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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0章 治愈的蝶

  下面的隧道也是人工修建,礦場主不會不知道,這條隧道很可能也是他們家修的。

  一般來說,在地下修兩條道,不是為方便地鐵通行,那就是為隱藏其中一條,一條明、一條暗。

  底下這條無疑就是暗道,我心說這趟可能來對了,沃克前妻家族的秘密,真有可能藏在這廢棄的礦井中。

  可帶著小女孩,我不好深入冒險,得先把她送出去再說。

  地下確實有風,但當我們找到透風的地方,小女孩立刻沮喪道:“墻太厚,我們出不去。”

  風是從巖石的裂縫中吹進來的,巖石有三層樓那么高,厚度也有好幾米,我背包上掛著登上鎬,小女孩應該是看到了,用這東西不可能鑿開整塊的巖石。

  隧道里的墻壁全是這種巨大的巖石,它們壘成了一條通道,這工程恐怕不是沃克前妻的家族能做到的,反倒是礦井內的加固框架,可能是他們弄的。

  他們將原有的通道做了加固支撐,地面有軌道,他們從這運了什么東西出去。

  夏洛特緊緊摟住我的脖子,我們在黑暗中前行,她看不見周圍的環境,越走越緊張。

  “放松點,這只是條舊隧道,運礦石用的。”我騙她道,其實我根本不覺得這是運礦石的通道。

  我正想著怎么把夏洛特的注意力引到別處,好用業火燒條通道出來,她自己先開口說要上廁所。

  我讓她別走遠,在我能看到的地方,她走出三米遠,在對面的墻根兒底下方便。

  我趁機背靠著巖石,用大陣配業火,在巖石上燒出一個窟窿,窟窿不用太大,夠她爬出去就行。

  業火無聲,風陣的風聲也與隧道里的風聲混在一塊兒,等夏洛特走回來,我裝作驚訝地叫道:“咦?這有個洞!”

  夏洛特什么都看不見,我挪個位置,在我剛才站過的地方,有光透進來,她驚喜地沖過來,但看到洞的大小,她的笑容消失了。

  “沒事,你先出去,打電話報警,我等你們來救我。”我拍拍她的肩,讓她快點爬出去,好找人來救我。

  “我會盡快帶人回來救你,你再堅持一會兒。”夏洛特身材瘦小,不像是11歲的孩子,我燒的這個洞就是為她量身定制。

  我點點頭,接受了她的鼓勵,她鉆進洞里,努力往外爬。

  爬到外邊她回頭沖洞里喊,叫我保重,一定要等她回來。

  我確定她走遠了,連忙向隧道深處跑,不管壯漢在哪,只要他還在礦井里,夏洛特就是安全的。

  他鉆不過那個洞,于是我放心往隧道深處跑去。

  隧道盡頭有一扇門,升降金屬門,但所有零件都銹死了,我便在門上燒個洞出來鉆過去。

  剛鉆進門來,我就被眼前的龐然大物吸引住了,我想過這里可能有怪物、奇怪的植物,卻沒想到會是這么個東西……

  這是一臺巨大的機器,看著像鍋爐,但比鍋爐復雜,高約八米,上面有數不清的零件。

  這些零件像樂高玩具碎片,機器由它們拼裝而成,現在所有零件都生了銹,拆都拆不下來,除非破壞它們。

  沃克前妻的家族在礦井里拼一臺機器,為什么?

  我拿出手機對著機器拍攝視頻,這個空間像是倉庫,右邊還有一扇門,我走進去查看,發現里面有冶煉爐,還有模具槽。

  機器的零件全是銅的,而這座礦場,出的正好是銅礦。

  書面資料只有這個家族開采礦石出售的記錄,沒有他們自己冶煉的記錄。

  想來他們是采了銅礦石,走明路運出去一大部分,走暗道運下來一小部分,偷偷冶煉零件,建造這臺古怪的機器。

  我回到倉庫,把機器上上下下檢查一遍,沒找到入口,它上面也沒窗,看不到里邊是實心的還是空心的。

  這機器太大,我帶不出去,它的價值肯定比怪蛋高,可惜只能把它留在這了。

  “吼——”

  我正想離開,熟悉的怒吼忽然從頭頂落下,背帶男不知什么時候爬到墻上去的,他爬到我頭頂的位置,從上面跳下來,估計是想砸死我?

  他忘了我身手敏捷了嗎?

  等他落地,我早已閃到一旁,哪會讓他砸到!

  我打他膝蓋那兩下力道不輕,這才一會兒的功夫,他就能跑能跳了。

  然而他想抓到我,那是做夢,我在倉庫里上躥下跳,他每次撲都撲個空,時間耗得越久,他越沉不住氣,越是暴躁,最后氣得直薅自己頭發。

  “脾氣不小,嘿,脾氣大在我這沒用。”我蹲在機器頂上,沖在下邊跺腳的背帶男喊道。

  可我沒想到,他會伸手去推機器,更沒想到他能推動!

