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能力恢復得很快,所以怪物噴的火、吐的雨對我傷害性極小,因為我已經在身前展開小型的風陣,替我擋著那些攻擊。
只是卷在狂風中的毒液比較麻煩,這東西腐蝕性特別強,不知哪個怪獸扇的龍卷風,狂風像洗衣機的脫水桶,毒液怪就是那桶里的濕衣服,它噴出的毒液四處飛濺,細密如雨,我有風陣擋著也未能完全幸免,起碼衣服沒幸免。
好在毒液怪犯了眾怒,被其它怪物給撕了,那幾只怪物有特殊皮甲,頂著毒液雨沖上去將它大卸八塊。
它們以前沒打過配合,現在亂是必然的,而且它們的腦袋里就沒有‘忍讓’這種觀念,受到傷害馬上反擊,也不管后果如何。
上層這些怪物破壞力雖強,但沒啥心機,別看它們鬧得歡,其實相對來說比較好解決。
它們互相殘殺一點不手軟,只是攻擊范圍僅限于坑內,無論它們怎么打,也打不破周圍的墻壁。
墻上的金色字符它們不敢觸碰,這大大限制了它們的行動。
恢復行動力的怪獸越來越多,深坑的冰層好似一棟大樓,現在樓消失了,各層的住戶全掉到一層去了。
它們擠在一塊兒,最后竟是連轉身都變得十分困難,大個頭的家伙彼此推擠,小個子的生物已經被踩到腳底下。
也有想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小體格生物,奈何巨人脾氣不好,發現它們有這企圖,便揮爪將它們捏死了。
我為了搶袍子,不得不像跳蚤一樣,在這些體格巨大的生物中間來回跳躍。
從縫隙里揪出被它們擠住的袍子,我身上穿的衣服變成了‘魚網’,動作幅度大點就呲啦一聲,扯開一長條口子。
萬一有機會出去,我總不能穿著內衣跑路吧。
把袍子揪出來套身上,我就開始往上爬,此時我已經掉到比較深的地方了,儼然成了西瓜、柚子、菠蘿堆里夾著的葡萄干,它們只要動一動,我就有可能往下掉一段。
離開墻壁我就沒了優勢,又不想現在使用業火,真正厲害的家伙還沒出現,我不能先把王牌打出來。
怪獸們擠來擠去,把我給擠下去了,我順著它們中間那一點點空隙,直掉到深坑的最深處。
我捂住頭,護住頭頂的三樣東西,任由身體持續滑落,最終掉進水里。
水的深度剛夠沒過腳踝,怪物們在水里亂踩,水花堪比巨浪,拍了我一身,經過徹底的‘洗刷’過后,我身上的土被沖干凈了,這比洗車行的自動洗車機刺/激多了。
除了我,水中還掉落了許多物品,我特想重操舊業,趁亂撿點東西,但封存在這的物品,恐怕是不適合拿出去賣的。
想想我還是別惹麻煩的好,為了保護自己不被怪獸踩扁,我爬到一口棺材旁邊,推開棺蓋跳了進去。
我沒想到棺材蓋這么不嚴實,沉入冰獄的棺材,怎么著也得是口邪棺吧,里面指不定關著什么怪物,棺材的密封性必須好。
躺進棺材里我才發現,里邊沒有尸體,也沒別的物件,這是具空棺。
材質說不上是什么,像玉,又不太像,異常的結實,被巨大的怪物踩了幾十腳,也沒見有一點損傷。
皮沒那么厚的怪物還覺得挺硌腳,想把它踢遠點。
怪物們在坑底大亂斗,我躲在棺材中被它們踢皮球,別看棺蓋推的時候輕松,在當皮球翻滾的時候扣得極嚴,沒見一絲松動。
而且完全抗得住各類怪物的攻擊,甚至我在里邊跟著翻滾都沒遭太大的罪,這里面的環境很特別,棺材就算360度旋轉,我也不會撞到棺壁上,應該有保護‘駕駛員’的設計,只不過它的安全氣囊不可見。
我身體素質沒得說,翻轉多少圈都不會暈,也不會吐。
怪物們仿佛不知疲倦,鬧個沒完沒了,這種混亂的場面,終于被一道鐘聲按下暫停鍵。
棺材不隔音,外面的動靜我都能聽見,鐘聲自上傳下,悶悶沉沉,似有一股強烈的壓迫感逼向坑底。
怪物安靜了幾秒,隨即更大聲的吼叫起來,像是想用自己的聲音蓋過鐘聲。
它們從大亂斗,轉換成大合唱,一個個扯著喉嚨聲嘶力竭地吼叫,像極了在KTV和伴奏音樂比音量的麥霸,有股‘死了都要愛’那味兒。
任憑它們叫得再歡,還是蓋不過鐘聲,我第一次感受到,聲音會有這樣強烈的、實質性的壓迫感。
鐘聲像錘子,而怪物是坑底的‘熟糯米’,鐘聲一下下捶打著它們,或許用不了幾個小時就能把它們打成‘年糕’。
只是沒等鐘聲把怪物震碎,坑底便有一物沖破重圍,搶先吞下‘熟糯米’,不等年糕打成就把米塞嘴里了。
我在棺材里不僅能聽到外面的動靜,也能看到外面的大致情況,因為棺材從外邊看是黑色,在里邊看是透明的。
跟現代的鍍膜玻璃一樣,特別注重‘隱私’。
我就在坑底,在怪物們腳底下,因此那躥上去的東西,別人沒看清,我卻看得很清楚,它是從水里鉆出來的,或者說……它就是水。
之前我以為沒過腳踝的水是冰水,冰層已經化透了,在坑底形成積水很正常,雖然水量明顯不夠,但也可能是被噴火怪給蒸干了一大部分,所以我沒多想。
直到那東西躥上去,坑底的積水瞬間消失,我用言語無法準確地形容它,可我知道它就是坑底的積水。
那水活了,有了生命,又或者它早就有生命,它是以水的形式被冰封在坑底的。
它按兵不動,任由怪物在它身上踩踏,然而鐘聲響起,這代表著什么我不清楚,但顯然它知道。
它等不下去了,必須立刻動手,這真是輕易不出手,出手必…團滅!
嚎叫的怪物們也沒反應過來,就進了它的肚子,也可能是嘴。
水怪吞了其它怪物,形態瞬間變換,剛剛它像一片包袱皮兒,把怪物給包上了,現在它變成了快要融化的巧克力圣代杯,杯子轉圈長眼睛,連起來跟條項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