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有虎鯨幫忙,探測船墓的工作依然需要很長時間,一天兩天完不成。
羅曼帶了水果、維生素片,他的主食是魚,一天三頓吃魚,除了煎就是烤,我都怕他上火。
出海三天,他帶的水果吃完了,之后只能吃維生素片,我們在海上漂了半個月,他吃了半個月的烤魚。
我沒見他因為頓頓吃魚而皺眉,正相反,他吃東西特別香,看著就像在吃人間美味,但我知道那烤魚連鹽都沒撒,沒放任何佐料。
他見我吃人參鹿茸也沒覺得奇怪,他說奇人總是與眾不同的,生命有各種可能。
他用多臺攝像機,多只海洋生物,同時去拍海底船墓的情況,我就負責看回收的視頻,從中找出我想找的那座。
既然是合葬,墓室不能太小,不可能是‘單間’。
最后挑挑揀揀,總算篩出幾座符合條件的船墓。
為獎勵這幾天來不辭辛勞四處奔波的鯨魚海豚,我給它們‘炸’了一波魚。
以雷電擊打有魚群活動的區域,電死電暈大片游魚,這會兒羅曼不在甲板上,他在船艙里睡覺,沒看到我炸魚。
圍著游艇不散場的海洋生物自動開餐,我記得虎鯨吃海豚,但和羅曼交流過后,幫助我們的虎鯨和海豚相安無事,甚至在一個‘桌’上吃飯。
等羅曼醒來,它們已經吃完了,羅曼在睡夢中聽到聲響,醒來后問我他睡覺的時候是不是打雷下雨了。
我說打雷來著,沒下雨。
他釣魚想喂海洋幫手們,卻發現它們胃口很小,還以為它們自己出去捕過獵。
在圈定幾座可能是長老合葬墓的船只后,羅曼遣散了幫忙的‘雇工’,船墓封得特別嚴實,海水滲不進去,魚蝦也鉆不進去。
剩下的工作只能由我自己完成,羅曼問我要不要再考慮考慮,船墓一旦打開,海水就會灌進去,對古墓造成嚴重破壞。
他說的在理,海水灌進墓中,會破壞很多東西,也許就包括我要找的線索。
可最好的辦法是將船墓打撈上來,挪到陸地上去打開。
我們有這個條件嗎?
羅曼說有,只要我同意,他能找到人打撈沉船。
我提醒他,船墓的事需要保密,如果讓外人知道,那還不如不動。
但我的話全白說了,翌日中午,我們的游艇被其它船只包圍,我正抱著水下推進器準備跳海,被來人打斷,并奪走了設備。
羅曼的表情說明了一切,他辜負了陳清寒的信任。
羅曼說對方給的實在太多了,說這話的時候他故意別開視線,不看我的眼睛。
其實在出門前,陳清寒給我發過一條短信,讓我自己多長個心眼兒,算是一句提醒。
我的手表有定位功能,按一下就能發送信號,向單位求救。
不過是出來挖挖同族的墓,誰想引來一群‘蒼蠅’。
羅曼召來的人有大型打撈船,我不太懂這個行業的情況,反正對方不是普通海匪。
我們收集的視頻,被來人搶去,我圈出的幾座船墓位置,也讓他們拿去分析了。
大船上下來四名持槍的壯漢,他們守在游艇船艙外邊,我在里邊,羅曼不許他們綁我,他說我是他朋友的老婆,讓他們對我客氣點。
羅曼只是引路人,跟對方屬于合作關系,我向來不太看好這種關系,合作的小船容易翻。
對方的目標當然不會只是我圈出來的幾座船墓,他們像發現了寶藏一樣,打算把整片長老墓地全搬空。
船墓里有寶物我不否認,但同時也有怪物,他們以為船墓就能隨意進去搬東西嗎?
有人替我撈出船墓也好,它們已經暴露了,索性讓別人替我出力,等他們打開船墓,掃干凈障礙,我再進去查看,到時誰能攔住我?
做好打算,我也不急,天天在游艇里該吃吃、該喝喝,玩著找茬小游戲。
我過于悠閑,以至惹來看守的懷疑,我聽到他們議論我,說我一定有陰謀。
隨后他們收走了我的手機,說是懷疑我用它跟外界聯系。
他們要檢查一下,看手機里是不是有隱藏的軟件或什么。
我的手機被收走,我又拿出學習機,開始學外語。
他們又覺得我有貓膩,把學習機也收走了。
我跟羅曼說,他們有點過份了,要么給我臺筆記本電腦玩,要么我把他們的船全鑿沉,大家都別活、都得死!
羅曼立刻去把我的手機和學習機要了回來,順便帶回一個平板電腦,里邊有十幾個單機小游戲。
有玩的我就安靜了,打撈工作枯燥無味,他們想先把體積小的船墓撈上來,所以進展并不緩慢。
他們驚嘆于船墓所用的材質,在水下多年居然沒有腐蝕的痕跡,單是這些特殊的材料,就蘊藏著巨大的商機。
如果能研究出來,那還不賺發了?
然而第一艘打撈上來的船墓,便給他們帶來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