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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3章 錢財身外物

  我說這倒不用多慮,事后給我們一筆報酬就行,花錢保命,自在安心。

  美女沒想到我會這么說,愣了下看向陳清寒,陳清寒點頭說是的,我們救人不是白救,要給錢。

  美女的表情一言難盡,她說救人是做好事,陳清寒肅著臉,說我們從不做好事,如果她不愿意付錢,我們就把她活埋在這。

  美女不信,認為陳清寒在開玩笑,然后她就被陳清寒活埋了,準確地說,是把她扔進一個她絕對爬不上來的坑里。

  坑在地道更下邊,她如何呼救也不會有人聽見,餓了一天一夜之后,她只得同意付錢。

  在金錢面前、一切美好的幻想都是鏡花水月,美女為錢的事對陳清寒的印象一落千丈。

  清新脫俗的‘仙男’瞬間跌落凡塵,變成了滿身銅臭的渣男。

  陳清寒還沒少要,說一條命的價格是五十萬刀,如果接下來的路程順利,就不再加價了,如果不順,還得往上加。

  美女顧不得形象地大罵他是混球,不是學者、是土匪。

  陳清寒說假如她此刻能找來幫手,免費幫助我們,這筆錢可以免掉。

  美女氣得直揪頭發,說這鬼地方,上哪找人去?

  陳清寒說那不就得了,物以稀為貴、人力也是如此,如果她再罵下去,我們心情不好,她給一個億也不好使,就地將她活埋。

  美女試圖揍他,陳清寒閃得及時,把美女晃個屁墩兒,我噗嗤一聲笑出來。

  陳清寒這招比板冷臉管用,美女已經不想和他共處同一個空間。

  跑腿小弟上前勸她,希望她別弄傷自己,眼下恢復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美女聽了他的話,不再和陳清寒較勁,陳清寒活埋她的時候跑腿小弟也在,可他被我捆起來了,根本救不了美女。

  美女知道二對二他們也不是我們的對手,接下來的日子安心養病,等我們從封鎖區挖出去,已經是半個月后的事。

  需要進食的三位斷糧兩天了,美女從嫌棄自己的味道,到失去嗅覺,只用了七天時間。

  然而爬出封鎖區,并不意味著有吃的,外面還是荒地。

  水和食物耗盡,美女、跑腿小弟和黑猩猩虛弱得走兩步就能摔倒,讓他們餓著肚子在高溫下行進,和殺了他們沒什么區別。

  陳清寒留他們在地下藏身,他去找路,我去找吃的。

  我們倆是唯二還能動彈的人,陳清寒和我分頭行動,他去找村莊或城鎮,我去打獵。

  荒漠沒人,但有動物,大的沒見著,小的倒被我遇上幾只,我拎了兩只地松鼠回地下通道,這種挖沙能力不錯,可惜逃不出我的魔掌。

  抗拒吃‘奇怪’的動物,是三天前的事,美女和跑腿小弟拒絕吃老鼠和蛇,寧可用兩塊糖果腹,也不肯吃血淋淋的蛇肉。

  地松鼠我扔到他們面前,吃不吃是他們的選擇,要是實在不想吃,那就只能啃野草了。

  不過這地方的野草可不多,一天三頓地吃,吃不了幾頓。

  畢竟有‘猩’比他們下手快,黑猩猩看到草就薅,裝進它的包里當糧食。

  我給它一個小包,那是它的‘飯盒’,凡是它能吃的,它都收集起來裝進包里。

  還會拉上拉鎖,以防被人偷了,沒錯,就是‘防偷’,美女和跑腿小弟如果靠近它一點,它立刻把包藏身后。

  這讓美女和跑腿小弟感到苦笑不得,然而現在看來,黑猩猩是早有預料,這兩個‘高大強壯’的無毛猩猩準備跟它爭奪食物了。

  我跟跑腿小弟說,成為探險家首先要克服‘吃’的問題,嫌這嫌那的,當不了探險家。

  跑腿小弟的聽力恢復了一點,他受不得激將法,抓起地松鼠就要咬。

  可是舉在嘴前換了幾個角度,都下不去嘴,不知該從哪咬好。

  美女驚恐地看著他,問:“你要生吞它?”

