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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6哀莫大于心不死

  梁田田從校場回來,一身的汗。

  綠柳伺候她洗漱,“小姐,您這練功也太勤了,昨兒三少爺還說,這樣下去三個人都不是您的對手。”身體好了一些,梁田田每天不嫌累的去練功,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

  “沒事兒,你看我,不是身體越來越好了。”當初去突厥腹地,再加上那一場情傷,她身體出了問題。韓爺爺幫著調理了許久,最近還在喝藥。“我的功夫跟爹比差遠了,自然要勤學勤練。”她只是不想閑下來,免得胡思亂想。干脆就不停的折騰自己,至少現在的她看著讓大家放心多了。

  五月的遼東府天氣已經很熱了,梁田田這一練功就出了一身的汗。綠柳伺候她洗漱出來,一身藕荷色的家居常服看著很是清爽。

  “小姐,大少爺陪著韓少爺給您診脈。”綠蕊進來稟報。

  梁田田忙吩咐她去拿了瓜果和茶,親自迎了出去。“韓大哥來了。你都快成親了,怎么還親自過來了。”梁田田往屋里讓人,“其實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還想下午帶球球他們過去,看看有沒有什么能幫得上忙的。”韓恩舉和歐陽文惠的親事就在這個月,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韓恩舉最近很糾結,正是因為這門即將到來的親事。

  他來了幾次,可惜每次不是滿倉陪著就是有球球他們在,他一直想找個單獨的機會跟她說話,一直不得空。今天他好不容易把爺爺支走才得到這次機會。

  爺爺他也不理解自己,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思,還老攔著他來梁家。韓恩舉有一種被人拋棄的錯覺。

  韓恩舉先把脈,“病好多了。不過藥還得繼續吃,我重新給你寫個方子,有些藥要減一些。”韓恩舉提筆寫方子。梁田田卻蹙眉。“我覺得自己已經好了,還用吃藥嗎?”這種苦湯藥喝了幾個月。她也有點兒受不了。

  “你之前受了寒,本來寒氣很容易就能清除。但是后來你心火太旺,這種寒熱交替最難調理。爺爺怕傷了你身體,用藥很溫和,所以喝的久些也是正常的。不過你放心,我重新改了方子,堅持再喝上半個月就差不多了。”其實這要是一般人家停藥了也說不定。不過梁家一來不差錢,二來他不想梁田田留下什么遺憾。自然要讓她徹底恢復健康。

  梁田田也是知道自己的問題,聽他說的在理也就沒有多說。

  韓恩舉寫了方子,把那方子給了梁滿倉,“滿倉,麻煩你去我醫館抓藥,我仔細交代一下田田煎藥的法子。”他說的自然,可梁滿倉卻沒動。

  拿藥什么時候不可以,干嘛非得支走他?

  梁滿倉看向小妹,韓恩舉的心思他們誰都清楚。

  梁田田暗嘆一聲,這還有幾天就成親了。男人啊,果然是吃著碗里瞧著鍋里的。可惜了歐陽文惠那個好姑娘,也不知道嫁給韓恩舉會不會真的幸福。

  “大哥。那就麻煩你了。”話還是說清楚的好。梁田田現在對韓恩舉的感情很復雜。一直拿他當大哥一樣,很多話也已經說清楚了。她對韓恩舉不像是對凌旭那樣不自覺的就表露感情,也不會像對文軒那樣隨意。她隨時恪守著一個異性兄妹的規矩,卻不想還是讓他誤會。梁田田有時候感覺很累。

  梁滿倉出去了,韓恩舉看了一眼守在旁邊的綠柳,欲言又止。

  梁田田卻假裝沒看到,如果連個丫頭都不留,那就太不像話了。

  “田田……”韓恩舉看了她一眼,梁田田故意裝作聽不懂他的意思。催促道:“韓大哥你說,我和綠柳都聽著呢。”如果你不能開口。那干脆就別說了。

  韓恩舉看這丫頭是不會趕出去了,索性催眠自己:那是田田的貼身丫鬟。也不算是別人。就道:“田田,你和凌旭……我是說,你和凌旭既然結束了,那你能不能考慮……”

  梁田田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韓大哥!”她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淡然道:“我感謝韓大哥這么多年對我的照顧,我也一直把你當親大哥一樣,就像是我自己嫡親的親大哥一樣。文慧是我的好友,就要嫁給你了,以后我也會像是對待大嫂一樣對待她……韓大哥,我祝福你們。”話說的這樣明白了,也該知道自己的意思了。

  韓恩舉臉色蒼白,他自然明白梁田田的意思,可還是不甘心的道:“田田,只要你一句話,我立馬就去歐陽家退親。”眼看著梁田田變了臉色,他急忙道:“沒有感情的婚姻太乏味了,田田,你既然跟凌旭不可能了,為什么不考慮我呢?你知道的,我心里始終是有你的。我……”

  梁田田覺得自己之前的話太委婉了,直接道:“韓大哥,對不起,我拒絕。”這樣總能明白了吧。

  “為什么?”韓恩舉臉色更難看了。“你不是跟凌旭不可能了嗎?”那個情敵已經沒有了,為什么還是不可能?

