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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4章 清澈的河

  我隨口一說,就是為了逗逗陳清寒,卻不想打臉來得這樣快……中午時分就聽山里有異響,隱隱的似是龍吟?

  而且聲音是從地下傳上來的,陳清寒立刻出門,叫我帶上背包,鎖好木屋的門,完事去追他。

  他怕這聲音突然中斷,趕在它消失前尋聲追去,聲音來自地下,他跑一段就蹲下身,低頭細聽地下的動靜。

  我的背包有兩只,其中有一只是專門裝‘野外生存’裝備的,我拎了生存背包出門,把木屋的大門鎖好,此時陳清寒已經跑出二里地去了。

  他沒有開車,汽車的引擎聲會掩蓋住地下的聲音,坐車里聽不清地下的響動。

  他徒步追進山林,往山林深處去了,正是今早那兩個姑娘離開的方向。

  我快速追上陳清寒,他望著山林深處,說這響動不一般,沒準兒真是那兩個丫頭動了啥大家伙。

  我之前看她們瘦瘦弱弱,一臉稚氣,沒想到能翻出這么大的浪花。

  “斗龍的少女?不能吧,她倆綁一塊,都不夠怪獸塞牙縫的。”我不想小看她們,可是她們倆那天天吃面包片的小身板兒,真能和惡龍搏斗嗎?

  “人不可貌相。”陳清寒拉住我的手,帶著我聽聲辨位,朝龍吟發出的源頭趕去。

  我還是不太相信龍吟與兩個小姑娘有關,她們早上出發,到這會兒連口菜窖都未必挖得出,而地下傳上來的聲音,是從極深之處發出的。

  我們已經盡力加快速度,卻還是沒能在聲音停止前找到源頭,陳清寒知道大致方位,我們順著他定的方向走,但要走多遠他也沒個準譜,也許十公里、也許二十公里。

  他說地下好像有空腔,如果我們能確定空腔的位置,把它當路,會省不少事。

  這個空腔很像是地鐵隧道,他如此描述道,是長條形狀。

  龍吟在空腔隧道里傳播,也許源頭就在隧道的盡頭,他在沒有工具儀器輔助的情況下,只能聽出這些信息。

  我是啥也沒聽出來,有他在的時候,我的葡萄干腦仁可以歇歇。

  他的背包我也一起拎出來了,里面有他要用的裝備和手提電腦。

  他知道跟我出門準沒好事,因此出門前把平時執行外勤任務的裝備全帶上了。

  果然,這些東西到了小城立馬就能用上,他拿出電腦定位兩個女學生的位置,她們在山林更深處,而且停在一個地方半天不動。

  “我說親,人家要是來露營的,咱倆找過去,太尷尬了吧,肯定會被告上法庭!”

  “我是用她們定位聲音源頭的位置。”

  “方向一致,距離……也差不多,巧合、一定是巧合。”我盯著陳清寒手機里的追蹤軟件界面,屏幕上一片黑,兩個小光點特別突出。

  “她們露營,咱們也露營,不沖突。”陳清寒說著邁步朝光點的位置走,他似乎確定那兩個姑娘就在龍吟的源頭處。

  但龍吟和她們有沒有關系我們要看過了才知道,陳清寒覺得龍吟這事很嚴肅,需要謹慎處理。

  我們在放假期間,就算遇到怪事,可以彈性處理,如果事情不是很嚴重,又不危及自身和普通群眾,大可不必這么急著進山。

  陳清寒一是擔心龍吟聲預示著不好的事要發生,二是怕那兩個女學生遇到危險,她們離龍吟聲發出的源頭太近了。

  快走到她們附近時,陳清寒把手機揣進口袋,把相機拿出來掛到脖子上。

  假模假樣地用鏡頭對準山林,好像在取景似的,等我們走到兩個女學生所在的位置,發現根本沒人,就兩只背包躺在地上。

  定位器就在背包的側兜里,陳清寒上前將它們取回來,女學生背包里的東西沒見少,看著還是很滿,大件的工具一樣沒拿,人去哪了呢?

  “她們打算在這扎帳篷。”我走到背包跟前,只是觀察沒有伸手翻,背包是打開的,雙人帳篷拿出來放在一邊,折疊著還沒打開。

  一只保溫杯倒在背包旁邊,杯蓋沒擰嚴,水都流沒了。

  陳清寒在四處找腳印,才過去幾小時而已,她們留下的腳印不會徹底消失。

  兩個人走到這處林中空地,卸下沉重的背包打算扎營,其中一個人往小河的方向走去,應該是去取水,半路她滑了一跤,從旁邊的斜坡滾下去,取水用的旅行折疊水桶留在她摔倒的地方。