  跑腿小弟搖頭,泄氣道:“我…我不會處理這類食物。”

  昨天陳清寒把捉來的蛇殺死扔他面前,他還尖叫來著,猶豫半他不會處理蛇肉,大概意思是他不會剝皮放血。

  陳清寒替他處理了,可他仍是下不去嘴,最后那條蛇讓黑猩猩吃了。

  今天陳清寒不在,我也不會剝皮放血,幫他們切塊還行,但只怕那地松鼠被剁成肉醬,這倆人也是吃不下去。

  我順手拔了兩把干草給他倆,據說在沙漠里,嚼草根能補水。

  美女看著我手里的草搖頭,說這種草不能吃,會中毒。

  死倒不至于,就是吃完會上吐下瀉,他們本來肚子里就沒食兒,再腹瀉,那更得脫水了。

  跑腿小弟放下地松鼠,說他不能這么吃,野生動物身上有細菌,直接生吃會感染病毒或寄生蟲。

  我已經盡力了,他們要是餓死可怨不得我,我挖了兩個深坑,又扣出一塊石頭,拿小刀在石頭上刻字。

  小刀是從車里撿的,還有螺絲刀等工具,跑腿小弟見我刻石頭,伸頭過來瞧。

  賭氣的事已經翻篇,看我刻的是他的名字,好奇地問我刻這個做什么。

  我指指那兩個深坑,說:“你們、的、墳墓,這個、是、墓碑!”

  我提高音量,盡可能咬字清晰,告訴他我在刻他們的墓碑。

  跑腿小弟搖頭說不,他不會死、他不想死。

  美女瞥了深坑一眼,她保持一個姿勢坐了半天,癱靠在墻邊,轉脖子的力氣都沒有。

  我估計她的腦子快停止運轉了,這半個月來他們經歷的不僅僅是饑餓,在地下爬行,忍著傷口的疼痛,意志力快消磨光了。

  陳清寒能否帶回好消息,是他們生存的關鍵,如果他回來說沒找到村鎮,跑腿小弟和美女恐怕就堅持不下去了。

  好在天黑前陳清寒帶著好消息回來了,他找到一個村子,但要想借交能工具,我們得付給人家好處。

  他身上沒東西了,我的手鏈肯定不能給人,小喇叭是我在車隊負責人的包里發現的,這喇叭是個‘神器’,更加不能給人。

  我們的視線同時聚集在美女身上,包括跑腿小弟和黑猩猩,美女有一對鉆石耳釘,還有金項鏈和高級手表。

  她戴的東西都不夸張,低調又有品味的樣子,反正我看著挺值錢。

  美女沒力氣跟我們說什么,解下脖子上的金項鏈,這條項鏈很細,還有一枚精巧的貝殼吊墜。

  陳清寒拿走項鏈,回來的時候騎了輛自行車,美女和跑腿小弟看到這輛‘交通工具’,一副快斷氣的模樣。

  美女是傷員,陳清寒先送她去村子里,這里的道路可不平坦,她胳膊還沒好,這一路騎過去,希望她的斷臂不會二次骨折。

  陳清寒告訴我路線,第二趟他接走了跑腿小弟,我掩藏好通道口,背著黑猩猩出發。

  我沿著自行車輪印走,晚上有風,不過還好,黑暗也不是問題,黑猩猩特別放心我,我背著它、它就睡著了。

  我怕引起村民的懷疑,因此在村外將黑猩猩藏了起來,它因為啥都吃,體力比那兩位好點。

  陳清寒跟一戶人家說好,進村就到他家落腳,神奇的是雙方雖然語言不通,但猜到個七七八八,知道我們要用東西,換‘住宿’和‘食物’。

  美女自然又貢獻了她的手表,在村民家吃了頓飽飯,這一夜美女和跑腿小弟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陳清寒再次出去找路,這次他要去比村子更大一些的地方,比如鎮子或縣城,只有到了那里,才能找到可以交流的人,也許能借用電話聯系掌門。

