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著東西直接翻墻進公園,我在墻下邊接應他,我的三輪車就停在公園另一邊,我們橫跨公園,把容器裝上三輪車,陳清寒騎車出城,我拐到街邊小道上,步行離開。
陳清寒用車上的紙殼把容器套上,偽裝成舊家電的樣子,他也改換了裝扮,把自己化妝成拾荒的老大爺。
我找個沒人的地方也換了套衣服,看著就像普通的晨練老人,溜達著往城外走。
在我們約定碰頭的地點,我等了他兩天,他騎車、我步行,按說他不該比我晚到。
陳清寒遲遲沒有出現,這不是好兆頭,我不能干等,而且在一個地方逗留太久也容易暴露。
我轉移到地下,藏在地下深處,每隔一天爬上來,翻翻當天的報紙。
七天后,我終于在報紙上找到新消息,陳清寒告訴過我他和線人的秘密交流方式,現在我收到新消息,就說明線人仍在向外傳遞信息。
只不過這次消息是給我的,這表示線人知道我和陳清寒在一起。
他通知我陳清寒已經被抓,單位將他秘密送往某處關押、關押地點另行通知。
陳清寒被抓了!
得到這個消息,我腦子里浮現出很多電影情節,開始想象他被泡在福爾馬林里的樣子。
上頭不會輕饒他,他先是從單位逃脫,又毀滅了有關天女族存在的證據,現在還偷走了重要的實驗樣本,簡直是罪加三等!
因為擔心陳清寒的安危,我從隔天出門,改為天天出門,每天清早都會守在報亭外,等著翻報紙。
我跟報亭的老板商量好了,我給他錢,只翻看不買。
現在報亭已經不多了,看報紙的人越來越少,想在人少的區域找個報亭不容易。
我等了十天,才收到新的通知,這回收到的坐標是西邊的沙漠。
這片沙漠還未曾被大多數游客追捧,知道的人不多。
陳清寒的線人也不知道這地方是干嘛用的,像他做的這些事,不可能拿到明面上來,讓他接受常規調查和審判,更不會關在尋常地方。
我查出坐標的精確位置,畫好路線圖,在收到消息的當天出發,前往坐標地點。
這是去救人,時間就是生命,我買了長途車票,中間倒了幾次車,步行數十公里,最終來到一座小鎮落腳。
直接到坐標地點太明顯,我準備在周邊的鎮子落腳,然后從地下挖通道過去。
我從牧民家租了間屋子,告訴他們我第二天一早就得離開,會走得很早,他們不必給我準備早飯。
實則我在深夜出門,到他們家的牲口棚里挖地洞,進到地洞里再取土填好地面的窟窿。
這段時間我對自己的能力有了新的認識,繆送我的簪子,功能類似于‘吸星大法’,它也是天賦武器,但不知為什么,它沒有像業火那樣藏到我胳膊里。
按說天賦武器只戴在身上是無法使用的,可‘吸星’簪沒有這樣的限制。
由它吸進來的能量,直接就會轉化為我自身的能量,不會出現大陣和雕像女人那種情況。
當初我吸收大陣和雕像女人兩股能量,過了很長時間它們都沒有融合。
雕像女人的能量更是有自己的想法,幾次主動出現救我。
如今好了,有‘吸星’簪在手,我就是新一代魔教教主冷芙蕖!
身為魔教中人,自然不能做正大光明之事,我在地下努力地挖洞,爭取日行千里。
我挖的地洞距離地面有二十米深,地面的行人、車輛不會受到影響。
挖到坐標地點附近時,我被一堵石墻擋住去路,這墻不像現代產物,關押陳清寒的地方,在我想來怎么著也得是銅墻鐵壁。
難道說上頭把他關在一座古建筑內?
想到地下城的奇特功能,我有個猜測,也許單位已經找到克制我族人的物質,一種很久以前的建筑材料。
我在墻上燒個洞,探頭進去查看,這應該是一座石樓,處于我的位置,能看到里面有向上、向下兩條樓梯。
往上去肯定是通往地面,往下去才有可能是‘牢房’。
我聽了半天的動靜,沒有人說話、行走,我又感知了下周圍的‘思想’,沒有危險的生物。
我擴大墻上的窟窿,鉆進去便往樓下走,向下走了兩層,似乎是到底了。
古樓里沒別的擺設,就是一座空樓,無門無窗,石墻上雕刻著我不認識的符文,不像是地面建筑下沉。
“鎖妖塔?”我小聲嘀咕,樓內的空間和室內籃球場相仿,而且樓上樓下的空間應該是一樣大的,這和現代樓房的結構相似。
沒有向下的樓梯,說明我已經在最底層了,可這地方空空如也,根本沒有陳清寒的影子。
“老陳!”我小聲叫道。
嗖——
隨著我話音落地,地面瞬間消失,我還沒等掏出飛爪,人就掉下去了。
地板下方是無盡的深坑,我曾經過這種事,由于地板再次閉合,我的飛爪沒鉤住樓內的墻,鋼繩還被地板給切斷了。
我不知道這深坑有多深,不過萬幸我離墻比較近,一招不靈、趕緊又從腰后抽出鉤棍,用力插向旁邊的墻壁。
鋒利的鉤棍加上我的驚人臂力,將我的身體截住,下墜了一段距離后,我懸掛在墻壁邊上。
只要能碰到墻就好辦……
我想用業火在墻上燒臺階,卻發現業火使不出來了!
這地方果然有古怪,可能是上頭故意為我準備的陷阱。
那陳清寒的線人是不是也有問題?
又或許他是被人騙了,他在向我們傳遞消息的事已經暴露,上頭將計就計,利用他給我傳送假消息。
業火使不出來,我還可以用鉤棍,我雙手各持一根棍,交替著向下移動。
能困住我的地方,應該也能困住陳清寒,所以現在還不能確定他是不是被關在這。
如果他在,那肯定在坑底,我必須去確認一下。
“老陳?”嘟——嘟——我喊完意識到叫喊不如吹哨,于是每下降一段距離,便拿起脖子上掛的哨子吹幾聲。
這是我們的暗語,只有我們能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