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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物競復試,又提前了

  也不知有心還是無意,倘若仔細對照考生名冊,就會發現預賽全市排名前十的學生,都在同一個考場!

  包括江扶月,也包括凌軒。

  當然還有初試滿分并列第一的馮凱旋,以及192分剛好擠進前十的黃燕秋。

  一中和二中的較量,就這樣在考場之內無聲拉開序幕。

  馮凱旋坐在第一排第一列,他看不到后面的情況,但后面的人卻能看見他的背影,以及手里的筆,并據此推斷他的做題狀態。

  黃燕秋便是其中之一。

  她發現馮凱旋手里的筆動得并不順暢,開考五分鐘,就頓了整整十二下。

  這是不是說明……題目難度確實很大?無從下手的不止她一個?

  張菊曾說,馮凱旋是她教過最有競賽思維的學生,肯定能在這條路上走得很遠。

  既然連馮凱都覺得棘手,那她無從落筆似乎也情有可原。

  想到這里,黃燕秋慌亂的內心開始逐漸平復。

  正當她盯著第一題稍稍有點眉目的時候,余光突然瞥見斜前方一個男生開始翻頁。

  這說明,他已經做完兩個大題,準備開始第三題了!

  原本平靜下來的情緒又開始急速翻涌。

  怎么這么快?

  他不可能比馮凱旋快啊!沒道理的……

  這人不是二中的學生,難道是一中?

  想得越多,腦子就越亂,加上眼前連文字信息都讀不太懂的第一題,黃燕秋覺得自己快崩潰了。

  但這次不是張菊監考,所以也沒人在旁邊提醒她。

  凌軒一二題做得很順,果斷翻頁,開始攻克第三題。

  讀完題,他就知道難度又上了一個新臺階。

  而此時,一只纖細的手默默舉起來,監考老師走過去,壓低嗓子,“同學,什么事?”

  “交卷。”

  凌軒眼皮一跳,來了。

  馮凱旋就坐在江扶月前面,聞言,背影驟僵。

  而黃燕秋腦子嗡的一聲,直接傻了。

  五秒之后,訥訥發愣的監考老師終于反應過來,“……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兩小時三十分,你確定現在就要交卷嗎?”

  “我確定。”

  “行,那就……整理好試卷、答題卷、草稿紙,安靜離場。”

  江扶月走了,走得輕松又瀟灑,留給其他考生的卻是滿心沉重與忐忑。

  相比之下,凌軒受到的影響反而最小,畢竟長期活在江扶月的陰影下,早就習慣了。

  復賽允許提前交卷,且未設等待區,交卷后會有專門的警衛人員帶其離場。

  江扶月就這樣被一路送到校門外。

  彼時,孟志堅正捧了個一次性打包盒,蹲在角落里喝稀飯。

  喻文州跟他一塊兒的,低著頭,大口嗦粉。

  兩人吃得正歡,冷不防看到江扶月被兩個穿警服的人“押”出來。

  一左一右,她站中間,不是“押”是什么?

  登時無數疑問與猜測掠過心頭,孟志堅差點把稀飯灌進鼻孔,喻文州放進嘴里的粉也忘了咬斷,就這么顫巍巍地懸著。

  然后,兩人同時丟碗放筷,沖上去,而兩個警衛卻轉身離開了?

  孟志堅:“什么情況?”

  喻文州腦海里霎時閃過無數宮斗片段:“你被人陷害了?”

  江扶月嘴角一抽:“我交卷了。”

  “哦,原來是交……你說什么?!你你你你交卷?!”

  “有什么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問題大了!”喻文州一秒切換暴走模式,指著手表,“你怎么能交卷呢?你怎么可以交卷呢?現在開考還不到四十分鐘,你你你居然交卷了?哈哈——交卷了?!”

  孟志堅:“噗……咳!”對不起,那兩聲“哈哈”,他有被笑到。

  江扶月頭一偏,反問:“我都做完了,為什么不能交卷?”

  說完,也不管兩人什么反應,往旁邊小板凳上一坐,“有紙嗎?”

  “有有有!”孟志堅伸手從兜里掏出一包餐巾紙。

  “都拿去用吧。”

  江扶月:“……我說的是可以寫的那種紙。”

  孟志堅一愣:“做什么?”

  “這次的考題要不要?”

  背過身去還在賭氣的喻文州一聽,嗖一下轉回來:“要要要——”

  聲音敲大!

  然后,變戲法似的從懷里掏出一卷A4紙,打開,遞過去:“嘿嘿……你看,我都準備好了。”

  孟志堅面皮一抽:德行!

  江扶月伸手接過,展平,開始奮筆疾書。

  孟、喻二人對視一眼,迅速圍上去,還特意找了不擋光的位置站。

  只見女孩兒落筆干脆,似乎根本不用回想。

  第一題(35分):如圖,半徑為R,質量為M的半球靜置于光滑的水平桌面上……

  第二題(35分):平行板電容器極板1和2的面積均為S,水平固定放置……

  第八題(35分):熱輻射入射到反射地,反射鏡可利用熱輻射的輻射壓力對外做功……

  一張紙一道題,整整八張,江扶月寫完疊好,塞回給喻文州,然后朝孟志堅認真開口:“老師,我餓了。”

  “……啊?”話題轉得有點快,老孟沒反應過來。

  她把筆帽蓋好,筆揣進口袋里:“我想吃喻老師剛才吃的那個粉。”

  “哦!好!你在這等一會兒啊,我給你叫。”

  十分鐘后,一碗熱騰騰的羊肉米粉送到江扶月面前。

  孟志堅:“吃吧。”

  “謝謝老師。”

  “誒!不客氣。”

  喻文州拿著剛默出來的試題,一臉納悶兒地站在旁邊,似被重重疑惑圍困。

  孟志堅以為題目有什么問題:“怎么了?很難嗎?”

  “對,我太難了。”他煞有介事地點頭。

  孟志堅:“?”

  喻文州盯著江扶月歡快嗦粉的背影:“你說她為什么讓你請她吃東西……”

  “這有什么?一碗米粉而已。”孟志堅大方地擺擺手。

  但喻文州還沒說完:“不讓我請呢?”

  連起來:她為什么讓你請她吃東西,不讓我請呢?

  “老孟,你說她是不是因為剛才我批評她提前交卷,所以對我有意見啊?”

  “不是……憑什么壞人就讓我當了?”喻文州突然跳腳,“好啊——我知道了!你故意的!你耍手段,陷害本宮!來人,拖出去,賞一丈紅!”

  孟志堅額上青筋猛跳,咬牙切齒:“我拜托你,少看點兒肥皂劇行不行?!特么人都整癲了!”

  “哎喲——你還敢扒拉我?”

  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突然,一道女聲插進來——

  “唷,孟老師、喻老師,這是干嘛呢?起內訌啊?”

  張菊笑著朝兩人走去,忽然,目光一滯,落在喻文州手里的A4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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