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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1章 時空服

  這陰森森的氣氛是隨著白臉女人一起出現的,若說兩者之間沒關系,有些說不過去。

  “害,買房難、撿房更難,果然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我暫時收起大陣,省點能量,招呼陳清寒去倉庫辦公室歇會。

  陳清寒這會兒才注意到我穿的‘新衣服’,他扯了扯我的金縷玉衣,問我在哪淘換的山寨玉衣。

  我說庫房撿的,裝木箱子里,箱蓋都沒釘上,也不知是誰把這地攤‘古董’帶回來入庫的。

  我們倆不敢開門開窗,倉庫里的陰森氣氛沒散,我們在辦公室休息,陳清寒閑著沒事去翻入庫記錄。

  本來倉庫有人輪班,白天晚上都有人,這不我們要借用場地,把值夜班的同事換走了。

  辦公室的電腦沒關,陳清寒直接坐電腦前邊,調入庫登記表。

  他也好奇,我身上這套過于粗糙的金縷玉衣為什么會收存入庫。

  他是以為倉庫這邊有什么‘內幕’,平時沒人過來核查,保不準有人在其中做文章。

  單位倉庫不是沒出過類似的事,有人將任務物品中值錢的真品,換成贗品,贗品入庫,真品偷偷帶出去賣了。

  而且下手的人不會挑特別扎眼的東西,價值連城的東西他們不碰。

  陳清寒邊搜物品介紹邊向我解釋,我想了想,疑惑道:“可是金縷玉衣是價值連城的寶物,沒人會替換它吧,而且也不會有人將真品送到這間倉庫。”

  這間倉庫說白了,就是存放無危險、不怕偷的物品的。

  “有時候不止真品值錢,贗品也能賣上價。”陳清寒盯著電腦屏幕說。

  這個事我知道,難道有人把金縷玉衣的贗品調換,用一件假的不能再假的代替它入庫?

  陳清寒調出物品介紹,我站到他身后,也低頭去看,衣服不太方便,我彎不下腰。

  盡管這套衣服的外形與出土的漢代文物金縷玉衣極其相似,可以說就是拷貝版,但是在物品介紹里,它卻不叫金縷玉衣,它叫‘時空服’。

  私服、校服、太空服,其它服我都聽過、見過,時空服是個啥玩意兒?

  帶著疑惑往下看,物品介紹里提到它是一件出土物品,但不是從墓主、陪葬者身上扒下來的,它穿在一個盜墓賊身上。

  沒有盜墓賊會穿著這礙事的玩意下斗,從死身上扒下來也不會自己穿著帶出來,死人躺在那一動不動,穿這么套衣服當然不礙事,活人穿它真的是行動不便。

  尤其是做‘技術’活,還是做賊的技術活,穿著它走路嘩啦嘩啦響,目標不要太明顯。

  然而介紹中寫得明明白白,外勤同事是從一個盜墓賊身上扒下的這套衣服,更離奇的是,那個盜墓賊本不該出現在那座墓里。

  盜墓賊不出現在墓里,還能在哪?

  陳清寒可能覺得我看著費勁,他干脆將介紹內容讀出來,讀到重點詞句他會加重語氣。

  根據外勤同事的描述,那座墓沒有盜洞,后來專家帶組發掘,將墓完整地清理出來,證實了外勤同事的說法,那墓上下前后都完好無損,沒有盜洞、沒有磚塊移動過,墓門八百年沒開啟過,所以說,盜墓賊不該出現在里邊,他怎么進去的呢?

  而且進去了沒出來,尸體被運走檢查,這人后來被證實是困死在墓里的。

  這意味著他可能死于脫水、饑餓,而非外力傷害。

  尸體身上有一個小本本,外勤同事在墓中發現他的時候,本子還沒爛。

  這又是一個不合理的地方,本子是日記,日記中標明的日期是一百多年前,最后一頁,寫了他被困墓中,自知時間不多,于是寫下臨終遺言,希望有一天,有人發現他的尸體時,能看到這封遺書。

  一百多年前的紙張,到今天得什么樣?

