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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章?為神捕司犧牲,江小子,你是英雄

  至于血蠱。

  江平也不確定這只以野人為宿主的蠱蟲的具體類型,只知道應該是血蠱的一種,特指用血氣喂養出來的蠱蟲。

  江平見過血狼蠱,那是以狼軀為寄體,蘊養蠱蟲,成熟后,常人服之,可憑空多出一狼之力。

  還有血豕蠱,以林間野豬為宿主,喂養出一條白白胖胖的小蟲子,服用之后,就多了一豬之力。

  至于什么血虎蠱,血蛇蠱,血羆蠱……

  那就更多了。

  在苗地人眼中,天地萬物皆是蠱,無蠱不可養。

  就算是他們自己,也可以稱之為靈蠱,是世間最高貴的蠱的一種。

  不過就算是苗地最蒙昧的部落,也不會出現以人養蠱的事情,但凡出現這種事情,必定會被群起而攻之,甚至五毒教還專門有個巡察部門,常年在苗地四方巡察。

  具體原因,江平也不清楚,但據說是某一任五毒教教主的命令,然后就一直傳承了下來。

  要早知道夜雨樓在這里偷偷搞什么以人養蠱,江平覺得自己偷偷去苗地舉報一波,可能都不用他動手。

  然后就有五毒教的五神使過來召喚萬蠱洗地,把夜雨樓滅得干干凈凈。

  至于這被人血喂養出來的血蠱,會有什么效果,江平就真不知道了。

  不過看凌川統領一副精力旺盛的樣子,應該沒啥大問題的……吧?

  “小心!”

  一道寒光掠過。

  凌川略顯僵硬地一閃,眼角劃出個小小的傷痕,有微弱的血跡滲出,但很快,那流出的血跡還未在臉上滑出多遠就倒流回去,傷口也迅速愈合。

  與此同時,凌川臉色蒼白一分。

  “大人,你沒事吧?”

  身后一名藍衣捕快問道,同時有些疑惑,明明看到大人中了飛鏢,怎么不見傷勢。

  凌川搖搖頭,聲音微微低沉道:

  “繼續前進!”

  除了之前的野人意外,他們一路上還遭到了不少刺殺。

  畢竟這里是夜雨樓的大本營,他們不可能坐以待斃,暗殺,陷阱,一路可見。

  只不過神捕司捕快同樣經驗豐富,他們不少人都曾千里追擊逃犯,什么陰招損招沒見識過。

  他們一路見招拆招,跟這些夜雨樓的殺手斗智斗勇,也算是打得有來有往。

  有過兄弟不小心被暗殺成功,也有殺手被提前警示發現,圍攻至死。

  而且這山谷就這么大,出口又被自己人封死,他們有足夠的時間來抓住這群老鼠,為自家弟兄報仇。

  總之他們可攻可守,占據著絕對優勢。

  見手下退下,凌川默默看向自己一雙手。

  指節粗壯,有力,一爪子能捏碎個鐵核桃,此刻卻在微微顫抖,好似風燭殘年的老人家。

  明明之前什么事情也沒發生,可心頭一種預感卻越來越強烈,仿佛他身體里住進了一只魔鬼,正在不斷吞噬他的血肉。

  他感到一股久違的虛弱。

  是那只蟲子!

  凌川知道自己小看了那只以眾多野人生命孕育出來的蟲子。

  但這個時候夜雨樓總部大樓就在眼前,他不能在這個時候表露出來,以免亂了弟兄們的軍心。

  “燕叔,酒叔!”

  遠遠見到另一只隊伍,鐵觀音一馬當先,迎了上去。

  兩只隊伍自入口分離,一東一西,左右呼應,掃蕩谷內。

  看似數十里方圓很大,可是在四只蹄子的馬兒面前,跑個來回,也就是不到半個時辰的事情。

  所以完全不用擔心分兵的危險,只要一道信號,最多一刻鐘的時間,就能趕到匯合。

  “你們沒事吧?”

