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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3章 樓中戲

  臺上的姑娘向陳清寒拋出手帕,臺下的觀眾跟著起哄,我們突然進入劇情,沒看著前情提要,不知道現在演的是哪一出,連自身角色的職業、背景也不清楚。

  旁邊酒桌的客人催促陳清寒快把手帕撿起來,這似乎是個‘暗號’,撿起來就表示他對臺上的姑娘也有意。

  陳清寒道了聲‘抱歉’,說這位姑娘身體不舒服,我先送她上樓。

  那些客人聞言,表情變得很古怪,多數人好像知道什么內情又不方便說,有個年紀約莫五十歲上下的男人在陳清寒經過他身邊時,虛攔了一下,低聲說‘老板的家事、公子莫要插手’。

  陳清寒向他道謝,但沒聽他的勸,抱著我走上樓梯。

  我可以確定,我們沒有按別人安排的劇情走,現在可能已經破壞了原劇情。

  就是不知道會產生怎樣的影響,摸不清拉我們進來的力量,到底想干什么?

  要說想殺掉我們,大可以直接動手,要是想困住我們,封住門窗即可,如果打算迷惑我們,讓我們失迷在幻境中,好歹給造個夢幻些的幻境吧,在古代當跑堂、當廚子這是美夢嗎?

  尤其是我,一個鋸了腳的人,我是一分鐘都不想在這‘幻境’中待了。

  陳清寒抱著我走上樓梯,到二樓的時候我跟他說,就在這撿到的金金,沒見著多寶格的殘骸。

  還有要吞金金的‘黑’人,看著是往樓下跑了,可當時陳清寒他們全在樓下,沒看到奇怪的東西。

  陳清寒帶我上樓是想單獨和我說話,樓下的那群人,金金感覺他們恐怖,說明他們不是背景板。

  陳清寒已經偷偷給顧青城他們打暗號,叫他們隨后跟上來,我們需要一塊聊聊,避開那些突然出現的‘NPC’。

  我建議到我穿進來的那個房間聊,那個房間相對來說比較正常。

  樓上比剛才我們穿進來的時候亮堂了許多,沒有一點陰暗的感覺,我穿進來的房間緊挨著樓梯,屋子里和我離開時一樣,陳清寒還是把我放回到梳妝臺前。

  “你看,這鏡子,照不出人。”我指指梳妝臺上的銅鏡,它就是一個未經打磨的銅片。

  陳清寒他們分別在二樓的房間和一樓大廳‘醒來’,他們或站或坐,沒有人摔倒。

  因此陳清寒猜測,我們并不是‘身穿’,是‘魂穿’,身體還在單位倉庫里,在紅樓外面。

  他走到窗前,打開窗戶,外面漆黑一片,倉庫里有燈,至少我們進來送血棺的時候燈是亮著的,如果在紅樓里往外看,應該能看到倉庫里的燈光。

  但現在從窗戶往外看,除了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他又叫我看,梳妝臺的位置離窗戶很近,不用動、只要側頭就能看見窗外的景色。

  然而我的眼睛什么都沒看著,也就是說外面不止黑,它應該是一片虛空,空無一物。

  “障眼法?”我猜道。

  “障眼法對你沒用吧。”陳清寒肯定還記得我們之前經歷的那些事。

  “跳出去試試?”我抓起梳妝臺上的梳子,直接讓人跳出去很危險,我先把梳子扔出去,聽聽響。

  我將梳子投向窗外的黑暗中,結果它瞬間回到原來的位置。

  “這是什么情況,能量守恒、還是量子力學?”我盯著回到梳妝臺上的梳子看,上面沒系皮筋兒。

  我又拿起首飾盒,兩把捧著往外扔,然后是抓到什么扔什么,看它們是不是能一起回來。

  “嘿!”看著整整齊齊回到原位的物件,我讓陳清寒把我扔出去試試。

  可他不同意,說萬一扔出去、不回來,怎么辦?連扔哪去了都不知道。

  他認為回來的這些東西,是紅樓中固有的東西,至少在形成這種‘守恒’環境時,這些東西都在。

  而當時不在的東西或人,扔出去未必會回來,他覺得只要有可能,就不能隨意嘗試。

  我現在受困于這具身體,是普通人的身體,假如受傷或死了,我的意識是不是就無處可去了?

