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鐘下,靈肉分離 “如若這楊君山的確已經被奪舍,那么其神魂與肉身哪怕經歷數十年的磨合,也不免有異,東皇鐘下,自然原形畢露。”
東皇拾伸手一招,那古鐘化作巴掌大小,重新懸在他的掌心上空。
金燈佛早在東皇拾敲響古鐘的時候,便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后,避免了被鐘聲的波及。
在聞聽東皇拾之言后,金燈佛笑贊道:“東皇古鐘果真不凡此泰一妖皇留下的上品仙器,能被道友這般輕易駕馭,想來太陽宮又要出一位妖皇了”
東皇拾意味不明的瞅了東皇拾一眼,笑道:“怎么,佛爺也懂得奉承了么如此在下卻是生受了”
金燈佛則又道:“那楊君山本事非凡,道友這一道鐘聲或許會波及他的神魂,但卻未必能夠傷得了他。”
東皇拾看了身旁的金燈佛,以及其余幾位合道修士,笑道:“反正無論是否當真是楊君山,此人將豐天世界近半的天地本源以及位面意志吞噬卻是不爭的事實,這些才是我等真正在乎的東西”
“咳,呼,原來你們根本不在意我哥是否被奪舍,你們真正想要的是我哥身上的豐天本源和位面意志”
楊君秀搖晃著自己的腦袋,似乎要將鉆進自己腦袋里面的余音甩掉,但看向東皇拾的目光卻是兇光四溢。
“看來”
金燈佛臉上笑意不變,可語氣卻是一轉,道:“那位白虎仙子,似乎在東皇鐘下受到的影響并不太大”
東皇拾的目光隨之一轉,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口中發出的卻是一陣陣冷笑。
“呵呵,一個走了狗屎運的家伙,真以為他楊君山在豐天世界搞風搞雨,便無人能治了嗎”
“殊不知在我等眼中,他卻只不過是一頭被刻意催肥的肉豬,跳梁小丑一般的人物,如今也不過是到了宰殺的時節而已。”
“你們這群混蛋”
楊君秀聞言憤怒至極,正在擴張成型的星域空間如同琉璃一般開始破碎,而后向著東皇拾所在的位置蔓延而去。
東皇拾見狀啞然失笑,只見他只是將手中已經縮小了尺許大小的古鐘輕輕搖了一搖,“嗡嗡”的響聲隨著古鐘的旋轉而發出,一層層無形的波紋蕩漾開來,瞬間便撫平了涌動的虛空亂流。
“嗬,你還不明白么在修為有差距的情況下,
我金烏族修士對于你白虎一族之人的天然克制,使我們擁有著絕對的優勢,哪怕是在合道境也是一樣”
東皇拾那高傲中帶著輕佻的語氣,令楊君秀恨不得一爪劃在他的臉上。
然而不等她有所動作,東皇拾便已經先一步出手了。
“既然這么在意你這位不同種族的義兄,那么不如送你們兄妹團聚”
東皇拾伸手向著身后一揮,原本那一道如同大日一般,在他離開之后便一直懸于他腦后的炙白光團,頓時從中分離出一團,徑直劃破了星空向著楊君秀的身上砸去。
大日西墜 這一道傳承于金烏一族的仙術大神通,其名稱來源于夕陽西下之意,但象征著的卻是緊隨其后降臨的漫漫長夜,寓意著末日降臨之意。
然而就是這樣一道融合了鴻蒙紫氣,已然進階混沌境的神通,在尚未臨近楊君秀,綻放獨屬于其璀璨的末日之光的時候,一只手掌突兀的從旁邊探出,準確的在光團的飛行軌跡上將其抓在了手中。
在在場所有大神通者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茫然目光當中,只見那只將光團抓住的手掌,微微用力一攥,這一團原本足以比擬一顆縮小的恒星的光團便在掌心當中徹底破碎,細碎如同流沙一般的白色光屑從指縫當中流淌出來,飛揚在星空當中,直至最終消散。
“哦,原來這才是諸位真正的目的所在啊”
一道淡淡的聲音在星空之中回蕩,那只手掌縮回,楊君山輕輕的拍了拍粘在手掌上的光屑,抬眼看向目瞪口呆的東皇拾,微微笑了笑,道:“只是諸位是否有些太過托大了呢”
“你”
東皇拾指著楊君山,目光之中閃過一絲驚慌,道:“你居然扛過了東皇鐘的攻擊”
“很奇怪嗎”
楊君山先是向著楊君秀點了點頭,然后再次看向了東皇拾,以及他身后保持著沉默的金燈佛,笑道:“東皇鐘下,靈肉分離看樣子楊某的神魂與肉身結合的很好。莫不是閣下手里拿著的是一口假鐘”
東皇拾臉上先是一紅,緊跟著便冷笑一聲,只是看向楊君山的目光卻閃爍著忌憚之意。
只聽他沉聲道:“諸位,此人的難纏出乎大家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由此卻也可以反證此人體內所吞噬的天地本源,以及煉化的本源意志有多么雄厚,事已至此,難道我們還能放走此人不成 說罷,東皇拾已經率先出手。
腦后的炙白光輪再次漲大,將東皇拾的身形再次吞沒,一聲高亢的鳴叫聲從中傳出,隱約間有一只三足金烏的輪廓浮現,將整個光輪都染上了一層紫金色,并在光輪之外又掛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暈。
其余幾位大神通者見狀也紛紛準備出手。
然而楊君山此時看上去卻仿佛對即將到來的狂暴圍攻全無準備一般,而是淡淡的將聲音送到了在場每一位大神通者的耳中:“雖然諸位或許不信,但作為星空大世界的一員,楊某還是要提醒諸位,你們所說的豐天位面意志奪舍一事,或許的確已經發生了”
“只不過那個人不是我,而是原乾宮界主苗君”
楊君山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一聲嗤笑聲打斷。
“苗君就是遭了天譴的那位”
蠻族大祭司不知何時也從虛空之中現身,冷笑道:“楊君山,你好歹也是堂堂一位合道天尊,便是要信口開河,也請有些底線。試問一個初入合道境的界主,在天譴之下還能做些什么”
楊君山冷冷道:“是啊,天譴之下他除了死不了之外,的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其為所欲為”
楊君山的意思很明白,正是因為苗君在天譴之下遭受重創,堂堂乾宮界主才會被位面意志趁虛而入,奪走了肉身。
東皇拾冷哼一聲道:“一己之言罷了,除你之外,又有誰能夠證明”
楊君山面不改色,平靜道:“你說的沒錯,在豐天解體之前,雖然所有的界主都已經感知到位面意志正在緩慢衰退,但真正見到在天譴之下完好無損的苗君的只有楊某一個,那時他便已經進階合道中期。”
“原本楊某也有打算聯絡其余界主將此人逼出來,然而此人顯然快了一步,先行強行開啟了豐天世界的解體進程”
大祭司冷笑道:“哦,這一回倒是能自圓其說了。”
楊君山正色道:“楊某只是想要告知諸位,以及星空之中正在關注于此的諸位大神通者,楊某目前所遭遇的一切都是苗君的算計,而諸位,雖然很遺憾但很顯然,同樣成了他算計的一部分。”
“真是聒噪,快閉嘴吧,讓我等瓜分了你身上的本源豈不最好”
一道悶雷一般的聲音炸開,刑天天尊一手持斧一手持盾,于星空之中向著楊君山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