方當做鞋底的增高,自己的身軀給對方當運輸工具,運送他到車旁,避免他的鞋子沾到所謂的水。
徐斌輕笑一聲:“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俊杰。”
識時務者為俊杰嘛。
以貝立德被龍虎丹改造過的身體,馱著一個人并不會有太大的壓力,只是這來自內心的屈辱,讓他在暴雨之中,順著雨水流出了男人淚,雨水成為了最佳的掩飾,遮掩掉了他最后一絲的羞恥,讓他可以盡情的流淚,不必擔心被別人看到,就算看到又如何,這一點脆弱又哪里有如此屈辱的一幕吸引人眼球。
貝立德整個人趴在水中,地面凹凸不平盡都是臟污的垃圾水,他趴倒的地方,正好有一個餐盒,里面不僅有剩下餿掉發霉的一點剩菜剩飯被水泡著,還有一根煙蒂飄在餐盒內,貝立德的整張臉,正好砸在餐盒之內,他身上的徐斌,正好算計到,直接在上面施加一些壓力,讓他實打實的嘗試了一下什么叫做惡心。
呃……
貝立德干嘔了兩聲,忍住了嘔吐的念頭,加快的前行的四肢落地動物爬行的速度,想要盡快結束這樣的屈辱,既然躲不開,那就盡可能減少一些受到屈辱的時間。
巷子口,看似只有行色匆匆的車倆,卻在徐斌和貝立德出現后,當時那一刻,有至少超過數百人目睹了這一切,整個警局大型會議室內的監控設備內,播放的正是這一幕的畫面,數十人沉默著,看著這樣的畫面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在心里暗自慶幸,之前決議對此事不出酒店范圍不管的策略,是多么的英明。
下水井前,徐斌雙腳用力,咔吧一聲,看到的是貝立德上半身和下半身不規則的彎曲,他的一聲痛吼,打破了酒店門前本來的平靜,瞬息之間,遠處封鎖道路,整個隱在暗中的軍警出現,一輛輛停靠在路旁的車內,跑出一道道持槍的身影。
畢竟,血與玫瑰家族還沒有倒,最后一塊遮羞布,還不能摘下來,徐斌這邊又著實的招惹不起,看看人家,只是隨便帶幾個人就有這么大的動靜,他那些手下要是都出動呢?還有,如果他真的是徐斌呢?
不參與,掃尾,不發表任何意見,這就是整個香江對這件事的最終結論,一切參照這個標準來,盡量不要讓雙方主要成員身亡,活著,就總比死了要好交代一些。
貝立德的脊椎被徐斌徹底踩斷,他算是徹底的廢了,活著對徐斌的威脅等同于死了,沒有任何威脅。這廢了保證他還能活著,還有一口飯吃,還有一個大家族成員拿著一些分紅活著的機會,雖說在貝立德之前的人生中,余生將無法與之相比,但卻要比普通人的生活會好很多。
與此同時,張青走出了酒店,從正門大搖大擺的走出來,盡管身上多處傷口,拖著一條腿咧咧蹌蹌的走出來,但從他的眼中,你能看到一種屬于成功的喜悅。
走到徐斌的身邊,還沒等他開口,徐斌先言:“等傷養好了,去大不列顛蹲著,找個機會,貝立德的命,就當是你的投名狀,從今天開始,正式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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