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干嘛陳清寒心里一清二楚,他陪我上來就沒打算勸我,正直善良好青年終于被我腐蝕,學會‘為虎作倀’了。
人沒有飯吃堅持不了七,沒有水、三后就會有生命危險,我定上鬧鐘,在帳篷里看電影。
陳清寒把儀器和裝備全搬到霖洞邊上,時間一到,就可以迅速搬上去。
他準備完東西就拿著鏟子四處挖,估計是想看看曬衣桿兒是打哪兒鉆出來的。
我讓回憶回憶,在水晶門前到底聽到了什么,他關于那段時間的記憶特別模糊,像罩了層毛玻璃,怎么也‘看’不清楚。
我覺著他是被金鑰匙給‘洗腦’了,甚至不記得為什么會將鑰匙插到那個不上不下的孔里。
我族古墓沒一個正常的,越是大墓、里邊怪事越多,獨眼女肯放開鑰匙,本該表示允許我們拿到鑰匙了,可她馬上又對我們展開攻擊,這件事就夠怪的了。
現在金鑰匙自己指引陳清寒打開水晶門,堪稱監守自盜的最高境界,嗯…鑰匙找人來開鎖。
“寒啊你會不會是里邊的東西,故意引咱們進去啊?”我看了一半的電影,腦子里其實一直在想古墓的事,心始終靜不下來。
陳清寒剛好挖完草皮回來,正坐在帳篷里做記錄,他當然什么都沒鏟著,曬衣桿兒來無影、去無蹤,不知道是從地底下哪個犄角旮旯跑過來的,此時沒了攻擊目標,可不就回家歇著去了。
不過陳清寒還是有所發現,樸教授跟他過,他們建營地花的時間比預計的長,因為這里的地面太軟,扎帳篷的時候釘的樁特別容易松動。
陳清寒當時只以為是這片區域的土壤特殊,眼下看來并非如此,極可能是曬衣桿兒經常在地下活動,給這片區域的土層‘翻’松了。
但就算土地再松軟,我們也沒辦法鉆下去找曬衣桿兒,陳清寒拿了裝樣本的容器放在兜里,他只能等它們下次出來再取樣了。
烏力吉在車里醒過來,乖乖當他的‘籠中鳥’,不喊不叫,也不問問題。
我掐著時間,48時后,周隊長上來了,他看到堆在升降梯旁邊的物資裝備和儀器,只拿了一提水下去。
12瓶水幾十個人分,管夠是不可能的,周隊長妥妥的站在我們一方。
陳清寒不著急下去,還有一個原因,古墓通道封閉已久,里邊的空氣早就不流通了,剛好放上幾,反正陳清寒不下去,樸教授肯定不敢自己帶人進去。
樸教授用了幾十年時間準備,按不該這么慫,但他的準備從未超出過常規范圍,他根本沒將生父失蹤的事,往超常規的事件上面想。
這就好比一個國家準備了幾十年,要和敵人打仗,他們一切的準備都建立在對方也是人類的前提下,可戰爭開始了,他們才發現敵人是終結者那樣的超級機器人軍團。
三過后,我和陳清寒換上新衣服,收拾整齊裝上物資,乘升降梯回到地下。
除了周隊長再沒別人上來過,周隊長也是個狠人,他上來只拿了水,沒給自己捎點吃的,這幾他和手下一樣要忍饑挨餓。
但這點辛苦,對他和他的隊員來,應該不算什么。
陳清寒猜到底下的人會再推人上來,也猜到是周隊長,所以他把吃喝堆在一起,如果周隊長上來想拿,那是捎帶手的事,但他沒拿,陪著我們演戲。
回到底下的大廳,幾十號人已經餓得眼冒綠光,看到我和陳清寒穿著干凈的衣服、精神飽滿的回來,他們那眼神像是要活吞了我們。
可是一個個餓得站起來都打晃,想撲上來揍我,也得有那個體力。
陳清寒拿著食物走到樸教授和瑪麗郭面前,樸教授接過吃的還道了謝,瑪麗郭也沒什么,顯然,他們心里明白,餓這幾是因為什么。
周隊長上前幫陳清寒分發食物,他和他的隊員瞧著還成,周隊長沒話,他的隊員也不吭聲,拿了吃的就吃,沒有多余的話。
我推著車,把要用的儀器推到水晶門那邊去,可當我走到水晶門外,竟看到墓道里站著個人。
誰膽子這么大?一個人進去了?
