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君山所展現出來的實力震懾了在場的所有人,而當他將自身的這種實力轉化為自身的強勢的時候,此時在場的眾人在潛意識里也都選擇了接受。£∝頂£∝點£∝小£∝說,
此時礦場之中的局面已定,熊氏族人大部分被殺,只有少部分逃入山林之中,而且多是武人境修士,想要追殺也變得極為困難,而礦場卻已經落入了在場各村鎮勢力的手中。
然而面對熊家遺留在此處的財富卻沒有一個人敢去亂動,所有人,包括西山楊氏的族人,都將目光看向了站在礦場中央的那個西山楊氏年輕人身上。
而此時楊君山卻似笑非笑的目光,也同樣盯著數十丈外的一位年輕人的臉上,而此人的臉色卻是在霎那間變得煞白!
“荒沙鎮鎮守田正旺的長公子田裕?”
對于荒沙鎮田家這個與西山楊氏一般在夢瑜縣新晉崛起的家族,楊氏父子自然不會沒有關注,因此,在見到此人的剎那,楊君山便已經認定了來人的身份。
不過楊君山還是發現,對于這位荒沙鎮新晉望族的長公子的關注還是有些不太確切,至少這位田裕公子的修為并不像人們所說的那樣是武人境第二重,而是第三重煞氣境。
“楊大公子莫要誤會!”
田裕身旁的一名同為煞氣境的修士往前一站,擋住了楊君山看向田裕的視線,道:“魏鹿的行為純屬他個人所為,畢竟,連我們也不知道他居然已經進階武人境后期!”
此人楊君山也識得,乃是田正旺的胞弟田正泰,也就是田裕的親叔叔,荒沙鎮田氏能夠崛起,這田正泰便是田正旺的第一得力助手。
田氏起家源于荒沙鎮四村聯盟,原本并非是田家一人之言,不過在反抗荒沙鎮望族沙家的過程當中,田正旺憑借過人的手腕,將這個原本松散的聯盟牢牢的捏合在了一起,而田氏家族也在四村聯盟之中脫穎而出,實力迅速膨脹。
而據楊君山掌握的消息來看,這田正旺的修為如今也已經到了武人境后期的臨界點,隨時都有著進階大圓滿的可能,不過相比于西山楊氏,這荒沙鎮田氏的根底可要比楊氏堅固的多了,至少在田正旺以下,煞氣境的修士至少有四五人,單這一點,就要比楊氏的根基牢固很多。
不過楊氏同樣有自家的優勢,那就是楊氏的勢力要比田氏純粹的多,楊氏族人在楊氏家族之中占據主導地位,相比于田氏,他們更加團結,更加具有凝聚力和向心力。
楊君山的聲音充滿了譏諷之意:“你的意思是說,這魏鹿故意隱瞞了自己進階武人境后期的修為,而他偷襲于我你們事先也不知道了?”
那田正泰面色不變,道:“我知曉此事令人難以置信,可事實就是如此,畢竟在我田氏勢力當中出現一位武人境后期的修士著實是一件大事,更何況魏鹿還不姓田!”
田正泰這話透露出來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甚至是冒著令田氏勢力當中其他外姓之人離心離德的風險來向楊君山解釋這件事。
田氏的主心骨田正旺如今也不過武人境后期的修為,這魏鹿同樣進階武人境后期對于田氏意味著什么已經是再明顯不過了,而魏鹿顯然也明白自己的處境,一直隱藏自身的修為不為外人所知。
而此次之所以出手偷襲楊君山,怕也是抱著引發兩大新興家族爭斗,而他好從中漁利的心思,卻不料楊君山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在力拼兩位同階修士之后,居然還有余力再殺一名同階修士!
不過楊君山豈會這般就輕易放過田氏叔侄,種種跡象表明,這田正旺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整合荒沙鎮勢力,驅逐望族沙家,并成為與西山楊氏一般新興的家族,他們的背后同樣有著一股龐大的勢力在支撐。、
而這個幕后的勢力是誰,楊君山也幾乎不用想都知道,除了縣衙,除了陳紀真人,楊君山實在想不出如今的夢瑜縣還有哪家勢力敢明目張膽的扶植起一家望族來!
楊君山從未覺得自己和楊家能夠有什么特殊之處能夠得到本縣縣令真人的親睞,至于所謂的記名弟子身份,連撼天宗的正式門墻都入不得,那還不是想收多少就是多少,反正以他真人境的身份,隨便傳授一些細枝末節的傳承,就能夠被一家毫無底蘊的家族視為圭臬。
陳紀真人能夠在夢瑜縣扶植起一家望族用以分擔對抗兩家豪強的壓力,那么自然也就可以扶植起第二家、第三家,這些新興的家族勢力在兩大豪強崩潰之后,還能夠迅速填補他們留下的勢力空白,畢竟縣衙不可能將撼天宗的勢力深入到每一個村落,而新興的家族勢力因為底蘊淺薄,更加有利于縣衙對于整個夢瑜縣局勢的掌控。
又或者,引發兩家新興家族勢力的矛盾,原本就是縣衙希望能夠看到的局面?
