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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切西瓜的標志

  包子皺皺鼻子,長長嘆了口氣,搖頭道:“你們兩個都這么惜字如金,一起工作的時候氣氛得有多沉悶啊”

  惜字如金,絕對是她能想到的最委婉地一個詞,那張包子臉上的小表情可不是這么說的,我猜她原本想說兩只悶葫蘆,但可能和剛認識的人說話還有所顧忌,所以用了個相對委婉的詞。

  “誰沉悶哪?”帳篷外忽然響起一道洪亮的聲音,語氣里帶著笑意。

  門簾掀開,之前和陳清寒說話的那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進來。

  “清寒哥哥嘍,每次找他都對我愛搭不理,好不容易見一次面也說不上幾句話!哼~”包子鼓起包子臉,變身成氣鼓鼓的包子。

  “呦呦,這罪過可大了,敢不理我們人見人愛天才小仙女,回頭我揍他。”男人笑嘻嘻地哄著包子,一看他們就是熟人。

  “大叔最會騙人,上次、上上次你也是這么說的,不管,我不回去了,我要和清寒哥哥一起下墓!”

  “別鬧了小包子,下墓不是郊游,里面的危險神鬼難測,你又沒接受過專業訓練,你下去了,小陳是顧工作,還是顧你呀?”

  “那……我也能幫上忙的呀,天女墓里的文字我已經破解出來了,我可以給他們當翻譯!”

  她這話聽得我眉頭一跳,天女墓里的文字居然被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破解了?!

  我突然不太想和開掛的人們一起玩耍了……

  “你可以等他們把墓里的文字拍下來再翻譯。”男人的態度雖然溫和,但說出的話卻沒有回旋的余地。

  這人肯定就是陸浩說的隊長,我偷偷打量他幾眼,想看看他審七爺手下時,審沒審出和我有關的信息,如果有,他對我的態度或者看我的眼神應該有所不同。

  “唉……”包子的下墓申請被否,苦著臉趴到桌上裝死。

  “小冷,小陳在醫療帳篷那,他讓你過去。”男人沒有問我什么,看我的眼神也沒有異常。

  “我也去!”包子聞言立刻滿血復活。

  “他們有工作要談,你在這等著。”男人的話,就像大人的命令,不許出去玩、先寫作業。

  包子趴回桌上,可憐巴巴地目送我出帳篷。

  再怎么天才,也是個孩子,我暗自偷笑,繞過篝火堆直奔折壽君所在的大帳篷。

  帳篷中間擺著一張手術床,上面吊著無影燈,我在電影里見過這些。

  折壽臉色慘白地躺在上面,身上蓋著白布單,旁邊的置物架上有沾血的手術刀和棉花團,但折壽已經沒有氣息。

  陳清寒站在手術床旁,盯著折壽的尸體發呆。

  “你找我?”我走近他,輕聲問。

  “嗯,想給你看個東西。”陳清寒掀開白布單的一角,露出尸體的左胸。

  我看到尸體的左胸口有個圖案,不是紋身那種刺到皮膚上的圖案,倒像是從肉里長出來的鮮紅肉芽組織。

  “感覺熟悉嗎?”陳清寒問。

  一個圓形從中間分開,變成兩個半圓,而且上下位置稍稍錯開,好像手機游戲里的切西瓜,這是……

  好像在哪見過,我仔細回憶,周圍的靜物開始模糊,在一陣眩暈過后,我看到一艘黑色大船,船頭有張猙獰的怪臉,怪臉額頭正中就刻有切西瓜的圖案。

  黑船乘風破浪,撕開波濤洶涌的海面,絲毫不受暴風雨的影響,船頭的怪臉大張著嘴,那嘴里仿佛站著一個人。

  風雨阻擋了我的視線,從我的視角來看,我應該是泡在水里的,再不然就是坐在小船上。

  從回憶的場景中脫離,我仍然感覺自己臉上都是雨水,尖銳的頭疼變成了鈍痛,腦仁兒一跳一跳的。

  陳清寒不知什么時候扶住我,我半靠在他身上,這次和之前幾次不同,頭痛減輕了,可心里說不出憋悶。

  有種想大喊大叫的感覺,我緩了一會兒,陳清寒沒急著問我話,只是靜靜地順著我的背。

  “海上。”我囈語般呢喃道。

  “什么?”陳清寒低下頭,問了一句。

  “我看有這個圖案的船,在海上。”

  “知道是什么海域嗎?”

  “不知道,但是有個島,那船好像是要靠近那座島。”

  我發現出離回憶情景后,再去回想它的細節時不會引發頭痛。

  比如記憶中的對話、邊邊角角的景物,甚至還有當時的心情。

  剛剛回憶中的大船后方,確實有座島嶼,可海上的島嶼何其多,沒有具體坐標,要找到那座島,無異于大海撈針。

  “等等,島上有兩座特別高的山峰,像這個!”我伸出食指和中指,比了個‘耶’的手勢。

  “這樣的山不多見,也許能篩查到,會畫畫嗎?”

  “簡單的可以。”

  陳清寒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病歷板,把上面帶格子的紙翻過來,抽出夾子上的筆遞給我。

  醫療帳篷里沒有椅子,我倚在桌子邊上,細細回想那座島的模樣。

  陳清寒拉起白布單,將尸體的臉也蓋住,邊蓋邊說:“他的死因很可疑,內臟在內部腐爛、沒有外傷,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

  “蟲子咬的?”我看七爺死得就夠快,因為他體內鉆進了蟲子,如果折壽只是被蟲子咬傷,也可能在短時間內死亡,只是死法和七爺不同。

  “不,他身體表面沒有咬傷點,他被保護得很好,身上一塊淤青都沒有。”

  “是不是因為他對七爺說了什么不該說的,你也看到另一個櫻國人的死相了,那家伙死的也很蹊蹺。”

  “你怎么認為?”

  “我有個大膽的猜測。”

  “說來聽聽。”

  “擁有這個標志的天女一族還留存于世,她們不知用什么方法,驅使這兩個櫻國人來盜003的墓,想找某件東西。”

  總不會是那些酒和酒杯,而且也不是棺材里的大珍珠,他們是抱著明確目的來的。

  陳清寒低頭沉思,沒有答話,我繼續說道:“之前的考古隊打不開主墓室的門,七爺卻能打開,考古隊的資料里沒有關于暗室、暗道的記錄,七爺卻好像知道它們的存在。還有,在你睡著的時候,七爺和櫻國人提到過指路詩,這詩肯定不是考古隊寫的吧。”

  “你的意思是,有人幫他們指明了天女墓的位置,以及相關信息,而指示者很可能是你們的同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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