  可是外勤拿到日記本的時候,輕易便翻開了,并且逐頁,毫不費力。

  外勤同事的原話是‘本子比較新、像是剛買的’,出土這件時空衣的墓,去年剛剛發掘完畢。

  陳清寒調出那個本子的信息,照片中的日記本,款式雖老,但看著的確挺新,買回來沒用認真保存的話,說它有五年歷史我信,一百多年?我不信。

  本子里的每一頁都拍了照片,日記的書寫者,自稱是探險家,可在他隨身的背包里,外勤同事翻出金銀首飾二十幾斤,全是墓主的隨葬品。

  所以外勤同事發現這人的尸體后,才會將他當成盜墓賊。

  這位探險家來到華夏,對西域文化十分著迷,當然,更著迷于深藏地下的財富。

  可他‘勢單力薄’,沒有團伙可以一起作案,他苦苦尋找機會,終于遇到了‘貴人’。

  這位貴人告訴他,自己祖上是神秘寶藏的守衛者,可到了他這代,對所謂‘主子’已經沒什么忠誠可言,但有一條,他們家人不能進藏寶地,否則將有詛咒降下。

  他們家人有膽大的試過,一進去便慘死當場,嚇得在外面守候的人不敢再進去,并且對這個詛咒深信不疑。

  他們不能進去,只能找外援,有團伙的不行,就怕黑吃黑,他們等于是引火燒身、引狼入室。

  通過他們的觀察,認為這個‘老外’比較安全,他一個人來西域,需要合作者,完事兒拿錢走人,不會在當地亂說什么。

  可是老外也不傻,他確實是一個人,正因如此,他才不能答應跟他們合作,因為事后太容易被滅口了,他一分錢也帶不走。

  那伙人為表誠意,將一套衣服送給他,說只要穿上這衣服,可以隨機進入一座古墓,里面的東西任他取,他們家族一分不要。

  等他發了財,他們再合作,這樣可以避免當場分贓鬧翻的風險。

  老外一想這樣也不錯,他先狠賺一筆,將錢和寶物寄回國外,他又不帶在身上,被謀財害命的風險確實小了。

  不得不說,老外還是把事情想簡單了,這不,他在試盜階段就over了,第一桶金剛裝包里,人就‘陪葬’了。

  也就是說,出土時空衣的古墓,是老外隨機穿進去的,進去就困死了,后續的尋寶藏活動自然是沒參加上。

  真是個人才!

  如果那個護寶家族是真心跟他合作,見他一去不返,肯定氣死了。

  我摸摸塑料質感十足的衣服,這玩意兒真能隨機穿進古墓里?

  而老外困死的原因,就寫在日記中,他在日記中寫到,那個護寶家族教他的咒語,他總有幾個字念不準,最無語的是上半句、穿進墓的他能讀準,下半句、穿出來的他讀不準。

  那年代沒有語音字典軟件、沒手機,他蹩腳的發音活活將他坑死。

  怪不得他沒脫這套衣服,死時還穿著,估計剩最后一口氣的時候,他還在努力念著咒語,希望能念對一次。

  日記里夾著寫有咒語的紙條,那是兩行造型特別的文字,沒音標、沒拼音標注,應該是那個家族的人教他念的。

  只要不穿上這套衣服,念咒語沒用,念一百遍都不會啟動。

  老外在日記中承認,他在墓里過于激、動,看到金燦燦的財寶、他大腦一片空白,連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他想了很多事,甚至躺在金棺上幻想自己未來的生活。

  金棺他拿不走,覺得十分遺憾,大件的東西太沉,最后他只挑精巧的首飾,裝了一背包,他想得還挺周到,這樣目標不明顯,不是很惹眼。

  要是抱著大金杯出去,走不了幾步路就得被人搶了。

  想的事情太多,得意忘形的結果就是剛下來的咒語有點忘了。

  就好像剛背下兩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注意力一分散,就得忘幾個數字。

  我第一次看到因為記憶力不夠好慘死墓中的‘盜賊’,他的盜墓之旅本身也有點‘草率了’。

  他雖然帶了短刀,卻沒帶鏟子和其他工具進去,那墓格外堅固,他用小刀根本剜不出逃生的路。

  會野外生存的人,未必會墓內求生。

  外勤在墓里發現他時,尸體已經變成‘粽子’,而日記本、墨水筆和時空衣保存得非常好。

  “你認識這種文字嗎?”我按住陳清寒的肩膀問。

  “不認識,你最好別試,那個家族的人并沒有跟這個人說他能原路返回。”陳清寒看完介紹,關掉了查找頁面。

  “他們不是指著他去當探路石嗎,不用明說,肯定能原路返回,難道他們會白搭上一件寶物衣服?”

