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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還能分清敵我

  他現在精神狀態和行為都很反常,所以看到他提著劍朝這邊沖過來,‘救命啊’這句話是我喊出來的。

  難怪族中會給繼承血脈過程中的兩個人提供專門的保護場所,難怪奧圖娜對他熱情招攬,原來繼承的過程這么兇險,陳清寒咬傷我的傷口沒有迅速愈合,也就是說我的超強復元力,對他造成的傷害是無效的。

  他要是給我來一記腸穿肚爛劍,今日怕就是我的死期了。

  “吼”牛魔王大吼一聲松開手,一掄胳膊把我掃開,向大貪吃蛇跑去。

  “!”它的喉嚨里發出沉悶模糊的發音聲,而我接收到的信息,是它在呼喚母親。

  如果大貪吃蛇是它的母親,那雕像會不會是它的父親?

  它的力量堪稱恐怖,我被它掃飛出去,直接拍在墻上,還好我用胳膊擋住臉,才沒把鼻子撞塌。

  陳清寒的劍直指牛魔王,劃向它的手臂,牛魔王空有蠻力,在速度和靈活度方面遠不如陳清寒。

  如果陳清寒手里拿的是棍棒或普通利器,他跟牛魔王硬碰硬會輸的很慘,但他手里拿的是大寶劍,這東西可是神兵利器,一劍就把牛魔王的手臂刺了個對穿。

  牛魔王哀嚎一聲,手臂繃緊,陳清寒想抽劍,卻沒抽出來。

  牛魔王揮起另一只手臂,蒲扇般的大手扇向陳清寒的頭,這一掌要是挨上,陳清寒秒變無頭騎士。

  好在他一蹲一閃避了過去,但同時也松開了劍柄,牛魔王手臂上扎著劍,對陳清寒展開了追殺。

  我今天已經用過幾次業火了,不敢再用,只要牛魔王追不上陳清寒,后者就沒有危險。

  趁這功夫我緩了口氣,大貪吃蛇是死透了,但牛魔王的吼聲把先前逃走的貪吃蛇招了回來。

  它們涌進大廳,手里拿著刀叉,當然不是吃西餐那種。

  我動動肩膀,看來又有一場廝殺了。

  對付小貪吃蛇我沒再用業火,它們的刀叉傷不了我,我從腰帶上解下個東西,這是包子給我的,說是她朋友新‘腌制’的防狼噴霧,濃縮型、用量少、好吸收。

  她特意強調是‘腌制’的,還是祖傳秘方,我心思著古代也不興這個啊,沒聽說哪個采花賊被防狼噴霧噴過。

  但她一再拜托我在實戰中試用一下,我不好打擊她的積極性,就順手帶來了。

  這么一小瓶,濃縮看得出來,效果真不好說。

  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對準圍上來的貪吃蛇一噴,哇哦,果然是大噴霧、顆粒細膩,顏色緊跟潮流,使用了最近很受歡迎的辣椒紅為底色,紅里透著黑、黑中帶著金……

  總之效果也太好了吧~貪吃蛇的皮膚接觸到這紅色噴霧,立即腫成了大饅頭,疼得它們刀叉都握不住了。

  這什么生化武器?我暗暗后悔,出門前多帶兩瓶就好了。

  貪吃蛇被我噴得鬼哭狼嚎,怎么進來的又怎么跑出去了,它們一族還不如巖石礦工,好歹巖石礦工是不打架就屈服,軟弱是軟弱了些,但不至于在戰場上丟人現眼。

  或許在地下蟄伏這許多年,它們骨子里的棱角早已被磨平,現在的它們,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

  濃縮型就是好,噴走一群貪吃蛇只用了半瓶噴霧。

  回頭再看牛魔王和陳清寒,不知什么時候打到雕像上去了,或者說是陳清寒爬到雕像上,牛魔王在砸雕像,想把他弄下來。

  牛魔王太高、毛發太厚,用噴霧對付它不方便,可能效果也不好,這時我看到它手臂上扎著的長劍沒了劍尖,說明陳清寒把它變短了,這樣拔比較容易。

  我悄悄走到它背后,但身高的問題讓我下手不便,它一抬臂,我就夠不到劍柄。

  心中暗道:別怪我手黑!