  “不為什么,跟凌旭也沒關系。”梁田田直視他,“我說過,只當韓大哥是我親大哥一樣看待。用韓大哥的話說,沒有感情的婚姻太乏味了。我是不會為了成親而成親的。”那樣也就太悲哀了。

  “難道你一輩子不成親?”韓恩舉依然不死心。

  “如果沒有找個那個我的人,那一輩子不成親又有何妨?”梁田田頓了頓,“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不是誰對誰好就可以相的。我想韓大哥你也應該明白的。”不然何必執著了這么多年?

  韓恩舉失魂落魄的離開,遇到取了藥就匆忙趕回的梁滿倉,話都沒說就走了。

  梁滿倉去而復返,擔憂道:“小妹,你沒事兒吧?”韓大哥也真是的,都這個時候了,還來添什么亂。

  “沒事兒,話說開就好了。”梁田田沒覺得怎樣,只是替歐陽文惠擔心。也不知道他們的日子能過成什么樣,如果文慧知道了韓大哥的心思,還會不會跟自己做朋友。

  “你也別怪韓大哥,他……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你的。”這么多年在一起,他還真沒發覺過,直到韓大哥從京都回來那次才突然驚醒。

  梁田田苦笑,“我也不知道。韓大哥大我們那么多,我從未想過。”韓家門第那么高,她自從知道韓爺爺的身份就從未奢望過,就像她一直都沒惦記過文軒一樣。

  想到文軒,梁田田想到他向來挑嘴,上一次的棍傷害的他瘦了不少。正好無事,梁田田親自做了一些綠豆糕,又裝了一些瓜果讓人送過去。一起送的還有幾袋子大米、白面。這可都是空間里的好東西,也能幫文軒調養調養身體。

  球球他們今天沒課,正好去送東西。回來的時候三個小家伙都苦著一張臉,梁田田問這是怎么了。虎子唉聲嘆氣的,“遇到孫院長了,說我們心里只有文軒大哥沒有他,跟我們生氣了。”梁田田這個氣啊。孫維仁那個混蛋,吃的喝的都是他們家的,上次還說什么走路費鞋,害的綠柳和綠蕊連夜給他做了一雙鞋,真是個貪心的家伙。

  “你們別管他,就讓他別扭好了。從今天開始,什么都不給他。”梁田田脾氣上來也不管不顧的。

  結果沒等梁家給孫維仁斷了物資,這家伙就找上了梁守山,變相告了一狀。害的梁田田只好聽話的送去了東西,卻嘟囔著“別讓我看到他”之類的怪話。

  玄燁他們躲在暗處看姐姐在那念念有詞,擔憂道:“咱們這樣聯合先生欺負姐姐,真的好嗎?”別回頭姐姐想明白了收拾他們。

  “姐姐發火很嚇人的,我可不想屁股被打成八瓣。要不咱們去坦白從寬吧?”虎子出主意,現如今二哥不在家,他最怕的就是姐姐。

  “你傻啊?”球球很不贊同,“沒聽先生說嗎,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什么來著?”

  “小哥哥,姐說不讓咱們一天老跟先生學這些混賬話。”虎子怕怕的,“你忘了前幾年先生說,讀書沒逃過課都不好意思說咱們讀過書,結果咱們逃課就被爹狠揍了一頓;先生還說男人沒喝醉過酒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男人,結果等著我們的也是家法板子;先生還說……哪一次我們不是被揍的很慘?我覺得先生的混話咱們還是不要聽了。”

  曾經深受其害的球球僵硬了那么一瞬,認真的點頭,“也是。”

  “那這一次?”玄燁遲疑著,“我們要坦白嗎?”很少做壞事兒,他這心里也沒底。

  “干嘛坦白?”球球還是堅持的搖頭,“這次先生是為了姐姐好,轉移注意力,姐姐就不會那么想凌旭大哥了。”如果不是為著這個,他們哪有膽子騙姐姐。

  玄燁看著唐僧一樣碎碎念著的梁田田,輕聲道:“先生的法子好是好。就是……姐姐這樣真的沒問題嗎?”凌旭啊凌旭,你可真是個禍害,走了還把姐姐折磨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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