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位先帝,每一位都可以借助龍氣具備結丹期的戰力。所以想要破敵的話只能夠一擊必殺陳主。但是歐陽宇當初試探過,他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即便是出手了也沒有活下去的把握。就是姚離,一擊滅殺陳帝之后也難以從龍氣的反噬之下逃離王宮。
“所以,這個時候就需要神道的力量來鎮壓龍氣了!比起我們仙道,慕容姑娘的神道應該更管用。”這就是歐陽宇的主意。
沉思許久,姜元辰問:“慕容,你如果用神力鎮壓的話,能夠干擾大陳龍氣多長時間?”
“半個時辰!”慕容婉兒笑了一下:“長明,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我不會屈就自己,半個時辰僅僅是消耗目前為止的信仰香火,并且讓漠母化身進行一年的沉眠,并不會毀滅我的根基。”
但是如此一來,代價也很大了。半個時辰,大陳王宮沒有龍氣庇護,但是那些祖靈也很不好對付,而且還有那些武道修士。
懸!很懸!姜元辰皺著眉頭,似乎并不想這么做。
“云門道兄的意思呢?”林子軒明白姜元辰的顧慮,對云門道人道:“道友也認為這樣好么?”
“九大仙門同氣連枝,如果大家多數意見都要屠龍的話,那么我也只有支持的份。”不愧是一向中立的天門道,說了跟沒說一樣。
姜元辰看看其他幾個門派,宮玉兒先開口:“姜師兄,歐陽道兄的屠龍計劃雖然冒險,但是如果得手的話,大陳的國運至少流失一半!”如此一來,南蜀國必然得利。
“寒月宮附議!”伊妊和宮玉兒的關系不好,一冰一火,但是這時候難得同意了宮玉兒的計劃。大陳皇帝身死,南北都會得到一個絕佳的戰機。
“青離觀附議!”青離觀和景陽道派以及寒月宮在北方還有一定戰友情誼,自然支持兩位盟友的意思。
如此一來。這就是四個門派表態了。
丁凱和藏淵對視一眼默默點頭:“能夠滅殺陳帝,對我們,甚至對你未來的布局有好處吧?十二根遁龍柱已經煉成,趁大陳混亂之時埋下。說不得我們可以直接將龍脈逼出來呢!”
幾個仙門大致都是這個意思,甚至慕容婉兒也有意借此坑大陳一把,龍氣一破,才有神靈插手的機會。
姜元辰和林子軒暗中商議。
“那就答應了吧!不過我們對道司動手!”林子軒傳音:“讓他們先去王宮探探路。”
“歐陽道兄的計劃太簡單了,僅僅是慕容道友想要鎮壓龍氣。也需要一定時間的準備。”姜元辰想了想,心中有了計較:“我留有一步暗子,在下一個月中旬的時候大陳有一次朝會,似乎其他王侯也都會來王城朝見陳帝。到時候,我想辦法引導一場叛亂,你們借機趁龍氣分裂的時候對陳帝動手吧。”
“王朝叛亂?”歐陽宇愣了:“你什么時候在大陳留有這種布置?”
“不是我留有布置,是大陳內部的一些問題。北平王一系和陳帝關系不睦,我想辦法挑撥一下好了。”姜元辰搖搖頭,又對慕容婉兒道:“定西王那邊你也準備一下,能夠撬動他出手最好。實在不行也可以讓他保持中立。”
“我明白。”慕容婉兒用這段時間也立下了地元神女的神號,雖然不能夠左右定西王的想法,但是讓他身邊的謀臣來勸說就是了。
姜元辰掐算一陣,又道:“既然幾位都要對大陳王宮出手,那么總要定下來一個章程。那些玉液期的同門就別參與了,我們一群結丹期的修士聯手,如何?”
結丹期的修士,九州界下來的這些人可是不少呢。林子軒、姜元辰、歐陽宇、單照、丁凱、藏淵、云門、慕容婉兒、許慕華,加上剛剛晉升的伊妊和段景,以及封印修為的姚離。十二個人總也足夠了。
“八月十五,到時候陳帝宴請宗室,四方王以及五位侯爺都會到場,你們幾個對王宮動手。我和姚離對付完了道司那些修士們就過去幫忙。如何?”姜元辰舔舔嘴唇:“我雖不喜造就殺孽,但是道司那些修士都可以交給我們倆來辦。”姜元辰既然這么說,自然也是表明他不會留手。
“道司那邊似乎有著九位結丹修士,你們倆的話——”云門道人有些不放心:“要不然讓林道友幫你?”
“不用!”姜元辰搖頭:“我這邊沒什么危險。慕容在城外建立祭壇,以萬民愿力鎮壓大陳龍氣,也說不得危險。反而是進入大陳王宮的諸位需要小心一些。畢竟那是大陳王朝經營無數年的大本營。”
既然大家都認可了所謂的屠龍計劃,那么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簡單多了。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十幾位修士聚合在一起商議謀劃。一張針對陳帝的大網悄無聲息撒下去。
大陳那邊,還有一些三夷派遣的探子。加上修士們的神通,也將大陳王宮的情報一點點掏出來,甚至還有了下毒殺人的謀劃。為此,歐陽宇親自化身王宮御廚,拿著姜元辰交給他的毒藥靜靜等待時機。還有伊妊和丁凱通過各種關系進入王宮作為侍衛或者宮女。
而外面的幾位也不閑著,姜元辰聯系衛宮,暗示北平王世子,可以在八月十五的家宴時謀逆救父,而定西王得到慕容婉兒的神啟之后得知不久將有大亂,便稱病不去王都。至于新的鎮南王由于年紀尚小,根基淺薄,不足為懼。唯有庸東王最讓姜元辰顧忌。
還有五個王族的侯爺,修士們也是手段各出,甚至單照暗殺了一位侯爺,自己替代那位侯爺的日常行動。
八月十四夜,一切計劃都已經安排好了。姜元辰招呼回來衛宮和李文,太虛道宗的幾位同門齊聚琉璃山。
“陳慕那邊沒什么意外吧?”姜元辰對衛宮問道,看起來這位師弟也沒有受到什么不公待遇。不過為什么,自己留在陳慕身上的印記元氣,同樣出現在了衛宮身上?他們倆氣息交融過了?