  陳清寒尋著斜坡上的斷樹枝和一些痕跡找到坡下,本該是她‘落地’的地方,但那里沒有人,倒是有一條拖痕。

  陳清寒跟著拖痕走到河邊,痕跡消失了……

  留在背包處的女孩顯然是聽到了同伴呼救的聲音,她起身朝河邊跑,半跑半滑地下了斜坡,她的腳印也消失在河邊。

  林中的這條河寬約十米,深卻是沒幾米,跟游泳館的深水區差不多,而且河水清澈,河底的石頭都能看清,看著和‘恐怖’不沾邊。

  我想不到這樣的河里能有什么致命的生物,把兩個女學生叨走了。

  我們倆返回她們放背包的地方,她們肯定是失蹤了,陳清寒懷疑不是人類綁架了她們。

  如果報警,我又得回警局接受詢問,到時在本地警察心里,我可能比殺人別墅還詭異,凡有‘意外’,我必在場。

  不過和我的形象比起來,當然是救人更重要一些,但陳清寒和我都清楚,這不是普通的野獸傷人或綁架案,由警方出面進行常規搜尋只會延誤救人的時機。

  陳清寒先打電話給一個人,這人是加國調查特殊事件的外勤人員,陳清寒跟他合作過,算是熟人,我們在別人的地盤,動手之前總得打聲招呼。

  走高層畢竟麻煩,陳清寒直接聯系他認識的這人,這人說他馬上向領導申請,派人過來支援我們,本地警方那邊他會處理。

  加國調查特殊事件的外勤人員不夠,能來支援我們的只是稍微知道點內情的高級調查員,他們越過本地警方,到現場來跟我們匯合。

  我默默哀嘆,有熟人和沒熟人的區別就是這么大,雖說這次也沒派專業人士過來支援,可總歸是派了人,好歹能打打下手,比我們單打獨斗強。

  我在地下室大戰樹妖的時候,加國可是一個人都沒派給我,哪怕派個園丁幫我剪剪樹枝呢。

  不過真要派人過來,我反而會覺得礙手礙腳,讓他們看到我的技能麻煩只會更多,我就是隨便感嘆一下,然后繼續低頭玩手機。

  找人的事我不擅長,陳清寒指揮著過來支援的調查員,這挖挖、那鏟鏟,在河邊以及兩岸的樹林里忙活。

  我坐在河邊的大石頭上玩手機,這邊風景不錯,怪不得畫家先生會在這采風。

  他好像說過,住在木屋旅館的前兩天、天天來河邊畫畫。

  那時候怎么沒有東西把他叨走呢……

  穿著西裝的調查員,在林子里走了一會兒就踩了一腳大泥巴,皮鞋成泥塊了。

  陳清寒安排他們去林中搜索,雖然我們倆知道搜到的可能性為零。

  調查員知道他們的任務是幫助我們倆尋找失蹤的女學生,而且這起事件不同尋常,他們得到的建議是注意安全,可能要面對超出認知的敵人,再多的他們就不知道了。

  拖走女學生A的東西沒留下足跡,而女學生A是屁股著地,背朝那東西被拖走的。

  也就是說,拖走她的東西是在她身后,揪著她的頭或肩膀,往河邊走。

  女學生A翻不過來身,畢竟她的脖子不能180旋轉,這個角度雙臂很難去夠背后的東西。

  即使她能抓到,也傷害不到對方,可能她會抓傷對方揪著她頭的手或別的什么東西,但沒有給對方造成多大傷害,至少對方沒有松開她。

  有個年輕的調查員走到河邊洗手,他剛在林子里摔了一跤,見我坐在石頭上玩手機,提醒道:“女士,這里不安全,你應該回帳篷里待著。”

  “你受傷了?”我忽然問。

  “小意思,不嚴重。”年輕的調查員掏出手帕,裹住掌心的傷口,鮮血滴進河里,而河中央,正有一個黑影不斷在擴大。

  “是的,這里不安全,你趕緊回帳篷里待著去。”我收起手機,跳下石頭,把別在后腰的鉤棍抽出來。

  我吹響脖子上掛的小哨子,這是陳清寒發的,每人一個,在樹林里用這東西傳遞信息報告位置比較方便。

  年輕的調查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問我怎么了,干嘛把人都叫過來。

  他話音未落,腦袋就被一個東西扣住了,我的注意力全在河中央的黑影上,沒注意到有什么東西在河邊。

  這東西從年輕調查員的腳下突然鉆出來,好像一個鳥籠,罩住了他的頭。

  我手揮鉤棍,實際卻用了點雷電,假裝用棍子砍斷了鳥籠上方連接的‘線’,其實是用雷電劈斷的。

  鳥籠上方有根‘線’,線的大頭在水里,我揪著年輕調查員的衣領,把他拖離河邊,甩到稍遠的地方,他摔在地上,鳥籠卻仍罩在他頭上。

  他慌亂極了,根本顧不得我摔他的事,全副注意力都在鳥籠上,雙手抓著籠子想把腦袋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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