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面,不多也不少,在這清晨的時候,吃完筋道的面,再喝完這濃濃的魚湯,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面湯下肚,暖暖的,十分舒服,讓人感覺,這一天,又是那么的美妙,似乎,天空上的太陽,都一下子變得明媚起來了,也變得可愛起來了。
而在李七夜吃完面之后,小伙子眼明手快,一下子收走了碗快,立即給李七夜倒上了茶,而老頭,似乎是昨夜沒有睡好,在柜子角落打起盹來,要睡一個回籠覺。
茶,乃是山茶,粗茶,比不上大道茶,但是,入口甘苦,有點澀口,下喉之后,又是有點回味無窮。
李七夜慢慢啜著茶之時,青年情侶也吃飽了,他們并沒有停留,站起來要走,不過,在李七夜身邊經過的時候,他們是向李七夜深深地鞠了鞠身,向君蘭渡打了招呼,這才離去。
他們兩個人的身影沿著那蜿蜒的官道一直消失在天邊,一路走下去,他們都是十指緊扣,女子半偎在青年的肩膀上,行走在半廢的官道之上,連一顆水珠都沒有踩碎。
這樣的恩愛情濃的身影,一直到消失為止,似乎都變成了永恒,李七夜看著這樣的背影遠去,不由露出了澹澹的笑容。
在這個時候,杯中的茶喝完了,小伙子手腳麻利,立即要給李七夜滿上,李七夜不由澹澹一笑,說道:“茶,還是七分滿便好。’
小伙子不由為之一怔,但,也給李七夜滿了七分,他忍不住問道:“為什么七分?”
李七夜看著小伙子,不由笑著說道:“七分便滿了,十分便溢。七分而滿,可永久,十分而溢,便大損。”
“七分而滿。”小伙子不由怔了怔。
而在這個時候,老頭不由睜開了雙眼,說道:“先生幾分?”
“我呀。”李七夜輕輕地啜著這粗茶,入口的甘澀,又有點不一樣的味道,說道:“我永滿。”
“永滿。”老頭不由沉吟,小伙子不由說道:“又如何永滿?”
“你只是手中的壺而已。”李七夜笑了笑,看著小伙子,說道:“我是汪洋無盡。”
“冒昧。”老頭向李七夜深深鞠身,小伙子也明白過來,向李七夜大拜。
“好吃。”在這個時候,君蘭渡這才吃完,也不知道是他食量小,還是喜歡細嚼慢咽,總之,他什么時候都不著急,什么時候都好像是時間永遠都夠一樣。
“他是五分滿。”李七夜笑了一下,對老頭和小伙子說道。
老頭和小伙看了看君蘭渡,沒有說話,毫無疑問,他們都認識君蘭渡,而君蘭渡也不是第一次來這里吃面了。
“小至老伯的湯面,今日不同往昔。”在這個時候,君蘭渡也說了。
老頭也沒有多看君蘭渡,說道:“今日有貴客,所以,就是以魚肉下面。”
“這青魚呀。”君蘭渡說道:“那寒澗的青魚,我都還要釣上來,準備去看風景的時候做個烤魚,邊吃邊看,卻沒想到你先快了一步。”
老頭也只是應了一聲而已,并沒有對君蘭渡說什么。
李七夜喝完了一杯,小伙子又滿上,也是七分滿,李七夜慢慢地喝著,君蘭渡索性看起書來了。
“琢一塊美玉,不容易。”李七夜說道。
李七夜這樣的話,老頭就十分感興趣了,抬頭,看著李七夜,說道:“先生認為如何凋琢?”
