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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工具人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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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泉邪魔可不長這樣。”

  這是帶著幾名涅槃武僧,趕到海岸邊的花青,給沈秋的第一句話。

  顯然,他說的是跟在沈秋身后,形態各異的黃泉七魔。

  和劉卓然這沒見識的人不同,花青可是見識廣闊的大佬,盡管一向很低調,但他確實于人生的災難里,得到了很多別樣的“智慧”。

  “莫說是此界千年前輪回還在時,黃泉里沒有這等怪異邪物,就算當初周天星陣暢通,星海諸界里,也沒有這樣的邪魔。”

  花青摩挲著下巴,一邊看沈秋用黑沙靈氣,給七魔“充能”,一邊品頭論足一樣說道:

  “不過,這幾個機關人倒確實有點意思,不管從模樣,還是細節,都能看出是下了功夫的。這七魔的風格類似,不像是靈光一閃就弄出的作品。

  墨家那群循規蹈矩的匠器師們,做不出這等東西,是你設計的,最少這奇特外形,是你弄出來,對吧?”

  “太聰明的人,要學會藏拙呢,不然會被大家討厭的。”

  沈秋以手指接觸七魔,語氣幽幽的對花青回了句。

  這七魔初戰的戰果,讓他非常滿意。

  在只動用五個的情況下,不到一炷香,就完成了一場對倭國鬼武的屠殺,盡管對敵的是檔次比較低的對手。

  但不管是殺傷力,還是執行力,都讓沈秋頗為滿意,在他的預設中,也不需要七魔去面對更強的對手。

  這七個機關人的定位,本就是清除障礙,欺凌弱小,順便為他恐嚇江湖用的。

  不過以墨家慎子秘術ꓹ用殘魂操縱機關人什么都好ꓹ就是靈氣消耗的稍有點快。

  “把這些分了。”

  沈秋甩手將十幾個黑色勾玉,遞給七魔之首的懼魔,也就是黃無敵的殘魂。

  他說:

  “這些玩意里藏得靈氣ꓹ應該夠你等幾次戰斗消耗了ꓹ沈某這劍玉里存的靈氣ꓹ是以后要用作大場面的戰略資源。

  能不用,盡量不用。”

  他對眼前七魔訓話說到:

  “爾等也是我忘川宗內ꓹ成熟可靠的機關傀儡了ꓹ便要學著自己養活自己ꓹ此番寧波之行ꓹ再遇到倭人作亂,或者以后遇到江湖狗賊,你等就直接砍了,抽魂奪靈。

  這個想來ꓹ也不用沈某教你們。”

  “去吧。”

  沈秋擺了擺手,隨意的說:

  “附近幾處島上,應該還有倭國鬼武ꓹ給你等半夜時間ꓹ各出手段ꓹ明日一早,在此地結合。”

  七魔齊刷刷的活動腦袋,表達服從,然后轉身以各異行走的形態,大步往海峽邊去,十幾息后ꓹ沙灘空留下各色詭異腳印。

  黃泉七魔,也消失在了夜色潮水浮動的波濤聲響中。

  它們身體笨重,提縱不得,但機關人又不怕淹死,它們完全可以從海底“走”過去。

  “沈兄,你這甩手掌柜當的真是省心。”

  花青握著紙扇說了句,結果引來沈秋眼神古怪的注視。

  幾息之后,沈秋開腔說:

  “你花青不是任沈某驅使嗎?我都給你安排好職位了,叫什么沈兄,以后要叫宗主!知道嗎?”

  花青一愣,隨即哈哈笑著回了句:

  “搞得如此生分作甚?咱哥倆誰跟誰啊。好了,玩笑開完了,咱說正事吧。”

  他手中折扇一收,回頭掃了一眼正坐在一邊,閉目調息的劉卓然,還有在四周警戒的武僧們,扭頭對沈秋說:

  “天童寺一行,得了涅槃武僧相助,在這寧波城里,咱數人也不算孤立無援,我方才聽無劍說,你兩今夜一行,已弄清楚了寧波詭譎的來龍去脈。

  和歸藏山莊有關?”

