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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消息

  高師兄瞅了瞅邱師兄,最終目光還是盯在了張玥銘身上,但還是有些不太肯定的道:“你是說張師弟?”

  張玥銘笑了笑沒有言語,楊君山雖然大半的心神都牽扯在身上的陣衣之上,可不代表他就不注意兩人的言語,這兩個人想著從楊君山身上套話,楊君山又何嘗不想從他們身上探聽些消息。

  邱師兄笑道:“高師弟你還不知道吧,張師弟幼年尋找仙靈之時曾有奇遇,得了一套上品鍛體秘術傳承,一直秘密修煉,這才有了今日成就,未來真傳之位幾乎不可動搖,而且張師弟已經將那一套上品鍛體秘術上交了門派,只是據說這一套秘術的修煉條件卻是極為苛刻,也并未沒有在宗門之中大肆宣揚。”

  “真是如此?”高師兄滿臉的難以置信。

  張玥銘看了看走在前面的楊君山一眼,目光之中閃過一道莫名的色彩,笑道:“當初在百雀山尋找仙靈,的確是在一座山洞之中發現了一片刻在石壁上的遺跡,后來小弟僥幸修煉有成,上報宗門之后,據說是一部上品煉體術,只是據宗門前輩們鑒定,這部鍛體術修煉條件極為苛刻,似乎只有以熊類相關的仙靈煉入仙靈竅之后,才能夠發揮出上品鍛體秘術的功效,若是尋常人修煉,也不過就是一部普通的中品鍛體秘術罷了,為此老師后來還專程高價為小弟換來了一枚仙靈煉化,這才能夠著手修煉這部上品鍛體秘術的傳承。”

  “這樣啊!”高師兄略帶著一絲遺憾,很明顯他當初喚仙靈的時候,煉化的仙靈與熊類無關。

  不過這幾個人此時卻是看不到走到最前面的楊君山的表情,此時的楊君山心中卻是充滿了震撼,當初在百雀山,真正得到大好處的看來不僅只有楊君山一個。

  他在坐山虎的洞穴當中得了八幅《山君圖》傳承;而張玥銘同樣得到了一套完整的上品鍛體秘術傳承,當時楊君山不是張玥銘等人的對手而暫避風忙,看樣子那頭巨熊的巢穴也定然有著如同坐山虎洞穴一般的鍛體傳承,最終被張玥銘得了去。

  而張玥銘此時可以提起,莫不是同樣也在懷疑著自己?

  實在是因為這樣令人垂涎的傳承出現在一只畜生的洞穴當中,著實顯得太過詭異了,張玥銘雖然不曉得妖修之事,可也不得不懷疑當時整個百雀山僅有的兩只沒有仙靈在身的兇獸之間是否存在的某種關聯。

  事實上在張玥銘察覺到踏地熊洞穴中得到的東西不凡之后,也曾去尋找另外那只坐山虎的洞穴,只不過因為那里著實太過隱秘,當他找到的時候楊君山早已經離開,而且早已經將石壁上的傳承銷毀,張玥銘乃至于后來的撼天宗修士并未察覺到有什么不妥。

  高師弟目光之中閃爍著艷羨之色,而后又瞅了楊君山一眼,道:“聽師兄這么一說,卻是讓在下感到了奇怪,楊兄弟如今修為與張師弟相差仿佛,莫不是也曾經有過類似于上品鍛體秘術的奇遇?”

  這師兄弟二人轉了一大圈,目的便是想要套取自己修煉速度的秘密,他們四個人當中,只有楊君山與張玥銘二人是二十歲左右,高師兄與邱師兄二人都已經是三十歲左右的年齡,張玥銘是撼天宗的天才,又有龐大的宗門資源支撐,而楊君山一個鄉村村正之子,拼什么能夠與撼天宗的天子驕子相提并論?

  楊君山焉能聽不說兩人的言外之意,笑道:“在下如何能夠與張兄相比,在下不過是前些日子僥幸進階第三重罷了,而張兄進階第三重的時日恐怕比在下早太多,而且若是在下所料非虛的話,張兄此時已經清氣納體,即將步入武人境后期了吧?”