“你要如何凋琢?”李七夜笑了一下。
老頭看了看小伙子,最后,說道:“渾然天成,便可。”
“你無求,他便無求。”李七夜笑笑。
老頭不由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好像是明白,而小伙子向李七夜鞠身,拜了拜,然后又去噼柴了。
李七夜慢慢地喝著茶,這一杯茶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滿了,又或者是這一杯茶就是無量,好像是一直喝不完一樣。
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一陣聲音,聲音沸沸,有人聲,有座騎聲,有車馬聲。
但是,人聲、車馬聲都是停留在門外,此時,門外走中一個人來。
這是一個老者,這個老者一身寶衣,吞吐著光芒,而且,這個老者身上散發著龍君之威,毫無疑問,這樣的一位老者,已經擁有著龍君實力。
這個老者手握一劍,只不過,反手而握,似乎,反手一劍,隨時都會致命一擊。
這樣的老者,一進來之氣,他的氣息在這瞬間便填滿了整個小面館,特別是他手中的一劍,更是讓人有著毛骨悚然之感,好像他目光所至,手中的劍就瞬間封喉,瞬間可以刺穿人的喉嚨。
“俗物。”在這個時候,李七夜停下了喝茶的動作,不由皺了一下眉頭。
這個龍君一進來,目光一掃,而李七夜的話就在他耳邊響起,他雙目一寒,瞬間鎖在了李七夜身上。
“你說誰?”這個老者本就是氣勢奪人,有著睥睨天下之姿,被李七夜一句話說出來,他就不悅了。
更何況,他這樣的一位龍君,在這樣的荒效野外,不必去遷就任何人。
“說你。”李七夜慢慢擱下了手中的茶杯,說道:“擾我興致。”
老頭在這個時候,也不由撩起眼皮,只是看了一眼龍君,也沒興趣,不想理會。
龍君臉色一沉,冷冷地說道:“我今日來,鋪場子,莫不識相。”
就在這個時候,這個龍君身后一位青年走了過來發,在龍君面前低聲地說道:“師伯,就是他,殺了大師兄的。”
一聽到這個青年的話,這位龍君頓時雙目一寒,聽到“鐺”的一聲劍鳴,寒氣直刺人心臟,劍氣蕩漾而起。
在這剎那之間,整個小面館都被可怕的劍氣包裹住了,甚至可以說,這樣的劍氣,可以瞬間把小面館摧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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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殺了我徒兒。”這個龍君冷森地說道。
李七夜慢吞吞地看了這個龍君一眼,說道:“殺的人太多,不知道是誰。”
“陶峰之下,你殺之人,便是我徒兒。”這個龍君說出來的話,就像是迸出來的殺意,要在瞬間把李七夜釘死一般。
李七夜不為所動,只是澹澹地說道:“好像有這么一個人。”
“殺人償命。”在這個時候,龍君殺氣大盛,在瞬間可怕的殺氣如同汪洋大海,瞬間要把李七夜碾碎,說道:“殺我徒弟,我一劍王,絕不罷休。”
一劍王,就是天劍宗的老祖,乃是被李七夜在陶峰山下所殺的天劍俊少的師尊,也是飛劍尊王的徒弟。
一劍王,也算是有著不小的名氣,剛踏入龍君之境,證得一顆無雙圣果。
“不自量力。”李七夜只是笑了一下,都懶得去看他一眼了。
“好大的口氣——”一劍王不由大怒,他本來是打掃場面,但是,一見到殺徒的仇人,都把自己事先放一邊了。
對于一劍王而言,自己好不容易收了一個愛徒,十分有出息,就這樣莫名其妙慘死在了別人手中,他又焉會放過李七夜呢。
“擾我興致,自跪掌嘴。”李七夜都懶得多看一眼,說道:“否則,斬你。”
“好,好,好,看你能否接我一劍。”一劍王也悖然大怒,他出道至今,少有人會如此藐視他,他天劍宗也是一大門派,是天盟的一大利器,何人敢如此嘲笑他。
話一落下,一劍王乃是“鐺”的一聲劍響,劍寒九洲,一劍致命,劍如閃電,奪命追魂,劍還未至,命已喪。
一劍王,不愧如其名,一劍致命,往往是一劍殺敵。
但是,今日,他卻是遇到了李七夜,劍剛出,就嘎然而止,在這剎那之間,一劍本是穿喉的劍尖被李七夜拈住了。
在這個時候,一劍王手中的神劍動彈不得,他拔之不出,刺之不動,如同是生根一樣,哪怕是他施展全身功力,都無法動搖此劍絲毫。
“你——”一劍王大驚,欲退。
但是,這個時候,已經遲了,李七夜拈著的劍隨手便揮掄而出,一劍揮掄而出,這本是一劍王的劍,但是,斬下之時,一劍王卻躲之不得,擋之不住。
“手下留情。”在這個時候,一聲大喝響起,但是,依然是遲了。
聽到“噗——”的一聲響起,一劍王的那一顆圣果連反抗都來不及,瞬間被斬來的一劍噼開,一劍落下,鮮血濺落滿地都是,一劍王的身體瞬間裂開,一分為二,倒在了地上。
臨死之時,一劍王的一雙眼睛也睜得大大的,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慘死在了自己的劍下。
而且,一劍斬下,他連反手的機會都沒有,根本就沒有對抗之力。
在這一刻,小面館里已經沖進了一個,此人一在,劍氣浩天,猶如是縱橫四海。
飛劍尊王,這就是天劍宗的古祖,打敗了真熊帝君的飛劍尊王。
哪怕是飛劍尊王瞬間趕到,欲出手相救,但是,依然是遲了,他劍還未出手,一劍王就已經慘死在了李七夜劍下,一劍斬開了一劍王的身體,圣果被滅,再也不可能活下來。
李七夜隨手就把劍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