  “嗯。”

  沈秋活動了一下手指,天機無常發出一聲輕響,他看著寧波城外,舟山島的方向,說:

  “有些麻煩,歸藏山莊可不是尋常二流實力,跪向蓬萊竟無聲無息,這可是個震動江湖的大新聞,且就算最棘手的陸歸藏沒參與,那山莊中的武備如今也棘手的很。

  我方才得知那山莊中,還有倭國毛利大名麾下的精銳,本是追殺那群倭國僧人而來,現在就在山莊之中。

  想要進去看看,得尋得些契機才行。”

  “城中有五行門分舵,可做外援。”

  花青說:

  “加上一眾能抗能打的涅槃鐵烏龜。和你那刀槍不入,蠻力無窮的機關七魔,再有我與無劍助拳,要殺進去,并不難。”

  “殺進去確實不難。”

  沈秋摩挲著胡須,說:

  “我家兄弟已快馬加鞭,最晚明日下午,便可至寧波,有他手中寶扇相助,咱們就算發狠,屠了那山莊同樣不難。

  真正難的事情,在后面,我很好奇,這陸歸藏是怎么管家的?怎么會讓如此一個偌大的武林世家,就這么如此軟骨頭的,投了蓬萊?

  不搞清楚這個問題,歸藏山莊的麻煩有的頭疼呢。”

  “我路上過來此處,其實心中也在思索這個問題,不過我的思路和沈兄你有點差別。”

  花青摩挲著下巴,說:

  “最近寧波附近,流傳著些小道消息,說陸歸藏此次閉關而出,必入天榜,傳的有鼻子有眼,這事你怎么看?”

  “閉關?”

  沈秋笑了一聲,意味深長的回答說:

  “只怕不是閉關這么簡單吧。”

  “嘎”

  黑夜里傳來一聲怪叫,沈秋抬起手來,夜色中一道黑箭沖下,正落在他手臂之上。

  驚鴻收攏翅膀,很是優雅的啄了啄自己脖頸上翎羽。

  在它爪上,綁著一封信,沈秋將那有五行門暗記的信取下,打開看了看,臉色變化幾分,又遞給了花青。

  “你說這巧不巧?咱這邊剛有端倪,那邊最好的探路者就來了,這陸歸藏,還真是福緣深厚的很,老天爺都不忍見他墜入災厄。

  你先帶無劍回天童寺吧,讓他好生修養。

  解去心中戾氣,再聯系一下五行門那邊,最后讓涅槃武僧們多念幾遍經,做好破殺戒的準備。”

  他對花青說:

  “我在此地等七魔歸來,順便等張嵐過來。”

  “明日亥時三刻,帶齊人手,咱們去歸藏山莊,拜訪一番。”

  沈秋說的“探路者”,指的是風塵仆仆,剛到寧波的七截劍客東方策。

  他之前作為純陽宗的代表,在泰山玉皇宮和沈秋見了一面,也得相助,修神魂秘法,學神武之術。

  這人是個有天賦的,在沈秋離開泰山三日之后,便修得神魂入門。

  他和沈秋幾乎是前后腳離開齊魯,而且兩人的目的地,還都是寧波。

  不同的是,沈秋是來此地開殺戒的,而東方策,則是由著心中情愛思念,來此故地重游,與知心好友見上一面。

  在瀟湘時,他視作妹妹的林慧音,鼓勵他勇敢一些,莫要讓舞陽真人許諾的五年時間,平白流散。

  畢竟五年之后,東方策愿不愿意,都得接任純陽掌門這一職位,屬于他的自由時光,已所剩不多。

  俗話說得好,時間長不長,或者去什么地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身邊相伴的是誰。

  對于東方策而言,在這片萬丈江湖里,能得他心神掛念的,也只有那一位罷了。

  他是走水路,沿著近海到寧波的,到達寧波城時,正好是深夜。

  作為很注重儀表的豪俠,自然不能就這么風塵仆仆,全身臭汗的,去見陸兄,東方策便尋了個落腳處,休息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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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第二日一早,換了身瀟灑的黑衫常服,又將長發箍起,扎成文士髻,很是風流倜儻的模樣,這才往城外歸藏山莊去。

  說是山莊,其實也臨海,就建在城外外游山半山腰上,風景自是不必多說。

  這陸家不僅是江湖武學世家,也是寧波之地一等一的豪門,傳承悠久,祖上還出過大楚朝的狀元,當過官。

  算是當地一流士紳,吃穿用度,家境居所,自然絕非尋常。

  早年間最風光時,莫過于陸歸藏的父親陸文夫,乃是任豪之前的武林盟主,可惜死的太突然,便讓陸家有顛覆之憂。

  從那之后,陸家就非常低調,幾乎不涉任何武林之事。

  就算陸歸藏十六歲出山莊闖蕩江湖,也是以個人名義,尋常武者,想要登門拜訪,也會被婉拒。

  不過,東方策,可不是一般武者,他與陸歸藏的關系密切,乃是知己好友,如真正的異性兄弟,此番前來拜訪,無人阻攔。

  山莊管家很是殷勤的將他引入莊中,但在山莊前廳,迎接東方策的,卻不是他日思夜想,心頭掛念的好兄弟陸歸藏。

  而是陸歸藏的大哥,陸家現任家主。

  陸連山。

  “東方大俠來了呀,真是貴客臨門,讓鄙莊蓬蓽生輝。”