“沒什么問題,雖然那位對我有些抵觸,但是為了救他父親,為了他們北平王府。他一定會動手的。”衛宮淡定道:“陳帝對北平王一系的打壓越來越厲害了,我將你給的符箓交給他后,他承諾到時候埋在王宮暫時破了王宮風水。”
姜元辰點頭,如此。外面有慕容婉兒幫忙用信仰之力鎮壓龍氣,內部再來一次王朝動亂,應該可以支撐一個時辰吧。
木青漪捧著一個玉盤走來:“行了,這就是按照師兄說的方法做的餡餅。”
一碟玉盤,擺放著七八個黃橙橙的圓形餡餅。里面有著瓜子、花生等果仁做的餡料。
“師姐真不像是公主出身的!”李文笑嘻嘻,伸手拿了一個圓餅:“跟小師妹比起來,師姐各種技藝精通,不知道日后會便宜哪家呢!”
木青漪看了姜元辰一眼,笑罵道:“我受人開悟,此生問道,跟你這凡心未消的小鬼可不一樣。”
“不成仙,終是凡。與其山中苦修千年,還不是快快樂樂活上三百年!”李文不以為然,他本來就沒有什么堅定道心。當初入門都被長輩強行帶上來的,他是那種樂天派,過得快樂就好。
姜元辰淺淺一笑:“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活法,只要不違了自己本心,自己日后不后悔就是了!”姜元辰似乎話有所指,衛宮思索一下,點頭稱是。
琉璃山頂,在圓月照耀下,五個白衣身影相互談笑。五個人,都是一身素服。但是穿在身上根據氣質的不同也各有味道。
李文雖然套上了一層白衣,但是骨子里那種和楚朝云一樣的歡脫,并不會被白衣遮住,他身上的白衣邋邋遢遢。一副浪蕩子的模樣。
林子軒穿著白衣,一臉肅穆,整整齊齊,這位師兄骨子里的那股豪邁大氣,襯著素衣白服更有一種威嚴感。
木青漪穿著白裳,襯托出來一種高冷孤靜之感。雖然言語間也是談笑怒罵,但是仍遮掩不住骨子里的那股寒氣。這位師妹,是一位冷清的女人。
衛宮穿著白衣,則是一副富家公子的面貌。
而姜元辰穿上白衣之后給人一種溫潤之感,不冷不熱,既不熱切,也不疏離,乃是謙謙君子恬靜若水的模樣。
不知道楊陵怎么樣了!看著空中明月,姜元辰不自覺想起太虛道宗公認的兩位君子中的另一位。當然,這兩位都是那種面上謙和,內里腹黑的家伙。
可在姜元辰眼中,楊陵絕對比自己更壞!所以說,人沒有的就是自覺。
九州界,太虛道宗。在天門界過了那么長的時間,可是對九州界而言僅僅是幾個月的功夫。
就如姜元辰所言,楊陵其實去任何一個門派也都是首席大弟子的不二人選。在他的打理下,天蒼峰井井有條,甚至凌云峰也是如此。
“不知道,林師兄那邊怎么樣了,五位真傳弟子,希望不要出了事情才好。”楊陵做完這個月的安排后,目光也不自覺看向天空中的明月。
兩個世界的流速不同,姜元辰和楊陵雖然看著同一片夜空,但是楊陵這邊是下弦月,而姜元辰那邊正要臨近滿月。
琉璃山頂,在林子軒的提議下,姜元辰祭起太陰靈幡。
靈幡招展,一位月女在靈幡中翩翩起舞,朵朵銀色光蓮散落夜空。
姜元辰舉起酒杯:“這次我們五人下來,如今一人不隕,我心中很高興,日后歸去也能夠跟長輩們交代一聲了。”
“衛師弟,你那邊的事情我不會多加干涉,但你切記自己本心,別忘了當初自己是為何上山的。”
“李師弟,你跟宮玉兒雖然情投意合,但是想要真正結成連理,回去之后須得上報師門才是。切不可才金丹之前損了元陽。”
“木師妹,你在琉璃山潛修,如今你的成果倒也看出來了,我二人若有所意外,你要帶著他們倆重歸九州才是。”
姜元辰絮絮而談,將后面的事情一一交代。
木青漪皺眉:“師兄可是有些醉了,兩位師兄神通蓋世,想來縱橫天門界也足夠了,去一次王宮不需要如此。”
姜元辰仰望空中圓月:“我二人此行有七成把握,但仍然有三成留待天意!這些事情還是早些準備的好!”
我是五仁月餅派!
第三更在十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