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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七章 有些勝負,不在臺上,而在臺下

  敗了。

  竟全都敗了。

  連七脈宗師境界的郭進也沒探出這個許午的底色。

  一時間,在場人紛紛打聽起這個青云劍門是何方神圣,竟能擁有如此高手。

  可打聽了半天,竟無一人聽過這個青云劍門的名聲,只聽說是拿著西岳劍宗發出的青銅劍令上了山。

  大概是某個西岳劍宗的長老看到此等劍道人才,不忍埋沒,所以才給了他一枚青銅劍令,想是提攜后輩,可謂長者之風……

  個屁啊!

  突然弄出來這么一個高手,讓他們這群商量好的人很被動啊!

  在場除了五岳劍宗之外,能夠稱得上劍道大宗的宗門共有五個,分別是萬劍山莊,神劍山莊,拜劍閣,落日劍派,雪花劍派。

  其他則是如同許午的青云劍門一般,上來湊人頭數的。

  所以這五宗早已商量好,他們各宗盡量克制,不要弄出流血事件來,到了最后一天,再各憑本事。

  五岳劍宗想讓他們為了一枚劍符起內訌,他們又怎么會如他所愿。

  在他們背后,實際上還代替各方的意志。

  就如神劍山莊,憑他和趙國皇室的關系,要說這次爭奪天劍,沒有皇室的身影在,誰都不會信。

  沒瞅著趙國的那只神鷹還在那兒趴著呢。

  其他四宗也大致如此,身后各有背景牽扯,不可能輕啟戰端。

  可現在突然蹦出來一個許午,就讓他們很焦躁啊。

  神劍山莊敗了。

  雪花劍派敗了。

  拜劍閣也敗了。

  要是他們其他兩個劍道大宗再敗,今天這份面子可算丟光了。

  只是讓他們就這么把底牌交出去,誰也不愿意。

  雖然此刻他們五宗暫時是站在一起的,但到了最后一天他們仍是競爭者。

  要是讓人看到了本宗的底牌,剩下兩天潛心研究他們的弱點,說不定就會以弱勝強,將他們淘汰下去。

  在傳說中的天劍傳承下,他們必須杜絕任何一絲差錯。

  一時間,五宗竟全都僵持下來。

  誰也不肯先動手。

  若不是寧璇的狂熱追求者正前赴后繼地往上送死,他們說不得還真有點尷尬。

  臺上的許午見這么多不自量力的人跳上臺,心中愈發不耐起來,出招難免帶上了一絲殺氣。

  于是……

  噗噗噗!!!

  一個個挑戰者落地后不是身上爆開個大洞,就是直接掉了條胳膊。

  剩下的人終于明白臺上的人是一個他們不可招惹的存在,他們心中生出恐懼。

  再沖上去,別寧仙子沒娶回家,要陪伴自己一生的小老婆先沒了。

  見此情形,落日劍派的掌門孟一浩眉頭一皺,對著身邊的一位弟子說道:

  “陳日熙,你去挑戰他,記得多撐幾招。”

  其他三宗已敗,他若是不出人手,恐怕后面會遭到他們針對。

  畢竟要丟人也得一起丟,若是不想丟人,那就丟底牌。

  孟一浩可不干這種因小失大的事情。

  丟人就丟人,反正是大家一起的,誰也別笑誰。

  本來聽到掌門點名,陳日熙還神情一震,覺得大好聲名就在今日。

  結果掌門的下一句就讓他臉色徹底僵住。

  咋地,就這么看不起他?

  “掌門,我能敗他!”

  陳日熙臉上露出自信光輝。

  他剛才已經仔細觀察過,臺上那個許午看上去招招無敵,實際上力量上限也就八脈宗師左右。

  只不過他對力量的掌握犀利無比,每招每式都不會浪費多余一絲力量,這般固然厲害,打比他境界低的人自然可以從容不迫,無往而不利。

  可面對比他境界高的武者,這種方式就不太管用了。

  因為這世上還有一句話,叫做以力破巧。

  而他陳日熙,劍道天才,練劍二十載,今年不過三十有余,便早早突破九脈宗師,離大宗師也就差個一步多一點點而已。

  若他上臺,必然不會如那些敗者一般差勁。

  取勝,也如探囊取物。

  掌門孟一浩搖搖頭,無奈道:

  “那你就上臺試試吧。”

  這孩子,腦瓜子一天天都在瞎想什么呢?

  作為這次落日劍派的帶隊人,孟一浩境界自然早已突破大宗師,否則也壓不住場面。

  他早早看出這個許午身上境界神秘莫測,應該修煉了什么秘法掩飾。

  但看他表現,起碼有著巔峰宗師的境界,可能與他們手中藏著的底牌一樣,離大宗師就只差半步,隨時可能突破。

  只是突破大宗師太過危險,不成則死,沒有十足把握,他們是不會讓門下弟子冒這個險的。

  陳日熙固然天才,但他常年居于宗門之中,武功境界進展雖快,可實力在同等境界的武者中只能說一般般,非得經過一番歷練蛻變才可。

  這次帶他來參加五岳劍盟,便是想讓他認清自我,別以為自己是門內第二天才就沾沾自喜,實際上還差得遠呢。

  接下來的發展也如他所料。

  陳日熙自信滿滿地上臺。

  先自報家門。

  然后他沖了上去。

  再然后他飛了下來。

  一招,敗!

  干凈利索,毫不啰嗦。

  陳日熙功力雄厚,倒是沒有如之前的挑戰者一般受重傷,只是覺得胸口有點悶,有點痛,有點想吐血。

  他躺在地上,怎么也沒想通。

  咋,就敗得這么快呢?

  說好的以力破巧呢。

  孟一浩一見弟子這個樣子,沒忍住冷哼一聲:

  “丟人現眼,小玲去把他帶回來。”

  就見一個女弟子小跑了過去。

  然后他對著旁邊幾宗的領隊道:

  “我落日劍派已敗,現在就看你們的了。”

  其他人都將目光看向萬劍山莊的領隊。

  萬劍山莊的領隊是一個戴著半邊鐵皮面具的男子,看面相很年輕,可聲音卻是蒼老:

  “苗暖暖,你去會會他,不求敗敵,讓他多露些底牌便好。”

  “是。”

  一個紅衣馬甲的女弟子提劍上臺。

  而后他便沒關注臺上比武,而是道:

  “諸位,我觀此人劍道已入化境,絕不可小視,既然大家都不愿出底牌,那就只能出些盤外招了。”

  “什么盤外招?”

  “有些勝負,不在臺上,而在臺下。”

  “此話何解?”

  “這守擂之戰要持續三天,今天便容他賺足名聲,入夜之后,我們遣一合適之人與他言說。

  若是他肯就此退出,我們五宗欠其一個人情,若是不愿,那就休怪我等無情了。“

  “如此……甚好。”

  “希望他是個聰明人吧。”

  “不錯。”

  “便就這么辦。”

  五宗領隊紛紛同意。

  這是最簡單又不傷他們這個脆弱聯盟的辦法。

  臺上。

  許午手掌勁力一吸一吐,就見一股螺旋勁道直接破了紅衣女弟子的劍勢。

  而后他終于動了腳步,上前一步,掌勢一送。

  女弟子便劍斷人飛,倒在擂臺上,直接昏死過去。

  臺下,一場齷齪的交易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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