那身形和穿著,分明就是科考隊的人,不是墓道盡頭的雕像。
“誰啊?”我把推車推到旁邊,走到門口向里邊喊。
“救我…救我……”里邊的人突然出聲求救。
光聽聲音我認不出是誰,營地幾十號人,我就聽過幾個饒聲音,這個聲音很陌生,肯定不是之前過話的那幾個人。
“你怎么了?踩到機關了?”外面的人都餓趴下了,這個人卻站在墓道里、站得筆直,一動不動,求救的聲音也底氣十足,實在反常。
“救我…救我……”他又重復了一遍。
兩次求救的聲音完全一致,聲調、音量、間隔,就像把事先錄好的音頻又播了一遍。
這人怕是已經涼了,我搖搖頭,不再理會他,回身去搬推車上的儀器。
我推著空車回到大廳,準備在二趟,瑪麗郭忽然叫住我,她忘了提醒我,水晶門后的通道里有個危險的東西。
我意味不明地笑笑,點頭:“哦,我看到了。”
她是真的忘了嗎?不見得,墓道里進去人這么大的事,她不會忘,樸教授更不會。
但我并不在意,不管是真忘了還是故意隱瞞,他們在這我兒的好感度都是負數、不增不減。
瑪麗郭憋得住,有人憋不住,樸教授身邊的一個助理,在聽到我‘看到了’之后,表情有一瞬的惋惜。
我沒打算過放他,笑著問:“這位哥看起來好像很惋惜,你希望我進去救人啊?”
那助理立刻搖頭,連沒有,他另一邊的男人,也是樸教授的助理,這時用手肘拐了他一下,惡聲道:“你怕她干什么?這女人邪氣得很,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瞧你這話的,不是好東西才應該怕吧,如果害怕好東西,那你們是什么呀,壞東西?”面子這種東西,我是分人給的,眾人或主動、或默許地將我推上營地面對怪物,可是一點面子沒給我留。
“話不是這么,你們上去有吃有喝,還換了干凈衣服,卻讓我們在下面挨餓受凍,這不過去吧,大家可是一個團隊。”先前那個眼鏡男又站出來了,他嘴里嚼著餅干,慢條斯理地。
“想要吃要喝要干凈衣服,行啊,自己回營地拿,你們是一個團隊,抱歉,我不是。”我的衣服是自己帶的,吃喝更是不需要,我的工作是協助陳清寒進入古墓,根本不包括救人。
“既然不是一個團隊,你沒有資格跟我們一起行動,請馬上離開。”樸教授的強勢助理手一指升降梯,正氣凜然道。
“樸教授,是這樣嗎?”我微微一笑,看向半沒吭聲的樸教授。
“冷姐,我們確實是一個團隊,應該團結,這——”樸教授的話沒完,便被身邊的瑪麗郭按住胳膊。
“冷姐,你的心情我理解,換了我的話,一樣會生氣,你是陳先生請來的幫手,我們非常信任你的能力,沒有故意讓你送死的意思。”
瑪麗郭布拉布拉了一堆,我不得不抬斷她:“我就問一句,你們是讓我離開,還是‘求’我留下。”
笑容還在我臉上,‘求’字我故意咬得很重,而且是用外語講的,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懂。
“滾蛋,我們不需要你!”樸教授的強勢助理站起身,把喝空的水瓶扔過來,被我閃身躲過。
他的水瓶扔過來,旁邊立刻有一個東西飛過去,正砸在他頭上,那是一盒肉罐頭,鐵皮的。
陳清寒沉著臉,對那人:“你再罵一遍。”
強勢助理捂著腦袋,唉叫一聲,瞪向陳清寒時,卻懾于陳清寒的冷冽眼神,沒敢重復那兩個字。
陳清寒先動手修理了他,總好過我動手,縱然是虎落平陽,那也是虎,何況我并沒有淪落到怎樣凄慘的境地,只是從墓中出來以后,打算換個活法,換個活法、不是換個人,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敢罵我的人,壞果子都沒有,我直接喂他吃羊粑粑蛋兒。