  陸連山見東方策入前廳,當即起身迎接,熱情的很。

  那與陸歸藏有幾分相似,但更沉穩些的臉上,也掛滿了真切的笑容。

  這陸連山,要比自家弟弟年長五歲,如今已是過而立之年,更是早早的結婚生子。

  平日里二弟在江湖闖蕩,就由他主持陸家大小事務,包括陸家偌大的產業,依附于他家的大小商號,還有些田產地產,都是他在操持。

  因為陸歸藏的關系,東方策與陸連山也是熟識,知道這人乃是真正的謙謙君子,行事大方穩妥,真正的守成之人。

  在寧波乃至江南商圈里,人望都非常不錯。

  雖不通武藝,但善于交際,在江南之地交友甚廣,和悶葫蘆冰山一樣的二弟,剛好是兩個極端。

  東方策也是很正式的回了個禮,又送上幾樣禮物,也不著急去見陸歸藏,坐在前廳,和陸連山聊起天來。

  “陸大哥,多日不見,你卻清瘦了些,想來也是事務繁忙,我此行前來,并未提前告知,是給大哥添麻煩了。”

  有侍女送上茶水,借著這功夫,東方策客套了兩句,卻引來陸連山一臉不滿,他帶著幾分責備語氣,端起茶杯。

  “東方這是哪里話?你與我家二弟乃是知己,前幾次過來,我也與你說了,若你把歸藏當兄弟,就與他一樣,也把我當大哥一般對待。

  既然都是自家人,又為何要說什么叨擾之類的話。

  歸藏他前些日子,自金陵回來之后,就一直在后山中閉關習劍,也是多日未出了,我那二弟心性堅韌,認定的事就一定要做,不想做的事,誰逼他都沒用。”

  陸連山摸了摸修繕的極好的八字須,笑著說:

  “我和三妹心中也有些擔憂,正好東方你來了,確是真巧了,想來以你和歸藏的情誼,他也不會拒而不見的。

  哦,對了。

  我聽一些江湖朋友說,東方你已被你家師長用心培養,說是五年之后,就要接任純陽掌門了?”

  “呃?”

  東方策臉色怪異了些,這陸連山大哥,以往關心自家事務,對江湖事沒什么興趣的,今日卻主動問起。

  不過他并沒有多想,便放下茶杯,點了點頭,很是謙卑的說:

  “師父確實對我說了這事,乃是師祖定下來的。

  我本欲推辭,但師祖與師父已定下章程,讓我不得反駁。”

  “這是好事啊。”

  陸連山臉上笑容更多了幾分。

  他說:

  “我就知道,東方絕非池中之物,此番正值風云際會之時,便要魚躍龍門,馳騁天下的,五年之后,你為純陽掌門,天下武林魁首。

  我家二弟想來也會登入天榜,圓父親遺愿,為我陸家光耀門楣,你兩人少年相交,又是知己好友,把臂同游天下。

  說不得將來,就要成就一番武林佳話呢。”

  兩人又聊了一番,東方策左右看了看,便笑著問道:

  “今日怎么不見玉娘?以往那姑娘見我來,總要纏著我與她切磋武藝的,她今日不在,倒是讓我感覺到悵然若失一些。”

  “玉娘,她也長大了嘛。”

  陸連山語氣溫和的說:

  “女兒家心思難猜,前些時日她去金陵一行,差點還惹了麻煩,若不是歸藏剛好在那里,玉娘就要被那左道妖人殘害一番了。

  這次回來,也是經歷了事情,知道江湖險惡,便定下心思,說要為家族做些事情,我便許了她幾個商號去管,這會正忙著呢。

  我已為東方設宴,一會玉娘興許也會來,待接風洗塵后,我便帶東方一起去見見二弟。

  他性子太直,有些事啊,還得東方勸說,興許他聽得進去。”

  “嗯?”

  東方策一愣,問到:

  “陸大哥是有什么事托付給我嗎?”

  “有得。”

  陸連山笑語盈盈的擺了擺手。

  “現在不急,一會吃飯的時候,咱們慢慢說。”

  與此同時,在高空之上,云層之中,脖頸上多了個黑色勾玉吊墜裝飾的驚鴻,正張開雙翼。

  就如黑點般懸停在外游山上方,一雙銳利鷹目,鎖定下方山莊,就如在高空之中插了個眼。

  各處防御虛實,已盡在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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