  一道業火燒上它的后膝窩,直接燒穿了它的膝蓋骨,這種部位受傷,整條腿都會殘廢。

  牛魔王怪叫著向前撲去,一掌拍斷了雕像的小腿,雕像失去平衡栽倒下來,陳清寒跟著跳下來,輕松落地沒見絲毫狼狽。

  這生物的力氣太大,如果不取巧,根本傷不到它。

  可剛剛那道業火使出去之后,我的頭開始一陣陣的眩暈,牛魔王拖著一條腿繼續追殺陳清寒,這殺母之仇看來它非報不可。

  我在雕像石臺旁邊坐下,心想這恐怕就是能量透支的表現,可能因為用量小,所以沒有直接陷入沉睡。

  幸好我的虛弱沒影響到陳清寒,他依舊生龍活虎,溜著腿腳不便的牛魔王在大廳里轉來轉去。

  我的視線跟著他們的身影,發現大廳四周的墻壁上雕刻著仿佛史詩般的敘事浮雕。

  雕刻比壁畫更加立體清晰,人物手中的武器、身體特征和表情都清晰可辨。

  其實在我那個時代,我族征討過不少其他族類,發動一次戰爭,有時候能滅掉兩三個異族,雖說它們的數量不多,可能耐卻不小。

  為絕后患,趕盡殺絕的事我們沒少干,因此在別族眼中,血母族不是個好東西。

  只不過它們罵得越歡,內心就越恐懼,我們致力于挖自家祖墳,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保證族群的戰斗力只興不衰。

  在那個力量決定一切,大魚吃小魚的時代,武器人人愛、不愛就淘汰。

  這個淘汰指的是整個族群,徹底退出歷史舞臺。

  如果我族沒有走上內部分|裂的道路,說不定還真能把當時的世界給統一嘍~

  而眼前浮雕中所記錄的內容,就是一部貪吃蛇逃亡史。

  它們的祖先生活在冰河期前,那時候它們的蛇口數量多如繁星,因為它們的繁殖方式與別的生物不同,就像o型血,比較好‘配’型,所以只要作案工具差不多……都能讓它們的雌性產崽兒。

  只是有一點,生是能生,生下來的幼崽質量可就良莠不齊了。

  冰河期到來后,物種大量滅亡,喜歡溫暖環境的貪吃蛇也是數量銳減。

  就在種群即將滅亡之際,它們發現一種生物,和它產下的后代大多比較耐寒,而浮雕中的‘救星’正是牛魔王。

  兩者的后代如果是雄性,就是牛魔王這個模樣,雌性會繼承母親的形象,長成貪吃蛇。

  然而牛魔王這個種族數量也不多,況且它們的壽命沒有貪吃蛇長,和人類差不多,也就能活個幾十年,貪吃蛇的壽命卻有幾百歲。

  所以近親生子的現象在它們一族中很普遍,最后成了常態。

  只是牛魔王一族的智商不太高,導致它們的后代是一代不如一代。

  于是族中產生分歧,有蛇提出繼續配種,廣撒網、多撈魚,有蛇反對創新,墨守陳規比較穩妥。

  躺在地上腸子流一地的那個,就是后者,它也算是上古遺種,智商稍微高點,帶著它的一家子躲進深山地底,可惜它們的蛇數還是在減少,出生率越來越低。

  直到人類的出現,讓它又看到了希望,它發現人類可以給它們延長生命,女人抓來喝血、男人抓來下崽兒,懷上娃之后再吃掉它爹,母胎大補。

  對它們來說這是上蒼保佑,給它們一族的活路,不過對人類來說可算倒了血霉了。

  它們能變換成任何生物想象中的‘美女’,所以被抓來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眼前的大美人兒是啥。

  盡管它們已經很努力了,可大環境依然對它們抱有敵意,這一家子愛上了吃人,但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

  它們也嘗試過出去捕獵人類,起先還好,后來差點被人類圍捕到絕種,便躲回地下。

  就在它們考慮重新把老鼠列入食譜的時候,一個生物的出現了。

  這生物有人形,但沒人樣,它口眼歪斜的臉我不認得,卻認得它的手,正是接在大頭鳥手上的那只。

  它讓貪吃蛇臣服于它,它會讓它們陷入沉睡,等它再來,就是貪吃蛇一族復興之時。

  大貪吃蛇沒有拒絕,它們一家陷入沉睡,那個生物留下一只手,這手可以保護這個地下空間不被破壞。

  “唉?怎么沒了?”浮雕到此為止,不過也對,后面它們都睡了,沒蛇來雕刻睡著以后的事。

  把部的浮雕內容看完,我發現看了一堆無關緊要的內容,只有最后那個神秘生物還有點意思,大頭鳥、無頭鳥、礦工從沒出現在壁畫中,所以,給貪吃蛇喂食,可能是那生物交代它們做的。

