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凰在月星融合時從月星下來,正巧碰上伊妊自絕。
看伊妊點頭贊許:“比倪麗華那賤人好多了!”
“冰凰前輩,先師名諱豈可輕辱,還請前輩收回此言!”伊妊沉聲道,全不理會冰凰救命之恩,反而是設法保全倪麗華的名聲。
“收回?倪麗華當初做下那些糟心事,年歲久些的真人就算不知詳情也有所耳聞。昔年寒月宮最強盛時期也曾有著好幾位真人并立,如今為何只有一位了?”冰凰冷笑:“自己作孽,毀了整個宗門,如今寒月宮毀了正好!你心思尚算不壞,便承了娘娘手札,重演娘娘道統吧!”一份手札自冰宮深處被冰凰取出,一分為二:“其中一半講解弈王落天武道,一半講解太陰冰魄之道,你們一人一半吧!此后兩脈因果消弭,不可再有人提及此事!”
伊妊蹙眉,長輩之時不好妄論,但她也曾有些耳聞。
“人死燈滅,昔年之時無須再提了吧?”姜元辰插嘴:“伊師妹,你這些同門無有一人成就金丹,你還是留著有用之身以求保全蘇月娘娘一脈傳承吧!”
聞言,伊妊苦笑,當著諸人的面發誓此后因果成空,斷不會繼續追究昔年之事。
冰凰見此,方才把手札給了兩方。
“寒月宮已毀,此地十二座寶庫,你準備怎么安排?”冰凰問向姜元辰。
姜元辰想想:“三件仙器,轉錄神盤乃北海劫數的關鍵之一,當由前輩帶入北海。太陰寒光尺本是天陽仙君所煉之物,我太虛道宗自當收回。至于冰魄神珠當合入月星以鎮壓月星氣運。”
“十二寒月寶庫,見者有份,這次請諸位前輩出力頗多,自當分而取之。”
明空真人看看十二座金光閃耀的寶庫,搖頭:“算了,這些東西浩明派就不要了。你請來諸人幫忙,想來也須得好好安撫一番?”浩明派如今人少材多。當初不知道在中州割讓多少靈山礦藏,如今哪里還有工夫拿寒月宮的東西?
宮洺也道:“我弈王殿也不要!”
“豈可如此?”姜元辰連連搖頭,揮動太陰寒光尺,兩座寶庫拔地而起飛入二人身邊:“見者有份。兩位前輩莫要推讓。”
一個寶庫是靈獸藏珍,給了弈王殿。“此中一應靈獸骸骨麟角皆是北地特有,炎州靈獸雖多,卻無此等珍獸。還請宮老爺子笑納,也算是我太虛道宗對弈王殿的謝禮。實在不行就算是李文那小子的私房!”
另一個寶庫是法寶兵器,姜元辰靈尺一劃,飛入明空真人手中:“如今蒼燕派諸人拜入浩明派座下,然昔年魔劫之時諸多法寶損毀,想來如今諸門人手中無有護道之物,還請真人收取這尊寶庫,也算弟子這位故人對他們的一片心意,望諸位道友修行有成。”
有理有據,姜元辰深知同盟的重要性,隨后也把兩座寶庫挑飛。對著中州方向一拜:“赤霄劍派和我太虛道宗乃千年聯盟,這次塑月成功多謝諸位真人相助,還請諸位前輩收入兩座寶庫。”
一旁伊妊面無表情,坐看姜元辰瓜分寒月宮的遺產。
“好說好說!”一道劍光自遠處遁來,兩座寶庫收入袖中消失不見,男子打量姜元辰后笑道:“你我兩派交情千年,貧道為長,便厚顏收下了!”隨后站在姜元辰身邊,似乎要給姜元辰守護一樣。
景陽道派玉陽真人見此,心下暗殺的念頭歇去。埋怨起來:“到底是赤霄太虛兩派,你們真不怕他借助夢境窺探你們門中隱秘?”
姜元辰如今尚不知曉自己的夢界已然暴露,在九州真人們之間的傳播渠道里,已經有人聯合想要趁著他沒有離開并州時聯手剿滅。
可赤霄劍派的真人藏輝出面保下姜元辰。還有明空、宮洺收了姜元辰的大禮,九州以太虛道宗為首的四大仙門必然會護住姜元辰。
不錯!姜元辰的手段或許對仙門有損,但同樣也對魔道是一個大威脅!如果能夠尋找五大魔宗的山門提前毀滅,魔劫之時道門更多了幾分把握!
“藏淵那小子時常提起你!”藏輝笑道。他跟藏淵之間差了幾十代,但算起來勉強可以說是藏淵的遠祖。
“反正就是說弟子劍道修為差唄。”姜元辰雙手捧著赤影劍,鄭重交還:“此次擊殺倪麗華多謝藏淵師兄肯借門中大寶。”
藏輝收取赤影劍。見其中一抹血色慢慢被劍身吸收,暗自滿意。劍乃殺伐之器,以血洗劍乃赤霄一脈絕學。用一位真人的精血洗練赤影劍,此劍威能又會提高一個檔次。這也是藏淵肯借劍的一個原因。
鳳血,應該是第二元神的依憑所帶?藏輝心中驚異,面上不露聲色。
姜元辰分去四座寶庫后,又對東海一拜,一座寶庫被龍王一分為二。龍王悠悠傳音:“本王應你之邀只為救人,一座寶庫豈敢多拿?只拿半座,另外半座交給冰倩丫頭吧!”