  鐵觀音關心問道。

  “大侄女終于舍得關心老頭子了,老頭子很開心啊。”

  酒仙人高興地灌了一大口酒,說道:

  “沒事,就是路上遇見了幾只小蟲子,已經全都清理干凈了,倒是夜雨樓的那些金牌殺手,卻是一個都沒看到。

  你們怎么樣?”

  “我們遇到了一群野人……”

  鐵觀音將那群野人的愚昧,悍不畏死,還有最后的獻祭一一訴說出來。

  “難怪,難怪。”

  酒仙人卻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我們其實也遇到了這么一伙人,不過老燕發現得早,沒有讓他們纏上。

  我們馬步快,他們也追不上,就帶著他們繞了好幾個大圈子。

  后來他們好像聽到什么信號,烏拉烏拉地一起跑了。

  我們見你們沒有發信號,便沒有管。

  現在看來,應該是朝你們過去了。”

  “對了,凌統領中蠱了。”

  鐵觀音說道:

  “江平說凌統領中的是血蠱,但具體是什么血蠱,他也不知道。不過他說,死了這么多人才弄出這么只蟲子,總不可能是鬧著玩的。”

  “江小子還懂這些?”

  酒仙人一奇,問道:

  “對了,他人呢?怎么沒看見?”

  說起這個,鐵觀音就怨氣滿滿,恨恨道:

  “別跟我提他,他已經死了!”

  “死了?”

  “死得好啊!”

  酒仙人的叫好聲幾乎是脫口而出。

  一路上除了跟夜雨樓的殺手干架之外,他就是和老燕討論自家大侄女的感情問題。

  那個江平,長得油頭粉面的,十足十的小白臉的樣子。

  關鍵大侄女還就好這口,這就讓他們打也不是,罵也不是,一不小心還得挨批。

  總不能給他爹偷偷打小報告吧。

  那樣的話,一則顯得自己兩個人沒用,連個人都看不好,二則就讓大侄女恨上自己。

  作為鐵家獨女,以后注定是要繼承神捕司的位置的,那不就是等著讓上司給自己穿小鞋嘛。

  不可取,不可取。

  他們為此可是傷透了腦筋。

  特別是酒仙人后悔得直想抽自己嘴巴子,想起當初大侄女問自己對江平的看法時,只因為他送了幾壇子好酒,就昧著良心給大侄女多說了幾句好話。

  否則當時大侄女就把他給抓了下黑獄大牢,現在不就一點事都沒了嘛。

  不過現在這小子走得這么突然,

  真是讓人有點措手不及的……

  開心啊!

  小子,我會給你墳前多灑幾壇好酒,放心去吧,為了神捕司犧牲,你是英雄。

  酒仙人嘴角露出神秘微笑,仿佛看到了光明的未來。

  一旁的燕小六卻是默默嘆了口氣,為自家這個老兄弟默哀。

  人家女孩子撒嬌都聽不出來,難怪一輩子都只能泡在酒壇子里,娶不到老婆。

  果然。

  “酒老鬼,你說什么呢?”

  鐵觀音立馬不滿起來,柳眉一挑:

  “你是在咒他死嗎?!”

  作為她的弟弟,自己說可以,別人說就不行。

  酒仙人神情一僵,苦水嘩啦啦往肚里吞。

  感情這小子沒死啊,白高興一場。

  不過剛才還就酒叔叔,現在就酒老鬼了,大侄女,你變臉也忒快了吧?

  但這些他可不敢當面說,只能一臉的委屈巴巴,小聲嘀咕道:

  “他死不死不都是你說了算嗎?我就是小小的附和一下。”

  他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小心比劃道:

  “就這么小小的一下。”

  這么一插科打諢,鐵觀音的怨氣倒是全讓酒仙人給承受了,發泄過后,她也冷靜下來,說道:

  “江平說他要為我們神捕司出力,潛伏到夜雨樓殺手內部當中去,所以直接頂替路上一個偷襲我們的殺手,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到哪兒去了。”

  “嗯?”

  酒仙人輕撫胡須,迷惑道:

  “這可不像江小子的性格。”

  “廢話。”

  鐵觀音翻了個白眼,語氣微酸道:

  “還不是那殺手說出了七夜的名字,一個夜雨樓的冷血殺手,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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