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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我是病人

  陳清寒用一種拿我沒辦法的表情看著我說,“你可真會禍水東引。”

  “她看著沒什么戰斗力,能不能活下來都是未知數。”此去櫻國路途遙遠,又需飄洋過海,那邊的人也不見得對異類有多和善,她這一去生死難料,只能聽天由命了。

  怪人的事暫放一邊,我問陳清寒給我聯系司機保鏢沒有,他說聯系好了,我們回家重整行裝,陳清寒要去趟櫻國,說是調查上次折壽和棒球的事。

  他替我也整理好行裝,約了司機保鏢來接我,這貌似是我出古墓以來第一次和陳清寒分開行動。

  陳清寒那邊因為還有別人一起去,時間上比較急,等不到司機和保鏢來就去了機場。

  他本不想讓我送行,想讓我在家好好休息,我想著以后或許沒機會一起出任務了,這個行還是要送的,就跟去了機場。

  機場大廳里人來人往,我探頭四下張望,“你的新搭檔呢?”

  陳清寒幫我申請了調組,但還沒批下來,這次我請病假,上面給他安排了臨時搭檔。

  “在櫻國那邊接我。”陳清寒對他這次的任務沒有提及過多。

  “那行,一路順風,我在你包里放了備用的血,趕不及回來就吃那個。”

  “哪個?放哪了?”

  “巧克力,用平底鍋融了、摻血冷藏過的。”

  “你真是個天才。”

  陳清寒拖著他的行李箱,揮手對我說拜拜,此時,耳邊響起了一段熟悉的旋律……

  說什么王權富貴…怕什么戒律清規…只愿天長地久…與我意中人兒永相隨……

  “文靖,關了你的背景音樂!”我都不用轉身,就知道大庭廣眾公然演唱背景音樂的人是誰。

  大塊頭文靖嘿嘿嘿地笑著,從垃圾桶旁的柱子后邊走出來,他身后背著個大包。

  “小芙妹子,咱又見面了。”文靖沖我打著招呼,眼睛卻看向陳清寒,抬起胳膊向陳清寒揮了揮。

  陳清寒點點頭,“照顧好她。”說完便拖著行李箱走了。

  “你就是他給我找的保鏢?”我看看走得瀟灑的陳清寒,又看看笑得憨厚的文靖,一時間心情復雜。

  “是啊,驚喜不?哎,你司機上廁所去了,馬上就回來,懶驢上套屎尿多。”

  文靖剛說完,一個聲音便接話道:“你厲害,你屬貔貅的,只進不出!”

  我側頭一看,是順風,他身后也背著個大包,看到我他立刻揚起燦爛地笑臉:“前輩,好久不見,想死你啦!”

  “你是…陳清寒給我找的司機?”

  “對頭,就是我,還有個負責后勤的,他說是個萌妹子,在哪呢?”順風環顧四周,尋找萌妹的身影。

  “芙姐”一聲嬌俏的呼喚,從機場大廳門口飄過來,包紫晴穿著紅色連衣裙,醒目地出現在我眼前。

  我扶住額頭,顧不得形象,蹲下身子嘆了口氣,就這陣容,可以想見這趟旅途有多不靠譜。

  “你怎么來了?”我有氣無力地問向歡快如小鳥般‘飛’過來的包子。

  “清寒哥哥叫我來的,他終于答應幫我實現愿望了,好開心”包子確實是萌妹,順風看到她,雙手都不知該放哪了。

  “哦,他剛進去,你現在去追還來得及,十五分鐘后他才登機。”

  “不!他說讓我跟著你,我是有任務在身的,我可是這次行動的后勤部長,一定要照顧好你。嘿當然,下墓的愿望也要實現!”包子的最后一句話,聲音壓得極低,鬼鬼祟祟地看看左右,像做賊一樣。

  包子年紀不大,可挺能張羅,說要給文靖和順風接風,請大家下館子吃一頓。

  我被她拖著上車、拉著下車,進了火鍋店的包廂,直接被她安排在沙上‘休息’。

  他們三個點了一大桌的菜,鴛鴦鍋點起來、小空調吹起來,這頓飯吃的那叫一個歡樂。

  我躺在沙發上,聽著他們三個聊天,原來順風和文靖本該明天回來,但陳清寒今天要走,他們就訂了當天的飛機,熬夜兼程趕回來,怕我沒人照顧。

  我聽著感動是感動,可怎么覺得在他們嘴里,我好像是生活不能自理的植物人呢?