  “好吧,我莽撞了。”

  我話音剛落,顧青城他們幾個就邁步進屋來了。

  后面跟著小邱和大倫,一群人擠在一個屋里,空間立刻顯小。

  小邱主動要求在門口把風,大倫問我們該怎么辦,怎么才能出去。

  他們在大廳時也沒敢亂試,大廳的門開著,外面是無邊的黑暗,他們擔心的更多,怕外邊有懸崖什么的,出去一腳踩空再掉下去摔死。

  顧青城讓陳清寒說說這樓的來歷,他竟然不知道這座樓的故事?

  他們都是我工作上的前輩,對單位的一切應該很熟悉了。

  大倫也是這么想的,他嘴快,直接問出來了。

  顧青城說他們主要接境外任務,平均每年只能接到一件國內的任務,今年還是請我過去幫的忙。

  陳清寒比較百搭,什么內部的、外部的,國內的、國外的,正的、邪的,沒有他不參與的任務。

  他知道這座樓,是因為他參與過那座墓的發掘,那時候他剛進單位不到半年,跟著前輩一起參與行動,只負責記錄、采樣什么的。

  提起這座樓,就不得不說那座墓,那座墓會被我們單位盯上,也是出了怪事,讓人給‘舉報’了。

  按說普通百姓的墓,往大了建,也大不到哪去,頂多有一間屋子那么大,已然是相信奢侈的事。

  古代還講什么等級制度的,所以當單位接到有關部門的消息,說在某某地發現一座‘陵墓’,領導其實是不信的。

  特別是聽說那墓的規制,有什么地上九層、地下九層的建筑,就更覺荒謬,那可是始皇陵的結構。

  但怪事頻頻發生,總要派人去實地看一下,領導派去的不是外勤精英,應該說對這件事的可信度持懷疑態度,導致他對這次任務并不是很重視。

  因為夸大其詞的事件時有發生,比如有人曾賭咒發誓地說自己看到外星艦隊抵達銀河系了,非說外星人要攻打地球,普通人類看不見它們,衛星也拍不到,只有天選者,能看到瀕臨外太空的外星侵略者。

  這樣說的人還不止一個,好像他們有個組織,叫什么超能聯盟。

  把全世界有這樣‘幻覺’的人招集到一起,準備共同抵抗外星敵人。

  結果沒人理他們,過沒幾天他們又說外星人已經潛入人類社會,甚至拿出了各種證據,有照片、視頻還有奇怪的金屬外衣等等。

  有證據、有現場,一群人說得跟真事兒似的,自然有人就相信了。

  電/信/詐/騙‘長盛不衰’的秘訣,就是指著那萬里挑一的‘相信者’給他們打錢,總之,一千萬個人里,總有一個聽了他們的‘真相’就信了。

  不說別人,反正我可能會信,畢竟人類社會里的異族我親眼見過,還親手抓過呢。

  陳清寒作為新人,他參與了那次行動,跟隊到現場實地考察。

  那是一條位于高原地區的大峽谷,離黃土高原比較近,附近的牧人最先遇到怪事,說峽谷底下有唱戲的聲。

  那地方能有戲班子么,不可能的事,所以聽著才嚇人。

  白天沒有,一到夜里就有,起初沒人聽見,是因為半夜三更的沒人放牧,也是一個偶然的機會,讓一個牧民給聽見了。

  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自認膽大、好奇心又重的人,聽說這件事,非但不躲著,還組織人一塊去‘探秘’。