  “唉?唉?”怎么說這也是件稀奇的玩意兒,說不定有啥神奇的用途,摔壞了那就徹底完了。

  我從機器頂上跳下來,機器向后傾倒,‘頭’頂住了后面的墻,好在墻體距離它不足八米,它即便是倒,也不會完全倒地。

它的頂部抵住墻  ,底部露了出來,我發現底部有個窟窿,這說明機器內部有空間?

  我邊跑邊盯著那窟窿看,背帶男又掄起他鐵錘般的雙臂開始砸東西,除了砸不到我,他把倉庫內的東西砸個遍。

  機器也沒能幸免,被他捶了好幾下,零件的殘渣掉了一地。

  正在我們倆你追我趕的時候,有個東西從機器的窟窿里飄了出來,不,是飛,飛了出來。

  那東西像蝴蝶,又像水母,身體發光,異常美麗,造型很是魔幻。

  “不是吧,這機器是個裝蝴蝶的容器?”我小聲嘀咕,順便躲過背帶男的一拳。

  那似蝶似水母的東西,飛啊飛,朝我們這邊飛來,它在背帶男身后,因此他沒看見。

  “唉!”我想提醒背帶男,那玩意兒落他后腦勺上了。

  可惜為時已晚,背帶男的身體忽然頓住,動彈不得,我要是劈蝴蝶水母救他,就得連他一起劈,想想我還是沒出手。

  他若是被蝴蝶殺了,那是意外,我要是劈他,那是他殺。

  我舉起鉤棍,想著幫他敲兩下也好,他抓小女孩,自有法律制裁他,把他交給警方就好了。

  可還沒等我下手,壯漢忽然渾身抽搐,栽倒在地,他倒下了,蝴蝶沒跟著他一起倒,蝴蝶緩緩在空氣中分解,最后渣都沒剩。

  而之前臉色青灰,眼底發紫的背帶男,竟然恢復了正常面色。

  我走到他身邊,探探他的脈搏,一切正常?

  我拍他幾下,他緩緩睜眼,看到我眼睛突然睜大,撲棱一下坐起來,隨即抱著膝蓋吸氣。

  他現在的眼神完完全全就是個正常人,巨大的機器在他身后分解,零件稀里嘩啦掉一地。

  原來銹住的只有外面的一層,機器內部的零件沒生銹。

  零件之間沒有連接的東西,真就一塊塊羅起來的,像搭積木一樣。

  那剛才它斜著倒下去時為什么沒散?

  難道說零件之間的紐帶是那發光的蝴蝶?

  無論是不是,現在機器變成了一片廢銅爛鐵,已然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了。

  背帶男嚇了一跳,扭頭去看那堆廢銅爛鐵,他一副‘我是誰、我在哪’的懵圈樣,我只好主動問他叫什么。

  他問一句答一句,聊了幾句才稍稍緩過神,想起問我是誰。

  他不記得我打傷了他的膝蓋,甚至根本不記得見過我。

  我們原地等候救援,我沒做多余的事,視頻被我轉進存儲卡,卡另放在一處。

  我們被救出去,少不得要去警局一趟,關于救人的部分,我實話實說,涉及神秘機器的事,我只說不知。

  有小女孩的證詞,我只是個見義勇為的游客,進入廢棄礦井是為救人。

  至于背帶男,他的麻煩可就大了,小女孩和我都如實說了他抓人的事,就他自己不記得。

  他是本鎮的青年,五年前失蹤,從小患有智力障礙,所以他的家人和本鎮居民都以為他走失后,已經遭遇了不測。

  現在他不僅回來了,智力還正常了,所有人都好奇他遭遇了什么事。

  但他的記憶仍停留在五年前,鎮上的壞小子引他去山里,騙他進了廢棄礦井,他在里面迷路,之后的事完全沒有印象。

  再次清醒就是在倉庫里,我拍醒他的一瞬間,他以為我是要整蠱他的壞孩子。

  不過他很害怕,老老實實回答了我的問題,不敢惹我生氣。

  如何對他做心理評估那是醫生的事,我以路人的身份脫離這件事,回鎮上的旅館休息。

  夏洛特的父母帶著禮物上門,非要請我去他們家做客,要感謝我救了他們的女兒。

  我去吃了頓飯,回旅館后發現我的背包被人動過,我問旅館老板,是不是有人進過我的房間,老板說沒有,他保證沒有,他一直在前臺坐著,有人上樓他肯定知道。

  旅館里沒裝監控,我說算了,其實心里多少有了點猜測。

  我在鎮上多待了一天,上午出門逛街,故意將手機留在旅館房間,我在角落里還藏了臺攝像機,對著放手機的桌子錄相。

  我猜到中午回旅館,在旅館吃了午飯,下午沒出門,留在房間查看上午的錄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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