  包子非常贊同他們的說法,她接到陳清寒委派的任務,就做好了把我當巨嬰照顧的準備,我此時身上就蓋著她準備的七彩印花小被幾,說是病人不能吹空調,吹也得蓋被吹。

  我也不知怎么跟他們解釋,我這個病人,和他們理解的病人,完不是一回事。

  陳清寒臨上飛機時給我發過一條信息,說這次我們要去的地方并不荒涼,他事先也托人過去看過了,那邊沒什么危險,所以正好趁這個機會,幫小丫頭圓了心愿。

  而文靖和順風本是想去參加另一批人組織的行動,陳清寒覺得太危險,怕他們倆出事,才把他們叫過來。

  文靖和順風還以為陳清寒是相信他們的能力,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立即就答應了。

  哪知是陳清寒怕他們稀里糊涂跟著別人去送死,故意把他們叫回來保命的。

  我也算明白了,陳清寒這是讓我看孩子,就當帶著幾個調皮搗蛋的小孩去郊游了。

  要說兆肆躲這地方,確實算不上人跡罕至,這地方有村有鎮有耕地,還有個旅游景區,我都好奇,她是怎么藏住的,至今沒被人發現。

  大隱隱于市的兆肆也給我發信息,把她的位置發給我,讓我們開車時用導航,直接就能導到她那。

  我用衛星地圖查了查,發現她給出的坐標上面有建筑,那邊的古墓多如牛毛,建筑建到墓上邊并不算奇事,但上面的人也許想不到,下邊的墓里還有活物。

  包子的地主之宜盡完,順風從朋友那借的車也送到了飯店門口。

  他說他朋友酷愛旅游,幾乎年都在路上,最近身體出了問題,正在首都住院,他的座駕剛好閑著,可以借給我們用。

  我們走出飯店大門,看到一輛黑色房車停在門口,文靖吹了聲口哨,說這輛車的價格能在小城市買套房。

  順風不好意思地笑笑:“有女孩子嘛,房車方便也舒服。”

  他倒是很用心體貼,但是他說女孩子的時候眼睛直直看著包子,一個余光都沒分給我。

  這是怎么個意思,如果只有我一個女漢子,你就租拖拉機是不是?

  包子卻并不領情,她的愛好向來特別,看到高級房車,略感失望,嘆氣說她以為會坐頂級越野,穿過漫天黃土飛揚的高原,徒步深入莽莽崇山峻嶺,造訪塵封已久的古墓遺跡。

  “少看點小說。”我模仿陳清寒的語氣,拍拍包子的肩膀。

  順風的貼心沒換來萌妹展顏,面露失落,好在包子是個懂得感恩的人,雖然座駕不符合她預期,但感謝的話說得真心實意,她第一次開房車,年輕人的好奇心很快揮散了心中的失望之情。

  她開著車去暫時落腳的酒店取東西,順風幫她一起,大包小包像搬家一樣,往車上塞了好多東西。

  文靖笑說她這是打算住墓里不出來了,包子卻說不是,這些東西都是她給我準備的。

  剛剛在火鍋店,她單獨給我訂了藥膳粥鋪的補氣藥粥和雞湯,讓我在車上喝,還非得給我蓋上薄被,說是病人體虛容易受風。

  被她這么照顧,我覺得自己不像是消化不良,倒像是在坐月子。

  房車頂上有個單獨的臥室,就能睡一個人,下面的沙發和桌子可以拼成一張大床,能睡三個人。

  車內有蓄水箱、污水箱、衛生間還能洗淋浴,有個小廚房,可以用電磁爐做飯。

  一切準備就緒,我們像幼兒園春游的隊伍,在一片歡聲笑語中開車駛離首都。

  路線是按地圖定的,途中有服務區,可以加水,電的話不充沒關系,車頂有太陽能板。

  文靖和順風熬夜趕會首都,在飛機上沒休息好,車行到下午就困了,他們拼上大床補覺,包子負責開車。

  “芙姐,你真放心清寒哥哥去櫻國?”包子等那倆人打起呼嚕,才悄聲問道。

  我挑挑眉,心說陳清寒沒認識我的時候,就是古墓小王子,他跟我分開行動,只會更安,我有什么擔心的?

  “怕啥?櫻國的粽子比咱的厲害?”

  “那…當然不是,還是咱們的粽子厲害,哎呀~我說的是他那個臨時搭檔!”