  楊君山話音一落,就是高師兄與邱師兄二人也是一愣,目光不由的看向張玥銘,目光之中閃爍著莫可言語的復雜之色。

  張玥銘原本對于兩位師兄的試探也是聽之任之,可沒想到楊君山一句話便將焦點又轉移到了自己身上,不由愣了愣,笑道:“楊兄目光如炬,不過武人境后期的門檻可不那么容易踏過,在下雖然觸摸到了瓶頸,可究竟什么時候能夠踏過去了,就是在下也說不清楚!”

  他居然說的沒錯,張師弟如今都已經在準備進階武人境后期了!

  高、邱二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都能看到各自目光當中的一絲驚羨和一絲落寂,原本想要試探楊君山的心思,不知怎地一下子消磨的干干凈凈。

  張玥銘深深的看了楊君山一眼,轉開了話題隨意說道:“說起百雀山,不曉得楊兄是否還記得當時的情景。不過最近兩三年,從宗門傳回來的消息,卻是這些豢養仙靈的場所每年所出的仙靈卻是越來越少了,不僅僅是百雀山,就是瑜郡其他幾個縣的豢養仙靈的場所這幾年出產的仙靈數目也是越來越少,而且品質也越來越低。”

  高師兄聞言驚訝道:“這可不是小事吧,宗門怎么說?”

  張玥銘皺著眉頭道:“從老師那里聽來的消息,似乎是原本一些能夠蓄養仙靈的兇獸、靈植都不再孕育仙靈了,而且不僅僅是咱們瑜郡,似乎整個玉州的其他宗門也有類似的消息傳出來,如今你們難道還沒有發現么,修士之間進行仙靈交易的時候,價格是越來越高了。”

  邱師兄也皺著眉頭道:“仙靈不足,定然會導致每年有許多適齡的少年修士無法喚醒仙靈,要是單憑辛苦修煉蓄積靈氣來打開仙靈竅,恐怕所有少年修士的修為進境都要推遲三到五年,這可是大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撼天宗三人看重的是仙靈孕育減少,必然會導致修煉門檻太高,修士培養青黃不接。

  可在楊君山耳中,聽到的卻是已經有大批原本用作孕育仙靈的兇獸、靈植已經開始懂得煉化妖氣,它們以妖氣來遮掩體內所孕育的仙靈,而這些兇獸和靈植就會是將來天地大變之后,妖禍興起的來源和主力!

  就在楊君山神思不屬之時,身后傳來了楊田臣哆哆嗦嗦,甚至牙齒都開始打顫的聲音:“小,小山,大,大概還有多長時間能出得這風寒……大陣,伯,伯父如今恐怕是快要堅持不下去了,你……不是還有那什么赤陽靈丹么,快再給……伯父一顆!”

  楊田臣跟在眾人身后,一開始還有心思與眾人胡言亂語幾句,如今卻是冷得瑟瑟發抖,勉力跟在眾人身后,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楊田臣的話音剛落,走在最前面的楊君山突然停下了腳步,張玥銘等人神色一驚,暗自甚至提起了戒備。

  卻見楊君山這個時候卻是皺了眉頭,似乎在向著兩側大陣所演化的冰霜墻壁尋找著什么,仿佛根本沒有聽到張玥銘的提醒一般。

  張玥銘皺了皺眉頭,正要再張口詢問,卻見楊君山突然一步踏了過去,眼看就要撞在了冰墻上面,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堵冰墻仿佛變成了虛幻一般,任由楊君山半個身子穿入了其中,遠遠看上去,就仿佛楊君山整個人被劈成了兩半,剩下的一半還能詭異的靠墻站立一般。

  眾人都不曉得楊君山在做什么,停下身來都站在他身后各自戒備,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剩下的半邊身子終于從冰墻之中把楊君山整個人猛然拉了回來,不過那從冰墻之中縮回來的手臂似乎還拉著一個人。

  “啦——”

  一聲驚懼的大吼仿佛被人掐去了前半段,而后半段正高亢的聲音就這么突兀的出現在眾人所走的冰路通道當中。

  一個頭發、眉毛和胡子都掛上了晶瑩冰條的大漢都楊君山從冰墻之中拽了出來,臉上還能隱約的看到驚懼之色,手中的一柄短矛對準了楊君山的胸口就要刺下去,可偏偏那矛尖卻是在半空之中搖晃不定,就連靈識都無法鎖定,讓人不曉得該如何抵擋。

  可眼前一切的變幻,那大漢的聲音戛然而止,短矛也在半空停了下來,臉上的驚懼變成了驚愕,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楊,楊兄弟?”