  果然在深更半夜的時候,聽到峽谷里傳出隱隱的戲腔,要是本地戲曲興許能好點,那調子根本不是他們熟悉的腔調,找不到一絲親切感和熟悉感,只讓人覺得害怕。

  峽谷底下可不能輕易去,兩側是陡峭的山壁,晚上危險不能去,白天有人去,有人爬下峽谷山壁,結果一腳踩塌了一塊巖石,踩出一個窟窿來。

  那伙人是真膽大,什么防身的東西都沒帶,就順勢鉆進了那窟窿,完全不擔心窟窿里的結構是否穩固,他進去會不會被埋里邊。

  好在那人進去又出來,表面看是沒受傷,回去就開始發燒,被送進醫院。

  據那人講,山壁里是個空殼子,有很大的建筑、很多建筑在里邊,依山而建,很像懸空寺。

  他沒辦法進到那些建筑里面,必須借助專業工具才行,所以就先退出來了。

  醫生說他肺部感染了病毒,幸運的是并不致命,陳清寒他們去的時候就提前做了準備,帶上必備的藥物。

  有些封閉太久的空間,滋生了許多毒素,他們都知道,不會像那人那樣冒失。

  等他們進去果然看到一片建筑群,陳清寒說紅樓在那片建筑里并不起眼,算是很小的建筑。

  那地方不像古墓,有些像是小鎮,里面生活的住宅、商鋪、戲樓等等建筑俱全。

  古時被廢棄的小鎮、村莊不知有多少,也許那里曾經有一座依山而建的鎮子,后來被人遺棄了,這沒什么奇怪的。

  只是唱戲的聲音是從哪發生的,更讓派去的專家感到好奇。

  好在帥哥二人組不好意思吃太多,一百串是兩人合起來的飯量,當然,烤燒餅另算。

  白云月月給我報賬,進賬可以,他們四個合伙吃,都沒給我吃窮了,可見早餐店的生意非常好。

  寒假學生也會多起來,蛋糕店的前廳與早餐店打通,白云準備了一些適合冬季的夜宵,寒冷的夜晚,有暖暖的熱飲和涮串,肯定又有不少小姑娘喜歡。

  我同意她們的預定,而且冬季夜宵關門早,坐最后一班地鐵可以回家。

  我是這樣想,然而包子緊接著給我發消息,問打工期間可不可以包住?

  兩人同時給我回了個‘羞澀’的表情,把她們安排到別處我不放心,索性推到白云那,有她在,別管是變/態/殺/人狂、還是流氓地痞,都甭想接近倆丫頭。

  圣誕節臨近,白云又給早餐店設計了新的裝飾,她自己做的圣誕系列餅干那是相當受歡迎,無論是自食還是送禮、不管是味道還是外貌,簡直是小女生的最愛。

  蛋糕店的生意火得不行,她還做了圣誕樹生日蛋糕,馴鹿拉車蛋糕,小鹿是巧克力做的,云朵是棉花糖,做的特別精致,評價里好多人寫‘太可愛了舍不得次’。

  我現在就跟路人似的,了解店內的情況多數時候看網上的評價,換新裝修、上新菜品和甜品,全有顧客曬圖。

  白云的權力是我放的,這些事我允許她不通知我,只有要簽字、出錢的事,她才向我申請。

  一切都在向前行進,族人轉移的工作也進行了十分之一,我還是不敢接遠距離的任務,怕家這邊出事。

  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將目前的住處當成家,早餐店是我的‘事業’,是需要我照顧、守護的存在。

  碧石那邊還在繼續失落的族人,我問過她,現在有人針對族人,不把她們找出來是不是更安全。

  碧石說越是這樣越要把她們找出來,不然死在哪個角落都不知道,我們無法掌握‘白’的行動。

  她說的也有道理,就是風險很大,如果‘白’一直在暗中監視我們、按兵不動,我們做的這些事,隱秘是隱秘,卻也達不到悄無聲息的程度,她們一定會發現。

  不過碧石決定的事,我就提個建議,族人們自愿來投靠組織,碧石沒有隱瞞‘白’的事,聯系上她們便說明了有人暗殺族人的事,要不要露面,由她們自己決定。

  多數族人愿意來,也有少數人不愿意,但答應如果發現‘白’的蛛絲馬跡會立刻報告。

  年前這段時間,‘白’好像消失了一樣,不止沒再出現在早餐店附近,就是別處的行動也停了。

  碧石安排的眼線匯報,沒發現有‘白’的成員活動,也沒有族人再被暗殺。

  有人懷疑被暗殺的人可能和‘白’有仇,或者她們殺這些人有特殊目的,殺完就達成了目的,根本沒必要殺其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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