  “怎么,是信不過的人?”

  “也不是……”

  “那就沒事。”

  “可、聽說她是個超級大美女,女神級別的,可受歡迎了,但是她一直很欣賞清寒哥哥,只是以前沒合作的機會,這回他們倆單獨組隊,不得不防!”

  現在他們被假象迷惑,誤以為我和陳清寒是一對兒,解釋就等于掩飾,我拿出手機,嘴上說著‘沒錯,我監督他’,手指卻在給陳清寒的消息框里打出一句話:趕緊找個黃道吉日宣布咱倆感情破裂,免釘膠都粘不住那種。

  “光發短信不行,每天發個視頻通話,得在晚上啊,誰知道那女的找沒找機會邀清寒哥哥看星星看月亮啊~”

  “哎…看唄,看個星星而已,看ufo能怎樣?我對他有信心。”

  “清寒哥哥當然不用擔心,他從來不撩妹,可是架不住妹撩他啊!”

  “你就別操心了,我心里有數。”他就是天煞孤星的命,唉~怪可憐的。

  這些日子我沒少和包子、可兒接觸,她們倆都是陳清寒的迷妹,如果說那些看上他的女人是‘老婆粉’,她們倆就是‘親妹粉’。

  老實說陳清寒這人不錯,至少是個可靠的人,但是總有女人看上他,頻率過于密集,我覺得有點夸張,反正不太正常,也許他真是被某種力量影響了,那力量的武器就是豬油,而看上他的女人,都被豬油蒙了心了!

  如果不破解‘魔法’,靠嚴防死守是防不住的,只是這些話說給包子聽只會讓她更迷糊。

  消息發過去沒一會兒,陳清寒就發來一張圖片,包子眼尖瞄到了,非要看那圖片。

  我讓她當心開車,她把車停路邊了,我只好給她看一眼,那是陳清寒和一個女人在機場的‘合照’。

  照片是女人的自拍,陳清寒在她身后坐著,正低頭看手機。

  “啊”包子發出一聲夸張的驚呼。

  “怎么啦?撞車了?”順風半睜著眼坐起來問。

  “沒有,停下歇會兒。”我沖他揮揮手,示意他接著睡。

  “你看吧,示威呢,這什么意思?這是赤果果的挑釁,不不,是宣戰!”

  接著照片被發到工作群,有人跟著起哄,說女神終于拍到她的男神了,俊男美女同框好好磕之類的,也有人說陳清寒有未婚妻了,大家別開這種玩笑,還了我。

  我算是知道明星為什么常常保持沉默了,因為這種時候無論我說什么都不太合適。

  陳清寒在那張照片下面只打了兩個字:報備。

  他搶在美女公開發圖前給我先看看,這叫報備嗎?這不是搶先看嗎?頂多讓我體驗到了一點付費會員的快樂。

  “太可氣了,有什么好秀的,清寒哥哥都沒看鏡頭,分明是她偷|拍的,哼!”

  “行啦,不就是合影嘛,他回來你們也拍,拍兩百張,夠不夠?”

  “不,我才不跟他合影,討厭死了,同學都說他是我爸爸。”

  “噗哈哈哈~”

  “你不要笑啦!”

  小丫頭嘴上說著討厭,實際上那張照片她一直保存著,在路上加油的時候翻出來給我看了。

  那是她中學畢業慶典時拍的,她本來年紀就小,又是娃娃臉、帶著嬰兒肥,個子小小的,更像是小學生。

  陳清寒穿得特別正式,帶著眼睛、頭發梳理得一絲不亂,成熟、英俊、挺拔,不茍言笑、別說,還真像個嚴父,包子在他旁邊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好像個幸福的小女兒。

  “以前學校需要家長到場…他們都是輪班去的……”包子盯著天空,語氣里并無傷感。

  “讓我猜猜,陳教授是嚴父、隊長是慈母?”

  “哈哈,對,清寒哥哥要求可嚴格了,想偷懶就去找隊長撒嬌~”

  陳清寒的領導雖然收養了包子,但是那時他本人也很忙,包子在部門里長大,誰有空誰帶,隊長進單位工作的時間長,一開始包子由他帶的時候比較多,所以包子跟隊長在一起最隨意。

  陳清寒是后加入的,但有他的地方就有他的傳說,在部門里他漸漸被眾人所熟知,包子把他當成了孤膽英雄式的人物,總想跟他一起去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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