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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測謊

  碧石偷偷給我遞眼色,我也借著蹲下的動作輕輕點頭。

  她看到我點頭,嘴角翹了翹,‘電焊工’像是要在海灘上扎營,我覺得納悶,他們很可能是神盾的人,應該知道晚上的海灘并不安。

  等他們支搭好帳篷,又在帳篷外的四個角插了四根金屬棒,金屬棒頂端有藍燈一閃一閃的。

  白衣頭頭警告我們,晚上誰離開帳篷,后果自負。

  我們從漁船上下來的人,被押進一頂大帳篷,眾人擠在一塊兒,都躺是躺不下的,必須有一部分人緊挨著坐。

  他們都看到我被白衣頭頭打,杰克船長選擇了沉默,他沒告訴白衣頭頭我有銅皮鐵骨。

  我估摸著他們可能是鬧翻了,又或許是神盾已經放棄了這個無能的人船長,他在職期間不僅被人劫了船,還暴露了船上的秘密。

  至于他的船員們,只要把留檔的信息調出來比對一下,就知道他們是合約到期的那批。

  杰克船長剛進帳篷就昏睡了過去,他身邊的船員都是一副死到臨頭的衰樣。

  有人小聲啜泣,念叨著完了完了,死定了。

  有人在閉目祈禱,合十的雙手用力到骨節泛白。

  在死亡面前,每個人的表現都不同,而我們這邊,盧小刀、關懷、領隊他們看著我,情緒比較穩定,眼中也沒有恐懼。

  領隊和盧小刀是差點死掉的人,從前也經歷過生生死死,他們淡定我能理解,可關懷一介書生,不該這么淡定啊~

  “唉~看來咱們要被人滅口了。”我重重嘆息,皺緊眉頭。

  “是啊,記得把錢給醫院,謝謝。”盧小刀平靜地說。

  “就跟我爸媽說,我在野外被毒蛇咬了,別告訴他們我經歷過什么。”關懷釋然一笑。

  “我女兒……”領隊剛開口,就被我揮斷。

  “我不幫你們處理后事,我也要死的,小心肝正怕得亂顫好不啦。”

  “你要死?遺愿說來聽聽,我幫你實現。”碧石也跟著湊熱鬧。

  “聽你的語氣,巴不得我死,我的愿望是你滾出銀河系。”

  “遵命!我的指揮官……”

  我們這邊輕松愉快的臨終氣氛,惹惱了某些船員,有人站起來想撲過來揍我。

  兩聲槍響扼住那人的喉嚨,他的身體向后仰倒,其他船員發出低呼,他們臉上是震驚的神色,估計是沒想到,東家會因為這么點事就殺員工。

  死者被人拖了出去,船員們敢怒不敢言,這人的死,讓帳篷里安靜多了,從‘電焊工’的角度看,那兩槍的目的達到了。

  杰克船長確實很虛弱,死了人他都沒醒,睡夢中的他臉色慘白、直出虛汗。

  一個小時后,杰克船長被人帶了出去,又過了一個小時,他毫發無損地回來,這次被帶走的人換成了我。

  ‘電焊工’有一百多,他們的帳篷在關我們的帳篷后邊,里面有光閃來閃去,我發現他們工作的時候從不交談,所以別想從他們的談話中聽出他們的工作內容。

  我被帶進一頂中型帳篷,里面已經擺好桌椅,桌上有電腦,還有一個令我糾結的儀器測謊儀!

  他們沒對杰克船長嚴刑拷打,原來是用了這東西。

  很久以前,當我剛從墓里醒來時,我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后來時間長了,還是……沒有!

  直到最近,我越來越像活人,呼吸和心跳才出現,不過當我不需要它們的時候,還是可以讓它們消失,比如潛水時。

  這說明我能隨意控制它們,就是不知對付測謊儀能不能行。

  ‘電焊工’把我按坐在椅子上,給我上身橫著綁了兩個帶子,手腕脈搏處扣個小黑盒子,中指上夾上夾子。

  白衣頭頭此時仍戴著面罩,我不知道他們在帳篷里這樣打扮的意義是什么,感覺就像在屋里戴著棉帽子和口罩。

  這樣的裝扮使我無從通過表情和眼神判斷他們的心理變化。

  也許他們想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給我們造成心理上的壓力,他們可以隨意觀察我們的反應,而我們卻看不到他們的。

  “你叫冷芙渠?”白衣頭頭的聲音透過傳譯器傳出來。

  “是的。”才怪!我控制著心跳,淡淡回道。

  “25歲?”

  “沒錯。”二千歲出頭、三千歲不到、四千歲還掛著零……

  “你大學的時候,是學文物修復專業?”

  “對,我喜歡文物。”能賣高價的最好,廢銅爛鐵也不嫌棄。

  “你和陳教授是怎么認識的?”

  這個突出其來的超綱問題,不在我的檔案信息里,但是這難不倒我,因為陳清寒在替我辦身份的時候,已經替我想好了所有可能被人問起的‘雜事’。

  “他招聘助理,我去面試。”

  “你們剛認識?”

  “咳…也不算,我旁聽過他講課,一直關注他,只是前不久才有機會正式和他認識。”我略微躲閃的眼神,表露出內心的羞怯與尷尬,前后矛盾的回答,刻畫出一個暗戀男神多年,不愿意向陌生人袒露內心的含蓄女青年形象。

  而此時的心跳,也比剛剛快了一拍,我掩飾性地咳了下,感覺有這些小動作就夠了。

  陳清寒對他們隊長和包子姑娘也是這套說辭,我們倆的版本必須一致。

  我嚴重懷疑他有被愛妄想癥,不是說我明戀他、就是說我暗戀他,再不然就是說我們兩情相悅、佳偶天成,現在世界的人都以為我們倆在談戀愛。

  盡管心中對陳清寒的‘安排’頗有微詞,但另想一套說辭還得動腦,編一套經得住拷問的社會關系結構圖,那得浪費多少腦細胞?和浪費腦細胞相比,我選擇暗戀他。

  “你們找到潘朵拉之心了?”白衣頭頭冷不防拋出一個和前面內容毫無關聯的問題。

  “什么玩意兒?”海洋之心我就聽過,潘朵拉的魔盒我也聽過,潘朵拉之心是什么山寨大寶石?

  “泰坦號上的實驗室,是你破壞的?”白衣頭頭問話的速度越來越快,而且兩個問題之間沒有任何關聯。

  “是。”

  他想玩快問快答,那我就陪他玩,快速回答這個問題的同時,我調快了自己的心跳,他可以理解為我在緊張,又或者是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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