  楊君山笑了笑,道:“曲兄也懂一些陣法?”

  眼前之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第一道陣法畫地為牢時便認識的佳瑜縣豪強區家子弟曲鋒!

  曲鋒目光掠過了楊君山身后的幾人,手中的短矛悄然不見,用手撓了撓后腦勺,”嘿嘿“一笑,道:“咱哪里懂什么陣法,不過是一路橫沖直撞,胡亂嚇走罷了!”

  胡亂瞎走也能走到這里?

  要是換做平時,楊君山定然是不信的,要知道一開始進入風寒大陣的時候,楊君山可是在這曲鋒的前面,如今兩人雖然不在一條路上,可按照楊君山的估算,此時距離大陣的出口也已經不遠了,兩人與出口的距離來算卻算得上是并駕齊驅!

  不過此時楊君山臉上卻并未有絲毫懷疑之色,因為曲鋒剛剛所處的位置,雖然距離出口不遠,可在他看來卻是一條死胡同,而且是一條充滿了危險的死胡同,他能夠走到這里幾乎就是全憑運氣誤打誤撞。

  若是換成一位武人境后期的修士,在發現走到死胡同之后,或許還有余力能夠重頭來過,可曲鋒當時的情景,如果不是楊君山出手相救,恐怕也只能夠是體力耗盡被凍成冰雕。

  不過說實話,這家伙的運氣可當真不錯,瞎走亂碰都能走到出口附近不說,幾次三番遇到危險都能夠化險為夷!

  “莫不是佳瑜縣曲家的人?”

  邱師兄見到了曲鋒的那柄短矛,神色間若有所地的問道。

  曲鋒帶了一絲警惕之色,問道:“你是誰?”

  楊君山笑著向他介紹道:“曲兄不要誤會,這三位是撼天宗的內門弟子,身后那位是在下的伯父!”

  楊君山將眾人相互介紹過之后,眾人之間的氣氛緩和了不少,邱師兄再次道:“久聞佳瑜縣曲氏家傳寶術蛇變蛟,凡是家族嫡傳子弟都已蛇矛為本命法器,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曲鋒“哈哈”一笑,道:“我區家的蛇變蛟寶術名氣不小,不過在下卻是不肖子弟,不過學得幾分皮毛,讓諸位見笑了!”

  邱師兄卻道:“不然,看區兄先前施展短矛,矛尖一晃為七,這分明是將蛇變蛟寶術所傳承的三道靈術中最難也是威力最大的蛇吐信練到了極為高深的境界,區兄不凡吶!”

  曲鋒的目光之中陡然爆射出一道精光,隨即便一閃而逝,臉上再次露出了一絲憨笑,道:“不想邱兄對我曲家的那點本事了解的這般清楚,倒是在撼天宗高足面前見笑了!”

  張玥銘與楊君山二人對于邱師兄和曲鋒之間的言語交鋒若無所覺,只有高師兄神色變幻,不曉得在琢磨什么。

  楊君山揮了揮手,帶著眾人繼續向前走,曲鋒在經過先前被楊君山拽出的那面冰墻時,用手指在上面敲了敲,“梆梆幫”,卻是實打實的冰面。

  “這他媽可真是怪了,這冰墻不是假的呀!”

  曲鋒最里邊說著,心里似乎仍舊不信邪,加大了力氣一拳砸了上去,一片冰屑亂飛,曲鋒吃痛連忙將拳頭收了回來,冰墻仍舊還是冰墻。

  楊君山自然曉得身后曲鋒的動作,不過他可不愿停下來再向眾人解釋一般,這是陣法師的道理與奧妙,解釋了他人也未必能懂,只有曲鋒在那堵冰墻前躊躇了片刻,最后還是嘴里不停地說著什么,連忙跟了上去。

  (啟蒙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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