聞言,姜元辰自夢界招來冰倩,自寶庫中挑出冰螭珠加上半座寶庫給了她。隨后,夢界一條小金蛇被姜元辰帶出交給龍王。
金嵐當初也算是水月洞天事件黑手之一,如今姜元辰將她困入夢界,夢龍母演化一座座春夢消弭她的精氣,在夢中過著面首三千的后宮生活,非但精氣破敗,連道心也已然不存,只有淫根深重,日后難成大道。這算是姜元辰的懲處了。
隨后姜元辰念誦咒文,兩座寶庫飛起自行向著南海而去。天門道清門女修有感,微微一笑,對龍門真人道:“師兄,你幫吾將此轉給玉燕姐姐吧!”
但在外人看來,姜元辰顯然是送給天門道,諸人不由嘀咕起來,如果天門老祖要保下姜元辰的話,他們怎么也殺不死他不是?而且方才有怪人在翼州阻路,莫非是天門道的修士?
龍門真人道:“這次倒讓他借了父親的威名護身。”驀地,龍門面前兩座寶庫里,一座寶庫分出一半靈材落在地上積累成靈藥山,一面黃紙飄飄而落。
“借天門之名。送半座寶庫,請老祖笑納。”
“算他懂禮數!”清門咯咯直笑,收起一半寶庫直接填入庫房。
另外一個半寶庫,被龍門道人悄然送入清虛洞天給了玉燕娘娘。
分出七座寶庫。姜元辰心下盤算一番,又對冰凰一禮:“前輩可拿去兩座寶庫,一者乃前輩之功,一者也是感謝北海諸位同道援手。”
冰凰頷首,收取兩座寶庫。只剩下最后三座寶庫被姜元辰收下。日后好送入太虛道宗。
這樣一來,太虛道宗的收獲雖大,但應該也不會惹眼,并且能夠鞏固一下太虛道宗和各方的關系?
至少在外人看來,姜元辰有著五個仙門保護,足以讓景陽道派諸人不敢輕舉妄動。
寧真人姍姍而來,和幾位道友見過后將三座寶庫收起,正要說話,忽然聽一陣不陰不陽的聲音響起:“太虛道宗好大的威風,一個傳承五千年的仙門說滅也就滅了。”
“冷真人?”明空眼一瞇。心知這位真人和寒月宮一脈交好,這時候必然追究寒月宮滅門之事啊!伊妊等被逐出宮門,另立一脈當然算不得寒月宮之人,只見寒月宮存留千余年的氣運念力慢慢消散于天地。
“晚輩見過冷真人。”姜元辰笑道:“如今月星重塑,此乃恩惠天地之舉,什么寒月宮滅門之禍,不過是倪宮主大仁大義舍身犧牲而已。我九州后來人定會記得寒月宮一眾前輩的犧牲。”
“你……”冷游真人冷著臉,氣勢壓向姜元辰。
姜元辰閃身退在寧真人身后,道:“數日前景陽道派諸位前輩有言,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昔年他們能夠犧牲浩明派完成魔劫的勝利。莫非寒月宮就比浩明派精貴不成?”
“數日前我家師妹之死,前輩認為寒月宮做錯了么?”若是冷游承認做錯,難道還不容姜元辰報仇?若是不承認做錯,那姜元辰原樣還了回來。他又有什么立場說話?
冷游被姜元辰話語一堵,指著姜元辰便欲下手。這時只聽啪的一聲,寧真人一個大嘴巴子抽了姜元辰一把:“胡說八道!”
“我太虛道宗自有規矩,別跟那些雜七雜八的外人亂學!那些人不知廉恥畜生不如,道德文章只管拿來自己用,卻不肯跟旁人講理之輩。有什么可學的!”
“他等不知廉恥,自比禽獸,你也要跟著學!”寧真人和姜元辰一唱一和,只把當初景陽道派和寒月宮全罵了。
姜元辰自然猜出寧真人意思,乖乖躬身,一副受教模樣:“真人說的是,我等明道德,通禮儀,斷不可跟那些畜生為舞。”
景陽道派,幾位真人挑眉不語,一個個惱火得不行,尤其某一位真人昔年從赤霄劍派叛出,更是覺得姜元辰此言就是在暗指著他。
“你如今性子不定,回去之后好好去小寒山反思!”寧真人裝作訓斥模樣,拉著姜元辰便欲離開。
藏輝微微一笑,跟明空打了個眼色,兩人笑道:“道友,我二人跟玄皓小友投緣,便賣我二人一個人情從輕發落吧!”
寧真人一臉為難:“在貧道之上還有靜元真人,不若兩位來我白陽山一趟,若說服師叔的話,當可從輕發落。”隨后,一行人去了白陽山,不知商議什么去了。
從輕發落?姜元辰這次立下這么大的功勞,帶回去一件仙器和三座寶庫,說是發落他誰信呀!冷游真人面色不佳,一旁冰凰暗自傳音,他陰沉不定望著伊妊半響,隨后拱拱手離開。
“日后蘇月娘娘的傳承你好自為之!”冰凰見所有外人離開,伸手一摸把冰宮化作一片湖泊,對伊妊道:“興衰之事乃天道之理,日后專心打理你的曉月靈苑吧!”
“是。”伊妊送冰凰離開,看著空中逐漸合一的兩顆月星,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