楊君山心思電轉,望著在自己面前不卑不亢的田正泰,冷笑道:“哦,閣下倒是推得干凈,可田公子可是兩次出言提醒,又該怎么說?”
田正泰的目光微微后移,似乎帶有積分責怪之色,只見他略微沉吟,道:“那么依楊公子只見,我等該當如何?”
楊君山對于那田裕的心思倒也有幾分猜測,那魏鹿進階武人境后期固然令他們驚訝,可西山楊氏作為他們未來的對手,既然那魏鹿出手偷襲楊君山,自然也不介意將來少一個強勁的敵人,而兩次出言提醒,其實也是為了讓兩者更加平衡的斗下去罷了。
想到這里,楊君山也知道此時還不是同田家撕破臉的時候,而既然田家的背后同樣有著縣衙的影子,那么陳紀真人也絕不會放任兩家現在爭斗,將矛盾壓在各自的心底才是陳紀真人最想要的結果。
“既然如此,那么田家就不要參與這一次礦場之爭了吧!”楊君山語氣雖似征詢,實則卻是拒絕。
田正泰臉色一變,身后的田裕正要掙扎著上前,卻又被他擋了回來,只聽他道:“楊公子卻也強人所難,我田氏與夢瑜縣眾人勢力參與圍剿熊氏族人也是出了大力的,武人境修士一死一傷,再加上魏鹿,可算得上是傷亡慘重,楊公子一句話便令我等退走,這有些說不過去吧?”
見得楊君山仍舊是一副冷笑的摸樣,田正泰微微一咬牙,道:“那好,熊家馬隊里的東西我們分文不取,但這條礦脈我們田家必須有份兒!”
便在這個時候,楊君山卻是見到身側楊鐵柱與二弟正站在一起,朝著他試了一個眼色。
楊君山仰天一聲長笑,卻見他從腰間的儲物袋之中拋出一物,此物呈圓盤狀,大約有五尺的直徑,在落入地面之后,隨著楊君山體內靈力的注入,礦場四周紛紛有輕鳴傳來,而后分別有五道彩光騰起,在半空之中拉開常常的光幕,與楊君山腳下的圓盤遙相呼應。
“陣法!”
田氏叔侄面色狂變,田正泰沉聲道:“好一個楊大公子,與我等分說原來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讓族人將陣法布置完畢,好心機,好算計,這一次是我田氏技不如人,就此告辭!”
田氏之人急匆匆的離開了礦場,楊君山也并未借助陣法為難他們,目送他們離開。
一旁的楊君平走上前來,道:“哥,就該給他們寫顏色看看,這一次放走他們算便宜了!”
楊君山轉身瞅了一眼其他各村鎮勢力正忐忑不安的修士,笑道:“還是先安撫這些人吧,將熊氏馬隊中的東西各村鎮都分一分,既然田氏已經離開了,那么給他們不妨多分一些。”
楊君平興奮道:“這沒問題,即便是給他們多分一些,咱們也能剩下不少,而且有著三十五匹牲口,咱們楊氏的商隊那么多大車也就不用人拉了,靈田耕種什么的也差不多夠用了!”
無論是馱馬獸還是憨牛獸,成年之后本身就有著不弱于凡人境四五重的實力,無論是耕田、騎乘還是拉車都能夠勝任,只是這些牲口教馴不易,向來是緊缺之物,這樣一支馬隊,就算是熊氏豪強丟掉之后都會感到肉疼。
“這五行陣法雖成,卻不過只是最低的法階罷了,這般大的范圍又分散了陣法的威力,嚇唬一下凡人境的修士還行,我還得抓緊時間將陣法鞏固一番,礦場里面其他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對了,來自荒土鎮的村落都給他們多分一些,親疏遠近還是要分開一些的!”
聽到身后傳來各村鎮修士們的歡呼聲,楊君山微微一笑,占領了荒丘鎮鎮公所,再將落霞嶺的礦脈納入掌控之中,熊氏家族倒臺之后,除卻縣衙,西山楊氏便可算得上是最大的獲益者。
盡管這樣會與熊氏家族成為不死不休的敵人,可熊氏畢竟已經被逐出了夢瑜縣,即便是有一人能夠卷土重來,到那時西山楊氏恐怕也不是那熊家能夠隨意拿捏的勢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