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大帝,執天經地緯,掌四時節氣,主日月星辰,統山川諸神,能呼風喚雨,役使雷電鬼神。
這是姜元辰在大彌夢境中看到的一位神靈。如今姜元辰體系駁雜,尤其是沾染不少神道力量,索性他將此再度統合化作完整體系。
靈虛真人的意思也與此類此,想要統合整個靈州的神道體系,脫離原本的神道體系。這樣一來需要神主坐鎮。按照太虛道宗的安排就是大靈王。但如今姜元辰還有北海基業,于是他想著完全統合一起一起管理。這樣一來,哪位神主比得上姜元辰自身的水君化身更可信?
神道體系,象征神道的核心本質。目前神道體系是山川之神為主流,以居延天神昔年立下地靈神體系為主,諸神占據山川自然萬象化作神圣。核心就是作為造物主的居延天神,創世之神,天佑眷顧,占據這個體系的核心點,一應神靈都需朝拜居延天神。
這個體系偏重于自然現象,但道隨世而移,如今人道昌盛神道也隨之更易。慕容婉兒研究城隍之道將自然和人道融合。一城一城隍,借此塑造新的體系。
“城隍審判死者善惡,建立冥土世界收斂亡魂。雖沒輪回秩序,但功德善人可以在冥土再度生活一世,算是行善福利。對善者而言,死亡并不可怕,亦可將冥土稱之為極樂世界。而惡人則會在無邊刑法苦難中化作本源補充天地消耗。想來昔年我送慕容那些生魂已經被她作為冥土使者了吧?”昔年姜元辰擊殺蜃龍,救出一批魂魄后來交給慕容婉兒安置。被慕容婉兒化作鬼城鬼市安置在冥土。
說白了,魂魄歸入冥土照樣是死。但一個是安樂死,可以等你享受新生活后再度死亡。一個是刑法折磨后歸入天地。借此震懾生者,讓他們行善積德。
姜元辰借元清的描述猜出慕容婉兒打算:“這個體系建成,不同地靈神核心只有造化之主居延。這個體系核心是三神平起平坐,大命主側重于人道。仙林妃側重保護,而慕容婉兒身化大地承載萬物。就算建立凈土和地獄,想來也是凈土歸仙林妃執掌,地獄歸大命主執掌。而慕容應該是最根本的大地之道,作為冥土基石來存在。”
姜元辰研究兩個體系,道:“算了,不管如何。神道兩極分化也會讓他們在殺劫的時候不會先對我們下手,而是忙著兩方對打。”到時候道魔爭執,神道內訌,正好互不干涉。
“道兄,你的紫微帝御體系怎么做?”元清很好奇。畢竟這個神系關乎整個靈州,而且作為神道第三個大體系必須脫離居延的自然體系,具備自己的獨特性質。
星辰!姜元辰塑造星辰,紫微星不受居延天神天然轄制。
姜元辰底氣不足,猶豫道:“先在陽溟界試試,把風雷等天氣神點出來再說。”到底姜元辰不是神靈,想要效仿慕容婉兒構架神道體系需要先實驗一下。“你若好奇,就隨我來陽溟界。”
二人稍后回到陽溟界,姜元辰帶元清進入法則真域構架自己的體系。
“神道體系說白了就是建立絕對領域,掌控天地一部分法則讓天地更契合自己的道。能夠順自己心意而行動。每一個神道體系都需一位神主核心來鎮壓。”
“北海也好,東海也好,都可以視作神道體系,但這些體系依附在居延天神構建的大體系中難以自主,冥冥中都對居延天神有氣運糾纏。以往居延天神不復活也就罷了,如今他歸來重掌神道,我等必然落入下風,慕容婉兒重塑神道體系應該也是為此準備脫離干涉。”
法則真域七彩流光飛逝,這是整個世界的法則演化。姜元辰站在真域中化作紫微星辰。隨著紫微星辰照耀真域,和星辰契合的諸多法則緩緩牽引過來。
元清仔細辨別:“金色的法則象征光輝。還有純陽之道,生命之法。藍色的那道是幻象之法,還有夢界的力量?”這些就是紫微星目前所掌控力量范疇。紫微星負責催動大日金幡,以日光照耀大地。因此有“東君”之稱。而夢界投影在紫微星上也讓紫微星作為夢神力的降臨點。
逐漸的,在紫微星周圍出現一座宮殿,宮殿法度嚴謹,以光輝和幻象塑造,占據真域最上重。
“此乃紫宮,是紫微帝御體系的體現。”
元清定眼一瞧。紫宮內里有幾道神位。最核心的一位是紫微星君,又名夢君、日君。中央有三尊神像,核心處的紫色星君,左邊的金色日君,以及右面藍色夢君。日君身邊有朦朧幾團光影,但一個個都不成型。右側有九道神像,夢界九尊神靈都在此地。
“夢界算異類,你最好不要將他們跟紫微帝御牽扯在一起。”猶豫下,元清建議說:“九州也如此,既然夢界獨立,何必再牽扯回來?以北海構建紫微體系道友付出也很大了。”畢竟,在九州的時候建立神道體系繞不開太虛道宗的幫忙,到時會有掣肘。
姜元辰一怔,思索道:“也對,畢竟夢界是我最核心底牌,不需亮出給別人看。”隨即夢君幻象散去,連帶九神消失不見,只有日君以及朦朧幾團光影。
“日主天,掌一應星辰天象,風雨雷電。”伸手連點,紫微星君右側出現一尊太陰月神的幻象,下面出現風雨雷電四神的虛影。日月輪轉,巡查晝夜,又干涉風雨雷電,四時節氣,潮起潮落,乃至五谷豐登。內里神像延伸各色法則,在真域牽引同屬性法則。
銀色的雷霆,藍色的水汽,白色的云氣流動,一應法則編織成大網支撐紫微體系。
陽溟界法則真域分為三重,上重天域,下重陰間,中央是神州大地。隨著紫微帝御體系構建,整個天域的天象變化完全被體系取代。密密麻麻的蛛網籠罩天域,無數絲線干涉星辰乃至大陸的運轉。
驀地,空中太陰星黑光升起。另一顆星辰和紫微星遙遙對峙,周圍法則蛛網被震碎,天魔體系擠壓紫微體系。而下重還有陰間鬼神體系和紫微體系對峙。
“紫微體系涵蓋很廣,不比鬼神體系屬性單一。但冥河神作為陰間天子。也無需跟他計較。”姜元辰伸手一抹,刻意避開和下重陰間體系的沖突。
“不久之后殺劫完成,風雷等天氣諸神當可歸位,而空中只有一個紫微星辰。”沒有在真域繼續施法,以幻象在元清面前展示未來布置。上空紫微星辰分理陰陽。白晝放日光,夜晚放月光。統合一應天象變化,風雷四時完全由紫微星掌控。至于魔道體系被他完全忽略,因為殺劫之后他不認為還有魔道存在!