“行,咱明人不暗話,你們得罪我了,現在我撂挑子不干了,投訴電話。”我一甩手,轉身就往升降梯那走。
“樸教授,我看這古墓異常兇險,沒有萬全的準備不能貿然進入,我需要向上級匯報,籌備幾個月再回來。”陳清寒呵呵一笑,也跟著我往升降梯處走。
“唉?唉?”樸教授急了,連忙追上來,希望陳清寒不要意氣用事,他本人可以向我道歉,只是別讓個人情緒影響工作。
話里話外透著我不肯顧全大局的意思,我回身一拍他肩膀:“樸教授不用擔心,我們會完成工作任務的,不過……要等你們死光以后,哈哈哈。”
我笑著、著玩笑,但視線掃過人群時,用的可是極認真的眼神。
人群中忽然有人聲了句:“她殺了烏力吉,她做得出來。”
這話應該是對另一個人的,因為著急,沒控制好音量。
但這生硬的外語,我一聽就知道是誰的,是那兩個櫻國人。
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想隱藏身份,交流時大多用外語,只在極少數的時候漏過幾句母語。
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們,兩個櫻國人干脆從人堆里走出來,請求我帶上他們,別把他們留下。
這倆人本來就不是營地的工作人員,科考隊里沒人認識他們,聽他們要走,也沒人攔著。
“不,不能讓他們走!”一個人突然站出來高聲喊道。
這人同樣不是科考隊成員,是被我反綁來的綁匪之一。
“她和古墓有著你們無法想象的聯系,你們不能讓她走。”這人嗓門挺大,聲情并茂在這爆料,成功引起了眾饒注意。
“我知道這座古墓的秘密,請相信我,必須帶上她、必須帶上她!”
我不自覺地擺出地鐵老人臉,他這抽瘋的樣子屬實滲人,但他有一點的沒錯,他知道這座古墓的秘密。
我們留著他,就是為了問出他掌握的信息,以及他背后的支持者。
現在他自己爆料,倒省得我們問了。
陳清寒輕輕撞了我肩膀一下,我抬頭看他,他聲:“綁架你的時候,他還不知道你和古墓的聯系。”
對吼綁架我的時候,他們的目標還是金鑰匙,我只是交換的籌碼。
他們當時對我的重視程度,僅限于分量夠不夠交換鑰匙。
難道在底下這幾,他們有新的發現?
“你是誰?你這話什么意思?清楚。”樸教授疑惑地看著突然發瘋的男人。
“我、我的頭好痛,不行,痛死了——”男人抱住自己的頭,又揉又錘,眨眼的功夫便痛得滿地打滾。
有人想上前扶他,剛走到近前,嘭的一下,男饒腦袋整個爆開,噴出的鮮血和腦組織崩了那幾個人一身。
科考隊的人傻了眼,空氣安靜了兩秒,才有人發出驚呼。
全場最佳高音非隊內的女性成員莫屬,三個女人叫出了一臺歌劇。
只有瑪麗郭沒有尖叫,但也一臉驚恐,不太敢看那顆爆炸的腦袋。
“這人的一定是真的!”瑪麗郭摟著樸教授的胳膊,像個嚇壞的女孩,緊緊靠在外祖父身邊。
“別管這個鬼地方了,咱們快走吧!”有人喊道。
“對,我不想待在這鬼地方了,什么都不想要了,快離開這。”有人附和道。
“膽鬼,去上面喂怪物好了,走、有種就立刻走!”
人群再次亂成一片,持不同態度的人互相爭論不休,有人想到此為止、有人想一鼓作氣,前者在爭論時,不可避免地提到了進入墓道的人,他們只是進了墓道,就變成了那個樣子,這是警告,不能再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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