  “你怎么知道,試衣服不是他們的真實目的?”陳清寒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問。

  “啊?還有這一層?唉…不能吧?”

  “直接說試衣服,這人會答應嗎?”

  “肯定不會呀。”如果那個家族的人上來就說,有件衣服,需要你給測試一下,穿哪去不知道、從哪穿回來不知道,老外腦子進水了才會答應。

  陳清寒認為是那個家族的人故意騙老外,對虛構的寶藏表現出沒信心的樣子,所以才愿意用有信心的寶物當交換條件。

  “啊……別說了,我的葡萄干透支了。”我捂上耳朵,不聽陳清寒接下來的分析。

  他無奈搖頭,彈了我一個腦瓜蹦,我放下手,正想跟他商量,把那兩句咒語發給包子看看,辦公室的燈忽然閃了閃,熄滅了。

  “親愛的?”我的眼睛可以夜視,但眼前的黑暗中什么都沒有。

  這太不正常了,我伸出手去撈陳清寒,結果撈個空,他剛剛就在我眼前,一步都不到的距離。

  慘慘慘——怪事又開始了!

  要不要每次都這么突然?給點準備行不行?我對著黑暗的虛空發出質問。

  然后我就發現,這空間怎么有回聲?辦公室多大點的地方,哪里就空曠到有回聲了?

  “白臉?是你嗎?你沒死透嗎?”我原地轉圈圈,沒有亂走,想著這突然的變化是不是跟‘陰森森’有關,白臉女人意識不滅?

  沙沙沙……

  聽到我聲音移動過來的,應該不是白臉女人,體積不會太大,我拿出手機,點亮手電筒功能,

  向四周一照,嚯!難怪我看不到東西,這地方太空曠了,不是我看不到,是空間過大,四周確實沒什么東西,墻壁和我之間的距離超出了我的視線范圍。

  十幾只大老鼠排著隊從我腳前跑過去,后面有條蛇在追,但老鼠太胖了,跑不快。

  “有人嗎?”我沒管它們,向四周喊道。

  地面覆蓋著一層沙子,不算太厚,沙子底下是石磚,有磚就是人工建筑。

  可是這樣的地方不像有人活動,蛇追耗子跑,肯定不是在城市里。

  手機沒有信號,只能當手電筒使,我左走走、右走走,又抬頭看看頭頂,頭頂的穹頂有開裂的裂痕,地上的沙子好像是從那些裂痕漏下來的。

  “不會塌吧……”我腳步放輕,怕踩地過重帶來震動,把房頂給震塌了。

  來到這陌生的地方,我首先要找到出口,在我左右各有一扇門,門后是兩條通道。

  我先走左邊的,結果是條死路,又退回來走右邊的,也是條死路。

  “不對呀?蛇和老鼠從哪進來的?”我繞著圈走一遍,尋找可能存在的耗子洞。

  耗子洞沒找到,卻發現了墻上的壁畫,雖然已經出現裂痕,也有小部分剝落的地方,但總體來說保存挺好。

  畫中的人物穿的不是古代華夏的服裝,頭發有卷、胡子也打卷。

  壁畫描繪了一場戰爭,從頭到尾、是個完整的事件,開戰是為一位美女,可能是位公主或王后,戰爭的結果是美女發威,將一方大軍擊敗,卻被勝利的一方困于地下。

  “這什么意思啊?”我看了一圈,壁畫看完了,耗子洞沒找著。

  壁畫描繪的過于詳細,這么大的空間,墻壁上全是畫,我看著覺得沒啥意思。

  突然,地中間發出摩擦聲,好像是機關運轉的聲音,地面升起好些東西。

  有矮柱子,有石臺,石臺上有石棺……

  “哦?這是古墓!”我驚喜之余又覺得要完,如果這是古墓,那說明我人沒在城市,而且可能不在首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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