  我們就這樣從村子挪到鎮子,再從鎮子轉移到城市,途中一波三折,最后總算找到棲身之所,黑猩猩終于不用躲在麻袋里了。

  它的目標太明顯,走到哪里都會有人注意,所以我從村子出來時管村民要了只袋子,把它藏里邊。

  美女和跑腿小弟的證件、錢包、行李全在營地,他們以為進古跡用不著這些,身上沒帶錢,就跑腿小弟兜里有幾個硬幣,還是幾分錢那種。

  陳清寒想辦法聯系上他在非洲的朋友,畢竟遠水解不了近渴,解燃眉之急,還得就近找人幫忙。

  他認識一個家里有礦的富商,給我們解決了吃住問題。

  吃飯的時候還好點,住進酒店美女就崩潰了,我們倆一個房間,她在浴缸里哭得撕心裂肺。

  我在旁邊用淋浴噴頭給黑猩猩洗澡,她哭完冷靜多了,她洗了一個多小時,我給黑猩猩也洗了一個小時,實在是這些日子土里來、雨里去,我們都沒人樣了,進酒店大門時,把大廳的客人嚇一跳,以為我們是野人。

  在村鎮的時候沒法洗澡,那邊也缺水,要洗就去小河里,小河跟泥坑差不多。

  河里還有很多小蟲子,美女死活不肯下去。

  美女和黑猩猩洗完我才洗,我們幾個身上沖下來的土和泥,差點把地漏堵了。

  等我洗完穿著浴袍出去,美女先是愣住,視線向上注意到我頭頂的‘王冠’,面容幾乎扭曲。

  哦,我的王冠自然也不能送人,這是女王的象征!

  美女氣炸了,她的鉆石耳釘、手表和項鏈在途中全充做報酬,換來我們的交通工具、吃食和電話費。

  我的手機好不容易想辦法充上了電,我用翻譯軟件告訴她,這件首飾特別昂貴,拿出來我們不僅得不到好處,還會被人劫財,直接殺了。

  美女又看看我頭頂的王冠,不說話了,拿出一點好處,那是好處,拿出一大筆財富,那是招賊。

  我們是迷失在異國他鄉的外來人,聯系不上家人朋友,讓我們消失很容易。

  美女顯然是知道世道險惡,不再糾結于王冠的問題,她又看到了手鏈。

  她說手鏈看起來是件古物,也能值些錢。

  我搖頭,用軟件翻譯給她:這不是古董那么簡單的東西,它能……驅邪!

  美女不相信,她說世上根本沒有幽靈,只有怪物和致命毒物,像古跡里的那些。

  提到毒物,我這些天一直有個疑問,但考慮到她心情不佳也就沒問。

  眼下她肚子也吃飽了,澡也洗了,一頭漂亮的秀發也重新煥發光彩了,我便不再顧忌,問她為什么沒中毒。

  進入通道大門的人,一部分退化成猴、一部分中了醉毒,她當時也和‘醉’漢們一樣,明顯中了醉毒的。

  而凡是中醉毒的人,身上都出現了芝麻黑點,以至于我鬧不清,營地里的幸存者,有多少是被石頭砸死的,有多少是毒發了。

  美女聽我說起這件事,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她說她中毒了,和其他人一樣。

  進了大門之后的事,現有只有她知道,車隊也好、神秘外國人也好,兩波人加一塊兒,就活下來她一個。

  這還是我動作慢點,聽到動靜了,不然她就被軍方的人撿去了。

  黑猩猩晾干身體就跳我床上,鉆被窩睡覺了,美女坐在窗前,她看起來毫無睡意。

  “在里面發生了什么?”我問。

  “噩夢。”她幽幽回道。

  她有吸煙的習慣,但眼下沒有煙,她搓搓手指,換了個姿勢繼續窩在藤椅里發呆。

  又或者不是發呆,她只是在回憶,我坐到床邊,這是個標間,有兩張單人床,每張都足夠寬,足夠睡下我和一只黑猩猩的。

  如果美女覺得那段回憶太恐怖、只要想起來就讓她痛苦,那我不會繼續追問。

  所以美女不說話,我也不開口,我低頭擺弄手機。

  美女過了半晌,反問我一句:“你好像從來不會恐懼什么。”

  我抬頭看向她,認真回道:“當然不是,我怕……窮。”

  美女被氣笑了,她說:“你們倆真是天生的一對。”

  我心里搖頭,陳教授可不貪財,他只是縱容我罷了,再說他算是發現了拒絕愛慕者的小竅門兒,那就是給自己制造黑料。

  美女并沒有因為我的回答終止交談,她可能也想跟人傾訴下那段經歷,不等我問,她便開始講述起他們進入通道大門之后的事。

  她說大門里面的世界,可以用五彩斑斕來形容,又像一幅立體的潑‘彩色顏料’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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