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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兩套潛水設備穿在我和齊秀媛身上,由四個男人拽著繩子放進水里。

  船長和其他船員并不在場,我買的是防水攝像機,可供水下拍攝,有的游客喜歡在淺海拍珊瑚和魚群,所以游輪上也賣這些設備。

  我的裝備是自己穿的,他們沒有發現我私藏的攝像機。

  到了水下有燈照明,光線充足,我們一前一后游向船底的渦輪。

  可是在看到渦輪所在部位的時候,游在前面的齊秀媛猛地頓住身子。

  我越過她看過去,就發現那個地方什么都沒有,整個渦輪都消失了,也沒有失蹤人員描述的不明物體。

  齊秀媛回過神,轉過身來正對著我,我和她之間可以通話,她的聲音通過頭罩內的通訊器傳過來。

  “你看到什么了?”

  “什么都沒有。”

  “真的嗎?你再仔細看看,我明明看到那有東西。”

  “啊……好像是有…什么呢?”

  “那里有四具尸體。”

  “沒看到啊。”

  “仔細看,順著我的聲音,看那片幽深的海域,里面懸浮著四具尸體。”

  “嗯,看到了。”

  “他們在向你招手,叫你過去,脫下沉重的潛水服和氧氣瓶,他們要帶你去一片樂土。”

  “你確定他們是帶我去樂土?”

  “確定,那里沒有痛苦,只有快樂,你想要的一切都能得到。”

  齊秀媛的聲音極具蠱惑性,她掏出一只白色蠟燭,那蠟燭頭竟然在水中亮起來,頂著綠油油的火苗。

  “現在,你要脫掉潛水服,跟他們一起去另一個世界。”

  “那個什么…我打斷一下,他們好像不是沖我來的。”我抬手指指她身后的海域。

  齊秀媛回過頭,看到四具尸體懸浮在海里,像水母似的朝她飄過來。

  那四具尸體正是在海下失蹤的船員,他們的胳膊和腿都沒動,但身體會向前漂移,感覺像身后有東西推著他們。

  齊秀媛嚇了一跳,手里的白蠟燭掉落,向深海沉去。

  她伸手來抓我,想拉我擋在身前,我讓她得逞一會兒,假裝掙扎,拖著她沉入更深的海底,接著脫掉氧氣瓶向上浮去。

  齊秀媛更慌了,我們現在的位置,不用氧氣瓶,根本堅持不到浮出海面。

  那四具海中浮尸對我沒有興趣,見我要逃也理會,只繼續向齊秀媛靠近。

  齊秀媛震驚地看著我,想要抓我,卻被四具浮尸攔住,我不急著逃生,回身看向四具浮尸的后背,他們的背部都吸附著一個生物,樣子很像水母,有一個大吸盤,和數不清的觸手。

  他們向前移動,正是用那些觸手做前進的動力。

  我脫了氧氣瓶,返回海面,這時才注意到,繩子只剩一根,放我下去那根已經斷了。

  而那四個催眠人感受到齊秀媛的掙動,正在向上拉她。

  我游到拋錨的地方,順著鐵鏈爬上船,沒忘給斷掉的繩子拍個特寫。

  其他人沒注意我這邊的動靜,精英男也是神貫注地看著海面。

  然而他們拉上來的,是已經嗆水昏迷的齊秀媛。

  他們立刻抬著他去了醫務室,我偷偷潛回房間,陳清寒坐在沙發上等我。

  “拍到了?”他舉著手電上前查看我是否受了傷。

  “嗯哼~不過……她的把戲引來了海洋怪物,她現在是兇多吉少。”

  “什么怪物?”

  “我不認識,像是水母,有臉盆那么大的吸盤,還有很多觸須一樣的東西,它們吸附在那幾個失蹤的船員身上。”

  “我去看看。”

  “你最好別去,那東西可能是寄生蟲,它們能感知活人位置,會追著跑。”

  “那我更得去,萬一她把寄生蟲帶上船,游客會有危險。”

  好在此時是深夜,船上的乘客都睡了,齊秀媛被撈上來就直接去了醫務室,和她接觸的幾個人、包括醫生、護士都在醫務室沒出來。

  陳清寒去敲響船長房間的門,將情況簡單向他說明了一下,船長一臉疲憊,顯然還沒休息,衣服穿戴得很整齊。

  聽到陳清寒說可能有未知生物登船,他馬上叫來幾名船員,去醫務室守著,別讓里面的人隨意走動。

  船長知道是未知生物攻擊了他的船員,緊繃的神情放松下來,只要能找到船員失蹤的原因,他就可以和其他乘客交代了。

  把乘客的恐慌減少到最低程度,陳清寒說了一個好消息,接著又告訴他一個壞消息,渦輪不見了。

  這么大的游輪,沒有渦輪推動,他們只能在海上漂著,這船可用不了漿。

  “消失了?”船長不敢置信地問。

  “是。”陳清寒相信我,況且我有視頻可以作證,因此他回答的非常干脆。

  “看來只能等霧散了,發射求救信號試試看了。”

  船長的希望在數小時后破滅,本該到來的日出遲遲沒有出現,時間到了上午九點,船外仍然如同黑夜。

  昨晚手機還有信號,半夜時手機失去信號,早上連陳清寒的衛星電話都失靈了。

  我估計外界關于這艘船的最后消息,就是乘客們發的朋友圈。

  從什么時候開始沒的信號?貌似是有人發現‘幽靈船’的時候。

  智能手機耗電快,昨天又是晚上停的電,正是手機都在充電的時候。

  海面霧氣彌漫,天空黑漆漆一片,星星都看不到了。

  乘客中使用手機照明的人越來越少,船長雖然一大早就對外公布了昨天的事故原因,但乘客們絲毫沒感覺到安心。

  船上有不少經常出海旅游的人,有的還經歷過暴風雨和臺風,可他們從沒遇到過如此詭異的情況。

  吵鬧是無可避免的,船長已經焦頭爛額,我聽說齊秀媛經過搶救已經沒事了,于是溜達到醫務室,想探望一下病人。

  精英男和那四個人一直守在她身邊,看到我出現,精英男先是一愣,然后憤然道:“是你,是你扔下她,一個人逃跑了,我一定要向上面匯報這件事,還要把你告上法庭!”

  “謝謝,我正愁不知道程序呢,快點告我吧,我有證據要給法官。”我真誠地看著他,向他道謝。

  “什么證據?”精英男眼神犀利地問。

  “她謀殺我的證據唄,我都拍下來、錄下來了,哦,昨天半夜小陳就把數據傳給上面了,所以說…我要是她呀,現在最該想的事情應該是如何在廣袤的大海上畏罪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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