  浮雕中那生物的手還沒斷,浮雕好像四格漫畫,雕工不錯,內容也淺顯易懂。

  這時只聽咚一聲,牛魔王的腦袋掉在地上,血從腔子里噴出來,身體隨后倒地。

  陳清寒踩著墻壁浮雕翻了個跟斗落回地面,他甩甩劍、鮮血飛落,劍身上干干凈凈,不染塵埃。

  “我們在哪?”陳清寒收了劍,走過來蹲在我面前?

  “?你不記得了?”我身無力,感覺站不起來,仍舊靠著石臺沒動。

  “我們進了山洞,遇到一只人身鳥,然后呢?”陳清寒一臉認真地問。

  “然后咱們掉下它運送活人的豎井,順著河流漂到貪吃蛇的老窩,和它們大戰一場,你剛贏了最后的boss。”

  “你怎么了?”

  “我用業火的頻率有點高,現在渾身沒力,站不起來。”

  “你臉怎么了?”

  “啊?哦,沒事兒,你神志不清時咬的。”

  “不,我是說你的臉…”他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開口道:“綠了。”

  “嗯?什么綠了?誰綠了?”我費了點勁才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臉,牙印沒了,其它摸不出異樣。

  可這會兒我才注意,我的手綠了,從手到胳膊,再看沒穿鞋的那只腳,也是綠的,可想而知,我現在身都是綠的,整個就是一怪物史瑞克。

  我突然想到綠光,覺得這事兒不能再瞞下去了,一定是我身體里的綠色能量在作祟。

  陳清寒恢復正常,正如酒醒的人,只是有點斷片兒,不記得掉下來之后的事,這樣更好,我也不想回憶起被他嚇出土撥鼠叫的一幕。

  “小陳哪,我跟你說……我在貝殼船上,可能吃了臟東西~”

  陳清寒疑惑地看著我,我快速將前情交代一遍,說我是在無意中吞噬了控制假孟輕雨的綠光能量,后來發現可以使用它,但它和業火并不相融。

  叢智博就是例子,他喝完我的血變成了花皮球,紅綠相間兩色涇渭分明。

  我現在的情況就應該是業火衰微,綠光大盛,兩股力量的平衡被打破,我就成了史瑞克。

  “只有業火時,你沒變紅。”陳清寒指出我話里的漏洞。

  “這個…業火有自我意識,可以控制自己,可能是這樣……”我其實也說不清,因為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還有哪不舒服嗎?”

  “沒有。臉有點癢。”我撓撓兩側的臉蛋兒。

  “你臉蛋兒是紅的。”

  “……”綠皮膚、紅臉蛋兒,這是什么萬圣節妝容?

  “別再用業火了,也許你的朋友知道該怎么恢復,我們去找她。”

  “她們不是我朋友。”

  “以后就是了。”

  “你的思想很危險你知道嗎,她們都是怪物,殺人不眨眼、吃人不放鹽!”

  “我知道你們以前是怎么相處的,不過現在時代變了,你們變了,關系也可以變。”

  “哼。”我對陳清寒的‘預言’不抱希望,習慣了互相利用的關系,不是說變就能變的。

  陳清寒聽說那個豎井難爬,也同意等蕭長風帶人過來,他不擔心別的,只擔心蕭長風他們發現我和巖石礦工認識。

  我讓他放心,巖石礦工在我們殺了大頭鳥之后就跑了,它們在地下如同魚在水中生活,大頭鳥一死,礦工頭頭告訴我它們會救出被關的人質同伴,然后遠走高飛。

  當時我的心思都在陳清寒身上,沒去理會它傳遞的信息。

  至于貪吃蛇,陳清寒眼神一黯,提著劍起身,叫我等在這休息,他去清理下。

  我隱約聽見他追著貪吃蛇往走廊外邊跑了,回來又挨間屋搜,把藏起來的貪吃蛇部斬殺。

  他回來說在幾間石室里發現了幸存者,還有口氣,但能活多久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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