體系核心的紫微星就是核心神主,位格陽神。紫微體系是對整個世界萬象的闡述,一元萬象有無數神圣。而最核心的一點就是星辰,星辰是天命的象征,紫微星更是此界的核心所在。
“但此界的極限就在于此,難以統御鬼神,無法執掌陰間。但是在九州界。鬼仙一脈尊奉周老,周老又是道兄的人,完全可以統御諸多鬼神。還有北海諸神以及整個靈州的山川之神。這個體系嚴謹,上到天象星辰,下到山川社稷,就連幽冥鬼神都難以逃過體系的掌控,因此才能夠跟那兩方對抗。”而且,元清隱約察覺到這個體系的潛力:“到時候若道兄戰敗神道,神道也可完全納入這個體系,九州諸神都逃不出這個體系的范疇!”紫微體系太過嚴謹。慕容婉兒一系還有居延一系的神道都可融合進來。那樣一來,統領諸神,這股力量會讓姜元辰成為整個九州界名義上的主宰者,占據昔年居延天神的位置。一舉高舉神座,紫微星可化作天星,甚至成為整個世界的主宰者。
“妙極,妙極!”羽成真人和靜元真人降臨真域,看到真域中央四四方方的紫色神宮大笑起來,羽成真人道:“如今殺劫開始。我等正好以此體系充填諸神。不過諸神有序,可分為幾部,以輔神佐之。”
姜元辰頷首道:“若在九州,欲開四部輔神輔佐帝君。行云布雨一類天氣之神,尊龍公主冰倩為首領,領陽神位。山岳川流一部尊黃山主李師弟為首領,領陽神位。玄辰成陽神后領護法一部,主諸多天兵天將守護紫微神宮。周老以鬼仙之首統領鬼靈,兼代神職統御鬼神。”
靜元真人道:“四位輔神都是陽神,那么核心之處的帝君位格可比天神?”
“不錯。”
忽然羽成真人搖頭:“不好不好,你這體系雖是正道,但跟我道門有些不合。我等修士降妖伏魔,歷盡諸般苦難,須得諸多天兵護法衛道。”
姜元辰愣了,只道:“玄辰一部統護法神,足以。”
“玄辰只是你的親衛,哪里能夠統領諸位護法神?靈虛師叔座下也有陽神護法神,靜元身邊也有,還有門中赤明天、玉瑤天,哪里輪得上你家玄辰?而且這些護法僅僅是護道一部,若論及降妖捉鬼還差點,需要天師護持才可。還有人道神一部,狴犴不是已經陽神?靈州不是還有鬼母神等人?這些也可歸入一部。”羽成零零總總一算,發覺紫微帝御體系繁瑣不堪,完全可以把整個世界的神道完全籠絡。
“仙神平起平坐,出世逍遙為仙,入世掌權為神,不過如此也!”羽成明悟道。
四人在真域修繕神道體系,按照陽溟界和九州界建立兩個截然不同的體系。陽溟界需要繞開陰間天子的鬼神體系,但九州界則完全沒有這種顧忌,跟其他兩個體系撕破臉爭奪天地法則的掌控權。
忽然,一縷魂魄飄飄蕩蕩飛入紫微神宮,四人對視一笑。姜元辰道:“沒想到第一位神靈已然歸位!”伸手一指,魂魄飛入紫宮占據云神之位,一道封神符箓落在魂魄額頭。
“從云君,封你布云郎君之位,主陽溟一應布云織霞。”從云君擅長行云之法,本有法寶聚云壺收斂云氣。如今姜元辰施法重塑他神道法身,將聚云壺作為他的神道法器。
“我不是死了么?”從云君被姜元辰設法封神,恢復靈智,打量四周,自己站在一座紫色宮殿中,自身額頭有云神法印,身穿五彩云袍,手持聚云壺。上方有日月星三神虛幻影像,周圍還有無數沒有孕育冊封的神印懸浮,空蕩蕩大殿只有他一人。
回溯記憶,從云君恍然:“對了,記得是玄皓真人門下弟子前來救援,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